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親吻
10/親吻 靠近,是一個動魄心驚的詞。 過往無數(shù)次的靠近,都是陳眠站在那里,然后沉域拉著她跌進極致的纏綿之中。 而現(xiàn)在他一動未動,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讓她不得不仰著頭看向他,視線與他的下頜齊平,看見他唇線輕抿,似在思索些什么。 因為這種沉默,讓原本有些燥熱的氣氛降了溫。 陳眠退后一步,“看來你今天沒有興致。” 她拿起地上的書包,卻忽然被人握住腰肢,那只手帶著剛沐浴過的熱度,躥進她校服里,貼著柔軟的腰肢,指腹摩挲。 “學過跳舞?”沉域問她。 陳眠一愣。 她還確實學過,小學那會兒陳宋還沒生意失利,尚未染上賭癮和酒癮,阮艷梅看別的小姑娘都在上興趣班,就帶著陳眠去少年宮報名了芭蕾。 從小學一年級到小學五年級,陳眠每天雷打不動去少年宮上課。 阮艷梅會站在家長隊伍里沖她笑,給她豎起大拇指說我女兒真棒。 不過,一切止步于陳宋生意失利,賠了個精光,每天酗酒賭博。 跳舞這兩個字已經(jīng)遙遠得仿佛上輩子的事情了,乍一聽見,阮艷梅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就又出現(xiàn)在腦海里。 “你不要問這些?!标惷邌≈ぷ哟驍嗨?。 沉域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卻難得沒強求,他往書桌的位置看去一眼,換了個話題問陳眠,“陳茵找過你。” “嗯,她問我們多久了。” “你怎么說?!?/br> “我說兩年?!?/br> 倒還挺誠實,沉域手順著陳眠的腰肢游走到她后背,順著凸起的脊骨往上,在她內(nèi)衣扣上徘徊。 語氣倒挺正人君子的和她閑扯,“除了這些。” 陳眠聲音都沒顫,被他解開內(nèi)衣扣只是看向他,語氣淡淡,“其他的無關(guān)緊要。” “什么都無關(guān)緊要?發(fā)的微信無關(guān)緊要、在學校里的求饒也無關(guān)緊要?” 陳眠這人很有意思的一點是,無論嘴有多硬,身體永遠是軟的。 沉域不厭其煩,也說不清楚陳眠吸引他的點究竟在哪兒,只是覺得很多事情都非常的沒有意思,而陳眠是眾多沒意思中稍微有意思的一個。 與其說是樂于和陳眠zuoai,不如說是和她在一起消磨的時光不再是平淡的。 它被染上諸多色彩,陳眠低聲呻吟時是濃艷的紅色,陳眠抬手圈住他腰的時候是柔軟的粉色,陳眠喊出他名字的時候就是讓欲望逐級攀升與夜色一樣無邊的黑色。 而現(xiàn)在懷里的人動作慢吞吞地抬手圈住他的腰,抬起那張漂亮到讓人想摧毀的小臉看向他,對他說,“沉域,我們之間,什么話都說的那么清楚,就沒意思了?!?/br> 就成了透明的。 透明到可以看見陳眠看似乖順的表情下寫滿了敷衍和冷靜。 哪怕在這個時刻,在他手指掃過陳眠胸前的柔軟停在她的心口,她也是冷靜的,甚至能抬手撫摸沉域的喉結(jié)。 在畫紙上凸起的性感此刻就在她指尖,她順著它的弧度撫摸就像是越過個山丘,下個剎那,欲望如游蛇般被她扼住尾巴。 她眼眸清澈地看著沉域,然后踮起腳,忽然的,親吻住了他的唇。 親吻對于陳眠來說,是個陌生而又不必要的詞語。 她不太理解沉域?qū)τ谟H吻的執(zhí)著,卻壞心眼地攥著他的要求當做鉤子釣著他。 嘴唇相貼和肌膚相貼沒有絲毫的區(qū)別,她睜著眼,看見被折斷的蝴蝶翅膀成了沉域的眼睫。 唇是熱的,眼神卻是冷淡的。 “你看,就好像,接吻,也這么的無關(guān)緊要?!?/br> 陳眠松開沉域,伸出舌尖,舔了下剛親吻過他的唇,而后笑著對沉域又一次重復。 “都挺沒意思的?!?/br> 話音剛落下,就被人抬起下巴,親了上去。 和剛才一觸即走的相貼截然不同。 沉域難得強勢,哪怕平時zuoai的時候也只是虛虛圈著她的腰,而此刻,卻緊攥著她的胳膊,那雙桃花眼緊攥著她。 “陳眠,記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接吻?!?