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回城知青后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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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我請。我還有些錢和票,請你去國營飯店吃飯,可能請不起,但是請你在家里吃一頓,還是請得起的。這一餐當作是謝謝你!” “請不要推辭,好嗎?” 他的態(tài)度鄭重而誠懇,眼里全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 章銀不舍得拒絕,他應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章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但凡章學成細心一些,他家閨女也不會過得那么慘。 說到細心,章銀苦笑一下。 他也不夠細心,要不然,也不會送電子手表給胡采薇了。 傍晚,章銀將存的布票和棉票找出來,比約定時間早到一個多小時。他來早一些,本來是想帶一下章學成去副食品店去買菜的,卻不想,他去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章學成已經(jīng)在殺魚了。 原來,章學成已經(jīng)帶著章新在旁邊轉(zhuǎn)了一圈,不僅找到了副食品店,還找到一個小巷子,那里有不少菜販子在賣不用票的青菜。 章銀很是驚訝,不過想到幾年前章學成就敢自己一個人到江林市做泥水工賺錢,章銀又覺得這事很正常了。 也是,他之所以讓章學成過來京城幫他看店,就是看中章學成的大膽,若是章學成自己都找不到買菜的地方,那就難辦了。 章學成的手藝還算不錯,煮的都是家常菜,章銀吃過飯之后,將布票和棉票拿出來給章學成,囑咐他早點去買布和棉花做衣服,而后又拿出幾個表,先是教他這些表的構造是什么,而后逐一教他怎么用個表等。 章銀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上頭是這些表的一些知識,他囑咐章學成將這些給背下來,背不下來的話,至少多讀讀,等顧客問到的時候好回答。 章學成接過那一張表,看了看,而后說:“多讀讀這個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只是,章銀,你有字典嗎?” “我小學畢業(yè)好多年了,這上頭好多字不認識,得找一本字典查查看。” “你會拼音?”章銀反問著。 章學成靦腆地笑了笑,但是話里又帶著一股自豪,說:“我不會,但我閨女會。萬家那一家人好面子,他們待我閨女差,但是又怕別人說他們虐待人,所以送我閨女上學。別看我閨女現(xiàn)在看著小,事實上,她已經(jīng)八歲了,上二年級了。” “她成績不錯。我就想著,先在京城好好干著活先,然后再慢慢給章新找學校?!?/br> “我吃夠沒有文化的苦,不能再讓孩子走我的老路。她還那么小,得好好讀書,以后像你這樣這么有出息?!?/br> 章銀他爸,也就是他堂哥章志高讀書多,一畢業(yè)之后,就被分配到食品廠做正式工,找的老婆也是城里的,三個子女,個個都有出息,章銀更是其中的翹楚,也是他們生產(chǎn)隊的驕傲。 他讀書少,小學畢業(yè)之后就沒有錢讀了,不得已利用農(nóng)閑去做泥水工,結(jié)果腿摔斷了,老婆帶著閨女改嫁。 若是他是個正式工,領著國家的工資,吃國家飯,就算他腿摔斷了,也不怕沒有錢醫(yī)治,老婆也會看在他每個月都有工資的份上繼續(xù)跟他過日子。 說到底,就是他沒有文化,賺不了錢,所以沒了健康,沒有老婆和孩子。 他是沒有辦法,從小家里窮,兄弟姐妹多,就算成績好,但是也沒有錢讀。 他閨女不一樣,他只有他閨女一個孩子,以后也不想再找了,不管怎么辛苦,他都要拼盡全力賺錢讓閨女上學,像章銀一樣那么有出息。 因為這一席話,章銀高看了章學成一眼。 章學成愿意繼續(xù)送章新去上學,而不是看章新是個女孩子,就不送她去學校,并且還說要自己找學校,而不是立刻就托他去找。 這種自力更生的想法,很讓他欽佩。 “你先找著,先去打聽,找不到再跟我說?!闭裸y見此,主動接上話,說著,“回頭我送本字典給你?!?/br> 他也沒有門路,不過,若是章學成實在是找不到的話,那他就厚著臉皮找許硯幫忙。 許硯應該也愿意幫這個忙,畢竟章學成是替他們看店的。 不過章銀回去之后,沒有立即跟許硯說這一件事。秋季期都快結(jié)束了,現(xiàn)在找學校再插班進入也沒有什么意義。 等章學成先找著先,找不到他們再幫忙。 不過,章學成之前娶的那個老婆也不是個好的,要是娶的是個好的,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古人說娶妻娶賢,是有道理的。 章銀便想到胡采薇,胡采薇的人品絕對過關,個人能力也非常優(yōu)秀,并且他對她有nongnong的好感,但是想到他上次拿土特產(chǎn)給胡采薇時,胡采薇的態(tài)度,章銀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大冬天的,胡采薇也不晨跑了,又不是跟他同一個專業(yè),最近她連圖書館也不去了,每天就是上課下課。 他去要了化學專業(yè)的課表,想著能不能制造偶遇,但每次胡采薇都跟她專業(yè)的其余三個女生一起走,他根本找不到機會。 他也想過去她的宿舍里找她,但是單獨找上去,又怕她不耐煩。 想到這里,章銀又嘆了一聲。 “章銀,這里是有什么問題嗎?”許硯滿臉疑惑地指著實驗中的某個線路,不明所以地問著,“我聽到你嘆了兩次氣了?!?/br> 剛才章銀嘆第一次氣的時候,他就想問的,畢竟在以前的實驗過程中,章銀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這一種現(xiàn)象。 但是看章銀滿臉嚴肅,他也就沒有問。 直到章銀再嘆了一聲。 他不得不問了。 不問清楚,等會實驗出現(xiàn)什么問題,他們又得重新做。 章銀被打斷思路,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幫實驗的過程中走神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用雙手搓了一把臉,說:“沒事。