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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搭伙夫妻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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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糖腦袋還有些“嗡嗡嗡”的感覺,聽見她的聲音更加難受了,“剛醒,嫂子,小點(diǎn)聲,我難受?!?/br>
    齊嫂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頓時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對不住,是嫂子太高興了。”

    她把聲音放輕了,聽起來舒服不少。

    姜糖勉強(qiáng)朝她笑笑,“我睡了多久?小李怎么樣了?”

    “睡了兩天,小李也沒事,你就放心吧?!饼R嫂子將保溫盒放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隨即看向她,“小柯說你醒來還得再檢查一遍,我先去跟她說一聲你醒了?!?/br>
    說著齊嫂子不等姜糖反應(yīng),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了病房。

    姜糖見狀只好閉上眼睛養(yǎng)神,她現(xiàn)在頭又疼又暈,還有點(diǎn)惡心想吐。

    沒一會兒,病房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隨即是齊嫂子和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響起,聽話里的意思是在討論她的傷。

    姜糖睜開眼睛,齊嫂子身旁有個一個身著白大褂,留著齊耳短發(fā),五官干凈秀氣的女人。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女人面色淡淡,低頭詢問她。

    姜糖猜她就是齊嫂子口中的小柯。

    “頭痛,頭暈,惡心想吐?!苯菍?shí)話實(shí)話。

    柯靜在本子上記下,又詢問了她一些其他癥狀,最后合上本子:“行,我知道了,你目前身體沒什么大礙,好好養(yǎng)養(yǎng)就可以了?!?/br>
    說著她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項,齊嫂子很認(rèn)真地聽著,又仔細(xì)地反復(fù)確認(rèn)。

    而姜糖聽著她們的聲音,只感覺腦袋“嗡嗡嗡”,十分難受煩躁。

    她掃了一眼柯靜,心里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倒是齊嫂子注意到她臉色不好,便猜到她可能又難受了,便露出歉意的表情看向柯靜:“小柯啊,我們?nèi)ネ饷嬲f吧,讓小姜好好休息一下?!?/br>
    柯靜聞言表情一頓,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不用,該說的都說完了,齊嫂子,我就先走了?!?/br>
    “好?!饼R嫂子笑著送她出病房門口。

    姜糖默默關(guān)注著她們,見齊嫂子回來,假裝不經(jīng)意地打聽:“她是衛(wèi)生站的醫(yī)生嗎?怎么以前沒見過她,也沒聽說過她呢?”

    齊嫂子拿起椅子上的保溫盒,自己坐上去,“因為小柯是從別的地方調(diào)來的?!?/br>
    姜糖心念一動,問道:“知道是從什么地方調(diào)來的不?”

    “這我哪知道???”齊嫂子瞥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做什么,是擔(dān)心她年紀(jì)小,技術(shù)不過關(guān)?”

    “當(dāng)然不是?!苯欠裾J(rèn),她只是覺得對方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當(dāng)然,有可能是她的錯覺。

    不過她否認(rèn)地這么快,齊嫂子只當(dāng)她是死鴨子嘴硬,“其實(shí)你不用擔(dān)心,我聽我們家老齊說過,小柯同志是上過大學(xué)的,而且在別的大軍區(qū)待過,又上過前線,經(jīng)驗很豐富?!?/br>
    “我真的沒有在擔(dān)心?!苯菬o奈地解釋:“我相信徐望歸,要是醫(yī)生不靠譜,怎么會允許對方給我治?。俊?/br>
    齊嫂子聞言霎時笑出聲,她瞪了姜糖一眼,“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精力開玩笑?!?/br>
    姜糖也扯了扯嘴角,語氣輕松地說道:“我這命硬著呢,怕什么。”

    齊嫂子沒好氣地指了指她,下意識想如同往常般戳姜糖腦袋,目光觸及她腦袋上白色的紗布,動作陡然一頓,終究沒忍住紅了眼眶。

    “都怪那天殺的惡人,你說你這么好的一姑娘,他們怎么就看你不順眼了?!饼R嫂子抹了抹眼淚,“我家老齊說了,沖你頭上這傷,對方是下了死手的?!?/br>
    別說齊嫂子了,姜糖這個當(dāng)事人都想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誰,想到什么,她又問道:“我昏迷前好像聽到徐望歸的聲音了,那人被抓住了嗎?”

