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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將心養(yǎng)明月 第71節(jié)

    還沒想清楚,只聽被掩好的門被人象征性地敲了三下。

    不等林月盈問出是誰,門外人已經(jīng)徑直推開。

    白色襯衫灰色西裝褲的秦既明邁入房間,他的視線從史恩琮身上一掃而過,落在林月盈身上。

    秦既明大步走來,溫和問她:“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第58章 竊情

    史恩琮與秦既明也有許久未見。

    在史恩琮記憶中的秦既明, 既明哥,始終停留在十五歲之前的光景。

    那時候住大院里的兄弟姐妹們多,既明哥算是大哥, 無論是多大的孩子,都喜歡跟在他后面, 聽他的話。

    小時候皮, 鬧起來打群架, 往往也是秦既明出面調(diào)停。誰家的孩子要是不聽話, 家長說服不了, 打又舍不得, 罵了也無用, 便會讓秦既明和小孩子談一談。

    這種介乎于長輩和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令秦既明在這些小孩子中擁有著一種微妙的領(lǐng)導(dǎo)力。

    但那畢竟是之前, 如今的史恩琮和秦既明已經(jīng)完全不熟悉,他只是生疏而努力地辨認(rèn)著這十幾年未年的童年大哥哥, 站起來,和他握手:“既明哥?!?/br>
    秦既明微笑著拍拍他肩膀, 示意他坐下, 語氣溫和:“什么時候來的?”

    “上個星期剛到, ”史恩琮解釋,“本來是回姥爺家祭祖, 一想到很久沒來了, 所以也回這邊看看。”

    他感慨:“沒想到變化這么大?!?/br>
    當(dāng)初他們草草賣掉的房產(chǎn),如今想再買,已經(jīng)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價格。

    史恩琮和林月盈本來坐在轉(zhuǎn)角、兩個相鄰的沙發(fā)上, 秦既明好似不知這是一場何涵主導(dǎo)的相見, 自然而然地坐在林月盈左側(cè), 擋在兩人之間,橫插一腳似的。

    存在感強到令人無法忽視。

    史恩琮欲言又止。

    他隱約聽到點風(fēng)聲。

    這場約會準(zhǔn)備的很倉促,倉促到令史恩琮看到林月盈照片時還有些疑問,驚訝于她這樣的臉蛋竟然也要“相親”?

    她看起來并不缺男朋友,是很艷麗、漂亮大方的長相。

    史恩琮沒有立刻答應(yīng)何涵,擔(dān)心林月盈是同性傾向,向國內(nèi)的朋友和兄長詢問,才知道原來林月盈疑似和秦既明有染……傳聞?wù)f得有鼻子有眼,朋友還悄悄講,說秦既明這仿佛是家族遺傳性的偏好,還說秦爺爺當(dāng)初養(yǎng)林月盈就是給秦既明準(zhǔn)備的“童養(yǎng)媳”,還有人說他倆其實早就在一起了,兄妹只是掩人耳目。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史恩琮一直接受著開放式教育,他隨父母移居德國多年,在新聞上,更變態(tài)的事情看得多了。什么德國男人侵犯小牛致小牛心理創(chuàng)傷、需要獸醫(yī)開導(dǎo);什么同父同母的親兄妹生下了四個孩子,兩個孩子重度殘疾,兄妹倆還在社交平臺上呼吁真愛無罪;更不要說德國一些尺度大到令人作嘔的情,色影片……

    史恩琮并不認(rèn)為秦既明和林月盈相愛算是什么變態(tài),他們倆沒血緣關(guān)系,只是從小一塊兒長大而已。

    退一萬步,即使這種做法真的會被大部分人視作不正常,但史恩琮從中學(xué)起已經(jīng)和九名不同國籍、不同膚色女孩子約會,最終確定自己的擇偶偏好,還是中國的女孩子。

