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點事情
何晚說完了那樣的話以后,便又恢復了那副德性。 彷彿剛才的濃情蜜意不是他一樣。 「你今天晚上煮南瓜嗎?」,何晚問道。 「你要來我家吃嗎?」,殷早朝他笑,彷彿被他的笑意牽連,何晚也輕輕彎起了嘴角: 「你歡迎嗎?」 「歡迎啊,不過你要是要來就得過夜?!?/br> …? 「???」,何晚愣了愣,這么主動的嗎? 「不是,你別誤會!」,殷早連忙澄清: 「我在做一個實驗…看看是不是你睡在旁邊的時候我能睡得比較安穩(wěn)?!?/br> 「喔?你這說法還挺新穎。實驗?」,何晚調(diào)侃道。 什么說法不說法的!? 「我是說真的!請你參加我的實驗項目“來去殷早家住一晚”。」 「這大標題很明顯是剽竊吧?」,何晚挑刺道。 「那不管,你睡不睡?愿不愿意?」,殷早湊向前盯著他。 「睡你?」,何晚挑起眉。 「睡我家!」 「有點勉強,睡你倒還可以,我不習慣住別人家里?!?/br> 「沒有那個選項。」,殷早笑了出來: 「難道你真想睡我嗎?」 何晚愣了愣,他看著他,彷彿覺得他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我前世那傢伙睡你嗎?」 「睡啊,他可愛了。天天都…」,殷早說著說著突然便覺得這話題走向不太對。 「那我和他的確沒什么兩樣?!?,何晚道。 殷早倒是希望何晚能學學徐清歌的溫柔而不是他旺盛的性欲。 「為什么?」 「我要是知道我會對你這種小朋友有感覺?我就是不知道才煩惱?!?,何晚嘆了口氣: 「我想大概是情感轉(zhuǎn)移吧?如果你說的前世是真的,那我對你的感覺也可以解釋為一種輪回吧?」 殷早聽了反倒有些失望: 「不是因為我的魅力無邊啊?」 「難道你對我的情感不是出自于前世?」,何晚問道。 殷早想了想: 「前世的我當然是愛前世的你多一些,可今生的我比起前世,更喜歡此世的你。也許對你有特別的感情是因為我長年累月做夢的緣故,可是實際上相處以后,我特別喜歡你說話的方式,也喜歡你淡淡的眼神。這些都是你跟你的前世特別不一樣的地方,可是我卻偏偏覺得你的這些地方很迷人。」 直球啊。何晚一張臉突然不知道該往哪擺,就這么迎面被殷早一顆直白的快速球給砸個正著。 「…那你說呢?」,他反問道: 「我甚至不認識你的前世,也壓根忘了那些事。那…我對你的感覺是源自于什么?」 殷早突然有些害羞: 「我哪知道啊!你要自己想??!」 兩人皆是一陣害羞,久久無法直視對方。 這都是些什么?。恳笤缍家杨^埋進桌子里了。 何晚也是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接連喝了好幾口水仍是口乾舌燥。 「吃飽了就走吧,你不是還要見客戶?」,他打破了僵局,朝殷早道。 殷早站起身: 「對。我還得去找客戶…」 餐廳的桌子底下沒有高大的何晚足夠放腳的空間,因此他有部分的腿是放在走道上的,殷早走得匆忙,直接便往何晚腿上踩了過去。 何晚接住了他,兩人的距離一下子縮短到幾乎容不下一根手指: 「這都第幾次了?每次見面都得這樣跌到我身上,你是不是有點太主動了?」,何晚低聲問道。 殷早簡直想馬上找個洞鑽了。 幸虧何晚并沒有拿這件事逗他多久,他載著殷早去了他和客戶約定見面的地方。 「晚餐麻煩你了?!?,殷早下車前便聽他道。 他轉(zhuǎn)過頭,笑了笑。 而他遺落的暖陽,便這么一直掛在何晚車上,一路陪著他去了公司。 殷早一談完事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家,何晚要來家里吃飯過夜,他得好好表現(xiàn)! 過不久,何晚桌上的手機便震動個沒完。 “何晚你吃辣嗎?” “何晚你喝湯嗎?” “何晚你是麵派還是飯派?” “何晚你挑食嗎?” 