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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小嬌媳 第109節(jié)

    陸云琛正在交代今晚換班情況的時候錢茂也過來了,他依舊帶著厚重的帽子,一副黑框眼鏡,長得挺瘦弱的,不說話的時候看著也是一副文人的打扮。

    不過在農(nóng)場這么多年力氣倒是有的,幫著卸東西的力氣不小,但是依舊不如駐地的戰(zhàn)士,搬點東西踉踉蹌蹌的。

    “錢同志,怎么才這么一點???這點東西不夠咱們醫(yī)院過年啊?!?/br>
    駐地醫(yī)院食堂和駐地食堂是分開的,這邊也要解決當(dāng)?shù)啬羺^(qū)和村民的醫(yī)療問題,一個食堂根本忙不開,就單獨開了一個食堂。

    當(dāng)然供給依舊是靠駐地農(nóng)場,快過年了,農(nóng)場會把所有的物資統(tǒng)一配齊,所以年前東西都比較多。

    結(jié)果醫(yī)院食堂這邊來接?xùn)|西看到明顯少了立刻不愿意簽字。

    錢茂小心的陪著笑道,“實在不好意思,農(nóng)場的拖拉機(jī)壞了,我這換了一個小人力車,一次拉不到那么多,我會分批給你送過來的?!?/br>
    醫(yī)院這邊一看那小車,按照單子上配發(fā)的量,一趟趟的過來不得運送到半夜?難道自己還要陪著加班?

    接貨的人臉色一下就不好了,不過在駐地也不敢多說什么看到從旁邊經(jīng)過的人招了招手,“小黎,今天你負(fù)責(zé)接一下貨。”

    被點名的人也害怕留到半夜,正要拒絕,“我……”

    不過這人仗著自己在醫(yī)院食堂更久根本沒給人拒絕的機(jī)會,直接說,“小黎,你才剛來醫(yī)院食堂,要學(xué)習(xí)的還多著呢,我這是給你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br>
    這話小黎也就拒絕不了了,誰讓他是新來的呢?

    錢茂看著人走遠(yuǎn)了,又看了看小黎,臉上略帶抱歉的說,“黎同志實在不好意思?!?/br>
    “沒事?!毙±钄[擺手,這事兒也賴不上錢茂,只能自認(rèn)倒霉。

    不過錢茂走了兩步又退回到小黎跟前說,“其實以前我也有晚上才送貨過來的時候,不過那時候都是張同志直接把后門的鑰匙給我,我直接把東西送進(jìn)來,堆到庫房,離開再把鑰匙放在旁邊的窗臺就可以了。”

    小黎一聽眼睛亮了亮道,“這樣啊,那我也把鑰匙給你?!?/br>
    這里一切都屬于駐地的安全得很,小黎也沒多想,反正以前的同事也這么干,他沒道理一直守著,提前把單子簽了就把鑰匙一并給了錢茂。

    錢茂接過鑰匙,小黎還給錢茂散了一根煙,只是被錢茂擺擺手拒絕了,“謝謝黎同志,我不抽煙?!?/br>
    小黎把煙收回去又說了一句,“謝謝錢同志。”

    “不用謝,本來也是我的原因耽誤了你們的時間?!?/br>
    小黎看著好相處的錢茂笑笑就離開了,空曠的后院里就剩下錢茂一個人,他搬完東西又朝旁邊的住院樓看了一眼,前后都站了不少戰(zhàn)士,他也沒靠過去,把鑰匙收進(jìn)自己口袋,離開了醫(yī)院。

    今天天氣不算好,早晨下過一場雪,中午停了以后天就陰沉沉的,到了晚上更是黑沉得厲害,本來就不算亮的夜色僅有的發(fā)毛的月亮還被厚厚的烏云遮蓋,連月光都看不到。

    陸云琛和蔣安倫守在褚教授的病房門口,醫(yī)生做了最后一次檢查,趙老也去了隔壁房間休息。

    靜謐的夜色中,一道利落的身影直接從一樓徒手攀越到了三樓的墻壁邊緣,貼著分層線像是扒著墻壁的壁虎悄無聲息的的打開了褚教授病房的窗戶,一個閃身輕聲跳進(jìn)了病房里。

