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人再次回到屋內(nèi)從長計議,兩人皆見曾微子的神情越發(fā)焦急,想怕他已經(jīng)等不下去。 「既然張公子生病了,你還是隨我直接去認人吧?!顾鋬旱?。 「敢問一句,曾大人是否已經(jīng)檢查過東院里所有的房舍?」接話的是馬文才。 曾微子嚴肅道:「這是當然?!?/br> 「不過,在下覺得曾大人還漏了一個人。」 「誰?」 「張公子?!?/br> 話一出,其馀兩人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這是什么意思?」曾微子蹙眉問:「你懷疑張公子?」 馬文才微微往后靠,道:「當時銀心兄弟與我說時,我也吃了一驚,不過經(jīng)過剛才一番試探后,馬某覺得......不無可能?!?/br> 這人真是戲精...... 箐兒嘴角一抽,她可什么都沒說過。 「你確定是張公子?」曾微子朝她確認到。 「小的不敢說句確實,畢竟當時太黑了......不過那人的確與張公子幾分相似?!贵鋬荷陨耘浜弦幌?。 見她這么說,曾微子也不禁陷入沉思。 「要證明張公子清白與否,其實也不難?!柜R文才的一句話又打破了僵局。 曾微子覺得自己快要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卻又不得不低聲下氣道:「說吧,什么辦法?」 「剛才張公子說因病而不能前來,既然如此,曾大人不妨請大夫去看病?!?/br> 沉吟片刻后,曾微子動心道:「好,姑且再信你們一次?!?/br> 這回,二人也跟了過去,三人連同找來的大夫一起來到東院。數(shù)人來到其中一所房舍,木門緊閉,四周沒有一絲生氣。 若那位張公子是無辜之人,他們的所作所為可真是雪上加霜。箐兒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馬文才所說的一切究竟是否屬實,沒想到自己竟陪他演上了這一臺戲。 曾微子看了身后二人一眼,須臾,抬手敲門道:「張公子?」 里面的人似乎認出曾微子的聲音,立刻回應到:「是......曾大人?請問何事......」 「剛才聽說公子生病了,便特意請了大夫給你看看。」 里面一時沒了聲響,良久才傳來聲音,「不用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好多了,有勞大人?!?/br> 曾微子不自覺回頭看了馬文才一眼,似乎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的是,馬文才竟然直接朝內(nèi)揚聲大喊:「既然張公子已無大礙,不知是否方便讓我們進來一下?此時事關(guān)重大,望公子莫怪。」 言落,曾微子與箐兒都不約而同地瞪著他,如此說話未免太無禮了。 不待里面回應,只聽馬文才說了句「公子不會是暈倒了吧」就直接推門而入,二人尚未反應過來就看見敞開的大門。 「你......」曾微子從未見過如此猖狂之人,氣得話也說不出。 箐兒跟了進去,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一人,不過那人很快便用被子把自己遮了起來,聲音顫抖:「你們干什么!」 馬文才向外喊道:「有勞大夫?!?/br> 曾微子雖覺得他此番行為過于強硬,不過到底心里有一絲懷疑,終究沒有阻攔。 站在外頭的大夫自剛才開始就不知到他們在鬧哪一齣,不過還是盡責完成自己的工作。 「回大人,這位公子只是受了些驚嚇,心緒不穩(wěn),其他并無大礙?!?/br> 換言之,就是沒病。 「張公子毋需驚慌,這位是銀心兄弟,曾在當晚看見兇手,此次主要是來與你見一面。」曾微子看見被子里不肯露面的人,心里的懷疑逐漸膨脹。 「抱歉曾大人,現(xiàn)在我真的無法......」他尚未說完,卻被馬文才硬生生地打斷。 「張公子是心虛嗎?」 屋內(nèi)一時寂靜。 「聽聞那個書僮叫阿僥,跟了你不到一年吧?!柜R文才淡然道:「我不知道你們主僕感情如何,不過,你對他身上的傷痕真的毫不知情嗎?」 箐兒罕有地看見馬文才面露冷漠,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曾微子聽他這么說心里也是一驚,因為死者身上的確有新舊交雜的傷痕,不過自己卻從未聯(lián)想到這里來。 那位張公子始終不作聲,最后還是曾微子開的口:「張公子若無話要說,那恕在下無禮了?!?/br> 說罷,他開始在屋內(nèi)搜查,雖說時間過了這么久也未必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當他翻到放衣服的木箱時,竟發(fā)現(xiàn)了兩個荷包,仔細一看,其中一個染上了少許血跡。 荷包乃是貼身之物,三人心里也大概猜到幾分,在人死了以后,那位張公子應該是順手將這些錢財據(jù)為己有,可惜天網(wǎng)恢恢,一時貪婪卻坐實了他的罪行。 搜到證據(jù)以后,曾微子似乎是松了口氣,不過臉上的沉重卻未曾卸下,他轉(zhuǎn)向箐兒二人道:「二位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br> 在箐兒離去之前,她看見窩在被子的人終于把頭探了出來,頭發(fā)凌亂,臉上淚痕斑斑,樣子有點可憐。不過須臾之間,一切又被隔在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