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不知道，作為公司最低薪職員的她，居然讓公司一群高薪技術(shù)員、主管，甚至杜總杜大神，眼巴巴地苦等了四個小時。

    下班時間一到，她立刻退出游戲，將線上客服專用帳號，交接給下一班。

    線上客服員專用帳號能同時連接一至多個游戲伺服器，不具備游戲功能，與柳飄飄之前登入的游戲帳號，是不同的系統(tǒng)視窗，這也是公司規(guī)定線上客服員若登入游戲帳號，只能進行擺攤掛賣或採藥的原因。

    交接完工作，柳飄飄給莉莉發(fā)了手機簡訊。

    飄飄：「怎么，有見到杜大神嗎？」

    莉莉發(fā)了一整排大哭的表情。

    莉莉：「連個影都沒見著……」

    飄飄：「節(jié)哀?！?/br>
    柳飄飄笑。至少，她還看到了「一團人」。

    飄飄：「一起回去？」

    莉莉：「你先回去。我今天不見大神不回家！」

    柳飄飄笑了笑，不置可否。她預估莉莉最多再撐一小時就會放棄，畢竟莉莉跟她一樣都是《江湖聯(lián)盟》的骨灰級玩家，也都是重度玩家，而且比她還要重度，要莉莉一天不玩vr模式的《江湖聯(lián)盟》，肯定會哀號活不下去了。

    走出辦公室，柳飄飄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團人正匆匆地離開，幾名虎背熊腰的魁梧保鏢，在四周用身體與站位進行了區(qū)域管制。

    「是杜大神嗎？」柳飄飄站立原地，看著。

    雖然只有背影，但柳飄飄隱約看見被那團人簇擁其中的，是一名約莫三十歲上下的青年，個子挺高，從年齡判斷跟杜大神相仿。

    她于是立刻給莉莉打了電話：「杜大神走了。」

    「什么！」莉莉震驚大叫，「在哪？」

    柳飄飄：「公司門口。」

    莉莉：「長什么樣？肯定超帥超挺拔超大神對不對？」

    柳飄飄：「不知道，就一團唄?！?/br>
    莉莉：「一團？」

    柳飄飄：「被一團保鏢簇擁著?！?/br>
    莉莉：「那你怎么不趕緊衝上去突圍、跪舔、拍照？」

    柳飄飄：「我可不想作死……」

    莉莉大叫：「作死又怎樣？只要能見杜大神一面，死不足惜！快幫我攔著，我來！」

    「上車了?！沽h飄在一群保鏢的管制范圍外，遠遠跟著。

    莉莉：「死飄飄，我恨你！」

    「別作死了?！沽h飄笑了笑，「公司門口等你?！?/br>
    -------

    「太可惜了！恨死我了！」回到合租的住所，莉莉還在扼腕不已。

    「只要你沒被公司開除，總會有機會的。」將門帶上后，柳飄飄把提在袋里的便當隨手放在客廳的桌上。

    「我必須立刻慰藉我受傷的心靈！」莉莉大吼著，往自己房間衝去。

    「一回來就玩游戲，能不能消停點？」陸瑤穿著睡衣，咬著牙刷，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顯然剛睡醒。她跟莉莉一樣，都是柳飄飄從高中認識到現(xiàn)在的死黨姐妹淘，感情一直非常要好，也同樣都是《江湖聯(lián)盟》的骨灰級玩家。這個住所便是她們?nèi)斯餐献獾摹?/br>
    「玩通宵的人沒資格說我！」莉莉回頭朝她瞪去，「從出門上班后到現(xiàn)在，我一秒都還沒玩到呢！」

