桃花令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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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柳搓了搓胳膊,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咦,新娘子臉上怎么有胡茬啊?!?/br> 蕭復(fù)趕路沒睡覺,風(fēng)塵仆仆地來,當(dāng)然沒空打理臉。 薛相看得胡子都?xì)馔崃?,指著蕭?fù):“蕭照凌,你給我過來!給我過來!” 換做平常,蕭復(fù)肯定不耐煩讓他滾了。 林子葵在面前,他可不敢。 “相爺喊我過來做什么?” “有話跟你說!”薛相忍了又忍,沒忍住一手逮住他的耳朵,“給我進(jìn)屋!” 金樽看見侯爺被揪耳朵,站起來,慢慢又坐回去了。 侯爺被欺負(fù),但動手的是薛老先生。 他糾結(jié)了下。想想算了,不替侯爺出頭了。 蕭復(fù)皺眉,倒也沒有反抗,余光瞥見林子葵追上來喊:“老師……” 薛相對林子葵說:“他皮糙rou厚,你別心疼?!?/br> 蕭復(fù):“我身嬌體弱,相爺可別欺負(fù)我了?!?/br> 薛相:“…………” 薛相冷哼一聲,把林子葵關(guān)在了門外,屋內(nèi)只剩下他和蕭照凌兩個人,蕭照凌原本的表情,就撤了下來,扭開頭去,將弄亂的發(fā)絲整理了下,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模樣:“相爺這是干什么,您來林子葵家里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不來,能知道你做的好事嗎?” “既然知道是好事,就不要來拆我姻緣了。” “我拆你姻緣?”薛相氣炸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拆你姻緣啊,我要拆了,你不殺了我?” 蕭復(fù)“嗯”了一聲,一縷光線落在他的耳朵、側(cè)臉上,睫毛和眼窩得陰影投下來顯得極為深沉:“相爺知曉便好,我素來動手不動口。就算我尊敬您,您也不能破壞我和子葵的感情。正好,您既然來了,那便做個證婚人,其他的事,和您就沒關(guān)系了?!?/br> “蕭照凌,老夫不管你現(xiàn)在多能干了,也不管你跟他……你倆,兩個男的,怎么回事!你待林子葵,若有半分不真,老夫就……”他手指著蕭復(fù),微微發(fā)顫,“老夫就要找昌國公,找云南王,好好地聊一聊?!?/br> “我怎會待他不真,把你的叆叇戴好了,擦亮了。”蕭復(fù)掃過他的眼睛,聲音波瀾不驚:“我做到這一步,大道如青天,正是為他的青云路,他的赤子心?!?/br> “你……”薛相自知算有些了解蕭復(fù)的,知他乖張,知他瘋癲,知他隨性,知他字丑,卻不知還有這樣一面。 蕭復(fù)語氣一換,笑道:“當(dāng)我和子葵的主婚人,薛老,可好?” 薛老:“……” “算了算了,這事就這樣吧,反正我的話沒有用,你是攝政王,老夫就是個退位的老宰相,你要做什么,我還能攔得???但有句話你聽好,懷甫是好孩子,他又是個孤兒,既如此,老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是對他……” 話音未落,蕭復(fù)就爽快地喊了:“好的爹?!?/br> 薛相瞠目語塞。 “你、你還是別了,叫我老師算了!” “好的老師,”蕭復(fù)一字一句地說,“子葵給我釀的酒,您可不許喝。”都是他的。 薛相:“…………” 林子葵不知道兩人在里頭說了些什么,他沒有聽墻角的陋習(xí),只有墨柳蹲在地上,正要偷聽,就被金樽抓走了。 