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3)-梁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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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耕未不是個親緣很深的人。他父母因各自的外遇離異,他跟著爸爸,但他爸對他的教養(yǎng)不甚在意,甚至還因為新情人的關(guān)係對他有些微言。 小時候,他爸曾讓他叫那情人mama,他喊了,那女人當面笑吟吟的對他,可背后便惡聲惡氣讓他喊阿姨,不準喊媽。罵他,甚至捏他。還跟他爸告狀,林耕未曾過辯駁,剛開始他爸可能站在他那邊,可擋不住女人枕頭風跟新生兒誕生,對他便是日益疏遠了起來。在大學(xué)之前,林耕未總覺得自己在家像個外人。 大學(xué)之后,他便搬出來自己住,幾乎不與家里聯(lián)絡(luò)了。 至于他親生mama,在他們離婚之后他就沒見過對方,對mama的印象,也是存在照片之中模糊的存在。 也許是家庭成長經(jīng)歷導(dǎo)致,他不喜歡說話,在中學(xué)那段時間特別嚴重,他曾一年多沒跟他爸說過一句話,只用紙條傳遞必要資訊。被罵過、打過,甚至被威脅再搞怪就趕他出門,林耕未依然故我,固執(zhí)得可怕。 從家里,到學(xué)校。 被導(dǎo)師約談,被輔導(dǎo)老師介入,他覺得自己沒病,可輔導(dǎo)老師的眼神看上去并不同意。雖然循循善誘,可沒甚么用。甚至最后演變成他與同學(xué)之間的衝突——要說的話,是同學(xué)激他不成惱羞成怒動手的。 問題越發(fā)嚴重之下,是他爸讓他到梁冉的診療間。林耕未無所謂,他們讓他去,他就去。 走進那明亮簡約的診療間,并不是他想像中一個白大褂的醫(yī)師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公式化的依照心理測驗結(jié)果詢問他問題。電腦桌前并沒有人,一隻長毛貓佔據(jù)了桌子,淺藍色的眼珠子泛著慵懶的光,尾巴間適地拍阿拍的,肚子上還壓著一疊病例。 他站了幾分鐘,沒人。 便在那電腦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有些無聊。林耕未翻出了課本,默默復(fù)習功課起來。直到診療時間結(jié)束,都沒有人現(xiàn)身。 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樂得輕松,他像來時一樣安靜地離開。 一個禮拜去一趟,如此過了一個多月。到了第二個月,他基本已經(jīng)習慣去診間復(fù)習功課,而那隻貓似乎也習慣他了,有時甚至能感覺到長毛蹭過他腳邊,第一次有些驚訝,微微頓筆查看,可第二次之后他便不甚在意了。 梁冉現(xiàn)身那天,他甫進門,貓對他喵了一聲。 唇角不經(jīng)意的上揚。他放下了手上的包,伸手在貓鼻子前虛點,濕濕的,小動物拿爪子揮了揮他,樣子很可愛。 「呵呵……」 林耕未起了小壞心,又點了幾下,指頭在虛空中打著節(jié)拍,貓似乎當作貓抓棒,甚至伸出手揮了幾下。玩沒多久,還是沒人,他便坐下來復(fù)習功課。 「……你很有耐心?!?/br> 筆尖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微頓。 那是個中性的聲音。 他抬頭直覺看向診桌,卻不見人影。貓?zhí)狭嗽\桌,斜臥著,睥睨著他。與貓對望了幾秒,又左右觀察了一會兒,他得到一個結(jié)論,不是貓,就是攝影機。如此一想,抬眼查看了房間的四角,找到了攝影機便放松了些,自顧自的又寫起功課。 「不好奇?」幾分鐘后,那聲音再次響起。筆尖微頓,安靜了幾個呼吸才開口:「……還好?!?/br> 「呵呵,可我卻有些好奇?!?/br> 頻率不高也不低,乍一聽有些難以分辨性別,而在他發(fā)呆時,對方自顧自的說起話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梁冉,你是耕未?」 「嗯?!?/br> 「我看你總是在寫功課,學(xué)校功課很多嗎?」 梁冉的間聊讓林耕未垂了垂眼,有些不自在的感覺,然而他還是選擇回答:「還好,只是,打發(fā)時間?!?/br> 「原來如此,利用時間做事是個好習慣啊?!?/br> 梁冉的聲音與問句并不刺耳,如此來回,林耕未雖然簡短也是有問必答,因此第一次實際上的療程在間聊之中過去。