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艾番外」苦瓜/小媽文學,不喜勿入
6. 宋艾就這么和張是保持了不正當?shù)哪信P系。 對于一個三十五歲平時娛樂活動僅限于刷短視頻看劇完全不包括看網(wǎng)絡流行小說的女人來說,什么是小媽文學她壓根不知道,少女心這玩意兒她出生就跟臍帶一起被丟掉了,對男人的美好幻想止步于擁有獨立意識的時刻。 所以哪怕跟這具美好rou體在張建國不在的家中各種翻滾纏綿,宋艾都沒有產(chǎn)生過一絲一毫的心動。 張是年輕氣盛體力無限好,兩人完全摸透了彼此間的那些癖好,甚至解鎖了無數(shù)姿勢和場所,最瘋狂那次,張是從衣柜里拿了張建國的衣服給宋艾墊在屁股下面最后水直接把衣服噴濕,他拿紙巾擦著下體,笑著對宋艾說,“就丟床上啊,放床上干了等他回來穿。” 宋艾說行,直接拿著衣服用吹風機吹干,然后往床上一丟。 張是動作頓時停了下來,那會兒屋里的味道還沒散,全是性愛后過于濃郁的雄雌荷爾蒙糾纏的腥濁氣,床單上一大灘白濁,宋艾走動時從陰部流出來的白稠也順著大腿往下流,陰部火辣辣的,里面還保持著被擴張的圈狀,是張是性器的大小。 “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記得聞聞,你爸身上這衣服是不是有我們的味道?!彼伟瓦@么回了一句。 張建國回來后真的穿上了這件衣服,他身上全是酒味,去洗個了澡裸著上半身出來套上這件短袖時,還拿到鼻子旁聞了聞,問宋艾說這衣服上是不是有股味道。 張建國不是個傻子,他已經(jīng)聞出是什么味道了,宋艾身上的,每次用假陽具捅到高潮就那股味兒。 宋艾順著這話就認了,正在涂抹眼霜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鏡子對張建國拋了個媚眼,“話說這么明白干嘛呀老張?!?/br> 張建國笑了聲,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摸了把她的屁股,套上衣服就出去了。 吃飯時張是坐在對面。 張建國問他,回來這么久有沒有想好之后要干什么。 張是淡淡道,“還沒。” 張建國語氣非常好,“要不要重新去上個學?我有幾個朋友都認識職校那邊的領導,可以——” 張是手里拿著的碗啪地放了下來,筷子往桌上一丟。 正在吃飯的宋艾一愣。 張建國皺了眉。 張是笑了起來,“上學?哪個學校膽子這么大敢讓強jian犯的人去上學???腦子沒病吧?” 宋艾看見,張建國放在膝蓋上的手在抖,他原本皺著的眉毛放松了下來,語氣很軟,“阿是,爸爸不是這個意思?!?/br> 然而話沒說完,張是就丟了筷子出門去了。 宋艾知道,張建國給了張是一張卡,里面數(shù)額多少她不清楚。 但張建國對張是有求必應甚至可以說是供著的態(tài)度讓她有些困惑。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張建國對這個兒子看上去既沒有那么上心但又總擺出一副低姿態(tài)呢? 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那是個很尋常的晚上,張建國難得沒去棋牌室,而是在家拿著遙控器一個臺一個臺地換,心不在焉全寫在了臉上,每隔五分鐘就往門外的方向看一眼,廚房做飯偶爾端菜出來的宋艾都看出張建國是在等張是,這段時間張是每天往外面跑都不知道去哪兒,夜里吃飯時間才回來,非常的穩(wěn)定,也非常的把家里當做免費旅館和餐廳。 不過人家親爸都說不上話,她這個后媽更說不上什么。 果然,吃飯時間張是又回來了。 張建國拿著筷子給他夾了塊排骨,滿臉堆笑地對他說,“阿是,你孫叔叔問你有沒有興趣去他那兒上班,做建筑器材的,也不用你干什么,就坐辦公室偶爾出去跑跑生意,他底薪給你開三千五。” 張是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碗里張建國夾的那塊兒排骨沒動。 宋艾發(fā)現(xiàn),這對父子關系非常惡劣,張是對張建國一直以來保持的態(tài)度都是他怎么不早點兒死的惡劣,而對于一個強jian犯入獄的兒子,張建國反而一直惶惶不安總是種說點兒什么都怕他生氣甩臉子走人的小心翼翼。 她算不上強的好奇心都被勾上來了,難得沒有作壁上觀,順著張建國的話勸了一句,說這工作找的還不錯呀挺體面的,阿是你是可以考慮一下。 