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玫瑰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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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亦站在后面,沒動,只是目光追隨著那抹身影。 最后一顆扣子解開,規(guī)整的白襯衫飄落到地上。 與此同時,林純熙一把打開了房門,驚喜地發(fā)現(xiàn)沒有鎖。 她的杏眸已經(jīng)被藥物折磨的赤紅,與門外等候著的高助理對視上。 高助理一陣驚訝:“林小姐?” 林純熙艱難地?fù)沃T框探出半個身子去,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后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攬著她的腰,將人一把拽了回來。 “嘭——”門在高助理眼皮子底下摔上。 她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人已經(jīng)他抓住,一帶被抵在門板上,炙熱的吻落了下來,像是熊熊大火中唯一的冰雪王國。 她驚覺他身上的溫度冰涼,像是沙漠里最后一泓清泉,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腿軟了?”空隙的瞬間,她微微喘息著,他唇若即若離觸碰著她的唇瓣,似威脅,氣息危險。 她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掛在他身上,要不是宋知亦扶著她,林純熙還真可能沒出息地順著門板滑落到地上。 “沒有。”她眼眸落了層水光,卻還嘴硬。 “行?!彼凰盒α恕?/br> 將人一把抱起來。 風(fēng)吹樹梢過,湖面泛起漣漪。 情至濃處,白發(fā)神祇甘愿放低了姿態(tài),低聲哄著。 林純熙從未聽過宋知亦說情話,更沒想到男人那把低醇性感的嗓音叫她的尾字時,原來能夠那么溫柔。 他黑眸里帶著興致盎然的笑意,俯身親了親她顫抖的唇瓣笑著打趣道:“熙寶晚上想吃什么?” 感覺到她緊張,他在轉(zhuǎn)移話題。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叫她熙寶! 這么私密的稱呼。 在這露水的夜中被他那把好嗓子摩挲出來。 每個胸腔振動都撞擊在她的耳膜處。 無端繾絹。 誰說宋先生不會哄人的? 他但凡要認(rèn)真了去追去一個女孩子,怕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她都會想摘來給他。 雨珠子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落,在玻璃窗上發(fā)出撞擊聲,樹影搖晃投映過來,像是深山里的妖魔鬼怪。 林純熙閉緊了眼睛,記得書上說,這種事情女生會很疼,甚至都準(zhǔn)備好了迎接那種疼痛。 結(jié)果他收回手指,起身。 她茫然地抬眼,天真的以為就結(jié)束了,喃喃道:“原來時間這么短嗎?” 等大腦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男人已經(jīng)哼笑出聲。 “咔嚓”一聲,金屬帶頭解開的聲音落下。 “林純熙,”他眼眸帶笑,醇厚的嗓音已經(jīng)沙啞,“但凡今晚讓你休息,就是對我的不尊重?!?/br> 他的氣息落在她耳際,“要么你扶墻走,要么我臥床不起?!?/br> 他說葷話的時候那副好好先生的皮囊撕碎,喉結(jié)滾動,該死的性感。 她被迷得三葷七素,竟然忘記了逃跑,等回過神來,已然落入魔掌中。 古老的神話里,神明于高處俯視人類弱小的崩潰。 雨聲陣陣,敲打的窗欞上,細(xì)細(xì)碎碎地墜入搖擺的林海中。外面怕是下一起了一場暴風(fēng)雨。 宋知亦溫聲問:“怎么哭了?” 他明知故問。 她搖著頭,試圖推開他,換來的確是更加猛烈的火焰。 烈焰焚城,攻城略池。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到喉結(jié)上。 仿佛回到多少年前,那個小小少年最想要最期盼的珍寶終于得償所愿。 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記得的。 宋知亦垂眸望著懷里的人。 那天下午蘇北的蟬鳴聒噪,陰雨綿綿。 少年將小貓裝進(jìn)口袋里,護(hù)在衣服里在檐下躲雨,自己卻被雨水淋濕了大半個肩膀。 街對面的刺繡店巨大的玻璃櫥窗里放著各種精致的小玩意,華麗高不可攀。 他趴在玻璃窗上張望,被老板打開門揮著笤帚驅(qū)趕,冷眼瞪著老板,護(hù)著懷里的小貓準(zhǔn)備離開。 “請等一下。”少女綿軟的聲音響起,像是夏日里清新的梅子雨。 她手里挎著一個小籃子,里面是各種刺繡的香囊,精致漂亮。 小純熙顯然沒有認(rèn)出他來,從籃子里取了一個藍(lán)色的,遞給他,笑得眉眼彎彎:“送給你的,可以保平安。” 他警惕地望著她,像是流浪貓對外人突然來的善意不知所措。 但是少女的手掌白皙,就那么坦誠地放在他面前。 少年咬了下唇角,飛快地抓起來就跑,背影融進(jìn)雨中再也找不見。 她一定不知道他再次見面時,他將她認(rèn)出來后,是克制著怎樣的情緒一步步接近她的。 那時,那少年荒瘠的世界,她是最后一朵玫瑰。 雨打在樹葉上,發(fā)出聲響。 宋知亦垂眸。 他唇角彎了一下,還好。 得償所愿。 雨落小了一些,他得償所愿,心情頗好的低頭逗她。 “怎么不罵了?” 她抿緊唇,別過頭去,不說話了。 “不會罵人,我教你?” 他湊近,溫柔的親吻她的唇角。 “混蛋。” 她慪氣似得跟著學(xué):“混蛋!” 他笑:“嗯,我混蛋。” 宋知亦又教:“變態(tài)。” “變態(tài)!” 他笑得肩膀聳動:“嗯,我變態(tài)?!?/br> 他再教:“流氓。” 她瞪著他:“你個老流氓!” 他笑:“這不就學(xué)會了嗎?!?/br> 說完,將她摟在懷里:“嗯,我這種老流氓,就喜歡欺負(fù)你這種無知的小姑娘” 她的腦袋抵在懷里,徹底不想說話了。 他這么人怎么這么沒正經(jīng)...... 還沒臉沒皮....... 她眼尾泛紅,生理性的淚珠子直往下落。 宋知亦忽然嘆息一聲,將人摟在懷里,伸手去替她擦眼淚。 他的手指太漂亮,彎起的指骨蹭過她的眼淚,放低了姿態(tài)哄著:“宋太太,不哭了好不好?” 她咬著下唇,既驚于他的極致溫柔,又有一種得償所愿的悵然若失感。 好像得到了什么珍貴的東西。 她怎么可以碰到這么好的人。 他抬手探了一下小姑娘額頭的溫度,問:“還難受嗎?” 她臉上藥效的潮紅已經(jīng)漸漸褪去,將腦袋依偎在他堅實的臂膀里,搖了搖頭。 晚間起了風(fēng),呼嘯怒吼。遠(yuǎn)處落霞滿天,鎏金色沉沉綴著融化成橘紅,再漸漸消失于底層的墨綠色。 林純熙有些困意上涌,拽著宋知亦的手指,問:“先生?!?/br> “嗯,我在。” 她抬眼看他:“您會這樣一直對我好嗎?”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望著她,時間久到林純熙以為一切都靜止了。 男人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這個問題本不該用來提問和回答,我向來認(rèn)識,直截了當(dāng)?shù)男袆幽艽笥诳湛跓o憑的甜言蜜語。” “所以——” 他忽然俯身湊過來。 她的長發(fā)柔軟地像是黑色的綢緞,披散在,帶著竹葉與梔子花的清香。 “林純熙小姐,你能感受到我的愛嗎?”他的黑眸里帶了笑意。 她被他說的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