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姨母清宮養(yǎng)娃日常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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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如今養(yǎng)在皇太后膝下長得白白嫩嫩的小五,他現(xiàn)在還不滿三周歲呢,你忍心讓他這么小就沒了親生額娘嗎?” “……” 聽著景貴妃不斷的喊聲,產(chǎn)房內(nèi)身為宜嬪的宮人都忍不住潸然淚下。 貴妃娘娘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到外面的大廳里,坐在圈椅上的郭貴人更是渾身顫抖地哭成了淚人,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尷尬處境,以寡婦的身份入宮,本身就在這宮里腰桿子硬不起來,若是她meimei這次真的去了,她可真的是保不住她們郭絡(luò)羅一族的皇子或者皇女啊! 緊挨著郭貴人坐的端嬪和僖嬪,則一臉平靜地伸手端起茶盞低頭抿了一口。人性自來都是自私和貪婪的,她們早已經(jīng)不受寵了,未來誕下皇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她們巴不得宜嬪這次生下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而后宜嬪沒了,這樣等到下一次冊封時妃位競爭者就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而且宜嬪都不在了,那么她庶姐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是不能放在翊坤宮養(yǎng)的。 不僅端嬪和僖嬪動心了,佟妃想起自己那個手指有問題的小外甥就心生嫌棄,心里也在尋思著如果宜嬪真的沒了,那么她給表哥說說養(yǎng)育郭絡(luò)羅氏的孩子可能性有多大。 惠嬪和榮嬪膝下有親生兒子,自然是對宜嬪生出的孩子不稀罕的,但是她們同時腦子里又在想,若是這孩子生下來真是一個小阿哥的話,沒有額娘,是不是能將其拉攏過來,作為自己兒子未來奪嫡的支持者??? 敬嬪和安嬪也不由得對視一眼,李氏沖著王佳氏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敬嬪就將心中的想法給打消了,反倒是盼望著郭絡(luò)羅氏能夠挺過來這回了,畢竟沒有額娘的孩子在這捧高踩低的紫禁城里過得屬實太過艱難了,而且也不是每個養(yǎng)子都像四阿哥那般幸運有個全心全意待他的養(yǎng)母的…… 大廳里的人腦子想法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大廳外,六月的天氣也如同小娃娃的臉般,說變就變。 本是燥熱至極的天空,突然飄來一大片烏云,與此同時還伴隨著“轟隆隆”的響雷和宛如銀蛇的閃電。 儲秀宮中的小四和小恪靖正在立夏和翠芝的伺候下,圍著圓飯桌用膳,聽到外面?zhèn)鱽淼睦坐Q聲,兩個小家伙都忙從雕花椅子上站了起來,前后腳地跑到正殿屋檐下。 看到前院里被大風吹得亂晃的繁茂果樹,小恪靖不由攥緊小拳頭,轉(zhuǎn)過小腦袋擔心地對站在身旁的小四開口詢問道: “四哥哥,你說宜嬪娘娘會不會有事???” 