    他動作極輕,甚至都沒有驚動到樓下站崗的戰(zhàn)士,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進(jìn)到了病房里。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二十五章

    門口的走廊也是一片寂靜, 只有陸云琛和蔣安倫來回巡視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兩人已經(jīng)在門口走了半個小時了,很快蔣安倫借著內(nèi)急的借口叫了一聲,“老陸, 這里你暫時一個人行嗎?我想去一趟廁所?!?/br>
    陸云琛和他眼神交匯了一下道, “去吧?!?/br>
    蔣安倫大步離開,結(jié)果不到一分鐘又跑回來了,罵了一句, “媽的,誰把樓上的廁所門給鎖了?!?/br>
    陸云琛聽到他的聲音道,“鎖了就去樓下,大聲嚷嚷幾個病房的人都被你吵醒了?!?/br>
    蔣安倫趕緊抱歉的小聲說, “老陸實在不好意思了,那我下樓一趟?!?/br>
    陸云琛點點頭,蔣安倫略一頷首快步的離開。

    走廊重新回到靜謐的樣子。

    今晚夜色不明,醫(yī)院也安靜得出奇, 甚至能聽到外頭簌簌的風(fēng)雪聲。

    屋里的人靜靜的站在病床前良久, 并沒有急著動手,陸云琛就站在了一門之隔的外面, 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他也只能靜靜的等著。

    時不時巡視兩眼空曠的走廊。

    不得不說屋里的人也非常狡猾,他也在試探他們,陸云琛見半天沒有動靜,只得朝樓梯樓的黑暗處點點頭。

    蔣安倫又走了出來,出來的時候還說了一句, “哎喲今天可真冷呀。”

    陸云琛沒說話, 認(rèn)真的注意著屋里的, 還以為他判斷有誤的時候, 席致言的聲音就響起來了,“老陸……”

    “咚”一聲陸云琛把門踹開,一道黑影瞬間從窗戶跳了出去,身手敏捷得不像話。

    “沒事吧?”

    任由他再敏捷也逃不掉了,陸云琛倒是沒急著去追,反而是“啪”的一聲開了燈,朝席致言走過去。

    “去他媽的,這人陰得很。”席致言捂著手臂的傷口道,“我以為他是想拉過被子捂死我,結(jié)果他是準(zhǔn)備一刀封喉?!?/br>
    幸虧自己有準(zhǔn)備,不然傷口淺不了。

    這時候醫(yī)生也過來了,陸云琛看了席致言一眼,“讓你別掉以輕心,你還大言不慚?!?/br>
    席致言道,“他也不算傷到我?!?/br>
    “只是你沒抓住人?!?/br>
    “……”

    這話就扎心了,本來今晚躺在床上的是陸云琛,但為了更真實才臨時換了從筑路那邊回來的席致言。

    不過陸云琛不放心,又在窗外布置了抓捕陷阱,還真讓他猜著了,席致言真不是對手,自己還差點著了道。

    這時候衛(wèi)昌茂匆匆上來了,“老陸,抓著了,直接帶回駐地嗎?”

    “馬上回師部。”

    錢茂被手指粗的麻繩網(wǎng)套住,陸云琛連路都沒讓他自己走,而是讓人直接抬著走了,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錢茂為什么能有這樣的身手,不過他身手過于敏捷,要是被他再次跑掉,就抓不住人了。

    所以沒有給他任何機(jī)會。

    李仲林和萬柏濤等在師部辦公室,等看到陸云琛帶著人過來皆是松口氣,不過當(dāng)看清被摔在地上的人的時候又露出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你?”李仲林怎么都不肯定相信毒害老褚的會是錢茂。

    錢茂這會兒倒是一臉淡定,手腳都被捆著,鎖扣是陸云琛親自下來重新打結(jié)的,他解不開,其實從他被網(wǎng)子捕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所以整個人比任何時候都平淡。

    “除了我還能有誰呢?”

