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姨母清宮養(yǎng)娃日常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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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小心翼翼地端著煎好的藥,走入室內(nèi)來,拿過一個綢布團扇輕輕閃了幾下,待溫度稍稍降下來后。 拿過一個靠枕小心地將晴嫣上半身墊高,右手捏著小勺子就準(zhǔn)備往晴嫣嘴里面喂藥。 但是晴嫣嘴巴緊閉,濃黑的藥汁一點兒都灌不下去,還順著白皙的下巴蜿蜒地流了下來,打濕了身上穿著的白色絲綢寢衣。 白露又試著用手捏開晴嫣的嘴巴,但是主子牙齒緊閉還是喂不進去藥。 白露急的都要哭了,之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啊,忙到外面喊進來兩個小宮女照看著晴嫣,就又匆匆往太醫(yī)院跑去。 · 張?zhí)t(yī)聽完白露的描述,認(rèn)為赫舍里庶妃可能如今正處于關(guān)鍵階段,而且暗地里是個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的人。 作為大夫的他是最知道情況的,赫舍里庶妃身體內(nèi)的生機很強,就算不喝藥也是會慢慢恢復(fù)的。 但是這人明明都已經(jīng)嚴(yán)重虛弱地躺在床上了,他若是敢對皇上和太子說這種話,豈不是扯淡嗎? 因此他沒辦法只好給晴嫣開的都是些滋補的藥。 看著張?zhí)t(yī)用手捋著胡子,一臉?biāo)妓鞯臉幼印?/br> 白露知道最好不要打攪他,但想起主子還毫無生機地躺在床上,就忍不住開口:“張?zhí)t(yī),您說這到底該咋辦啊?” “可能是赫舍里庶妃嗅覺敏銳的原因,這滋補藥味道聞著有些不太好,所以你才喂不下去?!睆?zhí)t(yī)半是猜測的說道。 “那這人病了不吃藥可咋好啊。”白露聽到張?zhí)t(yī)這樣說,更急了。 那誰讓赫舍里庶妃特殊呢? 他從醫(yī)問診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庶妃這種奇怪的脈相。 連他都對赫舍里庶妃這強悍的生命力嘖嘖稱奇,如果不是身份有別又害怕索相拔刀劈他,他是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庶妃這種神奇體質(zhì)的。 明明兇險極了,但卻偏偏就是透露著勃勃的生機。 實話實說,他不光心心念念惦記著想向庶妃學(xué)習(xí),那神奇的救助溺水之人的“按壓渡氣之法”,他心底還對赫舍里小主懷有nongnong的感激之情。 他有自知之明,倘如當(dāng)時沒有庶妃在場的話,單憑自己的醫(yī)術(shù),怕是會保不住那三個小主子,那到時慘的可就是自己了…… · 張?zhí)t(yī)是這里的掌院,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場所。 他揮揮手讓身邊的藥童退下后,才壓低聲音,讓白露稍稍湊近,悄悄叮囑道:“你怕是不知道,赫舍里庶妃體質(zhì)特殊,即使不喝藥,也會好的。” 白露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張?zhí)t(yī)自己都搞不清楚,又如何對別人說呢。 他索性擺擺手,含糊其辭地說:“我給庶妃開的都是滋補藥,藥性溫和,對女子的身體極好,倘若庶妃真的喝不進去藥,你也不要浪費地倒掉,就悄悄自己喝了,然后給庶妃喂些白水,倘若連水都喂不進去,你就用干凈的棉紗布,沾水打濕,每天多多地擦拭庶妃的嘴唇,可千萬不要讓庶妃過度缺水啊。” 他邊說邊從旁邊的托盤里拿出一沓用牛皮紙包好的干凈棉紗布遞給了白露。 白露覺得張?zhí)t(yī)簡直是在說笑,但是她又知道人家壓根兒沒有說謊的必要。 