    “都跑到部隊門口了,能不抓住嗎?”齊嫂子白了她一眼,又有些惱恨地說道:“蘇師長說了一定查出背后的人,這事兒太惡劣了,簡直不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里。”

    其實(shí)不用她說,姜糖也知道,對方肯定也很清楚,所以不顧一切想弄死姜糖,不就想著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嗎?

    “那現(xiàn)在有線索了嗎?對方有沒有說他背后是什么人?”姜糖打聽。

    齊嫂子搖頭,“不知道,有線索也不會朝外說,等小徐來了,你問問看,畢竟你是當(dāng)事人,有權(quán)知道?!?/br>
    兩人說話間,齊嫂子已經(jīng)把保溫盒里的雞湯倒出來。姜糖在她的攙扶下,勉強(qiáng)靠著床頭坐起來。

    姜糖昏迷兩天粒米未進(jìn),也確實(shí)是餓了,就著齊嫂子喂過來的雞湯,淺淺喝了一小碗。

    喝完雞湯,姜糖感覺到明顯的精神不濟(jì),她又在齊嫂子的攙扶下躺下。

    “真是麻煩你了?!苯怯行┨撊醯卣f道。

    她此時才真正感受到遠(yuǎn)親不如近鄰的含義,如果沒有齊嫂子,徐望歸又不得不去營區(qū),那她今天就是一個人凄凄慘慘戚戚了。

    齊嫂子擺擺手,“這有什么,雞都是小徐抓回來處理干凈的,我就看看火,順道送過來給你,不值當(dāng)什么事?!?/br>
    姜糖朝她笑笑。

    齊嫂子還要到廠里上班,不能逗留太久,見姜糖這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事,她很快就走了。

    姜糖也很快再次睡過去,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下午了。

    而她的床邊上坐著兩只眼睛腫得像核桃的小可憐。

    百煉成鋼放學(xué)就來到醫(yī)院,小心翼翼地坐在她床邊,防止發(fā)出聲音吵到她睡覺。

    見到姜糖眼皮滾動,兄弟倆都激動地屏住呼吸,下一瞬姜糖睜開眼睛,他們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松下來,眼淚控制不住陡然落下來。

    成鋼一把抱住姜糖的手,哭著一抽一抽地:“娘,你、你痛不痛?”

    百煉咬緊下唇站在姜糖面前,巴巴地看著她,一個勁兒地用手背擦眼淚,也不說一句話。

    姜糖笑了笑,“哭什么,娘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我和百煉一直喊你,你都不醒。”百煉哭著說道。

    成鋼一臉害怕,“跟老姨婆一樣。”

    老姨婆就是徐望歸的姨婆,在江寧市照顧百煉成鋼的人,后來死了。

    許是姜糖之前的情況,讓兩個孩子想起江寧市的老姨婆,在他們的觀念中,喊不醒就再也不回來了,也難道他們被嚇成這樣。

    姜糖伸手摸了摸成鋼的小臉,另一只手抓住百煉的小手,安慰他們:“娘只是昏迷了,跟你們的老姨婆不同,你們看,現(xiàn)在不是醒過來了嗎?”

