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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狼主傳說在線閱讀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耶律劭離開皇宮之前,將有孕的詠荷託付皇太后照顧,正當(dāng)詠荷與皇太后一邊縫著要給寶寶的衣物,一邊聊天解悶時,前線戰(zhàn)事的慘烈屠殺,如火如荼地傳回不遠(yuǎn)的成都皇宮內(nèi)。

    包含晏永戰(zhàn)死沙場前殺了嘉連.讓南,孟昶下令關(guān)緊城門,還對著耶律劭放冷箭一事,直到耶律劭及其部下們,通通被吐蕃大軍生擒活捉,無一缺漏,據(jù)實(shí)以告。

    「?。吭趺磿够侍竽貓筌娗榈氖窒拢荒樀牟桓抑眯?。

    氣定神間的詠荷,吶吶放下手中針線,不發(fā)一語。

    片刻過后,接著繼續(xù)縫製手中衣物,她揚(yáng)起一抹甜笑:「不可能的啦!仁贊哥哥跟劭是好兄弟耶!一定有什么誤會!仁贊哥哥不是對著劭放箭,是對著追兵放箭啦!」詠荷就像聽見一件無稽之談似的,完全不當(dāng)真。

    「回詠荷小姐的話,這一切…是千真萬確的…小的…小的…一直待在皇上身旁…」這名侍衛(wèi)是皇太后安排在孟昶身邊的人,他會照實(shí)回答皇太后的任何問題,玆事體大,任他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扯謊暪騙皇太后。

    「還…還有…皇上已經(jīng)下令…皇上下令說…」侍衛(wèi)擔(dān)心著該不該把皇帝做的另一樁怪事,稟報給皇太后知道。

    「還不快說!」李守清愈聽心里愈是慌張,此事攸關(guān)蜀人全國上下的安危,叫她怎么沉得住氣。

    「皇上下令…將還在境內(nèi)的所有吐蕃人,集中起來…不曉得…不曉得想干什么…」侍衛(wèi)低著頭,汗流浹背的抱拳告之。

    「哦~我知道!一定是想用吐蕃人,來交換劭哥哥回來!姨娘別擔(dān)心啦!仁贊哥哥作事很有分寸的」詠荷眉飛色舞的安慰李守清,她一派輕松地輕揮著手,要李守清別想太多,仁贊哥哥跟耶律劭是十幾年的好朋友,怎么可能會讓耶律劭淪為戰(zhàn)俘。

    那名侍衛(wèi)面有難色,偷偷瞟了詠荷一眼,也不曉得該稱讚詠荷穩(wěn)如泰山,還是譏笑詠荷過于天真了。

    「我聽人家說啊~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劭哥哥是蜀國的使者耶!他很安全的!呵呵~」詠荷專注縫著要給寶寶的小衣,滿心期待著耶律劭安全歸來,耶律劭答應(yīng)過她,絕對不會比她先死,耶律劭從來沒有背信于她,這次也不會。

    聽著詠荷信心滿滿的說詞,李守清暫時放下心中擔(dān)憂:「也是!是哀家想太多了!該怎么做,皇上自有定奪」李守清微微點(diǎn)頭,回想起耶律劭對詠荷的癡心專情,也是世間罕見了!詠荷已經(jīng)告訴過李守清,耶律劭為了與她常相廝守,寧愿放棄王位,也要娶她為妻。

    她在東丹的這些日子,是她這一生中,過得最快樂的日子!

    當(dāng)詠荷興高彩烈地與李守清分享,她游歷世界各國的趣事時,李守清總算看清當(dāng)初的決定,真的是錯誤,兒孫自有兒孫福,硬是把詠荷攬?jiān)谏顚m后苑里,留在蜀國當(dāng)皇后,她一點(diǎn)也不開心。

    還好詠荷是個勇敢的女孩,她為了追求幸福,不顧一切,選擇出走。

    這個正確到不能再正確的決定,多少彌補(bǔ)皇太后對于耶律劭的虧欠。

    是她害得耶律劭這些年來,過得如此孤單寂寞,這個孩子對她一點(diǎn)埋怨憾恨也沒有,還請求皇太后,準(zhǔn)許他跟著詠荷一起稱呼李守清為姨娘,真心尊敬孝敬她,對于耽誤他幸福的李守清,耶律劭無條件寬恕了她。

    孟昶還在前線尚未歸來,李守清也不方便帶著詠荷前去,李守清打定主意,等孟昶回宮后,她要好好問問侍衛(wèi)通報的事情,是不是千真萬確。

    五日之后,當(dāng)孟昶將所有吐蕃人,通通斬殺于城門外,嘉連統(tǒng)馭看著幾十名族人死在他眼前,當(dāng)場暴跳如雷,急怒之下,將他所俘虜?shù)乃惺駠勘?,包含耶律劭與他的部下們,通通處死!