何晚看著那整排訊息突然間也不知道該從哪個問題回答起。 “我都行?!?/br> 殷早看著何晚傳來那乾巴巴的三個字發(fā)愁: 「我看何晚長得挺挑食的。」,他回想著夢里徐清歌的飲食習慣,可唯一在夢中一起吃飯的片段就是關(guān)于他不能吃蚌類一事,并沒有別的。 他又想起了之前員工旅游以及今天中午和何晚用餐的經(jīng)過,其實就如同何晚說的,他似乎真的沒什么不吃的食物。 「隨便吧,他要是不挑我就煮我愛吃的得了。」 于是乎,殷早便煮了滿桌自己喜歡吃的。 何晚看了眼時間,也快下班了。藺凡拿了一疊資料走了出來: 「欸,何晚,你有…」 「沒空。」,何晚一口回絕。 「加班狂熱者今天急什么?」,藺凡有些驚訝: 「你不是最愛加班享受爆肝嗎?」 「誰他媽享受爆肝?」,何晚登錄了打卡系統(tǒng),準時下班。 他站起身套上了外套: 「啊,你弟很乖,今天還請我吃飯了。」 藺凡一聽見弟弟,心花怒放的都要砸死人了: 「對吧?他很棒吧…」,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何晚,你不會覺得我們很怪嗎?」 何晚愣了愣: 「事發(fā)都多久了你才想到要問?」,他靠上辦公椅: 「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br> 他的稀松平常反倒成了一種最動人的溫暖,藺凡點點頭: 「其實我就是怕不知道你會怎么想,所以才一直裝作沒事…你知道,你是我很重要的…」 「噁心死了。rou麻話就算了吧。你就是你,跟你和誰戀愛沒半點關(guān)係。我喜歡你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你的伴侶。」,何晚朝他擺擺手: 「再見。」 藺凡笑了笑,隨手把手上的東西堆在何晚對面的小楊桌上,他低下頭朝小楊拋了個媚眼: 「加班!」 「咦?!」 殷早坐在餐桌前,他看著對面為何晚準備的碗筷,怎么看怎么不滿意。 他老是覺得擺歪了,他站起身,又重新擺了一次,可當他坐下一看,仍是覺得歪了。 …他摀住臉,他這該不會是緊張了吧? 不過就是何晚要來家里,有什么好緊張的!不爭氣! 他再一次站起身,往南瓜碗里倒了飼料: 「把拔可能沒那么快,你先吃飯吧?!?/br> 沒多久,門鈴就響了。 殷早打開門: 「郎君~你下班了!」,他粗魯?shù)爻断潞瓮淼耐馓祝?/br> 「你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何晚十分無言,殷早這波cao作殺得他措手不及。 「不可以說要吃我這種話喔!死相!」,殷早說道。 … 一番波折,兩人終于坐到了餐桌上。 殷早的廚藝并沒有被他夸大,而是真的挺不錯的。 何晚吃著飯,一面環(huán)顧著殷早家。他早上匆匆忙忙地,都沒看個仔細。 殷早家一進門便是一個小客廳相連著廚房,廚房和客廳中間有道門,何晚想,那里頭大概便是浴室和房間。 「你等等吃飽飯要干嘛?到底過不過夜?」,殷早突然問道。 他的語調(diào)很輕松,彷彿他們已經(jīng)一起度過了無數(shù)次飯后的時光一樣。何晚愣了愣: 「你想干嘛?」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看我幼稚園的畢業(yè)紀念冊?!梗笤缣嶙h。 那是什么行程? 「…隨你吧,你真想讓我過夜?」 「想的要命?!梗蝗贿€有誰能給我一夜安眠? 殷早抬頭看了眼時間,這時何晚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輕淺的痕跡,像是被利刃劃過似的。 他下意識的伸長了手,撫摸上他頸上那道痕跡。 