    「對啊，我也還沒玩到。」柳飄飄不算說謊，她今天基本都在採藥。

    「……」莉莉憤恨地白了她一眼，然后不再理會兩人，扭頭衝回房里。

    陸瑤也不在意，朝柳飄飄問道：「我的飯呢？」

    柳飄飄往桌上指了一下，然后樂呵呵地往她的房間跑去。

    「都不吃飯啊，你倆？」陸瑤問。

    「先玩一會再吃?！沽h飄回話時，人已溜進房間。

    「沒救了。」陸瑤嘆氣，轉(zhuǎn)身回到衛(wèi)生間繼續(xù)漱洗，出來后一個人慢悠悠地吃起便當。

    約莫半小時后，莉莉氣喘吁吁地從房間走了出來，頭上掛著頭戴顯示器，來到桌邊，拿起便當。

    「又輸了？」見莉莉那副累癱的模樣，陸瑤不問可問，莉莉肯定又跟人pk了。

    「切，我讓他的！要吃飯了，肚子餓！」莉莉不屑地說道。對她而言，勝敗乃兵家常事，畢竟經(jīng)常在輸，根本不用去在意，她更看重的是氣勢，還有百戰(zhàn)（輸）不屈的精神。

    「也別總是讓得太過火了，怎說也得贏個幾次，否則何時才能滿級？」陸瑤挖苦說道。

    莉莉的網(wǎng)游技術(shù)超爛，卻很愛在游戲里跟人嗆聲，號稱「每天不被人pk死一次，就不叫做玩游戲」，是出了名的掉等狂人，玩了九年多的《江湖聯(lián)盟》，等級從來沒有封頂過，在《江湖聯(lián)盟》一服里也算是個傳說級的玩家——負面的。

    「我有贏過的！」莉莉咬牙切齒地哼了聲，打開便當，拿起筷子后，伸手將頭戴顯示器戴回。

    「認真點吃飯！」陸瑤立刻朝她的頭戴顯示器拍了下，在使用vr設備切換鍵盤模式時，會自動顯現(xiàn)虛擬鍵盤，不需真的外接鍵盤。

    莉莉沒有回應，一邊開始用力扒飯，一邊虛點著出現(xiàn)在視覺窗里，游戲畫面下方的虛擬鍵盤。

    ——倒真的是很認真。

    陸瑤無奈，起身往柳飄飄的房間走去，敲了敲房門后，推開門，朝里叫道：「飄飄，吃飯了，都涼了?！?/br>
    「哦，好?！沽h飄戴著頭戴顯示器，走出房間。

    「摘下！」陸瑤咬牙。

    「好唄?！沽h飄順從地摘下頭戴顯示器，跟著陸瑤回到桌邊，打開便當后，順手又想戴上頭戴顯示器。

    「認、真！」陸瑤狠狠咬牙。

    「好唄?！沽h飄笑了下，認真地開始吃飯。吃很快。

    陸瑤早就習慣她的姐妹淘了，也不強求，逕自說道：「晚點我要開直播，你跟我一起入鏡?！?/br>
    「為毛？」柳飄飄愕然。

    「幫我衝業(yè)績跟觀看數(shù)?！龟懍幍睦习质谴笃髽I(yè)老闆，家境富裕，大學畢業(yè)后沒有就業(yè)，平常從事網(wǎng)拍，是個網(wǎng)紅，本身還是兼職模特兒。不過，她自稱網(wǎng)拍跟模特兒都只是副業(yè)，沉溺《江湖聯(lián)盟》網(wǎng)游才是她的主業(yè)。

    「不要?！沽h飄一秒回絕，「我要玩……」

    「不想買超感衣了？你寄賣在我這里的商品可不少呢！」

    「超感衣一級讚！」莉莉突然插嘴，「感同身受??！超有fu！」

    「好唄?！钩幸率橇h飄目前最想入手的vr游戲相關(guān)產(chǎn)品，莉莉那種狂粉老早已經(jīng)入手，她借來體驗過一次，很有感覺，不過價格頗貴，又非游戲必要設備，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購入。

    陸瑤雖然有能力購買，但不感興趣，她又不在游戲里跟男人摟摟抱抱，有什么好真實體驗的？難道像莉莉那樣變態(tài)，喜歡享受被人砍的感覺？

    「別買！」莉莉突然又插嘴，「難道你喜歡享受被人砍的感覺？還是想在游戲里跟男人摟摟抱抱？」

    「玩你的游戲去！」陸瑤用力朝莉莉戴著的頭戴顯示器拍了一把，然后對著柳飄飄道：「等買了超感衣，你就可以在游戲里享受跟男人摟摟抱抱的感覺了?！?/br>
    「……」柳飄飄很是無語，超感衣的主要用途不是那樣的好嗎……