張是就這么忽然抬眸睨了她一眼,少年眼眸里全是冷刀子,筷子往桌上一丟,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態(tài)度,“他找的工作好,那你去不就得了?跟我這兒說個什么勁兒?!?/br> 張建國又哎呀一聲,背地里沖宋艾揮手讓她趕緊進去,宋艾順勢放了筷子往屋里走,門啪嗒關上的剎那聽見張建國近乎嘆息的道歉。 “——對不起,阿是,到現(xiàn)在你都不肯原諒爸爸嗎?” 7. “我以為你能更機靈點兒?!鄙倌觌p手撐在她腰側,唇上沾著晶瑩的水珠,長睫顫動間汗珠抖落了下來。 宋艾瞇著眼看故作成熟的少年,十九歲,是個什么概念,身體里那根反骨剛長出來,支棱著戳得人都疼,軟話半點兒都不會說,三觀剛冒出了個輪廓,一個最容易學壞也最容易鬧著跟世界為敵的年紀。 她家里多的是這種叛逆少年,最會捧著他們說話。 “我哪有你聰明啊,我們阿是哪兒哪兒都好?!?/br> 我們阿是。 這種話張是聽到過很多次,在他沒有進少管所之前。 十四歲之前的張是,一直是飯桌上的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好、非常乖、不需要人cao心、能自己照顧自己,甚至給工作繁忙的父母做飯。 是的,父母做飯,那會兒張是的mama還沒死,他mama是紡織廠的普通員工,跟小區(qū)里住的所有普通母親都沒什么區(qū)別,會在飯桌上問孩子的學習和一天發(fā)生的事情也會抱怨丈夫怎么回來的那么晚,但唯一不會的,是在周末和假期里和朋友出去玩。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是去找張是丟失的meimei。 張是對這個meimei記憶并不深,但據(jù)他mama所說,他妹也就比他小兩歲。 那年她帶著四歲的兒子和兩歲的女兒去公園玩耍,張建國在車庫停車,她給兒子把往下掉的褲子重新穿上時回頭就看不見女兒的人影了,至此,就開啟了長達十余年的尋找。 張建國并不執(zhí)著,只是在頭兩年以此為借口在和跟妻子發(fā)生爭執(zhí)時占據(jù)道德高地。 ——“要不是你把女兒弄丟了,我們這個家能是現(xiàn)在這樣?” ——“又要錢?你自己沒賺錢嗎?我賺錢不辛苦嗎?兒子的學費生活費都我給的,你的錢全拿去打水漂找到個人影了嗎?” 張是也沒覺得怎么樣,他從小生活在這個家里,看慣了父親對母親的指責,并且認為這是正常的。 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女人天生就該承擔母親的責任,洗衣做飯相夫教子三頭六臂,哪怕同樣是工作但她就該承擔家務,哪怕被丈夫指責但就該委曲求全最后反過來道歉求饒。 張是再熟悉不過。 直到那件事發(fā)生。 那是個尋常夜晚。 張是從學校出來,回到家后看見母親興奮地對著電話那頭說真的嗎,那我馬上過來! 然后拉著他的手開心地快要跳起來,對他說,阿是!我們找到你meimei了阿是! 張是只是扯了下唇,第一反應想的卻是她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哪怕我對她說我考試成績又是全班第一,都沒有這么開心過。 他坐在mama的自行車后座,往那個說找到了meimei的地方,到了汽車站,又把車停下,買了車票,一路搖搖晃晃到臨近綏北的偏僻小鎮(zhèn)。 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大門,結果看見里面人怒瞪的神色,“干嘛呢?大晚上的?” 直到他們說明來意,那戶人家才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過了會兒才說,孫佳佳讀住校呢還沒回來。 他們倒是很好說話,允許張是mama去學??磳O佳佳,只是此后的事情就再另提。 張是又被母親帶著去學校,可是學校也沒人,在校門口躊躇的時候,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忽然往他們這邊走,說聽見他們問保安孫佳佳是不是在這里讀書,問他們是不是在找孫佳佳。 張是母親說是的是的,我們就是在找孫佳佳。 