    兩國疆界之上,尸橫遍野,慘不忍睹。

    成功逼死耶律劭的孟昶,連一滴眼淚也沒掉,冷心冷面地寫了封信,令手下快馬加鞭送往契丹,通知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看著計(jì)畫照他預(yù)想的走,他開心的不得了,再也沒有人會橫亙在他與詠荷之間了。

    孟昶褪下鎧甲,回到皇宮之內(nèi),他對于吐蕃人做的事情,早已傳遍全城,當(dāng)然也包含皇太后與詠荷,他坐在御書房里,屁股都還沒坐熱呢!急怒攻心的皇太后,帶著詠荷前來求見皇帝。

    「通通給哀家出去!」皇太后帶著詠荷,一進(jìn)到御書房,就把所有宮女跟內(nèi)侍官通通轟出去。

    一票奴僕們見大事不妙,皇太后來勢洶洶,一干人等急忙地小碎步的退出御書房,偌大的書房內(nèi),只剩下詠荷、皇太后、孟昶三人。

    「怎么啦?母后」孟昶像個沒事人似的,翻閱著桌上堆疊的奏摺,專心一致的批閱起來。

    「皇上真殺了吐蕃人,來激怒嘉連統(tǒng)馭嗎?」皇太后單刀直入的追問問題核心。

    「這嘉連部落,是吐蕃人之中,最為弱勢的一支,他存在我們大蜀國的邊界之外,礙事得緊,朕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現(xiàn)在有機(jī)會能與契丹聯(lián)手,朕樂見其成呀!」孟昶胸有成竹,肯定契丹人一定會被說服,他開出優(yōu)渥條件,想要與契丹聯(lián)盟。

    唯利是圖的耶律德光,正打算大舉攻打晉國,他很需要錢,非常的需要。

    一知半解的詠荷,玉手撫著日益隆起的肚皮,反問著孟昶:「要與契丹人聯(lián)盟,也是經(jīng)由劭哥哥呀…怎么會跟嘉連統(tǒng)馭有關(guān)呢?」

    「耶律劭是庶出王族,他說話哪夠分量?」

    「朕想了個很好的計(jì)謀,契丹定會與我們結(jié)盟的!」孟昶準(zhǔn)備好一套不錯的說詞,要來安撫自已的母親,與填平天下悠悠之口,只要蜀國人看見他與契丹連手后,一同瓜分嘉連部落的地盤,將蜀國疆界往北拓展,無人會介意他是使用何種手段。

    要成就大事,就要不擇手段,這是晏永在臨死前,給孟昶最大的體悟。

    皇太后強(qiáng)忍著憤怒,一字一句清晰而明白的詰問孟昶:「所以皇上逼嘉連部落的統(tǒng)馭,殺了耶律劭!然后皇上等著契丹大軍來剷平嘉連部落,作壁上觀?!」

    「朕不會袖手旁觀呀!朕會出兵與契丹大軍一同挾擊嘉連部落」

    「耶律劭是朕的好兄弟,他的犧牲成仁,朕不會忘記,等到戰(zhàn)事終結(jié),朕為他立個衣冠塚,給他風(fēng)光大葬,追封他為護(hù)國將軍!」孟昶握著毛筆,頭也不抬地?cái)⑹鲋砸训耐昝烙?jì)畫。

    想耶律劭死的念頭,存在孟昶心里,已經(jīng)有多久呢?

