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追 第51節(jié)
鄧雄被她的容貌驚艷得說不出話來,幾乎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好,好,那你趕緊休息。” 祝升榮對祝含煙一回來就說要休息而不滿,但礙著鄧雄在,也沒多表現(xiàn)出來。 祝含煙知道,他和彭聽蓮讓鄧雄這么早來,不就是想從她這里得一個準信么。 她說:“不用準備訂婚什么的吧?畢業(yè)直接結婚,可以嗎?” 她的家庭,就沒把她當過人。 她要是不演戲,要是敢拒絕,他們什么骯臟事都敢做。 祝升榮剛才臉上的那點兒不悅,瞬間消失殆盡。 難得對他女兒,哦不,是現(xiàn)在的財寶,有點好面色,“可以可以,這個你說了算。” 鄧雄也連連點頭。 祝含煙頭也不回地走進自己房間。 作者有話說: 第三十三章 別勾我。 第二天一早, 祝含煙便獨自前往外婆陵墓。 彭聽蓮注意到她動靜,也沒跟著她來,只由她去。 外婆的陵墓在山上, 半山腰有集市, 祝含煙在集市上買了一些外婆愛吃的血橙。 明明和外婆就同一個地方,彭聽蓮卻讓外婆墓前長滿了雜草。 雜草帶刺,祝含煙沒帶別的工具, 也沒心思現(xiàn)在去找別的工具,只能徒手去扯。 等雜草清除完,她的掌心已經(jīng)滿是傷痕。 她把血橙放進盤子里,遞到外婆面前。 人抱膝蹲坐在墓前, 對外婆傾訴: “外婆,我愛上了一個,一個以前覺得根本不可能會愛上的人。” 她嗓音低低的,“你能不能告訴我, 他什么時候會和我提分手呀?” 能不能不要再讓心愛的兔子突然死亡的事件, 再發(fā)生一次。 這次至少,讓她有點兒心理準備。 第二天才是外婆忌日, 彭聽蓮往年沒多積極, 今年鄧雄聽說了想去看,她便起早準備蠟燭紙錢。 祝含煙昨天已經(jīng)見了外婆,外婆也不會想看她和一個根本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結婚對象”湊一塊兒,就找了個借口說學校臨時有事,要回學校。 鑒于她第一天回來時的良好表現(xiàn), 彭聽蓮和祝升榮雖然有心想讓她和鄧雄多多相處, 但也沒勉強她, 就讓她走了。 祝含煙上了車才給祁禍發(fā)的消息。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祁禍給她發(fā)信息說車停車站出口拐角處等她。 祝含煙已經(jīng)記住了祁禍的車牌,出來看到他的車就朝副駕駛去。 目光穿過玻璃,祝含煙盯著駕駛座上的人,放在車把手上的手卻沒動靜。 祁禍在方向盤上架了臺筆記本,修長指間正快速地敲打著鍵盤。 從祝含煙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鼻梁高挺,薄唇不刻意抿起時,是微微上翹的,似笑非笑的好看。 看到祁禍的那一刻,祝含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的委屈,正在肆意生長。 她打開車門上車。 察覺到車門動靜的同時,祁禍把筆記本收起來,丟向后座。 他專門把車停在拐角處,就是等著收拾某個人。 “不是讓我慢慢等?”祁禍連安全帶都提前拆開了,“怎么這么快回來等我收拾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俯身,輕車熟路地把祝含煙撈進懷里。 “祁禍?!弊:瑹熒ひ粲悬c兒低,眨著雙漂亮的眼,瞳孔里只有他。 祁禍靜了片刻。 還是上手,灼熱指尖順著她衣擺鉆進腰間,“裝可憐沒用?!?/br> 她那句“那你慢慢等”,當時氣得他想直接上車把她逮回來。 祝含煙沒裝可憐,她是真可憐。 心里那股委屈的情緒,在他面前,忽然就綻開了花兒,從外表顯現(xiàn)出來。 但祝含煙沒法給他說什么事。 她只能把兩只手抬起來,掌心朝上,湊到他眼前:“看。” 