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5 只剩下自己的名字。
從小就奉命于alston,不會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寬廣,就像是井底之蛙,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么寬廣又是怎么運行的,甚至會認為,自己所侍奉的alston家族是最強大的,其他alston都只是三流。 向家世世代代奉命于賽恩巴格特一族,生下的孩子也脫離不了這個命運。 「那就是向琛的孩子吧?!?/br> 「嗯……向琛也死好幾年了,這孩子一直在這宅邸,隨著她母親學習?!?/br> 「之后會侍奉于卡爾特拉大人嗎?」 「不曉得,這孩子都多大了,我都還沒聽她說過一句話,怕不是個──」 看著正在走廊盡頭,欣賞掛在墻上的畫的女孩子,幾個在宅邸工作的女人議論著那名女孩,對話到一半,就被一道女聲給打斷── 「我的女兒,不會待在這個家族!」那名女子帶著憤慨,對那群女人們喊著,「我會帶著她逃離這里,即使丟了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br> 那名女子將那頭漂亮的金色長發(fā)綁成馬尾,年輕的她長得相當漂亮,而她的女兒也遺傳到了她的美貌,有著精緻的臉龐,就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也正如此,她受到卡爾特拉的喜愛,沒因為是個年紀還小的人類就被驅(qū)逐于宅邸,只等待她的母親教導她該如何成為一名好僕人,待她更加年長之后開始侍奉他。 她并非不會說話,若要她說起話來,她可以說得相當流利;若要她打掃一間房間,她可以相當有效率地將房間整理乾凈,不留一點灰塵;她雖沒有到學校受教育,可她自主學習的知識,已經(jīng)超越該年紀的孩子所要的教育程度。 她的母親給她相當好的教育,也告訴她alston與人類的不同之處,以及她們現(xiàn)在的處境。在 她的母親離開人世之前,她摸著年幼女兒的頭,雖然流著淚,可卻帶著笑,眼神也堅定不移。 她的母親告訴她:「等你長大了,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不管使出什么方法,都要安全離開這里。隱姓埋名也好、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千千萬萬別讓賽恩巴格特的人找到你……知道嗎?向若溫?!?/br> 名為向若溫的女孩點了點頭,即使她的年紀還小,可她將此事銘記在心,也明白她母親為何要他離開這個地方──她的心,從不屬于這個賽恩巴格特,可她也在這個家族、這座宅邸,待了二十幾年的歲月。 「我的父親被伯格害死,我的母親因為反抗這個家族,被逼迫服毒而死。你們這些alston與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怎么覺得我會乖乖聽你們的話?真是可笑。」那個下著大雪的夜晚,向若溫沒有成功逃離、被宅邸的人給逮著,滿是傷痕的她在卡爾特拉與庫特的面前只有狼狽兩個字能夠形容,可即使如此,倔強的眼神,也讓他們知道向若溫的決心。 「你永遠無法逃離這里,向若溫,你一生都得奉命于此?!?/br> 「荒唐的話。」 「要怪就怪在你的母親將你生下來吧?!箍柼乩笾南掳停屗曋约?,可向若溫惡狠狠地瞪著他,吐了他一口口水。 「嘖!」卡爾特拉用力甩開自己的手,向若溫的下巴被捏得又痛又紅,在她還沒有做其他反擊之前,卡爾特拉又說:「伯格,她就交給你來處置,畢竟她也是向家的人,會如此不聽話,和你也脫離不了關係?!?/br> 「……是我的問題嗎?她和她母親可在你那里生活的。」伯格小聲咕噥著,站到向若溫的面前,看著年輕的人類兇狠地瞪著自己,想起了她母親也曾經(jīng)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覺得荒唐又可笑──怎么會有人類覺得自己能夠贏過alston呢? 「向若溫,你知道你最大的敵人是誰嗎?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我,而是統(tǒng)治著整個alston的『那個人』?!?/br> 「其他的alston我管不著,對我來說現(xiàn)在最大的威脅是你們!」 「不,你錯了,大錯特錯呢,向若溫?!箍柼乩碾p眸變成了紅色,直視著向若溫,而向若溫也不知道為什么,身子突然動彈不得,連眼皮都沒法眨,「既然你想離開這里,那我就成全你──聽我的命令,向若溫,找到那個躲了三十年的希倫?亞克欽賽斯,把他殺死。如此一來你就能解脫了,殺了他的你將會有人制裁,你就再也不用回到這個令你作嘔的地方了?!?/br> 接收這個命令的向若溫沒有辦法說不,但是異alston的能力有限,他雖讓向若溫完全接收到這個命令,可是在眼睛變回金黃色的瞬間,向若溫的身子便能隨自己所意動彈。向若溫呼了伯格一個巴掌,用手刀打了卡爾特拉的后腦勺,這些雖然并不能成為他們的致命傷,可是他們?nèi)詴X得疼。在向若溫拿出銀製的小刀要攻擊他們的心臟時,卡爾特拉一手揪住她的頭發(fā),一手抓著她的雙手,接著將她狠狠甩出去,她的頭率先重重撞上了玻璃製的餐桌,接著身子也感覺到了疼痛。 「啪擦」的巨響,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玻璃碎片刺進她的肌膚之中,幾乎滿身是血,暈呼呼的她沒有力氣攻擊,也沒辦法好好思考。 后來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可她的內(nèi)心堅定不移,一直記著母親所告訴她的話。 ──「隱姓埋名也好、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千千萬萬別讓賽恩巴格特的人找到你……知道嗎?向若溫?!?/br> 向若溫、向若溫……你不能失敗。你的父母都死于這兩個alston的手中,你不能放棄,你得逃離這里,告發(fā)這個家族,替自己的父母討回公道。 向若溫、向若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傷不疼了,甚至消失了,但她并不知道這件事情。她的記憶徹底消失,回過神來,她忘記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公路旁。 「需要搭個便車嗎?」當感受到有個人正緩緩靠近她,她緊張得說不出話,只覺得頭痛欲裂。 她的身體好像記著什么、內(nèi)心深處好像藏著什么,悶得她難受至極。 向若溫、向若溫…… 「我想你不會騙我,蘇淮辰先生?!?/br> 她不敢相信,最后她的記憶里頭,只剩下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