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大人是首輔(穿書) 第19節(jié)
一個月后,京城失守,晉王明岑悄然出現(xiàn)在京城,帶著禁衛(wèi)營的將士,以及早已潛藏在京城四周的不明兵馬突然出現(xiàn),攻取了京城。 而她,卻眼睜睜看著她的夫君李縝,被叛軍活生生燒死在大明宮中,臨死前那不敢置信的絕望的眼神,竟讓她頭破發(fā)麻,神魂欲裂! “不要——”蘇莞驚呼一聲,猛地從床榻上坐起,眼中淚水橫流,想起夢醒前的最后一幕,心口卻似劇烈疼痛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莞姐兒你這是怎么了?” 黃氏一臉焦急從外間疾步而入,她聽眉兒說蘇莞昨夜晚膳都沒用便徑自睡了過去,且睡得極沉,且夢里還在說著胡話,心下著急便急忙趕來,哪知一進(jìn)門就聽到蘇莞的驚呼聲。連忙匆匆進(jìn)了內(nèi)間,卻見蘇莞這會兒已坐起身,然而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也不知她是做了什么夢,黃氏心疼極了,連忙上前坐在床榻上扶著蘇莞。 正想將她攬進(jìn)懷里時,蘇莞這時方有了反應(yīng),她噙著淚光的雙眼環(huán)顧著四周,記起還在她的閨房之中,黃氏也還在她身邊,便滿臉淚水的看向了自己的母親,拉著她的手泣聲道,“母親,我知道了,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他……” 第32章 “封府,畫軒。 封懿醒過來時,只覺頭痛腦悶,睜開眼睛環(huán)顧著亮堂堂的內(nèi)間,才發(fā)現(xiàn)她這會兒在自己的寢房中,封懿扶著床榻坐起身,努力回想著頭為什么這么痛?片刻后才想起昨日午時與她表哥一同用膳,他們喝了點(diǎn)的小酒。 真的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她表哥抿了一口,她飲了一杯,只是沒想到,那喝起來如果漿一般甜美的果酒,竟還有這般后勁,那她是怎么回來的? 想著,封懿張口喚道,“玉影——” 玉影聞聲而入,手上端著一盆溫水,見封懿這會兒已經(jīng)醒來坐在床榻上,連忙將銅盆放置在木架上后,又往一旁的案幾上倒了一盞溫水,緩步端來遞給了封懿,“小娘子總算是醒了,你從昨日晌午睡在現(xiàn)在,可清醒些了?” 封懿接過玉影遞過來的青瓷茶盞,點(diǎn)頭道,“還行,就是腦袋還有些昏沉沉的。對了,玉影,我是怎么回來的?”封懿揭開青瓷茶盞一邊飲水一邊問道。 “是毓少爺將你抱回來的?!庇裼暗?“昨兒我四下尋小娘子尋不著,前去找了太太,是太太親去的墨軒,最后在毓少爺?shù)姆恐胁耪业搅诵∧镒?,小娘子那會兒睡得可熟了,臉蛋紅撲撲的,可愛極了?!?/br> 封懿卻疑惑了,她在她哥哥的房中?可是昨日她明明是陪她表哥李縝一同共用的午膳啊,想著,封懿又問,“你們找到我時,表哥呢?” 玉影道,“表少爺就待在他的西廂啊,不過也是表少爺告訴太太說小娘子你在毓少爺房中,我們才尋到你的?!?/br> 正說話間,玉容端著一碗羹湯進(jìn)了內(nèi)間,見封懿醒了,忙將特意端來給封懿醒酒的羹湯端上前來,“姑娘醒啦,這是我從后廚端來的醒酒湯,姑娘快些用了罷。” 封懿剛喝了口溫水,這會兒并不想喝醒酒湯,不過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想著還是接過了玉容端來的醒酒湯,正用湯勺舀起一勺送進(jìn)口中時,卻聽玉容在一旁道,“姑娘,我方才經(jīng)過朝暉堂時,聽說表少爺在向太太辭行,那李儒似乎將行禮都收拾好了,他們是今日就要走嗎?” 封懿一驚,手中的湯勺聞聲而落,掉進(jìn)湯碗中,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你說什么?” 