看著張?zhí)t(yī)老神在在端起茶杯喝水了。 白露只好暫時相信他說的話,拿起白棉紗布,行禮告退了。 · 回到儲秀宮中,白露不死心地又把藥給熱了熱,準(zhǔn)備給晴嫣喂進去。 但還是喂不進去。 又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主子沒喝藥,最后身體竟然還康復(fù)了。 白露只好將室內(nèi)的那兩個小宮女都揮手打發(fā)出去了。 然后端起溫?zé)岬乃幹磷『粑?,一口氣喝完,白露忍不住也戴上了痛苦面具?/br> 這又酸又苦的藥汁子,怪不得主子不喝,她也喝不下去啊。 索性主子還是能喂進去白水和白粥的,白露不禁松了口氣。 · 轉(zhuǎn)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晴嫣還是沒有任何起色。 張?zhí)t(yī)也已經(jīng)來看了好幾回了,但還是那句話,好好養(yǎng)著。 白露淚眼婆娑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主子,一地給晴嫣按摩著身子,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們以前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聽到,只不過這樣子自己心里面有個安慰罷了。 晴嫣不知道她病了這一場,反倒讓康熙徹底放下了對她的戒心,連帶著在朝堂上對自己阿瑪?shù)娜萑潭榷继岣吡恕?/br> 也不知道自己原本還只是享受嬪位的待遇,也已經(jīng)被康熙提升到了享受妃位的待遇,就連太皇太后都被蘇麻喇姑攙扶著親自來這儲秀宮看望她了。 她的意識只能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不停地游蕩著,黑暗中不時地閃現(xiàn)前世時曾看到過關(guān)于太子胤礽被廢,阿瑪索額圖慘死于牢獄里,兩個嫡親弟弟被康熙砍頭,額娘痛不欲生的文字描寫。 如今這些文字都有了真實可代入的人臉,變得不再那般無力蒼白,顯得極其真實…… · 康熙十四年的臘月,到底是經(jīng)歷了一番大動蕩。 后宮被一片朦朧血色覆蓋,慎刑司的慘叫聲,從早到晚,哀嚎不絕。 沒有人知道皇上到底查到了什么。 只是眾人看到,皇上以太皇太后的名義收拾掉了兩個先帝的太妃。 又以御膳房總管烏雅額森沒有掌管好膳房,讓賊人鉆了空子,趁機運入大量食鹽入宮灑在冰面上,險些害了皇子和兩位格格為由,砍了烏雅額森的腦袋。 各宮都是人心惶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仗著為皇上誕下了五個孩子,極為得皇上寵愛,最喜歡向皇上爭寵的馬佳庶妃,都不敢輕易去觸碰皇上的眉頭了。 · 年前最后的一件喜事,是太子殿下的公開冊封。 十二月十三日,皇上特意選擇已逝嫡長子承祜阿哥的生辰。在太和殿舉行太子的冊封大典,授予胤礽皇太子冊、寶,正位東宮,十四日又正式頒詔天下,還設(shè)立專門為皇太子服務(wù)的詹事府衙門,并為其配備官員。還一并授太子的外祖父赫舍里·噶布喇為一等公,世襲罔替1。 宮中有子的庶妃們,都忍不住酸氣直冒,但也不敢對外表現(xiàn)出來分毫。 一時之間,赫舍里家成了這京城中被人羨慕極了的頂級權(quán)貴。 而朝堂上那索額圖卻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的,讓旁邊圍觀的大臣都紛紛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如今這索相也開始裝了,誰不知道他心里肯定高興瘋了呀! 連在平三藩中擁護帝王得到康熙重用,也被臣子們尊稱為一聲“明相”的納蘭明珠,都覺得這索額圖如今不傻憨憨了,都學(xué)會隱藏自己的鋒芒了,心中對他的警惕也更高了。 看著下朝后,就急匆匆地上前想要追上皇上賜下恩典進宮的索額圖。 