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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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小與秦隨一起長大,小時候天天對秦隨呼來喝去,結(jié)果臨到如今小跟班成了皇帝,他堂堂白家三少爺成了名滿望京的紈绔。 看在小時候的交情上,秦隨確實是不會對他怎么樣,但他那個尚書爹會??! 想起上次給秦隨出餿主意被自家爹打的三天下不來床,白承喧頓時也不困了,苦著一張臉:“您這、這也不是情愛啊?!?/br> 秦隨微微挑眉:“嗯?” “是是是,”白承喧火速改口,“依臣之見,這位公子雖然認識您才三天,但是必定對您一見傾心,為您的風(fēng)姿所折服,為您送琴的情誼所感動,于是把自己洗干凈送您床上……” 越說越離譜的白承喧看著秦隨的眼神慢慢啞火,果斷把自己后面的話都吞了回去,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問秦隨:“陛下怎么看?” 秦隨怎么看? 秦隨低低地笑了一下,只是眼底卻并不帶笑意。 “沒有無緣無故就刻骨的愛恨。” 他剛剛想殺了沈惟舟,沈惟舟毫無反抗之力,所以親了他,可能是□□,可能是想惡心他,又或者是其他,但不管怎么說,都算是成功打消了他殺人的想法。 他不覺得沈惟舟會因為兩次幫忙就愛上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對沈惟舟不過是有點興趣,甚至還遠遠稱不上一句喜歡。 “朕說過,朕很好奇為了他的目的,他會能做到哪一種地步?!?/br> “宮中向來無聊,自打他來了倒是熱鬧起來了?!鼻仉S手指輕叩桌面,“真會惹麻煩?!?/br> “算算日子燕國長公主一行人也該來了,但是還沒有什么消息傳來,不太對。” “告訴你爹一聲近些日子小心行事,回去睡吧?!?/br> …… 沈惟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并無旁人。 他這一覺睡得很長,看看天色,秦隨別說睡覺,估計已經(jīng)快要上完早朝了。 看一眼身側(cè)的床榻并沒有其他人睡過的痕跡,沈惟舟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起身下了床。 沒有再穿那身繁復(fù)而華麗的紅衣,沈惟舟看見床邊放置的一身玄黑錦緞云織長袍,給自己套了上去。 很舒服,就是不太合身,但也不是不能穿。 因為剛睡醒懶得多想,沈惟舟根本沒有考慮這到底是不是給他準備的衣服。 或者就算他想到了也不會在乎,畢竟按常理來說,給帝王準備的衣服不是全新的那也是沒穿過幾次的。 沈惟舟沒那么多講究。 當(dāng)下最重要的不是衣服,一夜未進水又失血,他醒來就口渴的要命。 赤腳下地,熱源順著地毯一路涌上來,沈惟舟沒有猶豫太久,直接踩著地毯走出了里間。 然后沈惟舟微微怔了一下。 他有點喜歡這個地方。 外殿大抵是秦隨平日里辦公批閱的地方,布局很像書房,裝潢雅致清貴,沒有沈惟舟想象中的那種富庶氣息。 一張案幾擺在外殿正中偏后的位置,旁邊有幾盆翠竹,案幾上滿滿都是書卷和筆墨紙硯,幾個印章放在極為顯眼的地方。 書架上擺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墓偶圆是啻苫ㄆ坷锊逯鴰字D梅,名家書畫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看得出是經(jīng)常有人擦拭整理。 窗戶是開著的,有陽光從窗內(nèi)灑進來,落進大殿,濺起一地金色的塵埃。 秦隨喜靜,不喜歡有人經(jīng)常留在他的寢殿,也不喜歡有人動他的東西,因此除了必要的灑掃庭除,宮女太監(jiān)都不會踏足此地。 沈惟舟慢慢地走在屋里,沒有任何人的動靜出現(xiàn),好像一覺醒來就剩他自己一個人,正好方便了他隨處亂逛。 他邊走邊記周圍的裝潢布局,為日后假死脫身做足不時之需,也不忘尋找茶水,只可惜茶壺都是空的,好像宮人還沒來得及換上熱茶。 走著走著,沈惟舟走到了案幾前,一眼就被桌上的那封信件吸引。 “……” 信件是被拆開的狀態(tài),沈惟舟猶豫良久,還是輕輕俯身,把它拿了起來。 他剛剛無意一瞥,好像看到了“盛空陽”這三個字。 有可能是在說天算的那位,也有可能是關(guān)于他。 但不管是說誰,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那日談條件之時他說要帶走師父的遺物,盛明儒表面上滿口答應(yīng),但實際上根本沒把東西給他,只是告訴他替盛空陽走完秦國這一趟之后自己回來取。 為了取信于沈惟舟,他特意送來了一張字據(jù),上面畫的是宋氏商會的押。 宋氏商會總部在燕國,但是在秦晉兩國都設(shè)有分會,算是全天下都數(shù)得上名號的商會之一。享有主要話語權(quán)的宋家世代行商,以誠信立家,是各個商戶及錢莊比較信服放心的一家商會,沈惟舟也和他們打過交道,印象不錯。 