玉容不知封懿一時怎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卻又見封懿正緊緊盯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答,玉容不敢遲疑,便實(shí)話實(shí)說,“表少爺這會兒在朝暉堂,似乎是向太太辭行。” 封懿這會兒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然而卻更是震驚! 好端端的,李縝為什么要走?難道是府上什么人得罪了他? 這跟劇情相差的也太大了,她還沒有在他面前刷好足夠的好感,還沒有抱穩(wěn)這只粗大腿呢,他怎么能走? 想著,封懿立馬從床榻上起來,朝玉影玉容兩個丫頭道,“快點(diǎn)幫我洗漱更衣,我要趕緊去朝暉堂?!?/br> 無論如何,她也要阻止她表哥離開?。?/br> 與此同時,朝暉堂內(nèi)。 正坐在堂屋外間軟榻之上的李氏,望著身前一身天青色束腰直綴,衣飾妥當(dāng)而姿容俊發(fā)的李縝,滿臉的不可置信,“縝哥兒,你說什么?你要離開封府?” 李縝輕輕頷首,對著李氏面色恭敬,身形卻是不卑不亢,道,“是的,姑母,這段時日感謝姑母對侄兒的悉心照顧,侄兒感懷在心,不過侄兒在府上叨擾多日,也是時候離開了。我知道姑母心疼侄兒,擔(dān)心侄兒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但是姑母,我年紀(jì)其實(shí)不小了,完全能夠照顧自己,還請姑母不用擔(dān)心?!?/br> 李氏望著李縝一片泰然的面色,不緊不慢的說出這些話的語氣,卻是輕輕蹙起了秀眉,道,“縝哥兒,你當(dāng)初來時,便是答應(yīng)我在封府長住,讓我好好照顧你,何以突然提出要走?”話落,李氏腦中一閃,忽道,“縝哥兒,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是不是昨日,毓哥兒對你說了什么?” 李縝微滯,倒是沒有想到他姑母李氏竟然知道昨日之事,也不知是她猜出來的,還是封毓告訴了他,當(dāng)下?lián)u了搖頭,“并非如此,姑母莫要多想了,是侄兒想換個環(huán)境,找個清靜些的宅子一個人住。” 李氏卻不聽李縝的這些解釋,因?yàn)槔羁b微滯的面色,沒有錯過她的眼睛,當(dāng)下板起了臉道,“縝哥兒,這些話你就不必說了,墨軒是封宅最為僻靜的院落,你在那里住沒人會吵到你。我知道,是毓哥兒對不對?他昨日在我面前就說了些渾話,我沒搭理他,他是不是在你面前也出言不遜了?” 話落,李氏抬手翛然拍在了身旁的矮幾上,“這個不孝子,平日里就不省心,如今還鬧得家宅不寧,且等著,看我晚上如何收拾他?!?/br> 說罷,又朝李縝道,“縝哥兒,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你離開封府,一個人在外頭住的,我是你嫡親的姑姑,你父親母親皆已不在,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怎么說這件事你也要聽從我的安排?!?/br> “可是姑母,”李縝還欲在爭,實(shí)際上離開封府的決定并非僅僅是因?yàn)榉庳谷莶幌滤驗(yàn)槔羁b觀察時局,預(yù)備早作打算,但是在封府畢竟人多眼雜,有許多事他不好安排。離開封宅在外頭單獨(dú)住,對他而言卻是一件好事。 李縝正欲開口時,屋外忽然急匆匆跳進(jìn)一道嬌小的身影,往軟榻這邊直沖而來,見到李縝這會兒就站在李氏面前,連忙道,“表哥,不要走?!?/br> 李縝聞聲回頭,就見換了一身梨黃色束腰襦裙而越顯嬌美的封懿這會兒腳步匆匆而來,似乎因?yàn)榕艿眉绷?,圓潤的面頰紅彤彤的,額際上香汗淋漓,兩鬢也有些許碎發(fā)垂了下來,在看她的發(fā)髻竟是凌亂的,也無任何發(fā)飾點(diǎn)綴,顯然晨起還未梳妝。 