小四抬頭望了望天,而后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唉,我也不知道啊,還是希望她沒事兒吧,要不然五娃就沒有額娘了?!?/br> 站在他們倆身后的翠芝聽著兩個小孩子的童言童語,忍不住又想起自家皇后娘娘當初因為生產(chǎn)喪命的事情,不由眼眶一熱,忙伸出手按了按眼角,以免落下淚來。 立夏則是幾步繞到他們倆身前,伸出雙手將小四和小恪靖一手一個牽回大廳,笑著說道: “四阿哥,恪靖公主,看樣子這天兒眼看著馬上就要下大雨了,你們倆趕緊回去用膳吧,保不齊娘娘一會兒就回來了呢。” 晴嫣也聽到了外面的雷鳴聲,已經(jīng)快有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她的后背也早已經(jīng)被汗水給浸透,薄薄的夏裝粘在身上就像是又在外面緊緊地貼了一層皮膚似的,極其不舒服。 正當她焦急著搞不明白宜嬪為什么還不醒時,下一瞬,眼中的光彩已經(jīng)有些黯淡,頭腦都變得混沌一片的宜嬪眼皮子終于動了幾下,隨后慢慢睜開了眼睛。 “嬤嬤,主子醒了,主子醒了?!?/br> 紅菱看到這一幕后,忙伸手拉著旁邊的接生嬤嬤們搖晃著欣喜說道。 接生嬤嬤們眼中也瞬間迸發(fā)出了喜悅,宜嬪娘娘能醒就還有希望。 郭絡(luò)羅氏是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的,她先前明顯都能感覺到自己差一點兒就和肚子里的孩子去長生天了,后來不知道誰往她嘴里灌了些苦苦的藥汁子,她才覺得肚子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她以往和景貴妃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倒是未曾想到今日她竟然會進產(chǎn)房中幫她。 郭絡(luò)羅氏費勁兒地抬起眼皮、轉(zhuǎn)過視線往站在床邊的晴嫣身上瞅了一眼,心想這份人情她今個兒記在心頭上了,景貴妃對她喊的話,她也全都聽到了,她才不愿意讓別的女人,住著她的屋子還霸占她的孩子! 想起每當她去壽康宮小五就會對著自己張開兩條短胳膊,用蒙語奶聲奶氣地喊著她額娘,抱抱,郭絡(luò)羅氏就忍不住頭往上仰,額頭上未來得及被宮人拿白汗巾給擦掉的汗水,也順著她的眉骨滑進了她的眼睛里,刺得她的一雙桃花眼火辣辣的疼,宜嬪循著這股勁兒,緊咬著塞在嘴巴里的白汗巾,雙手用力地攥緊身上蓋著的薄錦被,將手背上的青筋給爆的清清楚楚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地將肚子里的孩子往下擠。 站在床尾的接生嬤嬤們也驚喜地大聲叫喊:“胎位正了,正了,看到孩子的頭了,宜嬪娘娘你快點兒再使一把勁兒??!” 宜嬪聽到這話,又深深吸一口氣,險些將口中的白汗巾給咬爛。 “轟隆,嘩嘩嘩——” 待天空上的瓢潑大雨終于從云層中落下來時,郭絡(luò)羅氏高聳的肚子瞬間就平了下去,新生兒響亮的啼哭聲也“哇哇哇哇哇”地傳了出來,郭絡(luò)羅氏眼前一黑,未曾確認自己孩子的性別就脫力歪頭昏睡了過去。 坐在大廳外面的眾人也隨即直起了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產(chǎn)房門口。 聽著宮人們欣喜若狂地喊著是個健康的小阿哥,晴嫣也大汗淋漓地松了口氣,將手給收了回來,不由得舔了舔自己有些發(fā)干的嘴唇。 康熙不在這里,保大保小這種問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來做決定。 若是她選擇了保大,以后宜嬪和五阿哥胤祺難保不會因為“殺子/弟之仇”對儲秀宮生恨。 