    「哈哈，那也得飄飄有男人才行！」莉莉大笑。

    「是??！為毛沒有男人！」陸瑤突然憤恨地大叫，「三個正值青春年華的標緻大姑娘，為毛一個男人都沒有？這像話嗎？你說！你們說！」

    「我有！」莉莉舉手。

    「誰？」陸瑤大驚。

    「杜大神?。?！」

    「……」陸瑤跟柳飄飄直接選擇無視。

    「所以，飄飄，跟我一起直播吧！讓我們一起釣個好男人！」陸瑤突然向柳飄飄抱了過去，害柳飄飄正挾起的滷貢丸飛了出去。

    「誰偷襲我！?。　估蚶蛎^，左右張望。

    「吃你的貢丸吧！」陸瑤撿起彈掉在桌上的滷貢丸，塞進莉莉嘴里。

    「飄飄，fighting！」陸瑤握拳激勵。

    「哦?！沽h飄淡淡回應。

    她倒覺得，比起釣個好男人，她更想玩游戲?。?/br>
    -------

    晚上八點，浩大科技公司，程式技術(shù)部。

    「大家都熟悉得差不多了吧？那么就按照預定計畫，準備進行實際測試吧?！苟刨韥喺f。

    「是！」一群人斗志昂然回應。雖然目前的vr設備，已達到了極高的擬真度，能讓人在進入游戲時猶如置身其境，不過，追求更好、更極致，是人類科技進步的原動力，號稱能夠達到100%真實感的全息vr，是所有玩家無法抗拒的誘惑與夢想。尤其，在親身體驗過全息vr后，不僅是cao作技術(shù)部，包括同樣短暫體驗過的程式技術(shù)部成員，全都興奮不已。

    「就位?！苟刨韥啺l(fā)令，他坐在一整排螢幕前，準備親自記錄游戲影像與系統(tǒng)數(shù)據(jù)。

    打頭陣的小李坐上躺椅，戴上全息頭盔，登入游戲。

    「裙襬飄飄在洛陽城內(nèi)?！?/br>
    小李此刻使用的是真真正正的全息vr，不是杜夙亞之前特意保留的簡易式功能，在意識感官上已與外界完全隔離。不過，游戲系統(tǒng)在自家人手里，可以直接將資訊傳送給進入游戲里的他。

    「收到！我立馬過去！」小李出聲回應，感覺就像自己能跟掌控整個世界的神直接聯(lián)系一樣，特有優(yōu)越感、特爽。

    下一秒，小李發(fā)現(xiàn)身上突然沖起一陣白光，整個人瞬間產(chǎn)生一飛沖天直入天際的極速感，再睜眼，看見自己已在洛陽城內(nèi)，身旁站著一個水藍色衣裳的女劍客，id正是裙襬飄飄。

    《江湖聯(lián)盟》網(wǎng)游沒有外掛，但系統(tǒng)本身就是外掛，這種感覺——超爽！

    小李亢奮不已，準備大展身手，在杜總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

    「pk！」他朝裙襬飄飄大喊，氣勢逼人。

    結(jié)果，裙襬飄飄全無反應，然后，身影閃了閃，不見了。

    「裙襬飄飄下線了……」小李收到這個資訊時差點吐血。

    程式技術(shù)部里，一大群人也是鬱血狂噴。

    「等等吧，大概有事下線了?！苟刨韥喌故呛媚托?。

    一等就是半小時。

    但對cao作技術(shù)部成員而言，這半小時過得極快，因為他們輪番使用全息設備，在武斗場里歡快地虐著玩家。

    cao作技術(shù)部成員氣勢不減，斗志更強！

    「裙襬飄飄上線了！使用的是vr模式！」一名程式技術(shù)部成員說，特別強調(diào)。

    「直接把她傳到城外?！苟刨韥喸缫验_了劍風轉(zhuǎn)舵登入游戲中等待了。

    「咦？」剛進入游戲的柳飄飄詫異地眨了眨眼，她記得之前裙襬飄飄是在城里下線的才對??？

    「切磋一下?！箘︼L轉(zhuǎn)舵說。

    「大爺又要賞錢？」裙襬飄飄繞在劍風轉(zhuǎn)舵身邊轉(zhuǎn)了轉(zhuǎn)，問：「一樣80級澄劍？」

    劍風轉(zhuǎn)舵：「……」

    裙襬飄飄：「亮個劍看看?！?/br>
    「我身上沒武器?！箘︼L轉(zhuǎn)舵說，「要跟你打的是別人。你后面?！?/br>
    外掛不能開得太招搖，小李這次被傳送得沒那么明目張膽。