女孩子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說孫佳佳被老師帶走了,說去鎮(zhèn)上一起玩兒去了,阿姨哥哥你們去救救孫佳佳啊。 之后的事情在張是的回憶中像是在做夢。 是那種粘稠的、黑色的,外頭裹了層鉑金糖紙,燈光就在外頭罩著,本該是五彩繽紛的呀,但里面全是泥沼,是下水道的骯臟粘稠的液體。 他只記得最后遍尋無果,帶著他回到家的母親不知為何拉著他走到她跟父親的主臥門口,然后擰開房門,床上躺著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她赤裸著哭著吞吐著男人胯間小的可憐的東西,朝著門口的左邊手臂上一塊兒巴掌大小的胎記。 張建國瞪圓了眼睛,哆哆嗦嗦地問你們怎么回來了。 而他mama崩潰大叫,指著張建國說你他媽畜生啊,那是你女兒啊那是你女兒啊。 張是覺得自己天生骨子里就是冷血的,他二話沒說直接拿出手機報了警,最后警察到場,卻又在母親淚眼婆娑的注視下,伸出了自己的手。 “是我做的,我自首?!?/br> 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兒了 真惡心。 張是是個求生欲望并不強烈的小孩兒。 小時候學游泳,張建國直接把他丟進游泳池,他意思意思撲棱兩下就放棄掙扎了,最后被張建國提起來教訓說你這樣被淹死了怎么辦。 那時候張是想的是,哦,那就淹死好了。 后來進少管所,關了五年出來,他還是覺得這個世界挺沒意思的,像是活在蟑螂的肚子里,只是燈開著,好像哪里都是光芒萬丈四處都是希望,但燈一關,就是令人作嘔的惡心感。 在五年的時間里,他想過這種惡心感來源于那兒,也得到過很多答案,或許是每一次父母爭吵的時候,又或者是母親無意間流露出如果不是你meimei怎么會丟掉呢的含義中,再或者,是看見他爸跟個人形畜生一樣壓在身形纖弱的女孩兒身上,然而被吐出來的性器根本稱不上是性器的時候。 人這玩意兒,不比蟑螂惡心? 張是確實是這么想的。 宋艾也不是什么特例。 他最開始,確實也是抱著想惡心張建國的想法勾搭的他老婆。 他當然知道,在他進少管所沒多久,他媽就心梗去世了,那個meimei,哦,也就是受害者,回到了養(yǎng)父母家,這件事后,根本沒人敢提認祖歸宗這件事,那天他媽一嗓門的那是你親女兒根本沒人敢當真。 張建國算是沒事兒人嗎?張是以前不知道,但在聽了幾耳朵所謂后媽跟他的床事之后,就知道,還是有點兒的,最起碼硬都硬不起來成了個性無能。 張建國去探監(jiān)的每一次都對他說,以后爸爸的東西都是你的。 摳著手指低著頭滿臉愧疚又不敢看他的眼睛。 張是想,隨便你好了,我他媽的想不想活著還另說呢,說不準哪個天氣好的時候就直接跳個樓慶祝一下也說不準。 他像是活在人間的孤魂。 又大概從出生那一刻,就是了。 8. 這場家庭爭端里,宋艾這個外人反倒成了最舒服的一個。 張建國跟張是吵架,無論哪一個奪門而出她都沒什么影響,該吃吃該喝喝,張建國出手并不吝嗇,生活費按時給,也不需要她出去工作,愛做什么做什么。 張是偶爾發(fā)瘋壓著她zuoai,宋艾伸出雙手就差沒說句來吧。 但宋艾能看出張是并不享受,他像是在自虐,哪怕射精的時刻表情都是游離的。 張是也跟她聊天,是水聲啪啪啪,囊袋打著臀部拍得發(fā)紅的時候。 “張建國如果死了,你會開心嗎?” 宋艾就笑,“他保險受益人寫的我名字我才開心啊小鬼?!?/br> 張是沒接話,只是在舔著她耳朵看她在自己懷里戰(zhàn)栗噴水的時候,近乎呢喃地說,“這樣啊?!?/br> 張是挺瘋的。 宋艾是在發(fā)現(xiàn)他看法制頻道根本不是為了學法,而是看作案手段時明白的。 他拎著一袋乒鈴乓啷的鐵器往自己房間丟的時候,宋艾下意識抖了一下。 張是像是要把自己骨架都給笑散,“怕我砍了你???” 宋艾挺實誠,“不是,我是怕你在家殺人,我也要牽連判刑?!?/br> 她有個學法律的繼女,朋友圈偶爾發(fā)些普法知識她都看了,人要想好好活著腦子里最不能缺的就是普法,要錢不要命就從判刑最高的開始搞起,惜命愛自由的就抱緊每條法律最好時時刻刻告訴自己絕對、堅決不能觸犯法律。 宋艾再明白不過,要是張是在家里殺人,她看見了武器卻沒有起到提醒作用,也他媽算是共犯,要負法律責任的。 沒有任何男人值得她觸犯法律,哪怕把她生下來的那個也不行。 / 還有一章宋艾的就可以完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