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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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話就沒必要告訴沈惟舟了。 沈惟舟能感覺到秦隨在看他,但秦隨又始終都不說話,他不由得帶上幾分疑惑。 半響,就在沈惟舟要開口問秦隨到底在想什么的時候,秦隨終于開了口,聲音有些低啞。 “拍賣會你可以去。” “但是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不能瞞著我去做危險的事,不能做傷害到自己的事。” 秦隨補充道:“一點也不行?!?/br> 對話越來越像長輩哄小孩了,沈惟舟哭笑不得,有些無奈:“……好?!?/br> 聽到沈惟舟答應(yīng)了,秦隨定定看了他一眼,又繼續(xù)道:“于瑞仁只是一條雜魚,他的背后還有無數(shù)條線,朕本來是想慢慢引蛇出洞……但是現(xiàn)在朕改變主意了?!?/br> 秦隨的話充滿著帝王居高臨下的冷漠與輕視:“他們還不配朕這么費心思?!?/br> 沈惟舟點點頭:“所以?” “所以你要當一次真正的欽差?!鼻仉S俯下身,視線細細描摹過青年乖巧溫軟的眉眼,語調(diào)也不自覺輕了下來。 “查出知州背后所做之事,將他繩之以法,追查幕后元兇,肅清江南官場,給江南百姓一個交代,給秦國朝野上下一個震懾。” 秦隨聲音很輕,但內(nèi)容極重。 “朕允你先斬后奏之權(quán),日后秦國所有官員,見你如見朕?!?/br> 沈惟舟呼吸一窒。 他本來是不算有身份的。 不管是沈惟舟的真身份還是盛空陽的假身份,他在秦隨身邊都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可以說在秦王宮里,沈惟舟在其他人眼中只不過是帝王手中的玩物,是秦隨身側(cè)的附庸,就是菟絲子一般的玩意兒。 哪怕是跟秦隨來到江南,這一路上譚文公等人對他的尊敬和禮遇也不過是因為秦隨,因為他是秦隨帶著的人,所以才對他另眼相待,至于他是誰,則根本不重要。 張三李四也好,沈惟舟也好,是誰都行,反正重要的是秦隨。 至于今日在童初堯等一行人面前謊報自己的身份,也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當時的困境。 秦隨的名號確實是極好用的,沈惟舟告訴其他人自己是欽差,一是為了擺脫童家的麻煩,二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三就是為了接下來名正言順的進拍賣會做準備。 但無論裝的再怎么像,不管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說辭,沈惟舟始終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身份,沒有資格,什么都沒有。 秦隨是秦國帝君,燕無雙是燕國長公主,他什么都不是。 一行人里看似是以他為主導,其實誰又知道呢,他才是里面身份最低微的一個。 然后現(xiàn)在秦隨給了他一個身份。 秦隨把他欽差的身份給坐實了。 不是偽裝,不是假借,不是隨機應(yīng)變。 沈惟舟就是秦隨欽點的官員。 名正言順。 那欽差要干什么呢? 不可違法理,不可逆民心。 沈惟舟突然就笑了,他慢慢地對秦隨點頭,脊梁始終挺得筆直,像修長蒼勁的青竹。 “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在半夜 第68章 沈惟舟其實也不是很在乎這個欽差的身份, 畢竟于他而言,他不是秦隨的臣子, 也并沒有什么報國安民的遠大志向, 對于這種尋常人夢寐以求的地位官職他沒有任何執(zhí)念。 但秦隨沒有用居高臨下的口吻命令他,沒有不容置疑的通知他,而是用幾乎小心翼翼的誘哄和請求問他—— “就當幫我一個忙, 好不好?” 沒有用朕的自稱, 而是用的我。 沈惟舟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面對這種類似大狗狗撒嬌的行為語氣沒有任何抵抗力,更何況他感覺到了秦隨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尊重。 “我在暗你在明, 這樣會把你置于危險之地, 但這是我當下能想到的最好法子。如果是我直接暴露身份的話, 我們的處境會更危險, 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來截殺我們?!?/br> “為了皇權(quán),不死不休。” “朕不能保證你一定會平安無事, 但朕能保證, 只要朕在你身邊一日, 只要朕還活著,就沒有人可以動你?!?/br> 沈惟舟看不見此刻秦隨的表情,但他莫名有種感覺, 這個男人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瘋。 因為下一秒,秦隨就附耳在沈惟舟身側(cè)低低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吐出四個字。 “共死同生。” 沈惟舟唇瓣微抿, 長睫掩住眼底的情緒。 