不過脫離了金銀發(fā)飾的點(diǎn)綴,發(fā)髻又稍顯凌亂的封懿,看上去反倒添了分清水出芙蓉的天然之美。 但是,李縝卻注意到了一點(diǎn),封懿這般匆匆而來,連梳妝都顧不及,是為了過來挽留他的? 封懿的確是過來挽留李縝的。 方才她換好衣裳后連頭發(fā)都來不及梳就往這邊來了,跑到門外時便聽到李縝與她母親的說話聲,聽出李縝是真要走,心中一急,立馬跑進(jìn)來了,玉影玉容兩人攔都攔不住,因?yàn)樗讲偶贝掖掖撸m然衣裳穿好了,可發(fā)髻未梳,發(fā)飾還未弁上,作為府上的嫡小姐,這般儀容不整的貿(mào)然出現(xiàn)在人前是極為失禮的。 然而封懿心系李縝,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李氏這會兒本就因?yàn)槔羁b要走的事而心情煩躁,又見封懿突然出現(xiàn),還是一副儀容不整的模樣,當(dāng)下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封懿道,“懿姐兒,你這是怎么回事?昨日你飲酒喝醉了我且不說,今日卻又蓬頭垢面的出現(xiàn)是怎么回事?你身為封家的嫡女,這般儀容不整,是連府上的規(guī)矩都不顧了嗎?” 封懿被李氏訓(xùn)得一怔,心生委屈,然而這會兒卻來不及多做解釋,便急急忙忙上前道,“母親要訓(xùn)我且待會兒在訓(xùn),咱們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表哥留下來。表哥不能走?!?/br> 李氏有些意外,嚴(yán)肅的面色也在瞬間緩了下來,“你這般急匆匆過來,連臉面都不顧,就是為了趕過來讓縝哥兒留下?” 李縝聞聲眸色一動,轉(zhuǎn)過眼來看向封懿,就見封懿毫不遲疑的點(diǎn)頭道,“是啊,母親你快說話,讓表哥別走好不好?” 李氏自然是不會讓李縝走的,不過她見封懿這般急切的模樣,恨不能巴著李縝不讓他走,一時倒生出好奇的心思。 他們表兄妹畢竟相處還只一個月,難道兩個人的感情就這么深了,看封懿那急切的模樣,只怕毓哥兒都不一定能讓她這般著急,便道,“懿姐兒,你這么希望縝哥兒留下來?為何?”818小說封懿一愣,壓根沒想到李氏怎么突然將話題轉(zhuǎn)到她身上來了,又看向身邊的李縝,卻見李縝這會兒也看著自己,瞳眸幽深,封懿心神一緊,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刷好感的時機(jī)啊。 想著,封懿便道,“因?yàn)楸砀缡窃蹅兊挠H人啊,母親不是說了表哥在這世上只有我們這些親人了,我們要對他好嗎?而且……” 頓了頓,封懿想起這段時日與李縝相處的時光,想起她在護(hù)國寺摔傷時李縝抱著她從寺中直到山下,即便額頭滿是大汗卻一聲不吭地將她抱回到馬車上。 李縝對她……真的很好。 心神一閃,封懿由衷道,“而且我挺喜歡的表哥的,我希望他能一直住在咱們府上?!闭f罷,封懿抬頭,上前一步拽著李氏的衣袖道,“母親,您快說話,讓表哥留下來,好不好?” 封懿并不知道,李縝方才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在聽到她的那番話后,漆黑的眸中閃過流光,望著封懿的眼神,也越發(fā)深了。 李氏聽著封懿的話,突然心情大好,看向了李縝,“縝哥兒,懿姐兒的話你聽到了罷,這府上可不止我不愿讓你走。你難道忍心辜負(fù)懿姐兒的心意?雖說是毓哥兒的錯,難道我們這些親人對你的誠心,還不足以讓你留下來?” 李縝一時沉默了,他并未立即答話,而是在腦中沉吟著,分析繼續(xù)留在封宅的利與弊。說實(shí)話,他昨日的確是真心想走,但是方才李氏與封懿的話,卻讓他躊躇了。 