    無所謂的語氣把李仲林氣的胸膛起起伏伏,走上前去一腳就踹在錢茂的胸口,“毒殺自己的父親,恩師,畜生都做不出這種事?!?/br>
    他這一腳用了十層的力氣,錢茂直接攤倒在地上然后“咯咯”笑了起來,在靜謐的夜色中,這笑聲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萬柏濤趕緊拉住李仲林,“老李,你別沖動,氣大傷身,萬一你把人一腳踹沒了,我們還怎么審?”說完示意趕緊把人拉起來。

    陸云琛上前把人拉起來安置到椅子上,又吩咐人拿了繩子進(jìn)來把人綁在椅子上。

    錢茂冷笑一聲,“陸團(tuán)長,沒必要,我也不會逃?!?/br>
    陸云琛沒有理他,綁好之后就站在了一旁。

    本來還以為審錢茂要花一些時間,他這個人看起來可不像要配合的樣子,結(jié)果才綁好錢茂倒是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都說他是我的父親,恩師……但你們知道這些年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嗎?”

    等錢茂自己交代完,天已經(jīng)放亮了,李仲林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眉心,“先把人關(guān)著?!?/br>
    衛(wèi)昌茂帶著人把錢茂帶走了,辦公室就剩下幾個人,李仲林問了一句,“致言沒事吧?”

    陸云琛,“受了點輕傷,不嚴(yán)重?!?/br>
    “老褚呢?”李仲林知道這是釣魚,但這一刻他很擔(dān)心老褚醒不過來是不是因為失望,因為毒害他的竟然是自己養(yǎng)大的兒子,自己教出來的學(xué)生。

    “昨天早晨褚教授真的醒了?!标懺畦”緛硎锹犃松蛲裰Φ奶嵝?,打算炸一炸下毒的人,結(jié)果早晨的時候趙老扎了針不到半個小時褚教授真的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問錢茂呢。

    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用心的教養(yǎng)怎么就養(yǎng)出了一個白眼兒狼。

    但他把錢茂當(dāng)做親生兒子,就算這樣他都愿意再給這個兒子一次機(jī)會,所以陸云琛才借此再做局。

    只是沒想到錢茂已經(jīng)瘋魔了。

    “老褚醒了?另外的幾個人呢?”

    “趙老說應(yīng)該也是這幾天了?!?/br>
    李仲林聽完仰著頭閉了閉眼,“先把人給我關(guān)著,等老褚他們出院再說。”

    說完又對所有人說,“大家回去休息吧,云琛,安排人把錢茂看好了,也不準(zhǔn)讓他自殺了。”

    剛才他什么都說了,大有一種交代完就要死的心態(tài)。

    沒抓著人的時候是恨不得抓住了立刻千刀萬剮,現(xiàn)在真抓住了,李仲林卻除了氣憤還是氣憤。

    陸云琛點點頭,一時間大家紛紛出辦公室走出去。

    天邊已經(jīng)放出些許亮光,陸云琛和蔣安倫走出去就遇上了包扎好傷口趕過來的席致言。

    “老陸還真是錢茂那狗東西啊,承認(rèn)了?”

    陸云琛點點頭。

    席致言頓時眉毛都扭到了一起,罵了一句,“豬狗不如的東西。”他知道錢茂是褚教授的兒子,兒子殺老子這種事兒,他也是極少聽到,氣得不知從哪里開始罵了。

    沈婉枝知道陸云琛的工作特殊性,一般晚上沒回來那就是暫時不回來,只是給他留了門。

    陸云琛回到家簡單的洗漱后就上了床,然后伸手?jǐn)堖^自己媳婦兒抱在懷里貼了貼。

    沈婉枝迷迷糊糊的伸手出環(huán)著他的腰問了一句,“抓住人了嗎?”

    “抓到了?!?/br>
    沈婉枝聽到抓到了人,有點精神了,撐著頭問了一句,“是誰?”

    陸云琛這會兒完全沒有睡意,索性半坐了起來,“是錢茂?!?/br>
    “真的是他?”沈婉枝懷疑過錢茂,但又心存一絲僥幸,畢竟褚教授是他的父親,雖然只是養(yǎng)父,但聽說他才一歲就養(yǎng)在了褚教授愛人身邊了,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當(dāng)親兒子了。

    陸云琛點點頭,然后給沈婉枝說錢茂殺人的動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