    愁腸百結(jié)的詠荷,不得不問:「仁贊哥哥…你是為了蜀國人民,還是為了你自已,才希望劭哥哥死呢?」看著彌堅(jiān)友情就此崩壞的詠荷,眼眶噙著盈盈淚水,凝睇著高高在上的孟昶,富貴權(quán)勢…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你是耶律劭的遺孀,朕會好好照顧你,你別怕」孟昶語調(diào)輕輕柔柔的,回應(yīng)詠荷的問題。

    「仁贊哥哥…你是為了蜀國…」詠荷再一次問著這個問題,一雙纖纖玉手微微顫抖。

    「都有」波瀾不驚的孟昶,放下手中毛筆,抬眼睥睨著案下的詠荷。

    「為什么?為什么仁贊哥哥…」詠荷回想起這幾天來,她還安慰李守清,要李守清別誤會仁贊,沒有想到傳進(jìn)她們耳朵里的,都不是誤會呀!孟昶的確是用盡心機(jī),要間接或直截置耶律劭于死地。

    孟昶振振有詞:「你本來就是朕的,是他使詐將你偷走!那個孩子…本該是朕的,是朕的太子或公主!他現(xiàn)下?lián)碛械男腋?,都是從朕這偷走的!朕只是將它們通通取回!朕何錯之有?」孟昶看著詠荷為耶律劭難過掉淚,他心底就有一把無名火升起。

    「皇上!您在說什么?您瘋了嗎?您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得知詳情后的李守清,簡直要崩潰了!詠荷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又毀在她手里,她害得詠荷還不夠嗎?她害詠荷失去了家族庇蔭,失去父親與奶奶,現(xiàn)在又害得詠荷失去丈夫。

    「母后不是一直希望兒臣娶詠荷為后嗎?待詠荷生下那個孩子,朕將他處理掉后,朕會頒旨天下,立詠荷為皇后」一意孤行的孟昶,轉(zhuǎn)瞬凝視自已的母親,希望得到母親的支持。

    「處理掉?!」多么可怕的字眼呀!聽得李守清與詠荷膽顫心驚,頻頻發(fā)抖著。

    「朕問過太醫(yī)了,胎兒太大,硬是打掉會傷及母體,朕還等著,你給朕生幾個白胖孩子,你身體不能受傷,只好等到那個孩子先生下來,再做處理」孟昶打算好了,雖然詠荷失身于耶律劭,但是他不介意,可是他無法扶養(yǎng)耶律劭的孩子。

    「皇上,您太過份了!那是一條人命呀!」氣急敗壞的皇太后快要昏厥過去了,往死里鑽牛角尖的孟昶,怎么會這么獨(dú)斷獨(dú)行,枉顧人倫。

    「孩子嘛!以后朕會跟詠荷生很多孫兒給您抱的!不差這一個」孟昶淡定地?cái)⑹鲋恼撜{(diào),言語中帶著斬釘截鐵的堅(jiān)決,不容任何人改變他心意。

    「姨娘救我…」詠荷挽著李守清的手臂,小小聲向李守清求助。

    這個孩子是耶律劭的,她不可能將他“處理”掉,這是耶律劭給她最大的禮物,她還等著耶律劭看這個孩子、抱這個孩子,她相信,耶律劭一定還沒死。

    皇太后氣得拂袖而去,臨走前丟下這句話:「只要哀家還有一口氣在,這個孩子就能活下來!」李守清牽著委屈不安的詠荷離去,這是耶律劭唯一的血脈,傾盡她一切辦法,她也要保全詠荷與這苦命的遺腹子。

    大權(quán)在握的孟昶,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距離小孩生下來,還有四個月,到時候看誰有能耐!他埋首專注處理著奏折,期盼詠荷看清這一切,重回他的懷抱。

    從母子倆吵翻的那天開始,李守清寸步不離的守在詠荷身邊,不準(zhǔn)任何生面孔進(jìn)出坤寕宮,就怕有人對詠荷的寶寶不利,耶律劭離去之前,曾跪在李守清跟前,懇求李守清好好照顧詠荷,雖然耶律劭不在人世了,李守清依然恪守她答應(yīng)的承諾,滴水不漏的保護(hù)詠荷。

    廣政五年,(約公元九四二年),深秋,蜀國皇宮之內(nèi)。

    日子過得飛快,兩個月過去了,詠荷常常站在坤寧宮門口,張望著外頭,期待著有一天,神出鬼沒的耶律劭會突然出現(xiàn),將她帶離這座造價昂貴的金絲籠,帶她回去兩人在東丹森林里,那溫暖的小家。