他師父的遺物全數(shù)交由宋氏商會代存,只要沈惟舟替盛空陽去一趟秦國見一面秦隨,不管他是在秦國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都算是完成約定,可去宋氏商會拿走他師父的遺物。 他這是怕沈惟舟拿走大長老的遺物之后中途反悔,直接撕毀約定或者在去秦國途中逃走,那最后這去秦國的差事還是要他的寶貝兒子去做。 沈惟舟想到這兒輕輕笑了一下,烏黑的眸子里透出幾分譏諷。 大概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看別人也就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沈惟舟答應(yīng)的事,只要還活著,就一定能做到。 因為還想把師父的遺物取回來,沈惟舟已經(jīng)打定主意在秦隨面前藏好自己的身份。 幾次相處下來,秦隨確實如傳言中所說,是個陰晴不定隨心所欲的主兒。 沈惟舟現(xiàn)在的身份是天算宗的小少爺他都敢說殺就殺,要是知道沈惟舟是個冒牌貨,天算送了個棄子來糊弄他,怕是直接就能被暴君拖下去賜死。 沈惟舟并不想多生事端。 他只想活著離開秦國。 他昨天主動去親秦隨也不是為了別的,單純是因為察覺到秦隨那自他醒來就真真切切的殺氣,想先下手為強。 人在專注干一件事的時候?qū)χ車姆磻?yīng)就會下降,沈惟舟當(dāng)時也確實是不怎么清醒,下意識就親上去了。 也成功分散了秦隨的注意力。 秦隨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在沈惟舟第一次青澀吻他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怎么才能殺了他。 如果不是秦隨后來放棄了殺他的想法,那沈惟舟指尖的毒針或許就不是收回去,而是刺向了秦隨的死xue。 如果一定要死的話,那秦隨也絕對不能活。 收回思緒,沈惟舟長睫微垂,打開了面前的信件。 [燕國長公主失蹤?還是在秦國失蹤?] [實話說吧,是不是給開戰(zhàn)找個借口,自家長公主失蹤了都不打一架,我不信。] [這也太離譜了吧,燕國公主皇子的侍衛(wèi)就那么點兒人,還全死光了,這也能算皇室的待遇?。縘 [疑似山賊,江南哪來的山賊?] 燕國長公主一行人在秦國江南地帶被人劫殺,侍衛(wèi)盡數(shù)死絕,長公主和隨行皇子還有幾個婢女失蹤,至今無音訊。 看得出來寫信的人很急,知道這份信件要直接呈給皇帝陛下,但還是潦潦草草,有幾處地方氤氳上未干的墨痕。 沈惟舟輕輕撫過手中的紙張,繼續(xù)往下看。 有探子在燕國薛家見到盛明儒帶一行人進行交易,其中一青年與薛夫人親昵異常,疑似盛空陽,話中提到過秦隨,但說了什么具體的并不知曉。 沈惟舟掃過這行字,唇角微抿。 他要是秦隨他肯定已經(jīng)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沒再往后看,沈惟舟把信件折成原樣放回去,轉(zhuǎn)身離開。 不能再呆在這兒了,他現(xiàn)在得回拂云軒,問問安秋明藥方開得怎么樣了。 如果從來沒有武功那也就罷了,但是有過又失去,沈惟舟總是不太安心,甚至極為厭煩這種需要受制于人的感覺。 他喜歡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一轉(zhuǎn)身,沈惟舟就頓住了。 [哇靠嚇我一跳,狗皇帝走路沒聲音的?。?/br> [有武功的人走路都沒聲音吧。] [你們猜猜他看多久了?] [笑死,沈惟舟完蛋了,那封信怎么也算機密吧。] 秦隨站在離沈惟舟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周圍還有三四個人,此時目光皆是一言難盡,不知道都看了多久。 寢殿的地上都鋪著一層柔軟的地毯,沒有武功的人走在上面聲音也不大,更別說是有武功的人。 沈惟舟沉浸于書信中的內(nèi)容,對周圍太過放心,以至于毫無所覺。 ……落得如今這般地步。 美人低頭,未束起的黑發(fā)順肩而下,襯得肌膚愈發(fā)瓷白清透。 他聲音有些啞,臉上似乎帶著局促之色:“陛下。” 秦隨似笑非笑:“不看了?” 沈惟舟沉默:“……” 偷看被抓包這件事確實是他的不對,他無話可說。 秦隨看著沈惟舟的頭越來越低,耳垂也蔓延出微紅,整個人自閉到不行的樣子,心里的陰郁頓時一掃而空。 有點可愛。 越看越喜歡。 秦隨走近沈惟舟,目光掃過他身上的衣服……還有他赤.裸踩在地上的玉足。 秦隨眼神晦澀起來。 順著往上,清瘦的腳踝干凈漂亮,小腿筆直隱入長袍,黑色襯得青年皮膚白的要命,讓人想把那抹白沾染上其他顏色,這樣才好看。 他視線略過美人殷紅飽滿的唇瓣,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荒唐一吻。 看不到他還好,看到了這人就心軟。 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