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挺軟
隔天一早,殷早便又起身做好了上班的準(zhǔn)備。 其實(shí)對(duì)于他這樣住的有些距離的人,公司是有提供住宿的,集中宿舍,四人一間。不過殷早礙于自己睡覺實(shí)在不安穩(wěn),在私人領(lǐng)域里便已經(jīng)睡不好了,因此也不愿意和別人同住在宿舍。 誰每天在夢里先是被一頓cao然后又被愛人噴一身血然后再自己抽刀用力抹脖子后還能說:“哇,室友們早安。我做了個(gè)好夢!” 沒那種人,即便殷早心理素質(zhì)再強(qiáng)他也知道他的夢爛透了。 只不過,昨晚他作的那個(gè)夢…該怎么說呢,總感覺細(xì)節(jié)被補(bǔ)齊了。 原本徐清歌的臉總像是在用解析度不夠高的裝置卻硬要看超高畫質(zhì)的影片的那種感覺,時(shí)而清晰,可也常常有一種糊掉了的感覺。 可他昨天親眼見到何晚了,那張臉在夢里也就又更加清晰。 …說到何晚,殷早簡直一肚子氣,那傢伙竟然聯(lián)絡(luò)警察抓他??? 失憶也有個(gè)程度吧?幾輩子以前還那樣把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疼著愛著,這才輪回幾次而已就把人這樣晾著! 何晚昨天一下班就趕緊聯(lián)絡(luò)他車廠的朋友,豈知卻得到車子還需要再保養(yǎng)一天的噩耗。 他心神不寧,就怕在車站又得遇上殷早。 就在他分神的瞬間,一道尖銳的聲音刺穿了他的思緒。 「喂!你摸我了吧?」 何晚低下頭,只見一個(gè)女人態(tài)度不善的看著他。 「…你說我?」 「不然呢?死變態(tài)!你剛剛?cè)辔业难税???/br> 這是怎樣?一天一個(gè)是不是?昨天是賣水晶的瘋子,今天這是什么?就那種尊榮還敢用這種方法碰瓷要錢? 「小姐,我要想揉你腰也得先找得到吧?你所謂“腰部”那區(qū)間的范圍都比國家考試的出題范圍還大了,我一時(shí)半刻怎么搞得清楚“腰”具體在哪?」,何晚沒好氣的回道。 周圍一些圍觀的都笑了,那女人算是慣犯了,有些人怕丟臉,也怕她鬧大,都乾脆和她和解給錢了事就算了。 可何晚偏不。 他就很不開心。他有他的原則。誰他媽摸她了?承認(rèn)了簡直傷自尊。 那女人也沒想到會(huì)有人直接這么羞辱她,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后落在了紅色: 「你就是摸我了還敢這么大言不慚!」 「我要是摸你了我肯定慚愧,到底得多違背良心才下的去手?」,何晚無奈道: 「阿姨,我不會(huì)給你錢的,因?yàn)槲腋緵]碰你?!?/br> 「你就是碰了還不承認(rèn)!我要叫警察了!」,那女人開始撒潑,周圍一些人也開始勸了起來,有的讓何晚花錢消災(zāi),有的讓那女人見好就收。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 殷早恰巧就撞見了這樣的場景。 他感覺自己被深深的侮辱了: 「拜託!大嬸你也幫幫忙!我郎君每天擁抱的是我這樣的容顏!就你那幅樣子他怎么可能看的上!」,他一個(gè)箭步上前,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戰(zhàn)局。 何晚頭很痛,可殷早也來的巧。 他一把抓過了殷早的手,就在眾人以及那大媽震驚的眼神中,他親他了。 殷早那喋喋不休的嘴,要比想像中的還要柔軟,何晚沒忍住有些吻的走心了,殷早被他吻得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看向何晚。 敢情郎君這是想起來了? 殷早還沒能好好感受一下那喜悅,何晚便松開了他的手: 「看見沒有,阿姨,我不好女色。更別說是摸你了。」 … 所以這是怎樣? 那大媽也尷尬了,她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周圍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便也一哄而散,各做各的去了。 「你親我干嘛?」,殷早問道。 何晚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吻他,分明有更多好辦法。 「你正好方便快速好拿取。」 「那是什么快遞公司的標(biāo)語?我還以為夫君你想起我來了。我算什么被你這般用完即丟?」,殷早有些沮喪。 「我夸你一句你別難過了,你嘴巴挺軟的?!?,何晚漫不經(jīng)心地丟了一句。 