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6)-情非得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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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是劇烈的,在無力跟慌張之中,恐懼感像是瀝青一樣裹緊了他,沒有時間思考為什么會這樣,只知道必須逃。男人的意圖明顯,而且毫不遮掩,如果被抓到的話,絲毫不需要想像自己的下場! ——必須逃。 視覺產(chǎn)生了片段化的現(xiàn)象,臉與身體的灼熱也讓他越發(fā)難受,他快昏倒了。 該死! 用力地掐了自己的虎口,鈍痛感讓眼前稍微清晰了點。歐陽紀還在說話,不知道說甚么,他有些聽不清。 虛浮的腳步使得漫佈在林地的根莖及落葉成為絆腳石,恐懼在背后追趕,卻支使不了腿部的肌rou,幾乎要抬不起腿。歐陽紀攙扶的手讓他的重心越發(fā)傾斜。 『你要撐住?。⌒研?!該死!快被——』 卡在喉頭的話語被掐掉了,甚至不確定發(fā)生甚么事,只知道重心頓失,來自腳背的纏絆讓他在沒來得及反應時就四肢著地,慣性的關(guān)係,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在歐陽紀的尖叫聲下,后腳被一把抓住,往前拖,力氣之大任他掙也掙不開。男人甚至挨了幾腳,臉上還露出了笑:「干甚么啊,小貓,跑甚么?這么愛玩?」 一邊就動手脫起了他的褲子,林耕未尖叫了起來,「我cao,你要干嘛!滾!」 「當然干你??!嘶,小貓,你可真香~」 男人猥瑣的說著話,已經(jīng)迫不及待似的揉弄起他的身體。 驚慌反而讓他清醒,掙扎的時候,還有心思去感受握到的是甚么東西,伸長的手指撈出了那顆想要的石頭,用盡了力氣、不想后果就往男人頭上砸。 在感受到反作用力的同時,男人的頭上也砸落另一樣東西,斷掉的木棍飛出,木屑噴在臉上,昏倒男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而歐陽紀喘著氣的臉映入他的視線,太陽光照射著他臉上的晶瑩汗水,語調(diào)甚至可以說冷靜:『干,快起來,我們快跑?!?/br> 林耕未被半扯半拉的從地上撈了起來。 『謝、謝謝。』 『謝個屁,快走!』 雖然有點腿軟,似乎比剛才好些,在歐陽紀的攙扶下終于能半走半跑起來。 太陽爬升到半空了。燦爛灼熱的光芒滲透枝枒直射而下,青翠的鬱林間繪出斑駁陰影,耳畔收攏著風聲之外的雜音,也許是鳥兒的鳴叫,枝葉的碎裂,奔跑的喘氣——那些看不見的、聽不見的,是驚慌與不安的恐懼。 林耕未的頭又痛了起來,不知是奔跑或者其他原因,肚子也墜得厲害。 胃里已經(jīng)沒有東西了,吐不出東西卻依舊不適,越發(fā)用力地喘著氣:『歐、歐陽,我,我……』 『怎樣?你想吐嗎?』 他連話都說不清:『我,頭動……』 『再忍忍,我想辦法帶你去找巫醫(yī)。』對方的語速很快,攙著他往一條較寬的林道走去:『這邊看上去比較多人走,也許會遇上人,到時再問問路?!?/br> 『嗯……』 沒有精力多想,這種時候,只能被動地跟著他??稍阶撸B林道的光線都刺眼起來,林耕未瞇著眼,喘著大氣,沒力氣去壓虎口了,只能咬著內(nèi)唇,用疼痛使自己維持清醒。 嘗到了血的味道。 林道似乎沒有盡頭,彎彎折折,光影重重,耳邊的聲音也越發(fā)輕而遠,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別睡,我拖不動你啊——應該是這句話。 機械式的移動,不知身在何方,如同被關(guān)上了一盞燈,眼皮前瞬間暗了,肩膀擦在了堅硬粗糙的表面上,移動終于停了下來。林耕未勉強看清是個石窟,有歐陽紀扶著,他不至于腿軟摔倒。然而一放松還是沿著石壁跌坐下來。 在地上喘氣的時候,歐陽紀蹲下來扶著他肩膀:『你坐著,我去找人?!?/br> 林耕未只來得及抓住他的衣襬,搖著頭:『我、我跟你去?!?/br> 根本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可歐陽紀大概也看得出來他在撐:『不行啦,你看你都要昏了,在外頭我拖不動你啊?!?/br> 『我……』艱難的吞了口水,不知怎地,就覺得危險,剛才被莫名攻擊的噁心感彷彿還黏附在身上——他不想放對方走,不想一個人,越發(fā)收緊了手:『不,我休息一下就會好。你、你陪我。』 僵持了一會兒,才聽見嘆氣聲:『——好吧,但是先說,萬一等會兒沒好,我還是得去找人?!?/br> 『唔,嗯……』 他的手被拉開,歐陽紀挨著旁邊坐了下來:『你靠著我睡一下吧,我看著你?!?