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88節(jié)
說罷,竟就只留下了阮瓏玲一人,快步疾走消失在了回廊轉(zhuǎn)角處。 可富國公府實(shí)在太大。 方才入府時,阮瓏玲謹(jǐn)守著規(guī)矩不敢亂看,此時哪兒還記得起來什么來時的路?饒是婢女臨走時給她指了路,可待她走到第二個庭院時,這三岔兩茬的,腳下的步子都亂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了一處寬闊的庭院當(dāng)中。 正是陽春四月,院中樹木高聳,綠植茂密,眸光所見之處盡是精心培育的奇花異株。 色彩斑瀾的蝴蝶,翩翩飛舞在花叢當(dāng)中,芬香馥郁的花香撲面而來,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如此精致別致的庭院,必是砸了不少真金白銀,沉淀了十余年才能有如此欣欣向榮之態(tài)。 是專給貴人用來觀賞的。 如阮瓏玲這樣商戶出生的女子,是沒有資格出現(xiàn)在此處的。 可既然來都來了,四處一片幽靜,且無人驅(qū)趕,她左右都迷了路,為何不好好貪戀短短半柱香的春光呢? 她眼睛睜得锃亮,貪婪地望著眼前原不屬于自己的一切… 尤其是院中這六七棵開得茂盛的櫻花樹,一叢叢一簇簇,花瓣開得密密麻麻,壓得枝頭彎折而下,似雪非雪勝雪,春風(fēng)徐徐吹過,猶如場粉白無聲的舞。 她不禁想起與王楚鱗在揚(yáng)州初遇時的景象…… 那時也是春日,陽光如今天一樣好,同樣落花繽紛,如夢如幻…… 或是因?yàn)樗寄钐酢?/br> 太過思念他。 太過想小為安的爹爹。 所以腦中產(chǎn)生了幻想…… 她聽見庭院右側(cè)傳來腳步聲,郁郁蔥蔥蓄滿了爬山虎的垂花門下,王楚鱗昂然闊步走了進(jìn)來。 出現(xiàn)的瞬間,仿若一道光束追在他身后照耀,使得庭院中所有的一切皆黯然失色。 王楚鱗依舊如初見般,著了身流光溢彩的蕭蕭白衫,墨發(fā)簡單束起,一對眸光射寒星,劍眉彎彎墨如漆,玉帶箍腰,胸膛挺闊,身軀凜凜。 少了些以往清新俊逸的文氣,多了些萬夫難敵的霸氣威風(fēng)。 “他”似是也感受到了她灼灼的目光,腳步頓停,站在櫻花雨下朝她遙望而來。 四目相對,一觸即燙。 二人眸光纏繞在一起,短短一瞬,卻仿若過額滄海桑田。 阮瓏玲觸動情腸,眼中莫名溢出些星星淚點(diǎn)來,用僅自己可聞的聲音,對著那幻影,喃喃低語喚了一句, “霖郎……” 可此時! 那幻影動了! 他如松竹般的身姿微頓了頓,眸光驟緊,愈發(fā)黑沉,他帶著略微試探的口吻,語氣卻格外陰沉寒森, “阮…東家?…好久不見啊……” 真的愛死了這種如初遇的情節(jié)。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年??!終于! 我給你們?nèi)龌?,放鞭炮,放煙花?/br> ~感謝在2023-01-10 01:02:50~2023-01-11 00:11: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侑禧 11瓶;么么。、沐·q 6瓶;追文、愛看嬌妻文學(xué) 5瓶;小螞蟻 1瓶; 第69章 “阮…東家?…好久不見啊……” ! ? 不是? 幻影怎會說話?! 阮瓏玲瞳孔微擴(kuò), 指尖下意識緊握成拳,指甲深陷進(jìn)皮rou當(dāng)中。 疼! 所以她并非是幻覺,眼前站著的, 竟是個活生生的真人! 不是? 阿杏分明去吏部打探過, 王楚鱗不是連戶籍都已轉(zhuǎn)調(diào), 早就搬離了京城了么? 怎還會出現(xiàn)在此處? 他一個商戶子弟,為何會出現(xiàn)在公爵豪府的后院當(dāng)中?! 五年, 整整五年。 阮瓏玲從未想過, 她這輩子……竟還能再次遇見他。 