/br> 與zuoai截然不同的感受,他咬住她的唇,讓她不得不被迫接受他闖進來的舌。 然后陳眠就感受到,沉域所說的接吻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靈魂都不由自主地相貼,在被吮吸的剎那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顫抖的感覺,他們最親密的時候,身體都是負距離的接觸,那時他們的對視是勾著火,而現(xiàn)在,陳眠想看向沉域,卻被溫暖的掌心捂住了眼睛。 他貼著她的唇教她,“接吻的時候最好閉眼。” 于是陳眠乖乖閉眼。 睫毛掃過他的掌心,帶起一陣酥麻的癢。 沉域連親吻都帶著情色的意味。 陳眠的唇是柔軟的,像果凍的質(zhì)地被他含在唇間,不時咬著下唇,看她輕顫邊又忍不住悶笑,氣息掃過來,是熱的,空氣中被人丟了把燃著的炭火,用心臟作為燃料,滋啦啦地灼著人心火都跟著燒。 沉域舌尖伸進去的時候,陳眠忍不住后退,胳膊卻被人攥著,不允許逃離的強勢。 薄荷味一層層堆積。 發(fā)間的水珠啪嗒滴落在陳眠臉頰上,又蜿蜒往下,再幾滴,匯集到兩人唇間,被沉域舔著送進陳眠的口中。 濃烈的男性氣息擠壓著陳眠胸腔的呼吸,這個漫長的吻仿佛是以生命作為代價。 沉域的呼吸掠奪著她喘息的自由。 她的身體不再屬于自己,口腔成了被成功進攻的城池。 會死掉吧。 陳眠嗚咽著想逃離,沉域卻松開攥著她手腕的手。 他笑著松開她,眼睛重見天光的那刻,被溫熱的唇輕吻。 沉域溫熱的呼吸在薄薄的眼皮上,仿佛是心跳在跟她交談。 說,陳眠,沒意思的到底是誰。 窗開著。 冷風灌進來。 陳眠臉上的燥熱才消散了些,她內(nèi)衣仍舊散著,兩條細帶掛在校服襯衫里。 她靠在窗邊喘息著補充空氣。 沉域扯下頭上的毛巾,隨手丟在桌面上,濕潤的毛巾蓋在畫紙上,卻沒人留意。 他從錢包里數(shù)了一萬塞進陳眠書包里,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雙腿敞著,絲毫不掩蓋勃起的欲望。 樓下傳來開門聲。 張嬸哼著歌又啪嗒關(guān)上門。 陳眠走過去,伸手覆蓋在上面,然后慢慢圈住。 沉域掀眼看向她。 陳眠蹲在他面前,牽起他的手,親吻他的掌心,在學校里對所有人都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的人,現(xiàn)在原形畢露,找到了自己的兇犬,分明是平淡的語氣卻莫名讓人聽出了委屈的意思。 “沉域,我不能參加作文競賽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沉域看著她,眼里滿是笑意。 不知道為什么身邊的人總說陳眠是個好學生,不跟任何人起沖突,綿綿軟軟的,跟個沒脾氣的一樣,但在沉域看來,陳眠明明跟他是一類人。 跟好人掛不上鉤,也扯不來以德報怨那一套。 沉域向來有仇必報,而陳眠顯然也是。 她看著他,唇貼著他的手心,正如雨夜那晚她語氣平淡地對他說陳宋打我一樣的語氣,對他說,“因為陳柯?!?/br> 沉域渾身透著股情潮翻涌的慵懶,垂眸,看著陳眠握住他欲望的手。 此刻的他是放蕩的,眉眼間的冷靜克制隨著脫下的校服一起被扔了一樣。 嗓音帶笑地對她說,“陳眠,你把我當你的狗?不想要了一腳踹開,需要的時候連句軟話都不會說,求人幫忙是你這個態(tài)度?是不是沒人教過你撒嬌?” 說完就聽見陳眠語氣懵懂地問他,“要怎么撒嬌。” 陳眠站起身,扎起的馬尾在剛才的親吻中松散,發(fā)絲垂落鬢邊,眼眸是軟的。 看向他,認真地像個認真求教的學生。 “是要說,沉域,幫幫我嗎?” 溫柔的嗓音,清純的臉蛋,澄澈的眼眸。 哪兒是不會撒嬌。 明明再會不過,就這么簡單一句,就讓沉域忘了站在他面前這人前不久還在微信上讓他去死。 沉域靠在椅背上,眉眼間滿是妥協(xié)的笑意,難得溫柔,像在哄一個丟了糖的小孩兒。 “不就是個作文競賽,你想,就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