    所以,年輕漂亮,成績優(yōu)秀的林月盈十分符合史恩琮的標(biāo)準(zhǔn)。

    即使她同自己無血緣關(guān)系的兄長有染,史恩琮也并不認(rèn)為這是什么缺點。

    他今天來到這里,并在何涵的授意下,和林月盈單獨聊天吃茶。

    秦既明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和諧,史恩琮很快意識到情況的微妙,這與何涵所說的并不相同,他記得何涵向他保證過,秦既明不會知道這場見面,秦既明也不會干擾他們。

    何涵那語焉不詳?shù)幕卮穑钍范麋€以為秦既明和林月盈屬于自然分手。

    可惜眼前看到的顯然不是如此。

    從秦既明進這個房間后,林月盈便不說話了,她坐在秦既明旁邊,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輕輕咬一咬唇,好似在為什么所憂愁。

    史恩琮想。

    或許這場分手是林月盈提出來的,她看起來很溫柔;盡管史恩祎說是林月盈主動勾引秦既明,但史恩琮想哥哥說的大約帶了情緒,林月盈這樣美麗,難道還需要去勾引人嗎?一定是秦既明逼迫她,才令她這樣痛苦。

    瞧。

    現(xiàn)在坐在秦既明身旁的林月盈,都皺起了她秀氣的眉。

    史恩琮久居國外,讀中學(xué)時,班級上雖然也有華裔,但也不會化林月盈這樣的妝容。她看起來就像中國傳統(tǒng)工筆牡丹,隱晦而儂麗,令懷念故鄉(xiāng)的史恩琮怦然心動。

    她的哀愁,也如史恩琮讀到的中國古詩一般。

    淡,溫柔。

    當(dāng)然,史恩琮決計想不到,此時此刻,林月盈那仿若山水煙雨的哀愁,并不是來源于兄長的逼迫,而是嚴(yán)密遮擋下,兄長探入裙中的手指。

    林月盈今天穿的是一件自大腿三分之二處開衩的裙子,輕盈的一團雪青色真絲。林月盈很喜歡這件裙子,一開始購買它的本意,也是為了見秦既明穿的,但天不遂人愿。

    沒想到她第一次穿上它、約會,竟然是和并不熟悉的童年玩伴。

    秦既明的手就在雪青色的開衩口附近,真絲衣裙的邊緣走線細(xì)心緊密,包裹著一層天然軟絲。秦既明手指長,小時候曾用這雙手給林月盈端粥喂飯,也曾用這雙手教訓(xùn)得她淚漣漣,長大后,用過這雙手撫去林月盈的不安焦躁,也用過這雙手使小月噴雨。

    正如教她彈奏鋼琴,秦既明長指輕敲,面上還在溫和詢問史恩琮。

    “史伯伯近期怎么樣?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釣魚嗎?”

    “是,”史恩琮點頭,“攔不住,現(xiàn)在他退休了,天天念叨著要回來,說還是家里的朋友多,釣魚也有伴?!?/br>
    “釣魚的地點未必有那么多,”秦既明說,“前幾年很多人偷跑到密云水庫釣魚,逮了幾次后,現(xiàn)在過去釣的少了?!?/br>
    史恩琮說:“也是,畢竟水庫,用水安全嘛?!?/br>
    他余光只看到林月盈頭低得更向下了,她好像委屈地哭了,鼻子和臉頰都是紅的,張開口,微微呼吸。