    她輕撫著七個多月的肚子,感受著寶寶活潑地踢她的肚皮。

    雍容華貴的李守清拿著件大氅,替詠荷披上:「天涼了…」

    李守清拒絕接見孟昶,氣得不予理會他的所作所為,就與詠荷住在坤寧宮里,深居簡出的朝夕相伴,一心一意照顧著詠荷與寶寶。

    「好皮,好用力的踢我呢!呵呵~是男孩吧!」詠荷輕撫著自已肚子,心想著燕青這把獨(dú)門功夫,真是利害,還沒有她猜錯的。

    「小荷,你會恨姨娘嗎?是姨娘害了你,也害了這個苦命的孩子…」如果時光可以倒轉(zhuǎn),李守清真希望七年前,她就答應(yīng)耶律劭帶詠荷回東丹算了!也不會害得他們生離死別。

    詠荷搖搖頭:「我相信劭哥哥沒死呀!呵~他會來接我的,他一定會來接我的!」

    詠荷偏著自已的小腦袋瓜,輕輕淺笑著:「我們還沒有一起討論寶寶的名字呢…」

    「嗯~要叫什么呢?」詠荷不曉得是逃避現(xiàn)實(shí),還是胸有成竹,怎么也不愿接受耶律劭已死的事情。

    「呵~還不知道性別呢!這么急」李守清深怕刺激到詠荷的心情,會動了胎氣,盡量不提令她傷心難過的事。

    「一定是男的!肯定的!呵呵~」詠荷洋溢著母性的光輝,十拿九穩(wěn)的敘述著。

    「啟稟太后!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他…他…」跟在李守清身邊多年的丫環(huán)英兒,慌慌張張的跑到坤寧宮內(nèi)殿來,對著皇太后稟報她最新得知的消息。

    「他又干了什么好事!」李守清一聽見下人前來通報那個不肖子的消息,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皇上堅(jiān)決不與契丹、吐蕃聯(lián)軍合談,滿朝文武,要逼死皇上啦!」手足無措的英兒蹲在李守清跟前,據(jù)實(shí)以報。

    「什么?這是怎么一回事!」李守清一聽見孟昶的最新近況,急得先將私人恩怨擺一邊。

    英兒對著皇太后稟報這兩個月來發(fā)生的事情。

    孟昶派人送去契丹的信是到了,但耶律德光手上,早已握著另一封由耶律劭親筆的信,里頭寫著他代替蜀國出使,負(fù)責(zé)調(diào)停兩國戰(zhàn)事,若是他發(fā)生任何不測,請耶律德光務(wù)必為他主持公道。

    耶律德光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立刻遣派得力助手-耶律阮,亦是耶律劭的異母弟弟,帶領(lǐng)十萬契丹大軍,前來與嘉連部落的統(tǒng)馭會合,仔細(xì)了解詳情原由,與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

    嘉連.琰達(dá)雖是耶律劭多年友人,但他并不知情耶律劭是耶律皇族的人。

    耶律劭一直自稱是“李俊汐”,所以嘉連.琰達(d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了報復(fù)蜀國皇帝殺害他的族人,那形同宣戰(zhàn)的挑釁行為,下令斬殺來使與戰(zhàn)俘。

    耶律阮聽信了嘉連.琰達(dá)的說辭,答應(yīng)不追究他急怒之下的衝動行為。

    耶律阮將矛頭,指向有心安排這一切,意圖cao弄利用他契丹人的傢伙-孟昶。

    孟昶與耶律劭是十多年好友,而耶律劭受孟昶所託,代表蜀國出使和談,孟昶居然放任將軍斬殺嘉連二王子,擺明不將嘉連部落的人放在眼里!

    還對著想逃回蜀國境內(nèi)的耶律劭放冷箭,嘉連統(tǒng)馭已經(jīng)提議,可用他吐蕃的族人,換回蜀國士兵們與使者,孟昶竟敢下令,當(dāng)場將吐蕃人處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根本欺人太甚,讓人忍無可忍!孟昶藐視耶律皇族,更加藐視契丹帝國!

    原本就急性暴怒的耶律阮,聽完嘉連統(tǒng)馭細(xì)說分明之后,決定向蜀國宣戰(zhàn)到底!