雖說這一世是新的開始,但是那日清晨到封府后初見李氏的第一眼,他便在心中下定決心要對他唯一的,心懷愧疚的姑母好,而今,又加上了一位表妹。 這是他在世上所剩不多的最后的親情,當(dāng)真因?yàn)榉庳沟膸拙湓?,以及大房即將到來的變故便棄之?/br> 想著,李縝看向了李氏與封懿,見李氏面上是發(fā)自誠心的誠懇挽留,而封懿,那雙清澈而透亮的瞳眸之中是毫不掩飾的迫切與焦急,李縝忽而心神一動。 是了,這一世所剩不多而彌足珍貴的親情,他不應(yīng)該舍棄。至于未來局勢的變化,索性他掌握著重生一世的先機(jī),那些人,那些事,他可以一步一步慢慢籌劃,不能心急。 思及此,李縝心中已有了決定,他看向李氏與封懿二人,在兩人殷切的目光中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走了?!?/br> 李氏聞言面色一松。封懿卻似有些不敢相信似的,驚聲道,“表哥說的可是真的?不是騙人?” 李縝無奈點(diǎn)頭,望著封懿滿面欣喜的神情,唇角毫不自知的掀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不騙你?!?/br> 封懿猛地一拍手,上前而來對李縝道,“那表哥說好了,今日不走了,以后也不能隨便說走了?!?/br> “這……”李縝遲疑了下。他沒想到封懿反而給他挖了坑,他自然不能隨便答應(yīng),因?yàn)榉庹皇撬募?,他日后始終是要離開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李氏看出來了,也明白李縝的顧慮,便輕輕拍了拍封懿,“懿姐兒,這種承諾就不必讓縝哥兒答應(yīng)了,這樣罷,縝哥兒,在你未出孝期,不能承襲爵位之前,你就在我們府上住著,不要再提離開了,可好?” 封懿這才明白她話里的不妥之處,李縝畢竟不是封府的人,肯定是不可能一直住在他們封宅的,便又改口道,“對,就是母親的這個意思,表哥,你答不答應(yīng)?” 李縝明白他是上了封懿這個小丫頭的套了,不過方才既決定留下來了,他一時便也不打算離開,既如此,答應(yīng)她們也無妨,便輕輕頷首,黑白分明的丹鳳雙眸望著封懿小巧圓潤的,仿若蜜桃般的面頰,對上她閃著盈盈水光的瞳眸,沉默一瞬,他輕聲道,“我答應(yīng)你?!?/br> 聞言,封懿緊懸的心終于松了下來,當(dāng)即笑靨如花,“表哥,說話算話,不能反悔哈?!?/br> 李縝點(diǎn)頭,“好。” 第33章 “李氏見李縝終于答應(yīng)留下來,面上也露出了一絲笑顏,朝封懿道,“既然縝哥兒答應(yīng)你了,你也可安心了,我與縝哥兒有些話要說,你先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待會兒在過來用早膳,記住,可不能再儀容不整的出現(xiàn)在人前了啊,成何體統(tǒng)?” 封懿乖巧應(yīng)下,“是,母親?!闭f罷,朝李縝露出一個笑臉,這才滿心歡喜的出了朝暉堂。玉容玉影連忙跟上,一行人往畫軒去了。 堂屋內(nèi),李縝道,“姑母有何事與我說?” “這會兒就別站著說話了,過來坐?!崩钍献尷羁b坐到軟榻的另一邊后,又給他倒了一盞溫茶,李縝伸手阻止,被李氏抬手?jǐn)r下,“這件事是毓哥兒對不住你,待他今晚下學(xué)回來后,我讓他親自給你道歉?!?/br> 李縝忙道,“姑母不必如此。”他知道封毓并不喜歡他,李縝不愿因?yàn)樗屗麄兡缸有纳酉丁?/br> 李氏自然看出李縝的用意,便道,“縝哥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可你看到了,毓哥兒比你大,心志卻還不成熟,成日讓我跟你姑父cao心。這件事上的確是他的錯,無論如何也要讓他記住教訓(xùn),你想想,今日還只是你,日后若是旁人,是他完全得罪不起的人,他也這般言行無狀,豈非是害了他?” 李縝聽到這里,便不作聲了。