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病美人在娃綜爆紅 第33節(jié)
剛打開門,晏久就見到一個身材高挑、骨架偏窄的清俊男人正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溫雅的笑容,提著兩顆榴蓮向他揮手:“您好,晏先生?!?/br> 晏久瞇起眼睛,想要從自己的記憶里找到對這個人的印象,奈何實在想不起來,只得問道:“您是?” 施郝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溫和地笑道:“晏先生還記得我嗎?” “……抱歉,不太記得了,您是……‘師哥’嗎?”晏久問道。 雖然不記得面前這個人,但他記得趙叔。 聽到晏久對自己的這個稱呼,施郝仁有些驚訝。 他知道失憶前的晏久是認識他的,可卻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他,所以…… “我叫施郝仁,是斯家的家庭醫(yī)生?!笔┖氯首晕医榻B道。 呵。 晏久不可避免地在心中嗤笑了一聲。 霸總的標配之家庭醫(yī)生,他如今也來蹚這渾水了是么。 真是可笑至極。 “我沒有失憶,”晏久知道他在想什么,嘆了口氣,說道,“可能很多事情,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理解?!?/br> 說完,大度地伸手邀請施郝仁:“您先請進?!?/br> 施郝仁一進屋,視線就對上了坐在客廳里回頭看他的大眼萌崽,當場就不淡定了起來:“帕帕!帕帕!” 帕帕是個有禮貌的寶貝,見家里來了客人,他立即站起身來,笑瞇瞇地打招呼:“酥酥好~” “我比你爸爸大……哎呀叫叔叔也成,”施郝仁大步朝他走過去,示意性地問著晏久,“我可以抱抱他嗎?” 不等晏久回答,他就已經把帕帕抱在了懷里:“寶貝你幾歲了呀?早上吃飯飯了沒呀?你的小衣服可真好看呀~哎喲,你這么香,你爸爸給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潤膚露呀?” 帕帕茫然地看著面前的碎嘴子酥酥,選擇了兩個自己能聽懂的問題回答道:“……帕帕三歲喔~呲過飯飯了喔~” 沉迷吸娃的施郝仁并未忘記自己的使命,重新把晏久的注意力拉回到了之前的事情上:“您說很多事情,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理解,要不您跟我說說?我試著理解理解?” 擔心晏久仍舊懷疑自己的來意,施郝仁便選擇了主動暴露:“我平日里住在斯家別墅后院兒,偶爾可以進別墅里的書房學習,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本名叫《傲嬌男妃哪里逃》的小說,從那以后,我連專業(yè)書都看不進去了,徹底被它的內容所吸引?!?/br> 那是晏久最喜歡的一本書,特意在扉頁上標注過的,準是最常翻看的沒有錯。 更何況,那劇情生猛到晏久再失憶一百次也絕對不可能忘記的程度。施郝仁自信地想著。 果然,晏久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您也喜歡強……” 想起帕帕還在屋里,晏久懸崖勒馬:“……那種小說?” 喜歡強制愛小說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當然,為了看它,我茶飯不思,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惦記著后續(xù)故事的發(fā)展,”施郝仁初步計劃順利實施,在心里給自己加了把油,繼續(xù)道,“因此,我們應當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對吧?” “對……但您是醫(yī)生,唯物主義者,應該不會相信我的話?!标叹锰拐\道。 施郝仁不認同地晃了晃手指,“話不能這么說,晏先生,就憑借咱倆這么志同道合的愛好,我絕對相信您啊,所以您也得相信我啊對不對?我今天來,完全是替龍姨過來給您送黑刺榴蓮的,沒有任何別的目的?!?/br> 晏久鮮少能跟別人在這方面產生共鳴,心里早已認定要交了施郝仁這個朋友。 摯友間,還有什么話不能說的呢。 晏久索性心一橫,小聲對施郝仁說道:“您覺得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有沒有可能是來自一本書中的內容?” 這段日子,可把他給憋壞了,藏著秘密不能說的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如今總算能一吐為快了。 施郝仁:??? 見帕帕看電視看得正起勁兒,晏久便放心地說出了后半句,“也就是說,我們曾經都是紙片人?!?/br> 我只知道你曾經是個制片人。 施郝仁咽了下口水,疑惑發(fā)問:“……紙片人?” 晏久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沒錯,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是由別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其實本沒有生命?而此刻我們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正是因為我們覺醒了意識,不再被原書作者所控制,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行為舉止?并且提前知曉未來?” 施郝仁雖然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但毫無防備間,他腦中對網文小說的那點淺薄蒼白的認知還是受到了晏久這番話所帶來的重創(chuàng)。 閱書無數的晏久從施郝仁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見狀,他邪魅地勾唇一笑,漫不經心地朝身后的沙發(fā)椅背上靠去——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br> 施郝仁害怕地抱緊自己:“……我覺得我應該回去了?!?/br> 第30章 “您不相信我?”晏久難掩失望地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這個想法確實是很難被人……” 施郝仁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就是要獲取晏久的信任,畢竟這樣才能對之后的治療起到幫助的作用。 若是被眼前這點兒困難給打倒了,他施郝仁還算是好人嗎?不算! “我信!”施郝仁果斷舉手表忠心, 眼中甚至十分配合地顯露出了求知的欲望, “展開說說?” 