    耶律阮給蜀國傳來最后通碟。

    一要求孟昶交出紀(jì)詠荷,根據(jù)契丹古禮,王子過逝,其妻應(yīng)以身殉葬。

    二要求孟昶連著二十年,分別進(jìn)貢十萬匹歲絹,給嘉連部落與契丹帝國,以示賠償。

    三要求孟昶得簽下保證條約,蜀國永世不來侵犯嘉連部落。

    如有任何不滿或是不愿接受的,等著契丹與吐蕃聯(lián)軍,將蜀國踏平毀絕,殺個片甲不留!

    耶律阮只給孟昶十天考慮,契丹與吐蕃的十五萬聯(lián)軍,此刻就在蜀國疆界,等著孟昶回應(yīng),十天之后得不到回應(yīng),耶律阮立刻揮軍直攻蜀國,不再和談,此事無任何轉(zhuǎn)圜,只有蜀國滅亡了,才會撤軍。

    「這是幾天前的事情了?!」心急如焚的皇太后急忙追問。

    英兒唯唯諾諾的回應(yīng):「八…八天前的事情…了!」眼看著燃眉之急就要火燒屁股了!英兒斗膽,前來通報皇太后,因?yàn)榛侍蠼淮^,她不想再聽見任何有關(guān)于皇上的消息。

    「姨娘,劭哥哥來接我了!」聽完此樁消息的詠荷轉(zhuǎn)頭,對李守清綻放最燦爛的微笑。

    「傻孩子!他們要抓你去陪葬呀!你會死的!」李守清紅著眼眶,不曉得事情居然會走到這般田地,受jian人所害的孟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呀!

    「姨娘,走!我們?nèi)ヒ娙寿澑绺?,我們?nèi)袼饝?yīng)!」詠荷親暱地挽著李守清的手臂,就往御書房去,一推開御書房的門,一票大臣通通跪在孟昶眼前,逼孟昶趕快下決定,沒人想當(dāng)契丹奴隸。

    「參見皇太后」朝中大臣們一見到李守清,連忙請安行禮。

    李守清冷冷詢問:「皇上在考慮什么?」

    大軍壓境,就算不公平也得簽了,更何況孟昶不義在先,吐蕃、契丹聯(lián)軍,沒直截對蜀國攻城,已經(jīng)算心存仁慈,每年繳納二十萬匹歲絹,對于盛產(chǎn)絲綢的蜀國來說,雖然有些吃緊,但還負(fù)擔(dān)得起。

    形同枯槁的孟昶創(chuàng)痛深鉅,悲戚凄苦地坐在龍位之上,抬眼凝望他母親:「他們要詠荷陪葬…」這些日子以來的折磨,讓孟昶食不下嚥坐立難安,他沒料到這招借刀殺人,居然這么輕易,讓耶律劭破解了。

    「我愿意??!好??!好啊!」喜形于色的詠荷攬下這個責(zé)任,自愿去送死。

    「謝詠荷小姐深明大義!」一票大臣一聽到詠荷居然眉頭也不皺一皺,就答應(yīng)殉葬,轉(zhuǎn)身對著詠荷磕頭謝恩。

    「不會!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詠荷鐵了心深信,耶律劭一定沒死,這是他的計(jì)謀之一。

    「詠荷,你會死的…你會死!」孟昶紅著眼眶,看著慷慨就義的詠荷,滿是懊悔與不捨。

    孟昶雙手緊緊握拳,他多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回到他與惜兒…貪歡竊愉的那一刻,阻止這一切往下蔓延發(fā)生。

    他派人搜查過晏永的府邸,當(dāng)他看見晏永府里,惜兒的牌位上寫著晏氏,頓時恍然大悟,晏永口口聲聲說耶律劭是賊,偷走屬于孟昶的一切,同時也是指桑罵槐的,指責(zé)孟昶偷走惜兒。