    「打手？」裙襬飄飄轉(zhuǎn)身，看見id無浪劍的男劍客，正往她走來。

    裙襬飄飄：「什么裝備？」

    劍風轉(zhuǎn)舵：「標準裝備?！?/br>
    裙襬飄飄：「？」

    劍風轉(zhuǎn)舵：「全套80澄。」

    裙襬飄飄：「……」

    柳飄飄有些無語，全套80澄叫做標準裝備？她這個骨灰級的高端玩家，可也是在改版后努力了好久，才總算湊齊一套呢！

    裙襬飄飄：「讓你先動手，我不想當紅人?！?/br>
    「瞧不起人啊！」小李怒吼，無浪劍朝裙襬飄飄一劍刺去，起手就是一個大招技能。

    裙襬飄飄閃。

    無浪劍：「……」

    「耍人啊！」小李大叫。

    裙襬飄飄：「哪有起手就是大招的？你才耍人吧？占我便宜。」

    「這樣可以了吧？」無浪劍隨手朝裙襬飄飄揮了一劍，普攻。

    裙襬飄飄：「好唄?！?/br>
    劍吟出鞘。

    無浪劍迅速回擊迎戰(zhàn)。

    劍風轉(zhuǎn)舵向后退。

    劍風轉(zhuǎn)舵向后退。

    劍風轉(zhuǎn)舵向后退。

    無浪劍趴地，掛，噴裝。

    「哈哈，又是80級澄劍?！谷挂o飄飄飄上前，秒撿。

    「感謝大爺賞錢！」裙襬飄飄轉(zhuǎn)身朝劍風轉(zhuǎn)舵鞠躬，聲音特歡快。

    「……」程式技術(shù)部里一片鴉雀無聲，雖然小李沒被打完勝，但裙襬飄飄的血量還剩一半有馀，無論如何都是一場不好看的敗戰(zhàn)。

    劍風轉(zhuǎn)舵：「繼續(xù)?！?/br>
    裙襬飄飄：「他掛了?！?/br>
    劍風轉(zhuǎn)舵：「換人來?！?/br>
    「哦?！谷挂o飄飄說，「要不，咱們?nèi)窦c等？」

    「你是多愛採藥啊！」程式技術(shù)部內(nèi)傳出一陣吐血的大吼。

    劍風轉(zhuǎn)舵：「太遠了，浪費時間?！?/br>
    「好唄。」裙襬飄飄突然坐了下來，「那我打坐調(diào)息回血一下，你幫我警戒?！?/br>
    劍風轉(zhuǎn)舵：「……」