墨柳喊道:“你讓我聽一下會死??!” 金樽板著臉搖頭:“不能聽?!?/br> 屋內(nèi),薛相和他說完后,便看見蕭復(fù)自己伸手,在他自個兒的耳朵上拼命揉搓,把那只原本只是有一些粉紅的耳尖,捏到滴血的紅。 薛相看得困惑,不知他要做什么,便瞧見蕭復(fù)推門而出,語氣歡喜里隱含三分委屈:“林郎,林郎,我求了老師許久,老師可算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當(dāng)真?”林子葵眉開眼笑,“學(xué)生謝老師成全!” 他對薛相深深彎腰一拜,薛相無奈地點頭。 林子葵眼睛不好使,蕭復(fù)便故意湊他面前了,還側(cè)頭對著他,林子葵方才看見他的耳朵顏色,神色愣?。骸澳愕亩?,這……” 這是讓老師給揪的? 蕭復(fù)沒說話,只是注視著他。 想來是了。 林子葵不能說老師的不是,更不能怪,只是一下感到心疼:“照凌,你疼不疼?” 蕭復(fù)搖頭,說不疼,隨即也不管周圍人怎么看,一把就攥著林子葵的手心,將他拉進(jìn)房間里去了:“子葵,這是你的寢室?我們的婚房么?” “是……”他點頭,趕緊說,“還沒布置妥當(dāng)呢!你先別看。” “我不看。”蕭復(fù)收回視線,只注意到里頭窗上貼了紅喜字,屋里光線暗淡,空氣里浮著微塵。 “其實我還是有一點疼,薛相覺得我配不上你,發(fā)脾氣了?!笔拸?fù)微微蹲身,偏著腦袋把通紅的耳朵露給他,柔聲說,“你給我吹吹吧?!?/br> 屋里四下沒人,林子葵雖然不好意思,嘴唇抿得緊了,但也照做了,吸飽一口氣湊上去:“呼、呼……” 作者有話說: 薛相:老夫麻了 第44章 金陵(21) 林子葵這么給他吹了一會兒, 蕭復(fù)維持那個半蹲微微彎腰的姿態(tài),呼吸急促了點。 其實他已經(jīng)兩日半沒有睡覺,可這一下突然又睡不著了。 林子葵從來沒被揪過耳朵, 想他應(yīng)該是疼,可估計沒那么疼, 就伸手給他揉揉。 這一揉差點讓蕭復(fù)沒了,呼吸屏住,微微側(cè)頭去看著他。 林子葵還在說話:“老師為何那么自然就揪你耳朵了,你是不是以前經(jīng)常被他揪?” “是啊……”蕭復(f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 眼睛顏色變深了。 林子葵也垂眸下來,依舊是眼眸清亮澄澈有點靦腆:“以前在學(xué)堂,我有同窗經(jīng)常被夫子揪耳朵,打手心,因為他們學(xué)得不好, 背不了詩經(jīng),你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嗯, 所以我一氣之下,不肯學(xué)了?!笔拸?fù)看見他的肩膀就在眼前, 干脆直接把下巴擱上去,伸出雙臂擁過去。 林子葵眼睛睜大, 雙手無處安放地凝在半空中, 腦袋偏一些, 騰出位置讓他靠得舒服點:“我聽老師說, 他覺得教不了你,就把你趕走了?!?/br> “他說了我多少壞話這是?”蕭復(fù)閉上眼, 想就著這個姿勢在他身上睡覺了。稍微把身體重量壓下去, 他沉, 沉得讓林子葵喘不過氣,但不覺得難受,只感覺心跳得太快了。 “就說了一點點,總是欲言又止。所以……我只曉得你喜歡倒掛在樹上吹竹葉,不好好練字,拿字帖來折紙,你折紙也折得不好看,吹得也難聽?!痹诹肿涌@里,這不算壞話,蕭照凌反而在他心里越發(fā)可愛了。 蕭復(fù)聲音漸漸懶了下去,含著笑意道:“這還不夠多啊,你聽完這么多壞話,還肯喜歡我?” 林子葵用只可耳聞的聲音“嗯”了一聲。 “你說大聲點,說你喜歡我,你想我?!?