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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月色同行在線閱讀 - 二、月色同行時-1

二、月色同行時-1

    《誠報》總部大樓在車水馬龍的的大馬路邊,灰森森挺然而立,自有國內(nèi)大報的驕傲派頭,對鐘月這樣的一個菜鳥實習生特別能有引人崇拜的作用。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啊──誠報的第一堂課,鐘月心想,并滿懷敬畏地打量著報社的外觀。她不禁在心中勾勒出將來在這里上班的情景:畫面中的她是充滿自信、精明干練的;且是文思敏捷、受人敬重的──或許有那么一天會實現(xiàn)吧?

    她為了這天刻意做了打扮。直到前幾天她才硬著頭皮向許盈翠問了關于粉底、唇膏這些玩意兒,不出所料地立即被吐嘈:「什么?你完全不懂?你還算是個女孩兒嗎?」但仍熱心地幫她化好妝、提供穿搭建議,然后說:「你膚質(zhì)還不錯啦,化這樣的淡妝就可以了?!?/br>
    鐘月當然沒有告訴她,會突然想要打扮自己的真正理由?!傅谝淮稳嵙晢挝?,當然要顯得體面一點?!顾龑υS盈翠這么說。

    最后她身穿一襲優(yōu)雅的深藍色洋裝、駝色大衣和短靴,綁著蓬松的馬尾,搭配的唇色是珊瑚紅。當她攬鏡一照,連自己都覺得眼睛一亮?!竿?!你打扮起來也人模人樣的嘛,我都快被你迷倒了?!乖缟铣鲩T前,許盈翠浮夸地說。

    鐘月踏著微微顫抖的步伐走進誠報大廳,覺得自己差點要心臟病發(fā)。即將與其他十九位和她一同錄取誠報實習記者的大學生一起上課,已經(jīng)有足夠的理由讓她緊張了;更何況,今天還有可能見到她這三個多月以來無時或忘的那個人。

    「我……我是是……今天來上課的實習生。」鐘月結結巴巴地在柜檯報到了,才后悔自己為何沒有調(diào)整好呼吸再開口。

    「好唷,這邊請?!构衽_小姐遞給她一張印著她姓名和大頭照的識別證,并指引她到電梯口,「請直接上五樓?!?/br>
    五樓的大型會議室內(nèi)擺了一排排的長桌和椅子,許多和鐘月年齡相仿的實習生已經(jīng)坐定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謹慎安靜的氛圍。

    講臺旁站著一位留著及肩鬈發(fā)、配戴黑框眼鏡的女子,正招呼著陸續(xù)走進會議室的實習生。終于二十名實習生全部到場了,那女子才拿起麥克風自我介紹,說是誠報的人資主任陳豫琴;幾句歡迎詞后,緊接著就介紹到場的「導師」們。

    她左手邊原本坐著五人,此時都站了起來,對大家微笑揮手。陳豫琴一一說明:「這位是誠報地方中心中部組高昌竣組長;這位是文教組吳諮晨組長;再來是地方中心嘉義縣特派員,溫瀅芝特派;接下來是醫(yī)藥組的王智雍召集人。最后呢,」她頓了一頓,「是財經(jīng)組的何蓓如組長?!?/br>
    鐘月看向何蓓如,她年齡大概在三十五至四十歲之間,皮膚白皙,下頦微方,眼神透著一股戾氣;她身材高?,著素色上衣和貼身牛仔褲,馬尾挽在腦后,裝扮相當簡單俐落。

    她的「導師」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好相處呢,鐘月不禁微微打了個哆嗦。

    話說回來,這也可說是她第一次與「網(wǎng)友」見面。

    大概是是希望在年輕學子面前做好親和的企業(yè)形象;課程一開始,就是誠報總編輯翁嘉恆親自到場勉勵。

    「誠報之所以叫做誠報,就是因為我們創(chuàng)報四十年以來,一直是以誠實報導、針砭時事為宗旨,希望能夠對社會、環(huán)境發(fā)揮善的影響力。」翁嘉恆說著,「而誠報帶給實習記者的,都是非常扎實的訓練。除了今天的課程之外,我們也會在寒暑假,提供你們隨著線上記者跑新聞的實戰(zhàn)機會,若你們以后有意投入這一行,這將是非常難得的寶貴經(jīng)驗?!顾⑽⒁恍?,「這甚至可能比你們的課業(yè)還重要喔!」

    臺下響起窸窣的笑聲。鐘月心中正大感認同,身邊卻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哈,那倒未必!」

    她偏頭一看,是個留著短發(fā)的嬌小女生。

    鐘月噗哧一笑。那女生聽見了,回頭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本來就是啊,這里又不是每個人畢業(yè)都要當記者?!?/br>
    「是沒錯啦,見仁見智?!圭娫乱矇旱土寺曇?,剛好瞄到她識別證上的姓名寫著「紀斐茵」。

