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班里的座位大調(diào)整了一番,陳之陶進了教室,還沒來得及看座次表呢,就聽見沉加焉興高采烈地跟她招手。 沉加焉坐在她后面了。 他們曾經(jīng)還坐過同桌,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師排座時,總能窺探到每個人的內(nèi)心了,她越想跟誰坐同桌就偏不能如愿。 比如裴子恒,她盼了一年,和男神坐得近一點,開啟一段日久生情的校園情誼,可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實現(xiàn),終究只能是美好的幻想。 “你怎么坐我后面了。” “我們有緣分唄,今天有我的早餐嗎?”沉加焉眼里全是掩蓋不住的高興。 “這是我買的,我爸又出差了。算了,給你吧,反正我也不餓?!标愔瞻言绮头旁谒雷由稀?/br> “怎么了?” “累。” 陳之陶幾乎嘴巴都沒張開,抿出一個字來,不用看她都能想象沉加焉在后面有多幸災樂禍了。 學弟最近很殷勤,稱呼從師姐改叫jiejie了。 “jiejie,我們今天能不能多待一會兒,我還有借口不回去考試?!?/br> 陳之陶笑著說,“你在這待到放學也沒人說你?!?/br> “哈哈哈,對了jiejie,這個給你吃。”徐凱強給了陳之陶一小袋水果,她推遲不過就接受了,想著下回還給他一些別的東西也沒什么大不了。 兩個人一起穿過cao場往回走,陳之陶老遠就開始琢磨怎么不路過沉加焉身邊,可沉加焉所在的那片區(qū)域偏偏又是必經(jīng)之路。 她偷看了一眼沉加焉,他高挑的身材明明那么結(jié)實,可落在墊子上又輕盈得像根羽毛。 羽毛那么純潔的東西,怎么能用來形容沉加焉那種色情狂魔,陳之陶趕緊把剛才的念頭收了回來。 “jiejie,他是上回嚇唬你的那人吧?”徐凱強問道。 “是,你還是叫我桃子吧,不用這么客氣?!标愔詹缓靡馑迹偢杏X自己會在剛好路過沉加焉時紅了臉,他豈不是又要嘲笑自己了。 “好的,聽師姐的?!?/br> 沉加焉也大老遠就看見他倆了,兩個人肩并肩走得還挺近,咬咬牙沒說話。 “沉加焉,快點,到你了?!斌w育老師在旁邊喊了一聲。 沉加焉收回注意力助跑,起跳,輕松跨越了過去,可是一翻過去,腳掌正好戳進兩個墊子的縫隙里…… 場面一時有些滑稽,連沉加焉自己摔下去的時候,都沒忍住咧開嘴笑。 陳之陶剛想笑,就被不知道一種什么樣奇怪的心情制止了,她提著一口氣,停下了腳步。 “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徐凱強在旁邊提醒她。 好在沉加焉身體協(xié)調(diào)性很好,反應也很快,打個滾就站起來了。 陳之陶看見老師上去詢問了,沉加焉也是笑著擺了擺手,嘴型應該說的是沒事。 “我看他干什么?!?/br> 她轉(zhuǎn)回頭來,邁大步往前走了。 沉加焉眼瞅著陳之陶目不斜視地從邊上過去了,本想在她面前博一把關注的,結(jié)果人家被弟弟哄得眉開眼笑,連個眼神都不肯給自己。 他開始后悔剛才沒裝受傷,看她還會不會這么冷漠,他扭了扭腳腕子,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憤憤不平。 “人都走了你還裝什么,怎么老是被桃子冷落,又吵架了?”裴子恒走過來挖苦他。 什么叫冷落,那根本就沒熱乎過。 “沒有,這叫情趣,你不懂?!?/br> 沉加焉想了想裴子恒有個連體人一樣的女朋友,人家可能確實不懂這種情趣…… 可裴子恒想到沉加焉脖子上的傷痕,還有嘴角的血痂,心想桃子確實比表面看起來的猛多了,幻想中他們的戀愛場景,全是陳之陶薅著沉加焉頭發(fā)打得霸氣外露。 現(xiàn)在沉加焉和陳之陶坐得這么近了,干脆連放學出校門那一小段距離也同行了,班里人對他們倆的“緋聞”已經(jīng)見怪不怪,陳之陶也懶得計較這些,沉加焉就更不在乎了。 陳之陶瞟了一眼他的腳,沒說什么。 沉加焉看見了她這微小的舉動,抓住機會順桿爬,“陳之陶,你不關心一下我有沒有受傷嗎?!?/br> “你崴腳了嗎?”陳之陶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的,跟著烏泱泱的人群一點點的挪步子。 “崴了,很疼?!?/br> 原本還健步如飛的沉加焉瞬間扯了她的胳膊,變成了跛腳少年,奧斯卡不給他一席之地只能是評選人員沒那個眼光。 陳之陶氣笑了,“弟弟給的水果,別的都給思怡了,就剩下個香蕉給你吧?!?/br> “弟弟?廣播站那個?”沉加焉的表情快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