納蘭明珠眼中不由地閃過一絲鄙夷:“如今太子還小,以后如何還未可知,這老匹夫就敢這么迫不及待地進宮看望太子嗎?也不怕哪天風(fēng)大閃了這老匹夫的腰!” 不過他也羨慕極了,因為□□努爾哈赤時期愛新覺羅氏所率領(lǐng)的女真部落和自己先祖葉赫那拉氏所率領(lǐng)的女真部落曾爆發(fā)過激烈的沖突,兩個姓氏之間經(jīng)過血拼,隔著數(shù)不盡的人命。 自己曾經(jīng)偶然看到過的家族野史記載,自家先祖曾經(jīng)對愛新覺羅氏下過一個詛咒:“吾子孫雖存一女子,亦必覆滿洲2。”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避諱,入關(guān)后兩代帝王的后宮中都沒有他葉赫那拉氏的后妃。 如今赫舍里一族有太子,倘如以后太子順利登基,那么索額圖這老匹夫勢必會將他打壓到塵埃里,而母族是赫舍里氏的太子殿下,想必也不會重用他葉赫那拉一族吧? 思及這些,納蘭明珠忍不住扭頭往后宮東北角瞅了一眼。 · 想到當(dāng)初居住在延禧宮的納喇庶妃,曾借助包衣娘家烏拉納喇氏的人脈,給自己傳遞過的信息。 雖然夠機靈,但是時機不對,如今天下不穩(wěn),皇上和大清都需要一位嫡出太子來做給天下的漢人們看。 而且在民間散播“太子昏庸無能,被奴才們戲耍團團轉(zhuǎn)”的流言,太不好控制了。 倘若被那南邊的人抓住這點兒,大肆做文章,自己被皇上查出來參與了這件事。 在皇上看來,這不僅是在打小太子的臉,而是讓整個皇家都沒臉,到時候憤怒的帝王,豈不會砍了自己的腦袋? 考慮到這些,他就給當(dāng)場拒絕了,索性納喇庶妃也是個聰明的,沒有將這句流言傳播出去。 太子如今年齡小,皇上疼他愛他,但是等他長大呢? 君儲之間的矛盾,可是歷朝歷代這天家父子們都逃不開的噩夢?。?/br> 太子自來都不缺,但是史書上又有多少成功上位的太子呢?又有多少中宮嫡子最后順順利利地成為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呢? 說句難聽的,就這大清朝,自□□努爾哈赤后,這三個掌權(quán)者可沒一個是嫡出的啊! 從這次接觸中他能看出來,納喇氏是個聰明且心中也是有著那份野望的庶妃。 倘如這個皇五子保清阿哥是個能扶起來的人。 那么…… 他等得起,葉赫那拉家也等得起,只待以后…… · “小主,您不必難受,阿哥所離咱延禧宮不遠,奴婢已經(jīng)打聽過了,皇上特意讓納蘭侍衛(wèi)給咱阿哥啟蒙,納蘭侍衛(wèi)可是文武雙全,被稱為咱大清第一才子呢?!?/br> “保清阿哥以后肯定也會長成那般文武雙全的巴圖魯?shù)?。?/br> 大宮女喜蓮邊拿著針線給保清縫著里衣,邊寬慰著自家主子。 她知道主子心里不舒服,這皇長子和皇太子只差了一個字,但是這地位可是千差萬別啊。 納喇氏木木地聽著沒說話。 她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費了老大勁兒才從慈寧宮中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太皇太后故意放出來的餌兒? 宮外的納蘭明珠沒有聽從自己的意見在民間散播流言。 而自己在宮內(nèi)的流言還未曾傳播出去就被守株待兔的太皇太后給抓了個正著。 還順藤摸瓜地查到當(dāng)初那條“生而克母”的流言,自己也有參與。 想起自己當(dāng)時卑微渺小地跪在慈寧宮的地磚上,被太皇太后渾身散發(fā)的氣勢給嚇得說不出來一句話。 那端坐在上首的威嚴(yán)老太太,用著仿佛是在看死人的冰冷目光,一字一句敲擊在自己心坎兒上: “這宮里自來不缺有野心、有欲望的女人,但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如果不是看在保清的份兒上,哀家早就讓你病逝了……” 想起那一幕,納喇氏就忍不住渾身發(fā)冷。 不就是一些流言嗎?她又沒動手害人性命! 她的兒子也不差啊,憑什么赫舍里氏那賤人的孩子就可以被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