    原來于心有愧的惜兒,要斷氣前,口中不停囈喃著的“永…原諒我,我真的愛你…”指得是心上人-晏永,而不是詠荷。

    「沒關(guān)系呀!為了姨娘,為了蜀國,為了仁贊哥哥,我愿意呀!」心花怒放的詠荷,簡直是樂到快要飛起來!她覺得自已快要跟耶律劭團(tuán)聚了。

    顰眉蹙額的李守清,流著清淚兩行:「小荷…是姨娘對不起你!蜀國…對不起你!」李守清摟著詠荷細(xì)瘦的肩膀,這孩子…是嚇傻了嗎?怎么聽到要殉葬,還樂樂陶陶的。

    懊悔填胸的孟昶,眼里滿溢著酸楚淚水,苦苦思索數(shù)日,想不出折衷方法的他,再次對著詠荷低吼聲明:「詠荷,你會死的!你跟肚里的孩子都會死的?。∧愣欢??」

    詠荷暗自嘀咕著:好煩哦~會死就死啊!只要能跟耶律劭在一起,死活都好!就算決定錯了也無所謂,就算我會后悔,也有耶律劭陪。

    把心一橫的詠荷,懶得再反駁什么,怎么解釋也解釋不來,她與耶律劭約定的生死相隨:「沒關(guān)系!為了仁贊哥哥死,是我的榮幸!呵呵~」詠荷輕撫著肚皮,臉上滿是欣喜愉悅。

    「荷丫頭,你…」孟昶站直身子,他…終于等到詠荷回心轉(zhuǎn)意,看清這一切了嗎?他就知道,他知道詠荷是愛著自已的,他曾用心疼惜的惜兒與詠荷,至少還有詠荷,是真切向著他的。

    詠荷用力點(diǎn)頭:「嗯!」隨便你怎么想啦!趕快讓我跟我的劭團(tuán)聚就好。

    含淚忍悲的孟昶,用力拍桌,雙手蹬在書桌上,聲調(diào)凄切:「朕要親手把你送去死!叫朕怎么做得出來?」孟昶總算如愿得到詠荷的心了,但是代價是他得眼睜睜的,看詠荷為了保全他的皇位與國家,心甘情愿給耶律劭殉葬。

    他想留在手心里的幸福,握得太緊,讓他親手給掐斷了氣息,孟昶悔不當(dāng)初呀!

    「嗯…那仁贊哥哥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好嗎?」詠荷睜著水靈清澈的雙眸,對著孟昶請求。

    「別說一件,十件、一百件,朕通通答應(yīng)你!」孟昶用指腹抹去眼角淚珠,徵詢詠荷的遺愿。

    「這事就這么算了!別再追究對錯,也別再計(jì)較、為難任何人…包括圣上您自已!我希望大家,都要過得幸福哦!呵呵~」詠荷綻放微笑如春花,無條件赦免這一切的罪與怨,她覺得自已很幸福,因?yàn)樗幸邵可老嚯S,她心中沒有憾恨。

    「姨娘,你也別再氣仁贊哥哥,你是仁贊哥哥心里最大的支柱呢!你要一直支持仁贊哥哥呦!」詠荷轉(zhuǎn)瞬凝望著站在身邊的李守清。

    跪在地上的一票大臣,簡直想痛哭流涕呀!這詠荷小姐是菩薩轉(zhuǎn)世的嗎?孟昶陷她夫君于不義,現(xiàn)下還犧牲她與腹中胎兒保全蜀國,她都能寬恕釋然的一笑而過,這樣的胸襟,可比擬于江河湖海呀!

    「大家都要幸福呦!諸位大臣們,要好好輔佐圣上,建立一個人人安居樂業(yè)的國度呦!」這也算是另類的死諫吧!心存希望的詠荷在離開前,順手幫了孟昶最后一次。

    「臣等,謹(jǐn)記詠荷小姐的教誨于心,自當(dāng)傾力效忠于圣上!謝詠荷小姐,成全就義!」一票大臣又是重重一叩首,亡國的危機(jī),在紀(jì)詠荷的三言兩語之下,被輕松化解。

    別無選擇的孟昶,看著詠荷心意已決,他雖然痛楚徹骨,卻也無力挽回頹勢,只好含淚簽下所有條約與和戰(zhàn)書,并同意在三天后,將紀(jì)詠荷護(hù)送至疆界之外,由耶律阮帶回契丹,與耶律劭的衣冠塚合葬。

    約定的日子到了,在孟昶與數(shù)百名護(hù)衛(wèi)的挾道相送之下,一干人等來至邊疆,換上素服的詠荷,臉無懼色氣定神間,一個人坐在馬背上,要往五百步外的耶律阮與契丹大軍走去,在她臨行之前,看著站在馬側(cè)的孟昶,輕聲對孟昶說:「仁贊哥哥…」