    史恩琮考慮,是否要叫何涵過來。

    他很擔(dān)心林月盈。

    林月盈也很擔(dān)心自己。

    哥哥的手指并不算過分,只是沿著裙子邊緣慢慢描摹,偶爾彈一下,不痛,羞恥感遠(yuǎn)遠(yuǎn)重于所謂的痛感。

    像暖風(fēng)吹花,又像熱水滴竹。

    林月盈咬著唇,閉上眼睛,她是對聲音控制差的人,不想在此刻暴露。

    幸而秦既明的手指離開。

    她睜開眼,看到哥哥的眼睛,秦既明微微垂著眼看她,表情談不上喜悅,只是在仔細(xì)地望,好像要看看她和分別時有什么不同。

    耳側(cè)已經(jīng)聽到急促的腳步聲。

    門沒有遮掩,何涵走來。

    看到秦既明,她沒什么意外,只敲一敲門,微笑著叫他們,提醒孩子們過來。

    要開飯了。

    何涵在床上只睡了一小會兒便醒來,她只洗了臉,頭發(fā)簡單梳一梳,匆匆過來,就是不想讓不速之客秦既明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還好,沒有出現(xiàn)那樣可怕的情況。

    飯菜早已準(zhǔn)備好,秦既明坐在了何涵原本給史恩琮準(zhǔn)備的位置,正氣定神閑,微笑和史恩琮交流。史恩琮不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看不透,也猜不準(zhǔn),只有什么講什么,偶爾停下來想一想,怎樣用中文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還要回去?”秦既明問,“下個月就走?”

    “是,”史恩琮點頭,“我只有一個月的假期?!?/br>
    何涵說:“我和你mama已經(jīng)好久沒見,讓她留下來,多陪陪我說話。”

    史恩琮解釋:“mama容易低血糖,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坐飛機——”

    “不會讓她一個人坐,”何涵笑著說,指一指林月盈,“月盈快放暑假了,到時候讓她去送你。”

    林月盈啊一聲,她解釋:“下周我有好幾場考試?!?/br>
    秦既明也說:“月盈有自己的生活和學(xué)習(xí),去什么德國?”

    何涵溫柔:“既明,這是對mama說話的語氣嗎?”

    秦既明微笑:“不是嗎?”

    史恩琮打圓場:“阿姨,如果您舍不得我mama,那我可以多陪著mama來這里。”

    何涵瞥秦既明一眼,笑:“也是,以后我們走動的日子還長著呢?!?/br>
    林月盈低頭用力吃菜,咬牙切齒地啃一根豆角,她在心中默默許愿,求mama不要再繼續(xù)往下說了。秦既明快要把她的大腿捏腫了。tvt

    雖然林月盈也很喜歡一些具備刺激性的調(diào)那個情,可這未免有點太刺激了。

    何涵又轉(zhuǎn)移話題,問史恩琮,家里的飯菜吃得還習(xí)慣嗎?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了,幸好當(dāng)初離開時候沒有把房子全賣了,至少現(xiàn)在還有個居住的地方……

    林月盈啃掉了自己面前三分之一盤的豆角。

    豆角什么味兒,她嘗不出,只記得秦既明松了握握了松。

    林月盈打賭,現(xiàn)在她這么一條漂亮的大腿,一定又會像過敏似的紅一片。

    一頓暗流涌動的飯吃飯,林月盈麻掉了半邊身體,不知所措。

    本以為事情隨著史恩琮離開就能結(jié)束,誰知何涵出聲,說史恩琮不熟悉現(xiàn)在的路,晚上一個人開車回去危險,留他在這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史恩琮認(rèn)為她說得很有道理。

    “月盈也留下吧,”何涵說,“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住嗎?不是說明天要回學(xué)校報道?我送你。”

    秦既明一頓。

    他說:“媽,我也不熟悉路況,今晚也留下住。”

    何涵笑:“住什么?既明,你來來回回十年了還說不熟悉路況?你摸摸自己臉上那是什么,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回去睡,這么大了,別耍小性子。”

    秦既明點頭:“好。”

    林月盈眼睜睜地看著秦既明將手中車鑰匙放回去。

    他象征性地摸摸口袋,若無其事地牽起林月盈的手,在何涵阻止之前,拉著她往樓上,嚴(yán)肅正經(jīng):“月盈,我的車鑰匙好像掉在你房間了。上來,和哥哥一起找找。”

    第59章 盜月

    何涵是極其要顏面的一個人。

    秦既明知道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