雖然對于這個不現(xiàn)身純間聊的醫(yī)生,還是有些好奇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當他問他下次是不是還可以接受這樣的諮詢時,林耕未回答了好。 其實他也厭倦了輔導(dǎo)人員那些同情或期待他表現(xiàn)的眼神,很累。 梁冉的現(xiàn)身是在半年之后,有些出乎林耕未意料,是個棕發(fā)碧眼的男性,圓臉長相,十分親切,臉上卻有一個緋紅的胎記貫穿左半邊臉頰直到?jīng)]入耳后,將他的親切感削減了不少。 「很意外?」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揚起一個微笑:「我以為你會去查查我的長相呢?!?/br> 林耕未搖了搖頭:「……沒特別查?!?/br> 梁冉坐下來揚了揚唇角,開始了今天的間聊。其實他并不是沒想去查查,只是覺得看見了便先入為主了,倒不如沒看見的輕松。他告訴了他許多事,家里的、學(xué)校的,小時候,甚至未來的一些想像或規(guī)劃。梁冉的存在對他而言不像是醫(yī)生,像是長輩,傾聽、挖掘,有時給他建議,卻不用框架限制他。 改變是無聲無息的,融入團體,也不那么排斥與他人相處,也就在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沒那么討厭說話的那一天,梁冉告訴他,這樣很好。 林耕未在這天之后,才真正發(fā)現(xiàn),先前的他與現(xiàn)在有何不同。他也是在這天意識到,原來梁冉,并不是誰的長輩,確實,是他的醫(yī)生。 他從心理醫(yī)生那邊畢業(yè),直到進了游戲出意外之后,才再次與對方有了聯(lián)系。 進診間的時候,白貓嚕嚕正窩在診桌上睡覺,林耕未走近時貓嗅了嗅空氣,鬍鬚上下動啊動的,他戳了戳貓的耳朵,尾巴掃了掃他。隔間里傳來了聲響,梁冉的聲音從隔間傳出來:「小未啊,吃飯了嗎?」 「嗯,等會兒回去買吧?!?/br> 林耕未一邊應(yīng)聲,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 「哈,那吃不吃泡麵?」 問句讓他一哂:「好啊?!?/br> 「來來來,看要吃甚么?」 林耕未走向那個隔間,就像走近自家廚房一樣輕松,幾分鐘后,他跟身著t恤的心理醫(yī)師一人一碗泡麵對坐在小圓桌前。 醫(yī)生溜溜地吸著麵,毫無第一印象的神祕感,語調(diào)好奇的開口:「怎么啦?今天過來看我?」 「嗯……有些事?!?/br> 「你說?!?/br> 林耕未的筷子慢了下來,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又做夢了,這次……特別真實。」 對方的動作微頓,抬眼打量他的表情,這才詢問:「想要說說?」 「唔……」空氣因為他的沉默而寂寥了下來,只剩吸麵的聲音,直到林耕未吞下了最后一口麵:「……醫(yī)生,你說前列腺真的會有快感嗎?」 「——咳咳咳……」 林耕未傻眼地看著他的心理醫(yī)師嗆住了,咳得滿臉脹紅,其實他沒有料到對方反應(yīng)會大到這種程度,甚至還放下筷子去幫他拍背。 「……還好嗎?」 梁冉淚眼汪汪的看他,一邊對他抱歉一邊站起來去洗手臺整理自己。林耕未亦步亦趨跟了過去,直到對方拍拍他的上臂:「小未,抱歉,我太失態(tài)了。」 「沒事……」 「所以這次是春夢嗎?」 「嗯。」 「……在上面?」 他下意識抿了抿唇:「下面。」 「喔……前列腺啊……聽說是有的?!?/br> 「……」 「夢里有感覺?」 林耕未眼睛眨了又眨,不說話了。可抿著唇的表情,不言而喻,梁冉追問:「醒了還有?」 「……」他拋下了心理醫(yī)生,回頭走到座位。 「好好好,不問了不問了?!?/br> 對方高舉雙手討?zhàn)埶频模骸改憬裉焯匾膺^來,應(yīng)該不是只為了說這件事,有甚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要不要說說看?」 梁冉曾夸他有耐心,然而林耕未覺得,對方才是十足耐心。他不說的事,他就不問,然而只要問題一直存在,這次不說,下次,也許再下次,他便會對他說出口。就算這次他想做的治療沒有說出口,如果他的夢還在繼續(xù),那么早晚他還是會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早晚還是會開口的。 「……上次說的催眠治療,我想試看看?!?/br> 林耕未懷揣著對過去的感慨,還有對未知記憶的忐忑,向幾步之外的圓臉醫(yī)生開了口。 ======== #快不起來的痛苦感 #對不起我還是要囉嗦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