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19節(jié)
濯經(jīng)楊的一通電話打了許久,江言清想上廁所,他獨自下床,走至病房門口,路過時恍然聽見濯經(jīng)楊對電話里的人說: “媽,我在醫(yī)院看朋友,所以沒開診所?!?/br> “是真的,不會耽誤?!?/br> “您別瞎想?!?/br> 江言清步伐稍慢,走進廁所。 又過了一周,濯經(jīng)楊把醫(yī)院當成了他的第二個家,換洗的衣服全往陪護床上放,東西越堆越多,還給江言清買了不少。 江言清逐漸放棄勸濯經(jīng)楊回去,他是沉積在泥潭里的淤泥,但凡有人經(jīng)過,都會不由自主捉住對方褲腳不放手。 他自暴自棄地想著,能在死前得到一陌生的關懷,也很不錯,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上天堂。 江言清沉溺在平靜的日子里,然而終究被打破。 某日濯經(jīng)楊說要去外頭買東西,交待江言清別到處亂走,半小時后,病房里出現(xiàn)一陌生女士瞪著高跟鞋進了病房。 那位女士斜跨著名牌包,嫌棄著江言清身上的一股藥味,“你就是江言清?” 江言清微楞點頭。 “我是濯經(jīng)楊醫(yī)生的mama,他就是為了你整日不回家?我知道你的病,你一個死人為什么糾纏著我兒子不放?還是個同性戀?!?/br> 濯經(jīng)楊的mama大概是職場上很厲害的女性,他調(diào)查了江言清所有的過往,不堪的家庭,愛錢賣兒子的母親,以及被包養(yǎng)的愛情。 說江言清上不了臺面,是賤貨,別來沾染她的寶貝兒子。 很快濯經(jīng)楊的mama大鬧病房的事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他們對著江言清指指點點,而濯經(jīng)楊也終于回來了。 為了安撫他的mama,送他媽回了家后,連續(xù)幾天沒有回到病房。 江言清想對濯經(jīng)楊道一句謝,但始終聯(lián)系不上濯經(jīng)楊。 收拾東西準備出院,醫(yī)院的病人避他如蛇蝎,醫(yī)生和護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江言清平靜的承受著,連續(xù)休息了快一個月,他還有些事沒有做,只不過…… 江言清看著濯經(jīng)楊曾經(jīng)躺過的陪護小床,只不過在他生命最后的時光給予過他的一點溫暖,也要離他遠去了。 作者有話說: 第22章 “今天徐總又是一大早來?”秘書室里呆了大半年的秘書助理問,“徐總最近怎么了?他不會說我天天那么晚來吧……” 徐庭旭近日來陰晴不定的,前陣子早上很晚來,下午很早走,現(xiàn)在倒是反了。 秘書室的總秘書是寧啟明,能力比秘書室的所有人都要高,時長冷著臉對待下屬。 他提著給徐庭旭買好的早餐,臉拉得老長訓人:“徐總天天來是為了工作,為了給你們發(fā)工資,你整天掐點到還有理由了?徐總有什么事,輪得到你上心?” 扭著屁股sao包地進了徐庭旭的辦公室。 被說了一同的小助理委屈死了,和一旁的jiejie咬耳朵:“寧秘書怎么了,心情不好就算了,還罵人。” “你沒見到他今天穿得額外性感嗎?最近徐總好像是感情方面出現(xiàn)問題了,他想成為我們老板娘?!?/br> “不是吧!徐總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br> 辦公室內(nèi),徐庭旭解開襯衣的口氣,呼出悶氣,他身上鼻腔滿是車里的香精味道,這味道還是江言清幫他選的,沒換過。 寧啟明進去的時候扭著他自認為性感的腰臀,放下手中的餐盒,準備幫徐庭旭撫平衣領。 睡了一夜車的徐庭旭頭隱隱作痛,冷不丁瞥見一顆不懷好意的腦袋蹭在他身邊,黏膩的嗓音喊著“徐總,我來幫您整理衣服”,無名火蹭得一下往上涌,力氣很大的扼制住伸過來的手,猛地一甩。 寧啟明跌在他腳邊,眼淚婆娑。 那次和江言清分別后,徐庭旭是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他回去躺在房間里睡不著,深更半夜發(fā)了瘋去江言清租的房子下守著。 這種瘋魔事情徐庭旭很少做,卻只對江言清做過。 他接手家里公司時,公司內(nèi)部那群老古董天天拿他和父親比較,說他經(jīng)驗不足,說他年輕氣盛,選擇的方案永遠被否定。 也是在半夜,徐庭旭驅(qū)車蹲守在江言清的宿舍樓下,靜靜地抽了一晚上的煙,在第二天清晨順道給江言清買了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江言清接到電話下樓,很高興地迎上來告訴徐庭旭別來那么早,徐庭旭見著他笑,陰沉了一晚上的情緒雨過天晴,卻從未告訴過。 以前的徐庭旭好臉面不說,現(xiàn)在的他更不會提。 后面的一段時日,徐庭旭上完班后干脆直接把車開到江言清出租屋下,盯著江言清樓上亮起又滅下的燈,才有困意。 