若是她選擇了保小,宜嬪也是宮里挺受寵的后妃,那么未來若是康熙想起她時,難保這狗男人不會遷怒自己,而且這輩子她和五阿哥、九阿哥之間就是怎么洗都洗不白的“殺母之恨”了。 碰上這種進退維谷兩面都不是人的艱難局面,她寧愿冒險動用一次異能將宜嬪母子倆給保下來,而且這可是康熙財商最高的九兒子,若是真的沒了,九龍可就湊不齊了,也是挺遺憾的…… “奴婢萬分感激貴妃娘娘今日對我們家主子的救助。” 紅菱看到胎盤也已經(jīng)滑出來了,在空中蹬著兩條小短腿兒,皮膚紅紅、皺皺巴巴的小阿哥也被接生嬤嬤放在溫水里將胎脂洗干凈用金黃色的襁褓給包好了,立馬跪在地上“砰砰砰”對著景貴妃磕頭感謝。 晴嫣忙抬手將她扶起來,笑著說道:“你想的太多了,本宮起的作用實在是有限,主要是宜嬪的求生意志強,因此她才會被本宮說的那番話給刺激醒,有時候精神的力量也是非常巨大的,而且若是沒有太醫(yī)的藥做輔助,縱使本宮說再多話也沒有用?!?/br> 產(chǎn)房中的宮女、嬤嬤們聞言,也都不禁都贊同地點了點頭,心想也是,景貴妃還從來沒有生育過呢,也未曾聽聞過這位娘娘學習過醫(yī)術(shù),怎么可能會比經(jīng)驗豐富的接生嬤嬤們還會扭轉(zhuǎn)胎位呢? 原來是精神力量起作用了,怪不得那民間會有“望梅止渴”、“畫餅充饑”的故事呢。 晴嫣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舒口氣,她可半點兒不想在接生這種事情上出風頭。 正當她準備抬腳離開時,一個接生嬤嬤突然有些驚慌無措地開口道: “貴妃娘娘,宜嬪娘娘這次生產(chǎn)把身子給熬壞了,這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啊。” 大宮女紅菱忍不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晴嫣也愣住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十一阿哥要換額娘了啊,她又扭頭往床上的郭絡(luò)羅氏臉上看了一眼,而后開口道: “等宜嬪狀態(tài)好些,你們再告訴她吧。” 接生嬤嬤們忙點頭稱是,晴嫣則在心中想著,宜嬪這回遭了這么大的罪,險些差點兒連命都沒了,怕是即便能生她也不想再生了吧…… 等到大廳里的人看到景貴妃和抱著襁褓的接生嬤嬤前后腳從產(chǎn)房中出來了,立馬都將視線轉(zhuǎn)到了接生嬤嬤懷里,看到襁褓是金黃色的,端嬪和僖嬪都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待聽到貴妃娘娘笑著說:“可以去乾清宮給皇上報喜了,宜嬪母子均安?!?/br> 端嬪和僖嬪瞬間身子就僵住了,仿佛噼里啪啦的大雨點子將頭頂上的金黃色琉璃瓦屋頂給打穿了一般,一顆躁動的心瞬間就被大雨給澆的濕漉漉的了…… 三日后,待宜嬪的小阿哥舉辦洗三禮時,康熙確定這孩子身子骨很健康能養(yǎng)住后,也將這孩子的序齒和名字定了下來。 排行第九,賜名胤禟,“‘禟’者福佑也”。 或許九和十注定是有緣分的,上午九阿哥的洗三禮剛剛結(jié)束,緊跟著等到中午時住在翊坤宮南面的溫妃也發(fā)動了。 但是因為永壽宮封宮近半年,小鈕祜祿氏心中郁氣一直不散,加上是頭胎,她掙扎著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生下了一個重達七斤六兩重的大胖小子。 因為生產(chǎn)過程吃了不少的苦頭,溫妃的身子也受損嚴重,也被接生嬤嬤給斷言:以后怕是不宜受孕了。 坐在乾清宮的康熙收到消息后,獨自一個人在御書房里轉(zhuǎn)了半天的玉扳指,隨后就吩咐梁九功去給永壽宮解封了。 