    百煉成鋼淚眼婆娑地看她,癟著嘴巴點(diǎn)頭。

    “小姜廠長醒了?”徐望歸走進(jìn)病房。

    下班時間要比平時許多,姜糖望向他,身上的衣服特意換了一套,不是在營區(qū)穿的。

    徐望歸察覺到她的目光,眉毛朝上揚(yáng)了揚(yáng),“你可別多想,要不是擔(dān)心衣服不干凈感染了你的傷口,老子才不會浪費(fèi)時間回去沖澡換衣服?!?/br>
    姜糖:“……”

    她抽了抽嘴角,“你這種人就得注孤生?!?/br>
    “什么孤注生,聽不懂。”徐望歸朝兩個孩子招招手,“過來,你娘現(xiàn)在很不舒服,讓她安靜休息,不要過去打擾她。”

    說著他將手上的鋁制飯盒打開,放在病房內(nèi)的老舊桌子上。

    飯菜都是他在食堂打的,聽說要姜糖吃,炊事班的同志還特意給她熬了粥。

    想到這個徐望歸就沒忍住,滿臉嘲諷地瞥了姜糖一眼,“小姜廠長,你現(xiàn)在可是竹橋的女英雄了,威風(fēng)不威風(fēng)?”

    姜糖:“???”

    她滿臉問號地看著他。

    而成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剛才還如同蔫了的小草,現(xiàn)在仿佛打了雞血般激動,“娘,聽說你會開車!蘭鵬飛他們可羨慕我和哥了!”

    百煉眼睛亮晶晶地點(diǎn)頭。

    徐望歸嗤笑一聲,“你娘會開車,蘭鵬飛羨慕你做什么,又不是你會開?!眧

    成鋼一梗,不服氣地說道:“就是羨慕怎么了!我娘會開車,他們娘不會。爹,你娘也不會!”

    姜糖:“……”

    她作為一個靈魂在現(xiàn)代生活過的人,莫名覺得很羞恥。

    徐望歸氣得指了指他,“小兔崽子,連你老子娘也敢編排,我看你是皮癢了?!?/br>
    成鋼頓時嚇得喊娘。

    徐望歸沉聲道:“喊娘也沒用,今天不教訓(xùn)你,你真當(dāng)我不會揍人了?”

    姜糖被他們腦袋“嗡嗡嗡”,忍無可忍地說道:“首先,我沒得罪你們?nèi)魏我粋€人。你們要鬧,能不能出去?”

    成鋼頓時變了臉色,顧不上跟徐望歸戰(zhàn)斗,巴巴看著姜糖,委屈又小聲地說道:“娘,我錯了?!?/br>
    徐望歸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回到那個老舊的桌子前。

    姜糖捂了捂胸口,無力地擺手:“你們走吧,我一個人在醫(yī)院可以的?!?/br>
    讓她一個人清凈幾天,否則她不是病死,而是被氣死。

    百煉一直沒有說話,乖巧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此時聽見姜糖的話,他飛快地?fù)u頭,“我不走,我要照顧娘?!?/br>
    成鋼忙不迭說道:“我跟哥一起照顧娘?!?/br>
    徐望歸輕咳一聲,“你一個人哪行?”

    姜糖木著臉看他:“怎么不行?這里有護(hù)士又有醫(yī)生,隨時都有人,關(guān)鍵是還沒有人氣我。”

    徐望歸一噎,他聽出來了,她最后一句怕才是重點(diǎn)。

    “護(hù)士和醫(yī)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怎么好意思麻煩人家?”他說道。

    “怎么不行?”姜糖反問:“難道你們還能幫我治療傷口?”

    徐望歸被噎住,他不明白剛才自己還理直氣壯的,怎地一轉(zhuǎn)眼就變成理虧的人。

    兩個小孩更是淚眼汪汪看著姜糖,滿臉都是不舍和委屈。

    姜糖也只是說說,看到兄弟倆的表情,她自己率先繃不住表情了,“行了,既然要留下,那就那不要吵了?!?/br>
    百煉成鋼乖巧的點(diǎn)頭。

    徐望歸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姜糖瞥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晚上,徐家一家四口都住在醫(yī)院,徐望歸在地上鋪了席子,帶著兩個孩子睡在地上。

    姜糖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她的精神好了許多,白天又睡了一覺,導(dǎo)致現(xiàn)在有些睡不著。

    倒是百煉成鋼擔(dān)驚受怕了兩天,今天見到姜糖醒來,一下子放松下來,躺下沒多久就睡了。

    不過徐望歸也還沒睡,姜糖正好可以向他打聽:“那個人為什么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