/br> 林子葵耳根紅著,慢慢道:“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br> 蕭復(fù)嘆口氣,臉埋著在他脖頸蹭了蹭,胡茬一蹭上去,林子葵就僵了一下,聽他倦怠的嗓音說:“讀書人啊,我騎了兩天半的馬過來的,你還念詩給我聽,你抱我去床上呢?” “啊?……哦?!绷肿涌兆?,雖然是婚房,但提前給新娘子睡也沒什么,他把蕭復(fù)扶著到了紅喜被的床上,蕭復(fù)飛快地把鞋蹬掉了,拉著林子葵的手不讓他走。 “林郎?!?/br> 林子葵坐在床邊,替他蓋了被子:“我在。” “你換了我的心,就知道了。知道我多么多么的喜歡你,”蕭復(fù)蓋著喜被,閉著雙眸低聲說,“送的嫁妝還在后頭,對了,明日是你生辰,我記著的,怕來晚了,不能給你慶生,你要怪我了?!?/br> 林子葵聽了一會兒,才出聲:“我怪你,怪你為了個生辰快馬加鞭不睡覺,半路若是出事怎么辦?日后生辰還有那么多?!?/br> “我知林郎體貼我,心疼我。你十八歲的生辰我要陪你,十九也是,二十也是,到七十八十了,也要一起?!笔拸?f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捂著,慢慢睡了,林子葵坐在原地,低頭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照凌,他心腸柔軟,面對蕭照凌時,尤其更甚。連他臉上忘刮的臟胡茬子,都覺得好像不那么礙眼了。 但還是有點。 林子葵不能去想這件事。 翌日晨蕭復(fù)起,林子葵不在婚房,蕭復(fù)推開門一瞧,果真是在廂房里,和書童睡一塊兒呢。 因為熱,主仆倆各睡各的背對背,但蕭復(fù)還是看不下去,把墨柳從被窩里抓起來。 “蕭、蕭姑娘?”他驚醒。 蕭復(fù):“墨柳,你這么矮這么瘦小怎么能保護(hù)你家公子呢?去,讓金樽陪你練練武?!?/br> “?。课也痪毼浒∥沂菚?。” “不行,你要練?!?/br> “不,我不,哦對,我家公子生辰,我要給他煮長壽面的!” “好,你去煮面?!敝灰辉诖采暇托?。 昨夜下了一場春雨,桃花打散了小院,蕭復(fù)找了把掃帚去掃花,薛相隔著窗戶看見他在鳥鳴聲里干活,把叆叇摘下來擦了擦,重新戴上了。 ——千真萬確,被昌國公送來自己這里改造不成功的蕭復(fù),在林子葵這里掃地澆花擦桌子。 林子葵起了,蕭復(fù)去給他打水洗漱。 蕭復(fù)說想走一走鳳臺縣,林子葵在吃長壽面,應(yīng)了,但是道:“你是新娘子,你穿著男裝,要不……” 林子葵想讓他戴個冪籬遮一下的,他不喜歡有人在背后議論照凌。 蕭復(fù)點頭打斷:“好我去換裙子?!?/br> 薛相摘下叆叇擦了擦,再次戴回去。 蕭復(fù)穿好了裙子,但頭發(fā)還是一個束起的發(fā)冠,林子葵仰頭看見了,蕭復(fù)說:“金樽他們不會盤發(fā)髻,我也不會?!?/br> “我會一些,我來吧?!绷肿涌屗?,進(jìn)屋拿了之前買的發(fā)釵和梳子出來,給他輕輕地梳頭,盤發(fā),他頭發(fā)順滑墨黑,在手里滑來滑去。 蕭復(fù)很稀奇,微微仰頭看著他:“你怎么會這個的?” 林子葵伸手一點,把他腦袋壓下去:“你低點頭,我小的時候,經(jīng)??次业o我娘梳頭,看一遍兩遍,也就會了?!?/br> 林家算不得窮苦人家,不過養(yǎng)不起丫鬟仆人,所有事都是爹娘親力親為的。林子葵前些年情竇初開,想起那位肖家二姑娘,經(jīng)常會想日后自己念書,二姑娘在一旁織衣的畫面。 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蕭照凌哪里會織衣。 他看起來能一腳把紡織車踢個稀巴爛。 蕭復(fù)又仰起頭:“我看上面有山,我們?nèi)ド缴咸ご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