    上午的課程相當有趣。前兩堂分別是由兩名誠報的資深記者來為他們上課;第三堂課是分組討論時間,每位導師和各自指導的實習生圍成一圈。他們同時請來一批「學長姊」──先前也曾為誠報實習生,后來正式進誠報工作的年輕記者──加入小組一起交流,傳承經(jīng)驗。

    鐘月環(huán)視著和她坐在同一圈的組員:除了何蓓如外,還有包括她自己在內(nèi)的四位實習生,以及兩位「學長」。實習生其中一人就是紀斐茵;另有個笑容甜美、身材豐滿的女孩,記得她剛才自我介紹說名喚趙千誼;以及一個微胖的男孩,但鐘月忘了他叫什么名字。畢竟這天還沒過一半,腦袋就已經(jīng)塞了太多人名。

    兩位學長看起來都相當年輕,其中一個高瘦黝黑,瘦削的長臉,一臉兇惡──至少鐘月是這么認為,而且她也不記得他的單位和姓名。另一個學長則是一張橢圓形的鵝蛋臉,長長的瀏海垂到眼前,大而澄澈的雙眼,和兩片薄薄的唇,五官清秀柔和。當鐘月目光落到他身上時,他對她微微一笑;她覺得他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叫楊子容,」他的名字,鐘月倒是記住了,「我是財經(jīng)組記者,誠報財經(jīng)太后蓓如姊的手下?!挂驗樗谧越橹蠼恿诉@句話,讓她印象深刻。

    組員們都笑了起來,何蓓如翻了一個超大白眼,「你可以不要在我跟新一批實習生初次見面的時候,就開始把我污名化嗎?小心你明天的稿單被我退回。」

    「我哪敢?。俊箺钭尤蓦p手抱拳,「我是抱著萬分敬畏的心情在稱呼您太后……」

    何蓓如狠狠打了他的上臂一掌,痛得楊子容彎下腰,半晌說不出話來?!改銈儾灰谝惶靵砭捅凰麌樕?,之后就不敢來跟我實習了。」何蓓如對著實習生們說。

    「當然不會啦!蓓如姊,」趙千誼從剛才就抿著嘴笑得停不下來,她偷瞄了楊子容一眼,「我看蓓如姊改我的稿子,都超專業(yè)的!跟著你一定可以學到很多?!?/br>
    何蓓如「哈」一聲大笑,引得隔壁組的一個男實習生驚嚇回望,「千誼,你太會講話了,我欣賞你?!顾钢w千誼說道。組內(nèi)又是一陣笑聲。

    鐘月才剛想著,蓓如姊看來似乎相當爽朗,沒有一開始以為的那么兇嘛,那位她不記得名字的學長便開口了:「會叫太后嘛,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蓓如姊不只在誠報地位不可撼動;她跑財經(jīng)新聞跑出的口碑,更是整個臺北媒體同業(yè)之間都赫赫有名。連我這個文教組的記者都聽過她的事蹟……」

    「喂,潘少,」何蓓如說,「你到底想說什么?我怎么有不好的預感?!?/br>
    喔對了,原來他是文教組記者潘少英啊。鐘月聽何蓓如這么一叫,便喚起了記憶。

    「快說下去啦,學長,」那位鐘月想不起姓名的實習生說,「什么事蹟?我們想聽!」

    「我看你們還是問楊子容這位財經(jīng)組記者,會比較清楚?!古松儆⒙N起二郎腿,瞅著楊子容一笑。

    潘少英說話的時候,楊子容都心不在焉地玩弄著手上的筆,這時才抬起頭來,淡淡地「喔」了一聲,「這個故事嘛……說來話長。不過蓓如姊,我說了你明天會不會就真的退我稿單了?」他不笑的時候,鐘月覺得他那澄湛而略帶愁思的眼眸里似乎藏著些什么。

    「那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何蓓如又翻了一個白眼,楊子容才嘻嘻一笑,說:「這是我剛進報社時就聽說的故事。大約是七、八年前,蓓如姊才剛出道沒幾年,當時正爆發(fā)北區(qū)國稅局根據(jù)一封檢舉信函,對一間金屬工廠課徵近億元重稅的新聞。工廠負責人自行開記者會喊冤,說當時稅官查稅時,發(fā)現(xiàn)帳目其實并沒有問題;但稅單既然已經(jīng)開了,代表多了一筆業(yè)績,還有獎金可領;國稅局便不愿意撤銷,還對他們說,就當作善心做好事,幫忙充實國庫吧!反正你們工廠很有錢,應該不缺這些……」

    「太夸張了!」「這不就跟土匪沒兩樣?」實習生們相繼愕然。

    「更扯的還在后頭……」楊子容續(xù)道,「工廠提起行政訴訟,最后被判決勝訴。沒想到北區(qū)國據(jù)法院判決結果撤銷稅單之后,把上面的數(shù)字略略調(diào)降,又重新發(fā)出一張新的稅單!當時輿論一片譁然,國稅局可以這樣干,那行政訴訟到底有個屁用?媒體爭相要採訪北區(qū)國稅局長游忠康,跟他要個說法。

    「沒想到游忠康隱身了整整一週,沒人堵得到他。這時候,我們的蓓如姊花了三天的時間,在稅局的正門、側門、附近小吃店、停車場入口,背著筆電從早到晚徘徊了好幾遍;有其他的突發(fā)新聞,就立刻打電話訪問、蹲在路邊快速寫稿,寫完又繼續(xù)在附近徘徊。

    「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在第三天晚上九點多,稅局一個隱密的側門走出一個人,赫然就是眾媒體一週以來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游忠康!