    「嗯?」孟昶強(qiáng)顏歡笑著佯裝平靜,擠出一抹微笑抬頭與詠荷四目相交,他再三告誡過自已,要讓詠荷走的安心。

    「你一定要再找到喜歡的人呦!這世界有很多的好女孩,等著你疼愛她們,記得!喜歡的話要開口直說,勇敢表達(dá)心意,別再讓人猜啦…呵呵~」詠荷回想起孟昶的好勝嘴硬、愛面子,忍不住再次提點(diǎn)。

    「這是你…最后的心愿嗎?希望仁贊哥哥能找到心愛的人?」孟昶在這生離死別的最后一刻,總算松口,以詠荷的仁贊哥哥自居,好像小的時候那般簡單純粹,暫時拋開他權(quán)傾朝政的尊貴身份。

    「詠荷希望仁贊哥哥能幸福?。∧闶窃伜梢惠呑?,只有一個的仁贊哥哥嘛!」詠荷丟下這句話之后,含笑對著孟昶揮手道別,拉緊疆繩,馬兒聽令后,往前小跑步奔走著,一步步,拉近她與殉葬的距離。

    如果她有回頭的話,她會發(fā)現(xiàn)懊悔不已的孟昶是在苦撐,禁不住良心譴責(zé)的他,痛哭失聲至腿軟跪地,是由他的貼身侍衛(wèi)們,將哀毀骨立的孟昶火速扶持,護(hù)送回城。

    詠荷哼著小曲兒,策馬徐行至耶律阮與契丹大軍前面:「哇~你長得好像劭哦!」

    神情自若的詠荷,直視勇猛威武的耶律阮,看著與耶律劭幾乎無異的深邃輪廓,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母親還是堂姐妹,長得相像,不是什么意外事情,只是從軍多年的耶律阮,明顯的兇狠強(qiáng)勢許多。

    身穿連環(huán)鎧甲的耶律阮,挑高了一邊英挺眉毛,張望眼前的奇異女子,他cao著熟練漢話問道:「你還笑得出來,我來捉你陪葬的!」怎么哥哥的身邊,都是些奇怪的女人?曠世不羈的燕青,已經(jīng)夠驚世駭俗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這種的,這叫…不知死活嗎?耶律阮納悶。

    「為什么笑不出來,我本來就是與劭生死相隨呀!」詠荷在士兵的攙扶之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背,改搭馬車要前往嘉連部落。

    耶律阮策馬隨行在馬車邊,扯動嘴角淺笑,對著詠荷攀談:「我們契丹人,有個習(xí)俗叫繼承婚,如果兄長死去了,我們會迎娶兄長的妻子,照料養(yǎng)育他的妻女、子嗣,不如你改嫁于我,我來照顧你跟你肚里孩子吧!」

    詠荷懶洋洋的趴在馬車窗邊,吹著涼涼微風(fēng),語調(diào)輕松地回應(yīng):「如果劭還活著呢!我是不可能會嫁給你的!」

    「他現(xiàn)在死啦!你的決定呢?」耶律阮手持疆繩,后頭跟著成千上萬的士兵,緩緩跟隨著他們的腳步,隨他們一同回歸嘉連部落。

    「他死了,我給他陪葬呀!還是不會嫁給你!呵呵~」詠荷攏齊一頭秀發(fā),張望著不遠(yuǎn)處的吐蕃部落。

    「你們漢族女孩,都這樣的嗎?寧死也不改嫁,為了那些無謂的教條禮俗?膚淺!」耶律阮憶起他苦苦追求燕青多年未果,有點(diǎn)酸葡萄心理的語帶輕蔑。

    「不是為了教條禮俗!是因?yàn)樘珢圻@個人,就算對方死了,我們也要用剩下的時間,來回憶、緬懷!當(dāng)然…給他陪葬也是可以的」笑臉盈盈的詠荷輕撫著肚皮,臉上凈是母愛光輝,還好她能帶著寶寶,一起去找耶律劭,沒有被孟昶“處理掉”。

    「怪人…」不解風(fēng)情的耶律阮斜睨一眼,不明瞭這票怪胎的想法。

    不過詠荷的慷慨就義,燕青的擇善固執(zhí),的確在耶律阮心里,播下種子恣意發(fā)芽著,他暗自立誓,在他有生之年,定要娶一名漢族女子與自已相伴。

    英姿勃發(fā)的耶律阮,抵達(dá)嘉連部落后,揮退所有侍衛(wèi),親自領(lǐng)著詠荷踏入部落主帳中,主帳之中,琰達(dá)坐在大位上,沉默的肖只站于他身后隨侍。