畢竟事關(guān)封家管教小一輩的家事,他不宜插嘴。 說完了封毓的事,李氏又向李縝說起了正事,“這件事我之前便要告訴你的,但是因?yàn)槊τ诶咸珷數(shù)拇髩郏窒胱屇愣嘈蒺B(yǎng)一段時日,便未曾向你提及,不過今日可以告訴你了?!?/br> 李氏道,“之前你剛進(jìn)府時,老太爺便讓你姑父給你尋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教授你學(xué)業(yè),你姑父尋了許久,終于尋到了一位在京中有些聲名的季霖季先生,他原是國子監(jiān)司業(yè),不過因?yàn)槟晔乱迅?,便從監(jiān)上退了下來,如今閑賦家中偶爾講學(xué),你姑父上門拜見,親自游說了一番,才答應(yīng)傳授你學(xué)業(yè),但是,你要前往他府上聽課。這位季先生的府宅離我們封府稍有些遠(yuǎn),縝哥兒,從明日起我會安排一輛馬車每日接送你入學(xué),你覺得可好?” 李縝有些微詫異。詫異于他姑父為了他的學(xué)業(yè)之事竟如此奔波,畢竟這位季霖季先生的大名,他可是聽過的。 然而另外詫異的一點(diǎn)是,他姑父為他請到季霖做授課恩師這件事,上一世卻并未發(fā)生,所以重生的這一世,許多事的軌跡也在偏離上一世了? 李縝出神片刻便當(dāng)即回神,朝李氏道,“多謝姑母與姑父為了侄兒的學(xué)業(yè)悉心安排,不過馬車就不用安排了,我可以起早些,步行前往先生的府邸?!?/br> 李氏道,“可是季先生的府邸有些遠(yuǎn)吶,你步行過去需要半個時辰,這一來一回便需要一個時辰,縝哥兒,你身子還弱,可還受得?。俊?/br> 李縝道,“姑母不用擔(dān)心,這些路程算不上遠(yuǎn),我在涇陽府時每日也是這般求學(xué)的,而且每日起早一些還可強(qiáng)身健體?!?/br> 李氏聽李縝這般說,覺得李縝有這個想法是好事,便也不多加勸誡了,只道,“如此也好,不過縝哥兒你可不能逞強(qiáng),若是路程太遠(yuǎn)受不住便跟我說,我給你安排馬車?!?/br> 李縝欣然應(yīng)下,“是,姑母?!?/br> 微微垂眸的李縝,眸中閃過沉吟之色,他突然想到,這每日出府求學(xué),何嘗不是他大展手腳的時機(jī)。 酉時初刻,日暮西山,火紅的殘陽暈染了天際。 端午時節(jié)過后,天氣一日熱過一日,這天色也一日晚過一日。 封宅西院的朝暉堂內(nèi),李氏將封懿、封嬋、李縝三人都召至堂屋中,等待著封敬坤與封毓的歸來。她打算當(dāng)著眾人的面讓封懿解釋清楚昨日醉酒之事,讓封毓承認(rèn)自己的過錯,當(dāng)眾給李縝道歉,不然便讓封敬坤出面懲罰他。 雖是兩手準(zhǔn)備,不過李氏覺著最大的可能性應(yīng)當(dāng)是后一種,封毓拒不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而被封敬坤懲罰,因?yàn)榉庳沟男男?,她這個做母親自然是了解的。 正因如此,李氏才想借這件事好好教訓(xùn)一下封毓,讓他長長記性,收斂自己的性子。 然而等了許久,封敬坤都下了府衙回來了,卻始終不見封毓的半點(diǎn)兒人影。 與此同時,城東紅袖長街上的蘇宅外,封毓正領(lǐng)著小廝松竹鬼鬼祟祟的躲在蘇宅角落的門檐下,望著蘇府敞開的大門,滿臉猶疑之色。 他是費(fèi)了不少心力才打聽到蘇宅的地址,打聽到后下了學(xué)監(jiān)便迫不及待的朝蘇宅來了,因?yàn)樗胍娞K莞一面,他迫切的想要蘇莞知道他對蘇莞有意,不知蘇莞是否愿意接受她,然而到了蘇府門前,封毓卻遲疑了。 蘇莞的父親蘇福與他父親不止是同僚,還是同在都察院,并且官職都是相同的僉都御使,不過他父親封敬坤是左僉都御史,而蘇福則是右僉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