殷早被他突如其來的碰觸嚇得不輕,他轉(zhuǎn)過頭,卻只見何晚滿臉都是淚。 「你…哭了嗎?」 何晚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摸到了一片濕潤。 「…我…」,他有些不知所措,倉皇的眼飄忽不定,像是被自己嚇傻了一樣,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么流淚? 殷早連忙站起身,抹掉了何晚滿臉淚: 「這不痛啦…」,殷早也很慌,他知道何晚也不是那種眼淚豐沛的人,這淚兩行…是來自徐清歌嗎? 何晚才不管這眼淚打哪來,他只覺得丟臉。 豈知殷早卻是突然笑了: 「哈哈哈…怎么這么可愛?我都不知道何晚你能這么萌!」 何晚聽他笑只覺得更丟臉了: 「別笑!」 可殷早還是笑,何晚流眼淚的模樣實在太過違和,那陣驚慌一過,襲來的荒唐讓他無法抑制住笑意: 「我覺得很可愛啊哈哈哈哈…」 何晚猛地站起了身,殷早同時感到一陣失重,等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何晚壓到了桌上。 何晚盯著他,手指輕輕地撫過他頸上那道痕跡,隨著他輕柔地指尖,殷早脖子上的雞皮疙瘩也慢慢浮現(xiàn): 「…唔…我,我癢…」 何晚沒撒開手,他慢慢解開了殷早的釦子,一顆、兩顆…,直到他雪白的胸膛坦露在他眼前。 他看見了,其馀那兩顆血紅的朱砂痣。一顆在他胸膛上,而另一顆就在他乳首邊上。 何晚的指尖順著那道痕跡慢慢往下滑,摸上了他鎖骨,又沿著他血紅的痣撫上他胸膛,很快的,殷早的胸膛上也泛起了潮紅,他們都知道接下來何晚的手指會到哪里。 乳尖已經(jīng)巍巍站起,何晚的手慢慢地摸著他的胸膛,沿途點燃了他炙熱的輕喘,他微涼的指尖貼上了他guntang的乳尖,殷早整個人震了一下,連忙推開了何晚: 「??!…唔、別調(diào)皮了?!梗笤缗榔鹕?,連忙扣上扣子: 「現(xiàn)在要是在這里搞事情,你哪還有辦法看我幼稚園的照片?」 所以那種東西別看了不就得了?何晚啞然失笑。 這個殷早,還真的是怪的可愛。 「你讓我搞點事情,我就過夜?!?,他低聲道。 殷早整張臉火辣辣的,他手忙腳亂的收拾著餐桌,又急急忙忙的把碗筷全丟進水槽里。 何晚跟著他進了廚房,高大的身影從殷早身后籠罩著他: 「我來洗碗吧?你去找找你的畢業(yè)紀念冊都放哪里去了。」 殷早轉(zhuǎn)過身,正巧面朝何晚的下巴: 「何晚,我從剛剛就特別想說一句話。」 「嗯?」,何晚應(yīng)了一聲。 「你下來一點,我不想說的太大聲?!?,殷早伸長手,抱住了何晚的脖子。 何晚沒辦法,只得配合著彎下身子。 「到底要說什…」 一陣溫熱襲來,殷早熱呼呼的嘴巴就這么貼了上來。 何晚瞪大了眼,下一秒殷早便被摁上了流理臺: 「…你這什么意思?」,何晚問道。 「我似乎不想看畢業(yè)紀念冊了的意思。你搞點事情吧?」,殷早笑著回道。 只見何晚又要湊過來,殷早趕忙鑽了出來: 「stop!可現(xiàn)在不行?!?/br> 「???你還得算時辰是不是?」,何晚皺起眉。 「渣男,只想著要人家的身體!」,殷早朝他吐了吐舌頭,轉(zhuǎn)身就跑。 他一顆心狂跳,心底直駡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敢勾引何晚!可他能怎么辦?要是不讓何晚鐵了心留下來,誰陪他睡覺? 他回到房里,從抽屜拉出了那本畢業(yè)冊。 何晚被晾在了原地,手上仍殘留著殷早分外guntang的體溫。 他扭開了水龍頭默默開始洗起了碗。 媽的,真的不能再被那傢伙牽著鼻子走了。 長夜漫漫,你就等著看我怎么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