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涼好個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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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月到書店挑信紙和信封,挑了快要一小時,才回到宿舍提筆寫要給白鴻硯的回信。寫完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驚嘆了好幾次收到他的信有多么意外,于是趕緊劃掉,改問他寒假時她到誠報上課,是否有機會能和他見面。同時問了很多報社里的生態(tài)和祕辛。最后思考片刻,決定在信紙中補上自己的e-mail信箱,告訴白鴻硯接下來改為寫電子郵件比較方便,就將信紙摺好放入信封,拿到校門口的郵筒投遞。 走出宿舍時,她在腦袋中勾勒出白鴻硯現(xiàn)在的模樣。她只記得十六歲時的他,眉目清澈、溫柔可親?,F(xiàn)在的他還和當(dāng)時一樣嗎?是否還是那么受女生歡迎? 直到隔天一早和許盈翠并肩出門去上課時,她仍興味盎然地想著這件事。 「喂,許盈翠!」腦后忽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是同班同學(xué)何仲麟。 「今天是怎樣?穿得這么花?」他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衝著許盈翠的新洋裝說:「要去約會?。俊?/br> 許盈翠每天的打扮都讓人耳目一新,今天身上是一襲藕色雪紡碎花無袖短洋裝──是鐘月絕對不敢嘗試的款式,尤其還在這種初冬微涼時節(jié)──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腳踩白色涼鞋,雙耳掛著大大的金屬耳墜,搭配飄逸長發(fā)和精緻五官,顯得明艷照人。 「干你屁事?。俊乖S盈翠翻了翻白眼,「這是時尚你不懂?!?/br> 「今天好像特別花枝招展耶!」何仲麟仍嘿嘿笑著,「你的耳環(huán)還是一樣浮夸耶!這是什么?是罐頭的蓋子嗎?」 這么一說還倒有三分像。鐘月微覺好笑,卻沒笑出來;只見許盈翠吼道:「何仲麟,你欠打!」揮手用力拍向何仲麟的手臂。 兩人打打鬧鬧,一邊的鐘月彷彿成為空氣。 早就習(xí)慣這種場景了,她想。儘管覺得被晾著尷尬,她還是掛著機械式的笑容,一言不發(fā);反正她就算開口也插不了話。 何仲麟想必在暗戀許盈翠。鐘月思忖,旁觀久了,多少看得出端倪,畢竟喜歡許盈翠的男孩也不在少數(shù)。她的腳步落了拍,被許盈翠和何仲麟拋在數(shù)公尺之外。 心頭正悶著,身邊冷不防又出現(xiàn)一個人影;抬頭一看,飄飄然的黑風(fēng)衣、邋蹋的長發(fā)、泛白且臟兮兮的深色長褲,是張齊。 「嗨,學(xué)妹?!顾雎曊泻?。 「?。 顾@才想到,得知作品獲選已經(jīng)好幾天了,卻沒有禮貌上知會張齊,「學(xué)長,我都忘了告訴你,多虧你大力幫忙,我錄取了實習(xí)記者。真是太謝謝你了!」 「你是要謝幾次?。俊箯堼R連微笑都很飄忽,「你訪問我的時候都不知講過幾百遍了?!?/br> 「呃……就……」鐘月有點結(jié)巴,「就覺得突然要你幫忙很不好意思啊,畢竟這題材有點涉及隱私,而且你是真的幫了大忙……」 「老實說我聽到你想當(dāng)實習(xí)記者,有點意外,」張齊說,「記者真的都會這么客氣嗎?」 鐘月的心倏地一沉。她將這句話解讀為另一個對她能否勝任記者工作的質(zhì)疑,便不回應(yīng)他的話,只說:「我得趕著去上課了,再見。」轉(zhuǎn)身要走。 「欸,等等,」張齊叫住她,「我想謝謝你?!?/br> 「謝我?」鐘月愕然,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很久沒和人提起我的故事了,」張齊心不在焉地?fù)芘约好摼€的袖口,「你的採訪,讓我想起很多美好的回憶?!?/br> 「真的?」鐘月小心翼翼地問,「我以為……這會勾起傷心的回憶才對。而且……你應(yīng)該從來沒忘記過吧?」 「是這么說沒錯,」張齊眼神看起來沒有對焦,「但很多美麗的部分,這些日子以來,幾乎都被我的悲傷蓋過去了……我真應(yīng)該多去回想這些片段才對。」 是這樣嗎?鐘月心中狐疑。再多的美好如今都已隨著伊人消逝,若反覆回味,難道不是徒惹傷感而已嗎? 「而且,」張齊繼續(xù)說道,露出了笑容,「很多親友看到報導(dǎo)以后,都跑來關(guān)切,說這實在太感人了,讓他們看得痛哭流涕。我有種好像瞬間多了很多朋友的錯覺?!?/br> 鐘月噗哧笑了。即使不太懂張齊的想法,方才因他言語而介懷的心情,仍因此稍稍松弛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