/br> 也許是因為恐慌,衣服也好,他有些想拉著他,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歪頭靠向了肩膀:『……歐陽,謝謝。』 對方發(fā)出了一個氣音的笑聲,有些瀟灑:『神經(jīng)。』 無聲之間,終于放松了下來,任憑在旁覬覦已久的睡意將他裹去,奪去知覺。 昏迷沒有時間感,彷彿沉在水中被擺弄肢體,他無力抵抗他人的離去,知覺懸浮在空中,知道他離開了,剩下一個人,倒趴在微潮的石地上。 與睡意拔河一般,努力地想要清醒。聽覺是最忠心的小兵,率先回應了他的請求與希望。 ——六起! ——六起,這邊! ——啊啊啊,我cao,六起! 聲音由遠而近,由混亂而清晰。彷彿聽見了野生動物的嘶吼與人的尖叫,還有名字,一個人的名字。腦海中試圖想像與揣想,身體試圖移動掙扎,卻依舊渾沌如濁,軟爛如泥。 尖叫聲、嘶吼聲、悶哼、各種雜音……「好了,別叫!」 不耐煩的,低沉的,他不會認錯他的聲音的,此時思緒又是如此明晰了起來,甚至有了力氣,艱難的翻正了身體。 石窟墻壁不停地在視覺中閃現(xiàn),想醒,但醒不過來。林耕未甚至覺得無力控制壓在胸口手臂。幾乎只是幾個呼吸之間,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林!」 從離開之后就一直在想像中的呼聲此時落在了耳畔。溫熱的體溫從薄薄的衣服中透了過來,被從地上抱了起來,六起幾乎把他整個人都抱在胸前,「你怎么會——」 「……甚么?」 「嘖——」 迷糊的問句沒有得到答案,只有吻。 吻得要喘不過氣,被推倒在地,努力的,奮力的,用殘存的力氣打他:「我不要——不要,你不奧——走該——哼——」 他咬他,就算被扶著后腦,就算衣衫凌亂,依舊還是咬他、掙扎著,直到快要不能呼吸,才得到一絲喘息的空間。六起喘著氣,咬著他的鼻頭,像是嘆息,又像是沒好氣,「不要,不要甚么?你還真他媽的——」 林耕未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生氣還是無奈,可積累的那些情緒與恐懼在下一刻無法控制的爆了出來,他打他,一邊哭一邊捶打,想要發(fā)洩那些連他自己都搞不清的情緒,「混蛋!我就說不要!我討厭你這樣!混蛋——」 溫熱的唇吻卻又在轉(zhuǎn)眼奪去了他的呼吸,撞在墻壁上,被壓著手腕,他覺得能被自己的眼淚嗆死。熱吻甚么時候停下來,好像是他叫他名字的時候? 他捧著他的臉,誘哄似的低聲:「……再叫一次?」 「……」 林耕未吸著鼻子,眼角是熱的,嘴里還殘留著鐵銹味,抬眼才見到對方嘴角滲的血絲:「……你流血了?!?/br> 低聲換來對方抹著自己的唇角,露出了一邊的酒窩:「真是,我問甚么,你回甚么?」 垂眸低語似乎也不想要他回答,歪頭又吻過來,鼻子撞在了一起,呼吸是炙熱的,讓他短暫屏息,反射推著推不動的肩膀;想說話,卻被糾纏著舌頭,只能發(fā)出鼻音。腦袋像是一團糨糊,往側(cè)面歪倒卻被接住身體,對方身上的重量壓了上來,手掌也開始往脖子以下探索,伸進了衣服里。 原本就劇烈的心跳越發(fā)無法控制,他掙扎著,推著禁錮自己的手臂:「六,嗚——六起,不要——我不要!」 扭動身體卻越發(fā)蹭在一起,下巴被咬了,六起勉強抬起頭時身體還壓在他身上:「不要?都吃了孕果了,你現(xiàn)在身上多香你知道嗎?林,你怎么就亂吃那東西?」 「孕?孕果?」——那是甚么? 林耕未整個人矇了,難道現(xiàn)在身上的不適都是所謂孕果造成的:「那,那是甚么,吃了,會怎樣?」 六起卻笑了,「會怎樣?呵呵,會怎樣?」 在他胸膛上滑動的手此時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林耕未意識到甚么,卻攔不住對方,弱點被抓住,指頭在上頭搓弄,他推著他的手,六起卻毫不動搖:「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身上的味道,就是在向我們求歡,再過幾個時辰,味道會更烈,會有更多人被吸引過來——林,你不要我,那你要他們嗎?」 耳邊的話像是炸彈,震動了他的認知,剛才的遭遇有了理由,同時也是佐證;被撫摸勾起的情慾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恐懼讓他發(fā)起了抖,幾乎控制不住呼吸。他理解了六起為何有恃無恐,為什么不生氣,為什么即便語氣無奈卻不停逼近:「林,都已經(jīng)這樣了,給我。」 低語像是調(diào)情,更像是想從他身上拿到甚么獎勵,吮他的脖子,說他很香,他的手不停歇的刺激,可林耕未心是冷的,腦袋里像有各式的毛團糾結(jié)在一處——他就是沒辦法停下掙扎,如果非要選一個人,如果非要把自己當作獎勵般送出去,也不能讓他如此容易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