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褚良卻好像沒察覺到詭異的氣氛。 “三年前你讓我找的,后來又變了主意,讓我扔掉。但這么值錢的東西,我怎么舍得丟?!?/br> 他把那只閃爍的鉆戒放在林深和顧淼淼中間:“喏,物歸原主。” 顧淼淼盯著從國外漂洋過海的鉆戒,腦子一陣陣嗡嗡的。迷迷糊糊中,她抬頭問林深:“你買戒指干嘛?” 買戒指能干嘛,她明知故問。 林深不敢看她的眼,死死盯著對面一臉和善的褚良,當(dāng)下起了殺人的心。 一般人被林深這樣盯著看,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可褚良心態(tài)極好,一雙彎月牙般的眼晶晶亮。 王子靠在沙發(fā)椅背上,看著三人一出戲。 “阿深……”顧淼淼等急了。 林深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猶豫該不該說出真相,卻又被褚良搶先一步。 他長手一伸,把那枚鉆戒重新握回手心。 “哎,我剛才開玩笑呢,這枚戒指是我在香港的拍賣會上買的,想給你們看看成色?!?/br> 顧淼淼扭頭,眼中帶著不悅。 這個人真是,這種事也能拿來開玩笑么?虧她還以為這人不錯,現(xiàn)在看來也惡劣得很。 褚良見顧淼淼生氣,兩頰微鼓,一雙眼瞪著他。 他伸出在她面前晃了晃:“生氣了?那我把這枚戒指送你就當(dāng)賠禮。” 他說著真把戒指往顧淼淼跟前推,顧淼淼嚇得往林深懷里躲。這么貴重的東西,她怎么能收。何況,她收他的戒指,算怎么一回事。 王子看著褚良,像看大街上裸奔遛鳥的變態(tài)。 林深一把拉過顧淼淼的手,這下眼里只剩冰碴:“再鬧,我就把你送回南極?!?/br> 褚良無所謂得聳肩,但也當(dāng)真收回了手。 被褚良一鬧,顧淼淼這下再也不敢八卦。整頓飯眼觀鼻,鼻觀心,只有褚良食欲甚佳,一盆毛血旺大半盆都進了他的肚子,吃的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反而更清純可人。 吃到一半,褚良出去抽煙,林深也跟出去。顧淼淼看著兩人的背影,心理暗自比較。 這次她總算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瞧了瞧林深,覺得還是他最好。外冷內(nèi)熱的性格,總比扮豬吃老虎的小白花好。 王子忙完一整天,電量終于耗盡,一個人可著一瓶白酒,一杯接一杯,看得顧淼淼眼暈。 她搶過來酒杯,又被他搶回去,一來一往,顧淼淼不知不覺便被他說服,兩人一人一杯交換著來。 褚良走出門,從口袋中掏出煙,自然地遞一根給林深。 林深不接:“戒了?!?/br> “什么時候的事?” “不久前?!?/br> 褚良叼上煙,在風(fēng)里紅色一閃一閃。 “因為她回來了?” “在她回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戒了。” “你今天脾氣這么好,有問必答?!瘪伊夹Φ玫靡猓骸拔疫€以為你要秋后算賬,沒想到居然這么平靜?!?/br> 林深撇嘴一笑:“我怎么能和你一個孤家寡人計較,你都這樣了,作為朋友的我,總該讓著你點?!?/br> 都怎么樣了呢。無非是被親弟弟拍了裸照賣給對手,差點斷送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 褚良吐出一口煙,這次笑得有些心酸:“我這不是好好的?” 林深點頭:“這倒是該好好感謝楊老板。” 楊閎彥,正是買下那些裸照的,褚良的死對頭。認(rèn)識的人都知道他是彎的,林深也知道他覬覦褚良已久。這次的事情,半推半就下,褚良被他睡了一次,現(xiàn)在不清不楚地拉扯著。 一提起這事,褚良還是生氣。 他把煙扔到地下,用腳碾滅。 “別提他。你這個人也真是不禁逗,因為我差點暴露你曾經(jīng)計劃求婚,就對跨越遠(yuǎn)洋來看你的朋友睚眥必報,太不地道?!?/br> 林深擺手:“彼此彼此。” 褚良輕笑一聲:“你總算活過來了,不再是那副鬼樣子。” 顧淼淼回來了,林深又成為有根的人。 兩人眼神交接,無需多言。褚良抖了抖一身的煙味:“你要是想把人娶進門,該抓緊了,這可不是玩笑?!?/br> “不急?!?/br> “不急?” “我還在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