祁禍跟著看去,下一秒,他唇角勾著的那抹壞笑一僵,笑容迅速收斂起來,他抿唇時,上翹的唇角變成了一條直線。 “怎么弄的?”他嗓音有點兒沉。 經(jīng)過虞蔓那事,碰到她身上有傷,他就擔心哪個不要命的又欺負她了。 他的手從她腰間滑出來,兩只手一邊一只逮住她的。 “外婆墓前有雜草,扯雜草的時候弄到的?!?/br> 明明是手受傷,祝含煙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祁禍眉頭皺得更近,他心情不好時說話也不太客氣:“你傻嗎?不知道找個工具?” 祝含煙沒說話,昨天在外婆墓前之所以徒手,是因為,本來以為已經(jīng)麻木的心,還會因為祝升榮和彭聽蓮做出的事而痛,所以要讓身體受點兒外傷,才能把體內(nèi)的轉(zhuǎn)移一些出去。 祁禍就說了這么一句,見她沒多大反應,他嘆口氣,算了,這姑娘至少有進步,知道把傷口先給他看。 “這次放過你?!彼炎:瑹煴Щ馗瘪{駛:“去邵伯伯那兒看看?!?/br> “去你那兒吧。”祝含煙低頭,指尖摩擦著細小的傷口,雜草上的刺都很小,有血痕,但是不明顯:“消毒就可以了?!?/br> 上次在醫(yī)院,她聽到護士叫邵伯伯院長,這么遠過去,就讓院長給她處理小傷口,沒必要。 祁禍察覺到祝含煙情緒不太好,想到她才見了外婆,或許不愿意見外人,再加上她手上傷口的確沒有之前腿上傷口那么深,可以在家處理。 于是打轉(zhuǎn)方向盤,朝自己家方向去。 知道不去邵伯伯那里,祝含煙心情好了點。 其實她本來也沒把手上的傷當回事,她掏出手機,看著前天她上車時祁禍給她發(fā)的拍立得照片。 “誰拍的?”她問祁禍。 祁禍趁著轉(zhuǎn)彎的功夫,朝她手機上瞥了眼:“不認識,一個路人給的?!?/br> 祝含煙還真沒想到這兩張照片是這么來的。 不過發(fā)生在祁禍身上,又好像一切皆有可能。 畢竟他出門都是會被偷拍的。 她問:“原照片呢?” 祁禍下巴朝中控臺點了下,祝含煙看到那兒有個黑色錢包。 錢包放照片的地方,兩張照片被他疊著放了進去。 她把兩張都取出來。 這兩天在安泊鎮(zhèn),她都沒睡好,晚上該睡的時候完全沒有睡意。 就開著臺燈在燈下看他發(fā)來的照片。 實物更有質(zhì)感,也更能看到他們之間的情緒涌動。 祝含煙細細地看了一會兒,取出一張,“給我留一張?!?/br> 祁禍說行。 車站離祁禍住那兒不遠,沒多久就開進了停車場。 祝含煙手心有傷,動作只能用指尖,慢吞吞的。 他也不著急,解開安全帶就那么偏頭看著她。 看她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慢悠悠地打開,慢悠悠地把相紙塞進空白的相冊框里。 祁禍注意到她錢包相冊框上面有張白色的卡。 卡上還有點兒字。 他眉梢一挑,抬手把那張卡抽了出來。 是身份證。 祝含煙對自己的照片都沒多大感覺,想留住這張不知是誰拍的拍立得相紙,也只是因為捕捉到了他和她。 所以他看她身份證,她也沒多大反應,就等他看。 祁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照片,她那張臉,就算在傳聞中知名可怕的身份證□□大廳相機下,也依舊漂亮得離譜。 她沒什么表情地面對著相機,眸光是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 視線下移,看到出生日期。 二月四日,冰天雪地的天氣里降生,怪不得性子那么清冷。 祁禍定定地看了會兒生日,唇角弧度逐漸明顯。 把身份證還給她時,他說:“不小了?!?/br> 他一直想著她大一,以為離二十還有個一年半載的。 鑒于在他面前有好幾次被迫想歪的經(jīng)歷,結合他剛才看身份證的動作,祝含煙這次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