待溫妃生產(chǎn)后的第十天,她兒子的序齒和名字也被定了下來。 十阿哥,愛新覺羅·胤俄,母親為:溫妃小鈕祜祿氏。 作者有話說: 十阿哥的那個示字旁的e,會被屏蔽掉,因此用“俄”來代替。 景貴妃:good girls help good girls 第一百九十一章 紫禁城這兩年的風水似乎特別好,溫妃生產(chǎn)沒多久,和那拉貴人一樣共同居住在鐘粹宮后院不顯山、不露水的定貴人萬琉哈氏也有孕了,這可把榮嬪給高興壞了,吩咐身邊的馬佳嬤嬤一天三次地往定貴人的偏殿跑,勢必一定要讓宮人們將定貴人的金貴肚子給照顧好。 若是萬琉哈氏肚子爭氣,一舉生下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那么這孩子以后就是她兒子胤祉的奪嫡助力,如果生下來的孩子運道差了些是個嬌弱的小公主,馬佳氏也不氣餒,思忖著只要好好運作運作,未來的公主額駙照樣也能夠給予她兒子蒙古方面的支持,因此一連著大半個月榮嬪都是喜氣洋洋的,仿佛是自己又再度有了身孕一般。 六月里小鈕祜祿氏和郭絡(luò)羅氏都因為生產(chǎn)時將身子給損耗地過于嚴重了,因此她們兩個人都聽從接生嬤嬤的話坐的是雙月子,待溫妃和宜嬪終于可以下床自由活動后,紫禁城已經(jīng)飄起了淡淡的桂花香,一晃眼就到八月中秋了。 八月十五這日,紫禁城照著往年的慣例在御花園里舉辦中秋晚宴。 申時末,天空上絢麗燦爛的火燒云從南面的午門處一直蔓延到北面的神武門,將整個紫禁城都蒙上了一層紅彤彤的霞光,人只要抬頭往天上看,就會被這副美麗的大自然景象給打動,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子愉悅的感覺。 御花園中的宮人們正忙忙碌碌、手腳麻利地擺放著桌椅和茶具果盤,為酉時四刻舉辦的宮宴做準備。 緊挨著御花園,位于其西側(cè)的儲秀宮也熱鬧非凡。 因為距離晚宴開席還有約莫大半個時辰,早早過來的安嬪和塔娜就都坐在正殿大廳里和景貴妃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幾個小孩子閑不住,貴妃娘娘就讓立夏和白露帶著他們坐著升降機到放了許多玩具的銀杏樹屋里玩耍。 穿著一襲金黃色小旗裝,頭上戴著珍珠流蘇銀蝴蝶發(fā)飾的小恪靖,手中舉著四哥哥的小望遠鏡,趴在樹屋的玻璃窗前百無聊賴地往外看,視線一往東瞥恰好瞅見正走在東邊宮道上,打扮得光彩照人、身穿一件水藍色繡有石榴花紋旗裝的佟妃,手中牽著一個約莫到她大腿那般高,頭上梳著小揪揪的陌生小男孩。 尚不滿四歲大的小恪靖朝著小男孩瞅了好幾眼,無奈腦子中認識的人有限,她一時之間還是想不起來這孩子到底是誰,于是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正坐在地毯上陪七娃和八娃擺弄龍形拼圖的小四,疑惑地張口詢問道: “四哥哥,你快來看看佟妃娘娘手中牽著的小娃娃是誰???” 手中拿著一塊龍爪碎片正打算往龍腹的部位放的小四,聽到四meimei的話,腦海中瞬間滑過了一個念頭,忙將手里的檀木片放下,快步起身走到玻璃窗前伸手接過小恪靖遞過來的小望遠鏡,放在眼前迫不及待往東六宮的方向看。 渾身上下長著白嫩□□膘的小七和小八,都正乖乖等著看四哥哥快些將威武的大金龍給拼好呢,沒想到四哥哥拼了一半竟然跑路了。 兩個小奶團子不禁眨眨眼睛對視一眼,隨后也利落地將他們手中的檀木片拋開,頂著頭上顫悠悠的小揪揪,撅著小屁股從木地板上爬了起來,邁著小短腿兒也好奇地湊到四哥哥和四jiejie身旁想要往窗戶外面瞅,但是無奈兩個小奶娃的身高實在是太矮了,即便他們倆都踮起腳尖,努力地用兩只小手扒著窗戶邊沿往外瞅了,也只是看了個寂寞,啥也沒能瞅見。 