    心如明鏡的詠荷一踏入主帳之中,就看到好幾張熟悉面孔。

    「小佑!」小佑的腿上坐著娃兒瑪,就坐在最靠近嘉連.琰達(dá)的位置。

    「詠荷小姐,你總算來了!等得我們好苦呀!」小佑早在所有戰(zhàn)役開打前,成功混回嘉連部落的勢力范圍內(nèi)。

    娃兒瑪一見到小佑歸來,拼命道歉認(rèn)錯,說自已沉不住氣,央求阿爹向蜀國宣戰(zhàn)要人,差點(diǎn)害死小佑,還好有耶律劭趕來勸阻。

    「雅克!燕青!你們也來啦!」掛著邪佞淺笑的雅克,舉臂摟著身穿男裝的燕青,站在小佑身邊,鶼鰈情深的兩人,總是甜蜜相隨。

    雅克又看見老情敵耶律阮,不悅浮現(xiàn)于眉宇之間,又將燕青摟緊了一些,宣示他的所有權(quán)。

    「欸~詠荷小姐你總算來啦!呵呵~太好了太好了!」熱情洋溢的燕青,含笑斜睨雅克一眼,略為指責(zé)佔(zhàn)有慾狂夸的雅克,又在亂吃飛醋。

    「涅里先行趕回東丹了!乙辛也是…還有其它的老部下們」雅克對詠荷稟報近況,這些老部下一聽見耶律劭要來蜀國,自告奮勇前來保護(hù)耶律劭,現(xiàn)在戰(zhàn)事終了,紛紛各歸各位。

    關(guān)于讓南殉難一事,琰達(dá)與肖只也開看了,一開始就是讓南誤信居心不良的晏永,才會落得如此下場,還搞出這么多事情,兩人縱有百般不滿,也隨著讓南的死去,煙消云散,不再追究。

    耶律阮自顧自的落坐在琰達(dá)右側(cè)的位置上,豪爽地翹起二郎腿,一手撐著下顎:「你們誰來說???別叫我當(dāng)壞人哦!」他掃視帳內(nèi)的男男女女,沒啥耐性的他,急著想結(jié)束這一切。

    「說什么啊?劭呢?」詠荷站在一群人之中,環(huán)視著四週,遍尋不著耶律劭的身影。

    「死啦!他真的死啦!死透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耶律劭這人了!我來得太晚了,尸體都爛了呢!」耶律阮的銳利眼眸直盯詠荷,態(tài)度輕佻隨意,直截坦白地告知詠荷這個令人震撼的壞消息。

    「不要開玩笑了!這里又沒有外人!劭呢?叫他出來見我,他這么久沒見到我,一定很想念我吧!」詠荷自始至終都深信著,這一切是耶律劭的計(jì)謀,他一定還活得好好的。

    「李夫人,耶律阮王子沒有開玩笑,李俊汐是真的死了!那天我下令斬殺所有戰(zhàn)俘的時候,我就將李俊汐一并處死了」嘉連.琰達(dá)提及這件事情,語調(diào)平穩(wěn)沉著,德高望重的他,不像是跟著一堆年青人胡鬧,存心戲弄詠荷。

    「小佑?小瑪?」詠荷看看他們二人,小佑跟小瑪只是回避著詠荷的視線,不敢直視詠荷。

    「雅克?燕青?」詠荷轉(zhuǎn)而望向他們求助,雅克與燕青,斂眉掩笑著,神色黯然。

    「這是真的嗎?你們不要騙我!我要生氣了哦!」詠荷輕跺著腳,掃視這些與她親如血族般的朋友,每個人臉色凝重,不茍言笑的點(diǎn)頭附合,示意耶律阮說的是真話,琰達(dá)不是在開玩笑。

    不管是耶律劭亦或李俊汐這個人,是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死去了,在那場戰(zhàn)役之中,就此成為回憶。

    詠荷撫著肚子,深呼吸著要自已鎮(zhèn)定,泫然欲泣的她,語調(diào)真摯輕聲道:「沒關(guān)系,我給他陪葬!生死契闊,與子成說,這是我們的約定,永遠(yuǎn)不會變」她的劭太命苦了,她不會再放他孤單一人,不管是天國或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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