cao。 「誰要這種夸讚!」,殷早整張臉都紅了,嘴角也是不自然的扭曲著,一臉強(qiáng)硬克制住喜悅的模樣可真把何晚給噁心壞了。 也許是出自于前世的愛戀,到了今生,殷早覺得從沒想過和同性戀愛的自己,對(duì)于何晚一點(diǎn)排斥感也沒有…也可能是在夢里也被cao的司空見慣了。 總之若是要跟男人,不是何晚那張臉的就是不行。 「你果真噁心?!?,何晚毫不吝嗇的給與了批評(píng)。 「我起碼也算是用我柔軟的嘴唇幫了你的忙,也算是讓你便宜佔(zhàn)盡了吧?」,殷早有些委屈: 「你昨天還報(bào)警抓我,今天就強(qiáng)吻我,這愛情的推拉也太激烈了吧?」 「誰他媽在跟你推拉?」,何晚簡直完全被殷早的死皮賴臉衝擊了三觀。 好啦他也有錯(cuò),他就不該隨便親他。 可他寧可親他也不想給那大媽錢,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真有摸她一樣。他不。 殷早今天話并不多,他還想著昨天的夢。一直以來殷早的夢都是相同的幾個(gè)場景支離破碎的組合而成,每天每天,都是一樣的。可昨天,繼他終于聽見徐清歌臨死前的話語以后,他又夢見了新的東西。 為什么? 若說那是他前世的記憶,那難道說他在遇見何晚以后,便又觸發(fā)了更多記憶碎片嗎? 他現(xiàn)在還有幾個(gè)問題搞不清楚,第一,為什么會(huì)有那么多人要?dú)⑿烨甯??徐清歌是誰?到底是什么身份? 再來就是駱九天又是誰?為什么和眾矢之的般的徐清歌待在一起的他,還能倍受禮遇? 這著實(sh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有人這樣給看前世故事也不先提供一下人物介紹的嗎? 搞得人家頭好痛! 「喂,我問你。」 殷早還深陷在前世的糾葛里,一旁卻突然傳來何晚的聲音。 他順著他的聲音抬起了眼,何晚單手拉著車頂?shù)牡醐h(huán),身體微微朝他那邊傾,車窗外的陽光把他高大的影子黏貼在殷早臉上。 殷早被這突如其來的距離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撞上了一個(gè)不良少年。 「臭老頭你撞屁???」 殷早沉默的看著那不良少年,他還沒開口說話,就只見那孩子很快又移開了眼神。 殷早回過了頭,只見何晚正盯著那少年看。 「拜託你面目也別這么可憎,都嚇著孩子了?!?,殷早冷不防伸手揉了揉他的臉,何晚被他這波cao作給嚇得不清,他一把抓住了殷早往他臉上胡亂揉捏的手。 他對(duì)殷早的情愫讓他不知所措,他從沒喜歡過男人,即便女人他也很少動(dòng)情,可這個(gè)他不過見過第二次的殷早,卻總是讓他一個(gè)心澎湃洶涌。 他實(shí)在不喜歡這種感覺。 「郎君你叫我做什么?」,殷早也不在意何晚還抓著他的手。 「…不是告訴你名字了嗎?」,何晚有些無奈: 「郎君什么的,不要再叫了?!?/br> 「喔喔~何晚。」 何晚嘆了一口氣: 「我說,你在路上找前世郎君,和那大媽一樣是隨機(jī)cao作嗎?」 「?。俊?,殷早瞪大了眼: 「這種事怎么隨機(jī)?你的前世徐…」,殷早用力的扭著嘴,卻發(fā)現(xiàn)他無法說出“徐清歌”這個(gè)名字: 「咦?我說不出話了!」 「我看你是腦里有坑?!?/br> 「奇怪…徐…」,他又試了一次,仍舊無法說出口: 「駱九天。」,他換了一個(gè)名字,卻一下子便脫口而出: 「你對(duì)這個(gè)名字有印象嗎?」 「沒有。這是我前世的名字?」,何晚問道。 「不是,這是我前世的名字,是不是特別美麗?」 何晚無視了他的問句: 「我前世的名字是什么?」 「我講不出來。」 「我看你是掰不出來?!梗瓮砝淅涞氐溃?/br> 「還沒想好是吧?」 「不是!」,殷早簡直有苦說不出,委屈地捶胸頓足: 「我真的講不出來!唉呦…真委屈,我真委屈。」 「…」,何晚看他那蠢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可真是奇葩。我到站了,永遠(yuǎn)不見?!?/br> 「你說錯(cuò)了!是再見!」,殷早朝著慢慢闔上的門縫喊著: 「郎君再見!」 何晚下車的那一站,就在公司附近。周圍三三兩兩也有許多同事,那些人他都不太熟,可在聽了殷早那馀音繞樑的十八相送后便紛紛朝他丟來探究的眼光,讓他丟臉的無地自容,只能乾巴巴的丟了一句: 「我不認(rèn)識(shí)那傢伙。他就是個(gè)推銷東西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