某次,徐庭旭瞥見那位在診所糾纏江言清的醫(yī)生上了樓很久也沒下來,徐庭旭氣得發(fā)瘋,又不能沖上去把人拽下來,暴露自己像個癡漢守在江言清樓下。 一氣之下,徐庭旭回了家,把江母的卡給停了。 江言清讓一個男人進了他的屋子那么久沒走,他是不是跟了別的人,背叛了自己。 這個念頭反復折騰著徐庭旭的神經(jīng)。 他和江言清的這段感情,自認為只有自己膩味了后,再狠狠把人甩開,殊不知是江言清膩味了自己,難怪一直想要離開。 再一次被背叛,徐庭旭怒火怎么也消不下,抽了整整一晚上的煙,又轉去拳擊場練了一天的拳擊,翻涌的火焰越燒越旺,燒得徐庭旭想撕碎人。 終于在某一天晚上,徐庭旭來到酒店,點了一小男生。 那男生稚嫩干凈,會說好聽的話,是徐庭旭希望的模樣。 江言清背叛了他,他為什么不能換個情人養(yǎng)著。 情人只需干凈,聽話就好,江言清變了,變得不是從前乖順的模樣,他早該換了。 徐庭旭盯著面前的男生,“過來。” 男生靠近徐庭旭,徐徐展開笑靨。 徐庭旭捏著他的下巴,強迫對方抬起頭,兩張臉逐步靠近時,眼前的臉忽而成了江言清的模樣。 下一刻,男生被送了出去。 酒吧老板以為那男生伺候得不好,在外頭痛罵了一頓,低眉順眼給徐庭旭道歉。 徐庭旭后來沒叫人,只叫了一箱啤酒猛灌自己。 他突然發(fā)現(xiàn),除了江言清,他誰也不想要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念江言清,就像是那年他和江言清曖昧時期,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江言清的自己。 醉酒清醒后,徐庭旭換上西裝照常上班,他冷靜了許多,既然江言清想擺脫他,那么自己絕不會給對方機會。 徐庭旭派人調(diào)查那醫(yī)生的所有信息,在得知對方的母親是個難纏的角色時,讓人發(fā)了消息給那醫(yī)生的母親。 很快,得到了反饋,那醫(yī)生的母親大鬧了一場。 攪黃了江言清的新情人后,徐庭旭繼續(xù)開車??吭诮郧遄夥康母浇?,他不敢靠太近怕被發(fā)現(xiàn)怕控制不住上去,內(nèi)心期待著江言清去找他。 “徐總,我也可以當您的情人,江言清行,我為什么不行?” 辦公室內(nèi),令人煩躁的男聲打斷了徐庭旭的思緒。 徐庭旭掃了眼摔在地上的人,“你也配?” 寧啟明哭得更帶勁了。 徐庭旭揉著額頭,冷冽地道:“你去樓下做事,以后別在我跟前。”把人徹底打發(fā)走了。 辦公室重新安靜了下來。 徐庭旭雙手撐著額角,近日來他額頭凸凸地疼痛,半瞇著眼休息,他辦公室門口的動靜有些大。 辦公室門前,一群人攔不住一位身材筆挺的男人,他冒然沖進了辦公室,不由分說一把抓住徐庭旭的衣領,怒喝地質(zhì)問:“江言清在哪里?” 徐庭旭只恍惚一瞬,牽出一抹譏諷地笑:“喲,這是濯醫(yī)生吧,有空到我這兒來?” 濯經(jīng)楊好不容易擺脫掉自己的母親出來,發(fā)現(xiàn)江言清不知所蹤,原先租的房子也沒有人,情急之下來找徐庭旭。 “他是你男友,人不見了,你不著急?” 徐庭旭掰開揪住他衣領的手,慢條斯理地拿起煙盒,語氣無所謂地道:“他死了都不關我的事?!?/br> 煙掉在地上,煙的主人也被人壓在辦公室的地毯上。 濯經(jīng)楊青筋暴起,把徐庭旭壓制在地上,一拳砸在了徐庭旭的側臉,“你還是人嗎?!?/br> 作者有話說: 第23章 “你還是人嗎?!?/br> 地上的人猛然發(fā)難,蠻力翻身而起,天旋地轉間,濯經(jīng)楊被摁在地上,徐庭旭在同樣的位置給了他一拳。 “怎么,你沒能讓他滿意,也被他踢出局了?” 濯經(jīng)楊眼色瞬間紫紅,他聽不得徐庭旭這樣說江言清。 總裁辦公室內(nèi),兩個男人在地上扭打著,門外的秘書們慌張無措地喊保安,叫警察,被徐庭旭的怒喝聲停止手上的動作。 “誰敢叫人。” “都滾出去。” 眾人內(nèi)心煎熬,萬一打死了人怎么辦,他們知情不報上頭怪下來,工作丟了不說,說不準成了嫌疑人。 好在里頭的動靜持續(xù)了半個鐘頭逐漸消失。 膽子大的,往辦公室里頭張望,發(fā)現(xiàn)那兩位帥哥臉上都掛了彩。 徐庭旭臉上身上都有傷,濯經(jīng)楊嚴重點,眼角嘴角透著血跡,半張臉腫了一倍。 徐家注重對接班人的培養(yǎng),自小學習各種格斗類運動,濯經(jīng)楊中產(chǎn)階級家庭,運動類項目只是跑步,身手比不過徐庭旭。 兩人停戰(zhàn)。 坐回轉椅中,徐庭旭點了根煙,燥戾消散不少。 辦公室煙霧環(huán)繞,徐庭旭的臉隱沒在煙霧中,看不清情緒,“沒看住人,你怪我?” 濯經(jīng)楊艱難撐起站直身,他和徐庭旭的外套類似,就連內(nèi)襯也是同色系淡藍襯衣,眉眼間有兩三分像,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一個溫雅,一個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