小四透過小望遠鏡看到小男孩身上穿著和他、小七、小八同款的金黃色阿哥服,心中就有數(shù)了,隨后又將視線下移瞅見那明顯有毛病的小手,就抿了抿薄唇開口道: “四meimei,那小孩子是小六?!?/br> “小六?” 小恪靖聞言不由驚訝地瞪大了杏眼,也從腦海深處想起來了自己這個自出生后似乎就沒有什么消息的六弟弟。 想到太子哥哥講的七個葫蘆娃里面,只有六娃的天賦技能是“隱形”,小恪靖忍不住有些佩服地感嘆道:“原來是六弟弟啊,他是真的會隱形嗎?我竟然從來都沒有在宮里見過他呢?!?/br> 聽到四meimei天真的問話,小四沒有吭聲,而是眉頭緊鎖地看著佟妃一行人。 待見到她們走到鐘粹宮的西側(cè),準備往御花園拐彎時,小六明顯是因為腿太短跟不上佟妃的步子,一個不妨就摔倒在了青石板宮道上,佟妃不說趕緊把小外甥給抱起來,反而還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直接動手甩了一下胳膊,剛剛才順著她的手從宮道上爬起來的小六,又“啪嗒”一下子一個屁股蹲重重地坐在了宮道上。 看到這一幕,小四的臉色“唰”的一下子就黑了,將小望遠鏡的銀鏈子往脖子中一掛就扭頭對著站在樹屋后門處的白露、立夏吩咐道: “白姑姑,立夏jiejie,你們倆在這里看好四meimei他們?nèi)齻€,順便給我額娘說一聲我先一步去御花園了?!?/br> 話音剛落,小四沒等兩個大宮女給出反應(yīng),就一把將滑梯口的木門給拉開,順著滑道“刺溜”一下子就滑到了下方鋪有羊毛毯子的沙坑上,而后忙從沙坑上爬起來,快步朝著宮門口跑去。 “白露jiejie,四阿哥這是怎么了啊?” 立夏看到七阿哥、八阿哥兩個小不點兒看到四哥哥滑滑梯,雙眼瞬間就變得亮晶晶的,忙上前一手一個控制住了兩個準備躍躍欲試的小奶團子。 白露也走到窗邊看了看,發(fā)現(xiàn)御花園中人來人往的沒什么異樣啊,就也滿頭霧水地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四阿哥看著宮宴場地已經(jīng)被宮人們給布置地差不多了,所以才想著先去看看,我們也趕緊下去通知娘娘她們早點兒過去吧。” “哎,行?!绷⑾内s忙贊同地點了點頭。 兩個大宮女先看著四公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仨樦阑讼氯?,隨后才一人抱著一個小阿哥,也跟著前后腳地滑了下去。 自從溫妃生下十阿哥這個大胖小子后,佟妃的心態(tài)就徹底失衡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連主位娘娘中最晚入宮的小鈕祜祿氏都有親生兒子了,她還是沒能懷上一兒半女,再過幾年她可就三十歲了,放在眼下是快要做祖母的年紀了,因此巨大的年齡焦慮和同輩壓力將佟妃逼得整宿整宿睡不著,頭發(fā)也跟著大把大把地掉,生理狀態(tài)不好,相應(yīng)地使他心情也非常急躁,一點點兒小事都能把她刺激地控制不住自個兒的脾氣。 看著一歲半大的小胤祚被她甩開后,不自己從地面上爬起來,反而還坐在宮道上嚎啕大哭,霎時間她就又破防了,氣憤地伸出她戴著長長鎏金指甲套的右手指著小胤祚痛罵: “哭哭哭!你整天就知道哭!你自己說說,除了哭,你到底還會干啥!” “本宮教你讀了多少遍《三字經(jīng)》了,怕是連豬都能學會哼哼著背了,你還是笨的背不會,咋不蠢死你呢?” “還有你汗阿瑪好不容易在承乾宮里想起來找你說說話了,你非但不好好表現(xiàn),還像是個鋸嘴葫蘆似的,半天都磕磕巴巴地說不出來一句話,你自己說說你會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