    「蓓如姊二話不說就拿起自己的相機堵上去,逼問他:為何國稅局可以不鳥法院判決?游忠康想落跑,卻一再被單槍匹馬的蓓如姊擋住去路。最后一個崩潰,脫口而出:『法院管不到國稅局啦!』」

    鐘月忍不住驚呼,「這種話竟然說得出口?」

    「對啊,超扯!」一旁的紀斐茵也出聲附和。

    「然后呢?然后呢?」趙千誼眼中閃動著異樣光彩,催促著楊子容。

    「然后……這一切當然都被蓓如姊手中的相機錄了下來。那時蓓如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撂下一句狠話:『了解,謝謝局長!』然后就一撥秀發(fā),揚長而去……」

    楊子容及時閃過了何蓓如的第二次攻擊,一聲大吼隨之而來:「楊子容,你不要加油添醋好嗎……」

    組員們再次大笑,其中趙千誼的笑聲特別高亢。楊子容繼續(xù)說:「想當然耳,隔天『誠報』頭版就刊登了蓓如姊大篇幅的獨家報導;而游忠康那句『法院管不到國稅局』的影音記錄,一被放上誠報的網(wǎng)路新聞,立刻引起各家媒體翻拍,游忠康一夕爆紅,輿論的抨擊勢不可擋。后來不到一個月,游忠康就主動請辭嘍?!箺钭尤萁Y束了這個故事。

    「哇!」紀斐茵滿滿的崇拜寫在臉上,「蓓如姊簡直就是正義使者的化身!」

    「這就是第四權的力量!」那名男實習生也讚嘆。

    「可惜,」何蓓如嘆了一口氣,「即便是局長換了人,稅單卻還是沒有撤銷。最后這間工廠不堪其擾,就倒閉了?!?/br>
    「為什么?」鐘月震驚,「但法院……」

    「沒錯,」楊子容陰鬱地說,「這就是體制的問題。社會原本就不是公平的,就像……」他停頓了一會,「若有人因為表現(xiàn)太過亮眼,被眼紅的人斗走,發(fā)配到一個不相干的部門,也未必會有獲得公道的一天?!?/br>
    四名實習生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鐘月看向這三位誠報記者:潘少英一臉事不關己;楊子容臉上掛著神祕的淺笑,鐘月才發(fā)現(xiàn),他眼神中的哀愁也許只是她的錯覺,可能只是他的眼角略微下垂的緣故;何蓓如則是瞪了楊子容一眼,立刻換了話鋒:「好啦,我們間聊也夠久了,關于今天上午的課程,還有這陣子寫稿的問題,有人想提問的嗎?」

    「欸,等等,這話題還沒結尾呢,」潘少英開口,「楊子容啊,你還沒提到,蓓如姊從此之后聲名大噪,整個財經(jīng)媒體圈都知道她的大名,并穩(wěn)坐財經(jīng)組天后之位?!?/br>
    楊子容聳聳肩,只簡短答道:「沒錯?!?/br>
    「好了、好了,」何蓓如咳了兩聲,「話題不要一直圍繞在我身上,不然這些實習生還以為我們這堂課都是來聊天的?!?/br>
    「我覺得很棒啊!」趙千誼說,「蓓如姊這些實戰(zhàn)經(jīng)驗,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學習呢!」

    「你這就說對了,」楊子容一彈指,「這些經(jīng)驗才是最扎實的。我覺得你們不妨也請潘少來分享一下,進入報社之后該如何好好表現(xiàn),成為最受長官疼愛的大紅人。」

    鐘月注意到,潘少英的嘴角出現(xiàn)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但一閃即過,下一秒他便哈哈一笑,「我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趕快讓他們問問題吧?!?/br>
    「同意,」何蓓如無奈嘆氣,「該聊的先聊,下午還有時間讓兩位學長分享呢。」

    趙千誼張開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馀光瞟到何蓓如的表情,又把話吞了回去。

    鐘月對這微妙的氛圍也相當好奇;但此時心中繚繞更多的,卻是何蓓如力戰(zhàn)國稅局長的那段傳奇。她想起上回報社的作業(yè)。實習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就接連聽到兩樁稅災故事。雖是財金系出身,她卻竟從未聽聞這些荒謬。似乎有些什么正在動搖著她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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