我只是想到一些別的事。我們繼續(xù)做實驗吧?!?/br>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許硯看了章銀一眼,見他滿臉疲憊,便說著,“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繼續(xù)?” 章銀這一狀態(tài)明顯不對,再繼續(xù)做實驗,也沒有什么效果,還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再說了。 章銀看了看桌上的電路圖,又看了看許硯,第一次感覺思緒有些亂,他點點頭,說:“好,你先在這里做著,遇到什么不懂的,寫下來,明天再問我?!?/br> “我回去休息一下,放松一下?!?/br> 說罷,章銀就離開實驗室,準備回寢室,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走著走著,竟然走到胡采薇的宿舍前。 他只來過一次胡采薇的宿舍,卻他記得很清楚,腳像是有意識一樣,走到了她租的宿舍前。 他往那一棟樓看過去,樓里大部分房間里的燈光都是亮著的。 他不知道胡采薇的房間是哪一間,但是敢肯定,那么勤奮的她,此刻肯定正在房間里學習。 章銀站在門口不遠處,幽幽地看著那一棟樓,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些冷,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下雪了。 漫天的雪花透過昏黃的燈光,緩緩地飄落下來,美得像一幅畫。 章銀是個南方人,未穿越之前,只在電子產(chǎn)品上看見過雪,他一直覺得下雪很浪漫,但是穿越之后,除了第一次看到下雪他是這么想之外,其他時候,下雪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冷。 他往自己的脖子里摸了摸,濕濕,難怪會感覺到冷。 章銀嘆了一聲,看了一下手表,呵,他竟然在胡采薇宿舍的大門口那里傻乎乎地站了一個多小時。 他什么事情也沒有做,就那么傻乎乎地站在門口里,站了一個多小時,連什么時候下雪都不知道。 他嘆了一聲,而后轉(zhuǎn)身。 只是一轉(zhuǎn)身,差點就碰上一個人。 他定眼一看,正是胡采薇。 胡采薇自然也看到了他,漂亮的杏眼微微瞪圓了,詫異地,又帶著一些不確定地語氣問著:“章銀,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像是做壞事被人抓住一樣,章銀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想也不想,就回著:“我,我路過?!?/br> 這話一出來,他都想扇自己的嘴巴了。 這是什么狗屁的回答? 他分明就是想過來找胡采薇,要不然腳也不會無意識地走到這里。 只是他怎么答的這個答案? 路過? 章銀都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怎么好端端的,就抽風了。 胡采薇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哦?!?/br>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了。 “你剛從圖書館里看書回來?”章銀趕緊找話題,想抓住機會多和胡采薇聊幾句。 胡采薇輕輕地搖頭,說:“不是。我加入了我們系吳教授的一個項目,剛在實驗室里做完實驗回來?!?/br> “挺晚的?!闭裸y接過話,應著。 “是的?!焙赊币颤c點頭,說,“挺晚的。我先回寢室了?!?/br> 說罷,她根本就不等章銀回應,就往大門那里走。 章銀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拉著胡采薇的手,但是這手伸到一半,想到胡采薇這冷淡的態(tài)度,他又將手給收回去了。 最終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胡采薇回他的寢室。 章銀失魂落魄地走回寢室。 寢室里只有聞滔一個人在,他躺在自己的被窩里,身上蓋著厚而松軟的棉被,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書,時而發(fā)出呵呵的笑聲。 就連他走進寢室,聞滔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章銀洗漱完畢,出來一看,聞滔還在看著那一本書,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傻笑。 “聞滔,你在看什么書?”章銀聽到聞滔這笑聲,心里越發(fā)煩躁,問著。 “看《紅樓夢》?!甭勌蠐P了揚手上的書,說著。 “《紅樓夢》有那么好笑?”章銀不解地問著。他以前也看過《紅樓夢》,高中甚至還學過《紅樓夢》的其中一小節(jié),他怎么沒感覺這一本名著會逗人發(fā)笑? 聞滔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在看《紅樓夢》,反而像是在看《笑話大全》一樣。 “你不懂?”聞滔晃了晃頭,笑道,“我正看到劉姥姥進大觀園呢?!?/br> “我有點事問你?!闭裸y見聞滔這么得空,寢室里也沒有別人,便問著。 “你說。”聞滔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頭也不抬地說著。 章銀一把就奪過聞滔手中的書,拿在手上。 “你做什么?”聞滔冷不丁被要搶走了書,立刻起身,“把書還我?!?/br> “你先聽我說?!闭裸y背著手,那一本《紅樓夢》放到背后,不讓聞滔拿,說著。 一邊看書,一邊回答他的話,答案肯定是不會經(jīng)過腦袋思考的。 他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得聞滔集中全部精神來聽,而后思考才成。 看到章銀臉上那嚴肅的表情,聞滔也不好意思再要回來自己的那一本書,他只好端正態(tài)度,坐著,說:“好了,你可以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