    杜夙亞說：「開個藥師過來?！?/br>
    很快，一名藥師「空降」到裙襬飄飄身后。

    補血。

    「咦？」裙襬飄飄詫異回頭，「你朋友很多??？」

    劍風轉(zhuǎn)舵：「還好?！?/br>
    劍風轉(zhuǎn)舵：「來了?！?/br>
    裙襬飄飄：「換刀客了？什么裝備？」

    劍風轉(zhuǎn)舵：「80澄?！?/br>
    裙襬飄飄：「你的朋友是復製人??？系統(tǒng)你家開的？有復製器？」

    劍風轉(zhuǎn)舵：「有點錢?！?/br>
    裙襬飄飄點頭：「開打？」

    劍風轉(zhuǎn)舵：「開打?！?/br>
    劍風轉(zhuǎn)舵退。

    劍風轉(zhuǎn)舵退。

    劍風轉(zhuǎn)舵退。

    刀客趴地，噴，狂刀一把。

    裙襬飄飄樂：「感謝大爺賞錢！」

    劍風轉(zhuǎn)舵：「繼續(xù)，換人?！?/br>
    裙襬飄飄樂：「好。」

    刺客，趴，噴，匕首。

    「感謝大爺賞錢！」

    槍棍師，趴，噴，長槍。

    「感謝大爺賞錢！」

    拳師，趴，噴，拳套。

    「感謝大爺賞錢！」

    樂師，趴，噴，古箏。

    「感謝大爺賞錢！」

    「這什么人品??？怎么噴的都是武器！」程式技術(shù)部內(nèi)一陣怒號，吐血不已。

    「話說，剛剛那一戰(zhàn)差點就贏了！」小李激動大叫，尤其剛剛那一戰(zhàn)還是他們部長上陣的。

    杜夙亞淡淡說道：「撿了那么多把武器，早負重了?！?/br>
    「……」一群人無語，冒汗，感覺丟人。

    「還打嗎？」柳飄飄簡直樂歪了，語調(diào)中掩飾不住興奮。

    劍風轉(zhuǎn)舵：「不打了?！?/br>
    裙襬飄飄：「哦……」

    劍風轉(zhuǎn)舵：「明晚八點，約?！?/br>
    裙襬飄飄：「好！」

    「那……」劍風轉(zhuǎn)舵話剛出口，裙襬飄飄已問：「跟我一起去倉庫好嗎？」

    劍風轉(zhuǎn)舵：「？」

    裙襬飄飄：「大爺賞了我那么多錢，我送您一些藥草聊表心意?！?/br>
    「又是藥草！」程式技術(shù)部里一片怒號。

    劍風轉(zhuǎn)舵：「不用。」

    裙襬飄飄：「藥水？」

    劍風轉(zhuǎn)舵：「不?！?/br>
    裙襬飄飄：「材料？」

    劍風轉(zhuǎn)舵搖頭。

    裙襬飄飄默然了一會，突然從身上掉出了一把80級澄劍。

    裙襬飄飄：「武器？」

    「哈哈?！苟刨韥喨滩蛔⌒α顺鰜?。

    裙襬飄飄：「這已經(jīng)是我能給出的最高誠意了?！?/br>
    「不用。武器我很多?！箘︼L轉(zhuǎn)舵說，「記得，明晚八點，別遲到?！?/br>
    「沒問題的，大爺！大爺慢走！大爺萬安！大爺吉祥！」裙襬飄飄撿回80級澄劍后，朝劍風轉(zhuǎn)舵不斷鞠躬，直到劍風轉(zhuǎn)舵的身影消失。

    程式技術(shù)部里，一群人默默不安地看著摘下頭戴顯示器的杜夙亞。cao作技術(shù)部成員更是個個垂著頭，臉露羞愧。

    「加班的都散了吧?！苟刨韥喺f。

    「杜總！只要再讓我們……」

    「沒用?！苟刨韥啌]手打斷cao作技術(shù)部部長的說話，「這人是超級高手，你們贏不了的。」

    「這……」一群cao作技術(shù)部成員臉色尷尬，但不敢反駁爭辯，畢竟杜夙亞或許本人實際cao作不強，但對cao作技巧上的優(yōu)劣判斷，絕對是權(quán)威等級。

    「我要的是cao作數(shù)據(jù)，不是輸贏，大家別把勝負放在心上，要不弄個全套頂級金裝，甚至傳說神兵，不早就贏了？」杜夙亞揚聲說道，「就結(jié)果而言，今天的測試我很滿意，這一點最重要！」

    「是！杜總滿意最重要了！」一群人的臉色總算亮了起來。

    「都九點多了……」杜夙亞低頭看了下錶，說：「大家忙活了這么久，大概也餓了吧？嚴部長，麻煩您帶大家去吃個宵夜，唱個k什么的，大家盡量吃，盡量玩，不用客氣?！?/br>
    「哈哈，倒真是餓了呢！」顏國輝很識趣地摸起肚皮，朝眾人揮手說：「走！走！難得杜總心情大好，要請客，大家豈能不領這個情？快走快走！晚上這一攤看我的！包管讓大家滿意！哈哈哈！」

    除了原本留守的程式技術(shù)員以及杜夙亞的隨身保鏢外，其他人很快走了個光。

    「不走嗎？」徐穎問。

    「再待一會。」杜夙亞說。

    他看著螢幕里正歡快地將戰(zhàn)利品入庫的裙襬飄飄，不自覺露出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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