晏久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您真的相信我說的話?” “當然啊,”施郝仁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勾住晏久的肩膀,咧嘴笑道,“我們之間就別‘您’來‘您’去的了,我比你大幾歲,你就叫我施哥吧?!?/br> 一想到自己終于能把心事講給同道中人聽了,晏久就覺得相當的欣慰。 “行,施哥, 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們這書中世界的主角……” 晏久剛要給施郝仁講講自己心中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卻猛然想起了面前的人是斯樾的家庭醫(yī)生,不禁立刻打消了把秘密對施郝仁和盤托出的念頭。 萬一他回去之后,向斯樾實話實說,自己豈不是要完蛋了? 可他的話已經說出了口,此時若是突兀地停住,難免會更讓施郝仁生出疑心來……倒不如把傷害轉移到一個壓根兒就不存在的人身上,這樣一來,就算施郝仁跟斯樾閑聊時說起這些, 斯樾也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想到這里,晏久話鋒一轉:“我先說一下哈,施哥你有所不知,我有一個朋友, 他就是這本書中的反派炮灰, 其實這些事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施郝仁被噎了一下:“小晏, 你說的這個朋友,會不會就是你自己?” 有那么明顯嗎? 晏久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掩飾地笑道:“怎么會呢?不存在這種情況的哈?!?/br> 施郝仁當然注意得到晏久躲閃的眼神,便非常給面子地說道:“哈哈,好,我個人是非常相信有‘你的朋友’這么一個人存在的,但現(xiàn)在為了敘述起來更方便些,我們不妨做個假設?!?/br> 晏久眨了眨眼睛,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施郝仁憋著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經些:“比如,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你的那個朋友?!?/br> 突如其來的使命感讓晏久頓覺自己猶如重獲新生了一般,假裝為難可又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我盡量適應一下?!?/br> 施郝仁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晏久終于得以坦然地舒展開了肩膀:“有一天,我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來自一本書中的人物,身份設定是窮兇極惡的反派炮灰,專門為了被主角攻受打臉而生的。” 施郝仁點了點頭,默默記下知識點。 這都得趕快記下來啊,后面斯樾肯定會考他的。 “反派炮灰用藥設計主角攻,得到了一個孩子,想要用這個孩子來奪取斯……”晏久說順了嘴,差點把斯樾的名字說出來,忙改口道,“奪取攻的家產,然后又想要謀害主角受,結果不但沒有得逞,而且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晏久換了口氣,接著說道,“現(xiàn)在非常巧妙的是,我在準備謀害主角受之前覺醒了,沒有做任何壞事,所以……如果跟主角攻提出離婚的話,有沒有概率得到孩子的撫養(yǎng)權?” 施郝仁聽得心驚rou跳的,面上卻是一派風輕云淡:“……后面的這個問題,是在問我的想法嗎?” 晏久點點頭。 他之所以敢這樣把事情說出來,就是因為想旁敲側擊地從施郝仁的口中得到一些有關于斯樾的情報。 作為斯家的家庭醫(yī)生,施郝仁肯定是非常了解斯樾的脾氣秉性的,因此問他準沒錯。 “我打個比方,如果,我是說如果哈,斯樾是這本書里的主角攻,演員白洛是主角受,而我……”晏久斟酌著用詞,“是懂得懸崖勒馬、苦?;仡^的反派炮灰,你覺得我能成功離婚、并且得到帕帕的撫養(yǎng)權嗎?” 施郝仁喝了口水,嘗試著勸道:“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主角受是你而不是白洛呢?” 晏久搖搖頭,堅定道:“不,主角受一定是白洛,這些都是已知前提,改變不了的。” “那……”施郝仁剛想接著替斯樾美言兩句,突然,晏久按著猛地有些刺痛的太陽xue低下了頭,難受地低哼了一聲。 “小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施郝仁立即緊張地坐直身子,語氣嚴肅地問道。 聽見施郝仁的關切詢問,晏久抿抿唇,想要說點什么,卻被這陣疼折騰得實在難以集中精力回答施郝仁的問題。 “小晏,你先放緩呼吸……” 施郝仁往前湊了湊,準備上手查看一下晏久的情況,然而晏久在他碰到自己之前開了口:“我好像想起你是誰了……” “真的?”施郝仁頗為意外地看著他。 晏久低低地“嗯”了一聲。 不知怎的,他竟驟然對書中的故事線了解得又清晰了許多。 “我好點兒了,”晏久晃了晃腦袋,白凈的指腹落在太陽xue上輕輕按壓了兩下,抬起頭來,“好像沒事了?!?/br> 看著痛意消散后重新抬起頭來的晏久,施郝仁忽然有點不能理解他眼中的那抹類似于……同情憐憫的情緒? 認知被摧毀得七零八落的施郝仁覺得自己恐怕再難接受打擊了,于是略帶局促地問道:“……小晏,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想起書中施郝仁的經歷,晏久遺憾地搖了搖頭,重重嘆了一口氣,還不忘撿回“我有一個朋友”的人設:“剛剛一下子想起來他對我說過的,在書中,有一位姓施的醫(yī)生,生了八個。” 施郝仁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追問道:“生了……八個……啥?” 求求了,千萬不要是他想到的那個—— 晏久毫不留情地脫口而出:“生了八個孩子?!?/br> 施郝仁:“……” ……你別太荒謬。 見施郝仁一臉無法接受這個殘忍事實的表情,晏久自然是非常能夠理解他的,便不再繼續(xù)向他咨詢自己的事情,而是想要給施郝仁一點兒時間,讓他自己在旁邊消化消化。 “冰箱里還有不少食材,”晏久拿起圍裙,回頭問施郝仁道,“施哥想吃什么?” 文特助考慮事情非常周全,在他和帕帕回到家里之前,就已經早早地在冰箱里備上了滿滿當當的水果和蔬菜。 “只是我做飯有點慢,”晏久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要讓施哥耐心地等上一會兒了?!?/br> 施郝仁仍舊沉浸在晏久剛剛說自己生了八個孩子的震驚中無法自拔,此時聽見“做飯”二字,驟然間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