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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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衡玉、云子衍乃至三國中老謀深算的那些世家權貴會不知道這一點嗎? 肯定是知道的。 只是在他們的考量下,秦隨死了他們能得到的利益比秦隨活著他們能得到的那一丁點零碎更值得而已。 所以從拍賣場出來之后沈惟舟什么也沒干,沒有去聽大牢里那些官員的哭訴陳情,沒有撫慰犒賞遠道而來的神策軍部分人馬,甚至沒有清點一下抄家所得來的財物。 反正抄家有神策軍盯著,也不用擔心底下的人中飽私囊或者仗勢欺人,沈惟舟就讓秦隨有時間看著點,自己則是去了于瑞仁最常去的書房。 他開始從一堆信件和卷宗以及賬簿中尋找江南官場陰暗面的蛛絲馬跡。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攸關千萬大秦百姓身家性命之事,他不能不急。 然后秦隨見他還要繼續(xù)再拿下一本折子的模樣,漫不經(jīng)心地按住他的手,伸臂一撈,把沈惟舟把打橫抱了起來。 “……唔?” 沒有防備之下的失重感讓沈惟舟下意識抬手攬住秦隨的脖頸,沈惟舟的體質(zhì)偏寒,夜深時候雙手都冷的冰涼,觸碰到秦隨的時候甚至像是被燙了一下,然后就是暖烘烘的一陣舒服。 沈惟舟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手有多涼,但是秦隨眼皮都不抬一下,還把沈惟舟試圖縮回去的手往自己的懷里放了放。 “夜里有些冷,臥房里有暖爐?!?/br> 俊雋修長的帝王微微垂首,一字一句,語氣帶著點兒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卻讓人感到一種像是煙花猛然綻開的熱烈洶涌。 “你也很重要?!?/br> 沈惟舟原本要掙開的手倏地頓住。 百姓很重要,他也很重要。 “……” 秦隨當然知道沈惟舟的想法。 他知道他是為了天下大勢和無辜百姓才會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點燈釋卷,在無數(shù)個暗藏殺機的十面埋伏之下孤身赴險,甚至是冒名頂替那盛什么來到他身邊。 只是于秦隨而言,百姓很重要,他身邊的人也很重要。 他大秦的百姓要居有定所,大秦要繁榮昌盛,沈惟舟也要平安順遂,開開心心才好。 “不必太過掛心憂慮,”帝王的聲音在夜色中淡漠低緩,“事情沒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朕還在。” 秦隨還在。 只要秦隨還在,他就有那個能力去完成他想完成的,保護他想保護的,得到他想要的。 秦隨從來不做選擇題,只要是他想的,他都能做到。 “所以不要急?!鼻仉S笨拙地把沈惟舟往懷里又攏了攏,“先睡覺?!?/br> 沈惟舟感受著手掌下抵住的結(jié)實溫熱,低低應聲:“好。” 也許是太過專注,又或者是對神策軍足夠放心。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角落里,有一個冷硬的人影已經(jīng)在暗處看了他們很久很久。 等秦隨和沈惟舟走遠后,那個人影才終于從暗處出來,面無表情地看了這偌大的知州府最后一眼,然后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 第二天,兩條消息被遞到沈惟舟和秦隨手上。 “報——!犯官于瑞仁于牢中被殺!” “急報!揚州城叛亂,揚州太守……守城而亡!” 作者有話要說: 秦隨:江山和老婆當然都重要啊 (老婆跑了) 秦隨:當然是老婆重要啊 戀愛腦味昏君 第75章 于瑞仁死了, 帶著所有還沒有說出口的秘密,死不瞑目地倒在了骯臟的牢里。被獄卒發(fā)現(xiàn)的時候, 甚至已經(jīng)有餓的雙眼冒綠光的老鼠在啃食他的尸體。 沈惟舟得知這個消息趕過來的時候, 秦隨已經(jīng)到了多時。見青年波瀾不驚地就要往牢里走,秦隨不動聲色地拉住了他,讓人安心的溫熱從抵住的手掌源源不斷地傳來, 沈惟舟止住腳步, 頓了頓,修長柔軟的手指反握住秦隨的手。 很暖和。 并不知道美人只是把他當成人形暖爐的秦隨微微一怔,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 [awsl這個笑, 這是心動了吧是心動了吧, 舟舟真的很會不經(jīng)意地撩人。] [看沈惟舟這個冷冷淡淡的模樣, 撩人我是不信的, 把皇帝當工具人我是認可的。] [秦隨,自我攻略第一人。] [一個舟舟面無表情, 一個秦隨還是面無表情, 你們哪里看出來這么多戲啊!] 簡單把情況又跟沈惟舟說了一遍之后, 秦隨低眸問他:“要怎么處理?” 沈惟舟沒有看到于瑞仁尸體的慘狀,但也聽完了秦隨并不委婉的敘述,他也沒有什么別的過激反應, 只是平靜地吩咐了一句:“燒了吧?!?/br> 底下的人接到吩咐低聲應是,就手腳麻利地去收拾起了自己前任主子的尸體,面上看不出一點悲傷, 甚至隱約還帶著一絲快意。 沈惟舟看在眼里, 沒說話。 雖然并不懼怕這些東西, 但大清早的看見尸體, 尤其還是貪贓枉法魚rou百姓之人的尸體, 終究還是多少覺得有點晦氣。于是確認前知府大人死透氣之后,秦隨就拉著沈惟舟出了那個臟污不堪的牢獄。 “你是說,除了于瑞仁,還有幾個人不見了?”沈惟舟被秦隨帶著慢吞吞地沐浴著陽光,覺得身上暖洋洋的,頓時愜意地彎起了眼,“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誰?” “童家兩兄妹,還有……鐘公子?!鼻仉S唇邊的笑容漸漸消散,眼底冷漠中帶著一絲興味,“昨天你說身份有問題的那人,今天就不見了,倒是敏銳。” 鐘公子。 沈惟舟咀嚼著這個稱呼,想到了之前譚文公說的話,若有所思。 會是梁王的人嗎? 天閹奪權? 還是某些人打著正統(tǒng)血脈內(nèi)斗的幌子,假意扶持梁王上位,實則伺機吞并秦國。 畢竟就事論事,梁王可比秦隨好對付多了。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弄清楚揚州發(fā)生了什么,然后趕緊去支援才是。 想到這兒,沈惟舟不解地看向了秦隨:“為什么不去揚州?” 從清早起來得知了揚州城破這件事沈惟舟就打算動身前往,結(jié)果萬萬沒有想到,沒有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事情延緩,反而是秦隨出手阻攔。 “不必去?!鼻仉S是這么說的。 秦隨不打算去揚州。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是秦隨沒告訴他。 沈惟舟停下腳步,仰頭看向秦隨,烏墨似的眸子漂亮清透,不帶什么感情地審視他良久,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陌生。 在到秦國見到秦隨之前,秦隨的形象在他這里是模糊的,更多是別人帶著諱莫如深低語的描述。面容丑陋,貌若惡鬼,暴虐殘忍,陰晴不定……傳言可怖,把秦隨塑造成了一個可止小兒夜啼的鬼煞,沈惟舟都知道,但沒怎么放在心上。 他一向不是個喜歡聽信傳言的人。 畢竟傳言中的自己還是個嫉妒構(gòu)陷同門,搶奪弟子機緣的癡情廢物。 于是沈惟舟作為替身來到了秦國,并親眼看了看那傳聞中的秦隨。等他真正見了秦隨之后,那傳聞中秦國帝君的影子才在他的心里由虛幻變成了真切,并且在后續(xù)的相處中逐漸完善立體。 能力強大,深不可測,這是當初沈惟舟對秦隨的第一印象。 還有……惡劣。 但是他又不是盛空陽那種莫名其妙的惡,也不是窮兇極惡之徒那種毫無目的純粹的惡,更不是蕓蕓眾生或多或少都存在的貪婪之惡。 秦隨的惡劣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逗弄,因為沒什么能讓他感到有趣的事物,也沒什么能讓他提起興致的人,所以偶爾便會突發(fā)奇想,在棋盤上攪亂一兩顆棋子,順勢看一出好戲。 ……也不能說是純粹的壞,但怎么看都不能算是個好人。 經(jīng)過這段日子的朝夕相處,甚至還有幾次生死相付,沈惟舟雖然沒有對秦隨完全放下戒備,但也下意識覺得他們算是半個朋友了,更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把這位秦國帝君的性子摸得差不多。 好歹也是過命的交情。 但……每次都是這樣。 每次都是沈惟舟幾乎要做下某種決定的時候,秦隨就會展現(xiàn)出幾分令人心驚的冷漠,讓人再一次明白身份的巨大鴻溝。 沈惟舟是個無父無母即將連師門也沒有的棄子,而秦隨……是秦國乃至天下都要為之臣服叩拜的帝君。 所以秦隨知道的事沈惟舟不知道很正常,秦隨知道卻不告訴沈惟舟……也很正常。 青年就那么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上去在發(fā)呆,又像是在確定一些東西。 帶著涼意的日光照在他的眼角眉梢,給本就精致的容色鍍了一層金光,修長的脖頸露出,瓷白的肌膚被凍得泛出一點微紅,又長又密的睫翅像小刷子一樣,勾人得厲害。 他看上去并沒有多少威脅,甚至盛極的秾麗之下是一副病骨沉疴的身體,從他清瘦的手腕處就可見一二,好似一朵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精致華美富貴花,根莖細弱,一掐就斷。 但偏偏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沈惟舟不是花。 他是一把劍。 一把能殺人的劍。 “……” 秦隨收斂思緒,回視沈惟舟,見他這副模樣沒有多說其他的話,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又陳述了一遍:“不去?!?/br> 沈惟舟抬眸,淡淡地應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秦隨注意到了這份來之莫名的情緒,應該說他對所有人的情緒都很敏感,輕而易舉地就能看穿旁人心中所想。 雖然在沈惟舟這里時常猜不透對方想什么,但看出美人高不高興還是很簡單的。 畢竟沈惟舟也很少在秦隨面前遮掩。 秦隨沒有把它放在心上,因為占據(jù)了他全身心的是其他的事,也正是秦隨不去揚州的理由。 ——白承喧他們聯(lián)系上秦隨了。 那份密報由暗閣的人親手送到他手中,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于瑞仁橫死和秦宮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