這般突然。 這般猝不及防。 猶如驚天巨雷轟隆隆從頭頂劈下, 使人五感喪失,三魂六魄盡數(shù)震離軀竅! 明明是暖煦的春日,她卻覺得眼前的萬物都染了白結(jié)了冰,猶如身處隆冬時節(jié),冷到呼氣都會起霧,曲曲指節(jié)都變得異常困難,仿佛下一秒脈搏就會滯停。 各種各樣的復(fù)雜感受齊齊一涌而上,心里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打洞! 任憑阮瓏玲平日里再會長袖歌舞, 可也應(yīng)對不了眼前這番場面。 畢竟揚(yáng)州那一別,她已將丑話說盡, 扎扎實(shí)實(shí)做了嘴臉丑惡之人,現(xiàn)在又該以何等面目,來面對眼前曾抵*死纏*綿, 有過愛恨糾葛的舊情人? 以往面對任何困難,阮瓏玲都不曾丟盔棄甲過。 可現(xiàn)在面對王楚鱗。 望著小為安的生身父親。 她下意識地想逃, 若是此時地下有條縫, 她一定毫不猶豫就往下跳! 可人卻仿佛入了定, 雙腿在地上扎了根。 只瞳孔擴(kuò)大, 眸光震動,渾身僵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 同樣感到驚詫的。 還有李渚霖。 這月余以來,由于經(jīng)常到訪富國公府,他早就對去留芳院的路爛熟于心,今日也一如往常般兀自帶著云風(fēng)往里走著,但在跨入垂花門邁入庭院時,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富國公府家規(guī)森嚴(yán)。 那些奴仆婢子們曉得他不喜生人,只遠(yuǎn)遠(yuǎn)望見他都會退到六丈之外以免驚擾駕臨,偶爾有避之不及的,也會無聲跪伏在地上恭迎…… 絕無人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如此大剌剌盯著他瞧。 李渚霖沉著眼,順著那灼灼的目光望去…… 櫻花花瓣飄蕩如云,純凈如雪,漫天飛舞,紛紛揚(yáng)揚(yáng)輕盈飄落,留下了一地的粉白。 如此美景中,有個絕色女子,施施然靜立在櫻花樹下。 她只穿身簡單的湖綠色衣裝,綴了并不特別華貴的釵镮耳鐺,分明是再尋常不過,泯然于眾人的裝扮,可配上那張艷撼凡塵的臉,便讓人乍然挪不開眼! 纖纖身姿的一抹綠,仿佛與綺麗無雙的綠色春景融在了一處。 比春更俏,比花更嬌。 妍姿盈媚,美愈天人! 幾乎是瞬間,李渚霖就認(rèn)出了她。 那個夜夜在夢中與他交**頸*纏**綿,醒來后又使他悵然若失的妖精! 令他愛不得,恨不到,拿不起,又放不下的冤家! 他曾將無數(shù)次在腦海中拼湊,將瀾翠苑姬妾們與她相像的各個部位,拼湊成阮瓏玲的模樣。 可現(xiàn)在才知,無論在腦中如何幻念,都不及眼前真人的萬分之一靈動。 五年了。 整整五年。 李渚霖拼命壓制著不去打探她的消息,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可命運(yùn)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讓他們二人再次相遇…… 為何呢? 為何在他下定決心,將她徹底拋諸腦后時,偏偏她又從天而降來擾亂他的心神? 為何當(dāng)年他欲帶她入京,她咬死不肯抵死不從。 此刻卻驚現(xiàn)京城富國公府? 且瞧她衣裝簡潔利落,額前光潔,黑亮的青絲高高挽起梳成發(fā)髻……儼然就是副婦人裝扮! 所以,她竟嫁人了? 是,算起來她今年已二十有三,早就到了該嫁人生子的年齡,可當(dāng)年她分明言之鑿鑿說要游戲人間,絕不會再另嫁他人! 呵……她嘴里竟沒一句真話! 哪怕是到了最后分別時,她都在騙他! 那她究竟嫁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