此次江南之行, 秦隨將沈惟舟置于風口浪尖, 讓無辜之人踩著刀光劍影前進, 一個不慎就會踏入尸山血海, 萬丈深淵。 若是換個人也就罷了,但這個人又偏偏是沈惟舟。 那秦隨就以帝王之尊和沈惟舟賭上這一程。 這一程山水里,沈惟舟活,秦隨就活,沈惟舟若死,秦隨也不茍且獨生。 聽起來有點像是在逼迫的樣子,但沈惟舟了解秦隨,所以他清清楚楚地知道,秦隨是在和他商量,和他商量共同承擔這一份責任,而且秦隨要背負的風險遠遠比他大得多。 因為…… “陛下死了倒是沒什么,那陛下的子民該當如何?” 沈惟舟平靜地開口。 秦隨看著他的模樣,唇邊笑意更甚。 “真到了那種時候,想這些就沒什么意義了。”俊美年輕的帝王意味深長,“沒了朕也會有下一個天降紫薇,沒了大秦也會有下一個宋齊梁陳,朕要對自己的子民負責……” “……朕也要對你負責?!?/br> 話說到這一步已經(jīng)沒什么再深究下去的必要了。 沈惟舟在前二十年人生里一直把天算宗當做自己的家,把各個長老師兄弟們當成自己的家人朋友,結(jié)果就是一朝背棄,被驅(qū)逐嘲弄。 如果沒什么意外,他這一生就是居無定所,無親無故,顛沛流離的命格。 他應(yīng)該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更不會有愛人,有生死之交。 但秦隨偏偏要留住他,要讓山間的風為他而動,讓林間的泉為他而流,讓霧里的燈為他而亮,讓沈惟舟留在這萬丈紅塵,去墜入這喧囂的人間。 沈惟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算不算正常,但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雀躍就像是藤蔓一樣順著蔓延到身體各處,指尖都不由得害羞得微微蜷縮起來。 他喜歡被肯定,喜歡被尊重,喜歡被愛。 于是他對秦隨點了點頭:“好?!?/br> 不管秦隨以后會怎么想怎么做,但至少在這一刻,沈惟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帝王那顆熾熱的心。 他相信秦隨,也不后悔今日的決定。 畢竟……他可是沈惟舟啊。 那個骨子里就恣意張揚,溫柔又熱烈,一劍霜寒的……絕世天才。 他永遠對自己負責。 —— 或許是因為云子衍的勸阻,接下來的兩天里盛空陽一行人銷聲匿跡,沒再出什么幺蛾子。 沈惟舟這幾天就被秦隨看著喝藥、吃飯,偶爾被秦隨帶著出門走一走,吃穿用度一應(yīng)俱全都是最好的。 知州府也是夠大,這兩天里硬生生沒讓他們碰上一次,大家就這么相安無事地到了拍賣會當日。 在知州府的這幾天沈惟舟可沒少上于瑞仁面前刷存在感,每次去不是想要這個,就是想要那個。 今天看上了于瑞仁書房里的花瓶,明天看上了于瑞仁私庫里的字畫,還時不時發(fā)出一些能讓于瑞仁“如雷貫耳”的睿智言論,把好玩樂好糊弄的世家紈绔名聲坐實了。 在這一番cao作之下,于瑞仁果然知情識趣,縱然還帶著一定的懷疑,也早早就派人送上了拍賣會的請柬,請沈惟舟等人前去一看。 “到時候公子看上了什么盡管說與下官聽便是,下官傾盡身家,也一定為公子拿下所好!”于瑞仁笑瞇瞇地朝沈惟舟拱手。 “好說好說,也勞煩于大人過幾日寫寫此地的風土人情,百姓傳言給本官一看,本官好回去說給陛下聽?!?/br> 沈惟舟同樣溫柔地還禮,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說的做的卻與這幅清正廉潔的樣子截然相反。 兩人各懷算盤,面上卻演得好極了。 于是到了拍賣會這日,知州府外整整停了五六輛馬車,幾乎堵住了半條街,旁邊路過的百姓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敢多言一句。 自古民不與官斗,江南的百姓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馴化,早就都變得麻木溫順起來,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很微弱了。 因為整個秦國的傳言都告訴他們,他們過得已經(jīng)很不錯了,秦國皇帝就是這么一個不管百姓死活的人,江南的官都是皇帝的人,官官相護,告也沒用。 [封建社會普通百姓完美詮釋pua受害者。] [但秦隨也是無辜的吧,百姓的認知都被蒙蔽了。] [不知道為啥我總感覺秦隨是個暴君的說法是被人有意傳出去的。] [好巧,我也這么覺得。] 于瑞仁先登上自己那輛其貌不揚的馬車先行離去。 盛空陽和風九御一輛馬車,云子衍單獨一輛馬車,兩輛華貴的馬車后還跟著一輛同樣富麗堂皇,甚至更暴發(fā)戶一點的馬車,里面坐著的是童月笙和她那婢女春雨。 童初堯沒有跟童月笙一起,他早就提前去了拍賣會候著,并且再三叮囑meimei不要去湊熱鬧了,免得惹禍上身,壞他大事。 但童月笙對秦隨賊心不死,更甚至對沈惟舟有了點想法,覺得以自己的姿色也不是不能讓兩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于是她在哥哥離開后,自己也偷跑出來,跟著盛空陽他們一路走,這樣就不用請柬了。 不知道為什么,盛空陽分明不怎么喜歡童月笙,卻也不趕她走,而是任由這個被慣壞了的大小姐一路跟著,一直跟到了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