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家小嬌妻 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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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窩將喝完的粥碗放旁邊,回道:“沒有,是今天皇上接到了國子監(jiān)的折子,說是國子監(jiān)學子太多了,今年暫停招生一年?!?/br> 薛彩櫻心里一涼:“那咱家孩子怎么辦?” 趙雪窩嘆了口氣:“粽棕還小,晚一年兩年沒事,可元宵大了,家里雖然有外公,可和國子監(jiān)還是不一樣,實在不行就送城里的書院吧?!?/br> 城里的書院就是雨生讀書的地方。 和京城在兩個方向。 雖然也很好,可離京城遠,除非放長假才能回來。 元宵才十歲,薛彩櫻舍不得他去那么遠的地方。 “皇上怎么說?” 趙雪窩如實回道:“皇上說考慮考慮?!?/br> 薛彩櫻不清楚國子監(jiān)的情況,問道:“那國子監(jiān)到底有多少人了,怎么忽然就不招學生了?” 趙雪窩也不清楚具體的人數(shù):“聽說是中進士的少,每年都有新人往里進,這一來二去的學子就多了,我聽人說還有在里邊讀了二十多年書的。” 薛彩櫻嚇了一跳:“不是吧,那家里的事不管了?” 趙雪窩:“可能都是貴族子弟,家里不差錢,反正讀書又不是壞事,就一直讀?!?/br> 薛彩櫻:“那這樣的人再考中進士的機會有多大?” 趙雪窩不清楚。 薛彩櫻又問:“那只要考不中的就一直可以留在書院?” 趙雪窩:“我聽說好像是沒中舉人的可以一直留下,中了舉人沒中進士的有三次機會,一次機會是三年,三次機會也九年了?!?/br> 薛彩櫻想不明白:“那不是舉人都有做官的機會嗎,為什么非要執(zhí)著進士?” 趙雪窩沒考過科舉,可想不通讀書人的心思:“這就要問雨生了?!?/br> 薛彩櫻又問:“那連舉人都不中,卻一直留在書院讀書,難道不該給個限定期限?不光自己壓力大,家里壓力也大吧?!?/br> 趙雪窩好笑道:“確實說不通,不過這事我不懂,也不能隨便跟皇上建議,把那些沒中舉的趕出國子監(jiān),如果是往年還成,今年咱家孩子報名了,就算沒有私心也有私心了?!?/br> 薛彩櫻明白這里邊的事情,勸道:“算了,這事還是等皇上定吧,不過如果方便,你倒可以跟皇上提一嘴,也不用說的太直接,皇上自有自己的想法,一年不招生,也不只關(guān)系到咱家孩子,這國家需要人才,斷了一年,影響很大呢?!?/br> 薛彩櫻說到這里,給趙雪窩端了杯水,“大不了,讓孩子等一年,或者去城里讀書,如果不去城里,咱就再給孩子請位先生,正好水笙也該讀書了?!?/br> 提到水笙,趙雪窩忍不住提醒道:“對了,水笙剛來不久,我忙著沒時間,你多費點心思,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心思細,又不好開口。” 薛彩櫻表示知道了。 趙雪窩忽然想起女兒來:“對了,年年呢?” 薛彩櫻無奈道:“在二妮那呢。” 趙雪窩詫異道:“是不是從回來一直就在那邊?” 薛彩櫻嘆了口氣:“剛開始搬過來,我找不上頭緒,二妮主動要帶,我就交給了她,這兩天想接回來,可我一提二妮臉色就不好,十五還跟我說二妮晚上時常偷著哭,我想著肯定是想平陽了,就沒好往回接,最主要的是你女兒沒心,也不張羅回來,我問她想不想娘,她倒也說想,可二妮一走,她就屁顛屁顛的跟上去了,也不知道二妮給了什么好處。” 反正兩家都在一個院子里住著,趙雪窩沒想那么多:“既然年年愿意在那就在那吧,這些年雨生和二妮都不容易,只要對年年好就成了,我們小時候還希望伯母嬸子都對自己好呢,哪有那么好的事,就當多個人疼她了?!?/br> 薛彩櫻也是這個意思,她也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不管哪個孩子都是她的心肝rou,萬一丟了一個,和要她的命也不差啥。 “算了,反正她愿意哄就哄吧,哪天嫌棄煩了,自然送過來了。” 自從粽棕接了教授水笙讀書的任務(wù),他做的格外用心,自己還寫了個小本本,把他認為應(yīng)該學的重點記錄下來。 只可惜,他也就空有一腔熱血,學識實在有限,剛開始就遇到了很多問題。 比如三字經(jīng),他倒也背的滾瓜亂熟,可水笙詢問他意思,他就說不上來了。 要么說的似是而非,要么大相徑庭,聽得坐在旁邊寫字的元宵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沒忍住糾正。 粽棕還瞪了他一眼:“我是先生,不用你管。” 元宵懶得管他們的事,可粽棕是他弟弟,萬一把水笙教壞了,他這個做哥哥的臉上也無光,忍無可忍,只能把粽棕的教學計劃搶了過去,重新整理過,這才還給粽棕:“你要真想教水笙就多下點功夫,否則教錯了,再想糾正可就麻煩了。” 粽棕的注意力比較偏,他糾正道:“是水笙姐?!?/br> 大兩個月那也是姐。 元宵尷尬了,他看了一眼低頭認認真真寫字,卻寫的像鬼畫符似得水笙,心里嘀咕道,他才沒有這樣的jiejie。 “這樣握筆,”元宵到底沒忍住,拿過毛筆告訴水笙握筆的方法,可水笙初次握筆,比大戶人家的笤帚還難用,哪里寫的好。 元宵沒辦法,只能握著她的手,拿出他所有的耐心一點一點的告訴她怎么握筆,怎么用力,從何處下筆,又怎么收筆,也不知道水笙聽沒聽懂,反正教出他一身汗。 莫名其妙的,握過水笙手指的右手發(fā)軟,竟然還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背著水笙悄悄的搓了搓。 然后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xù)寫字。 水笙打心眼里害怕元宵,有他的地方,她都躲得遠遠的。 今天忽然被他握了手,心里提了一口氣,一直控制不住發(fā)抖,直到他走開,周身的壓迫感忽然消失,她這口氣才松下來。 皇上最終的決定下來了,將那些十年還沒中舉,五年沒中秀才的學子都清出了書院。 清出了書院并不代表他們不可以繼續(xù)讀書,做學問,一樣可以參加科舉,只是需要回家讀,或者去私塾。 國子監(jiān)的容量有限,更需要新鮮的血液,實在不適合讓這些人一直留下去。 當然了,今年招生還是縮減了,考核題目自然要加大難度。 皇上的意思是中了秀才的學子可以免試,可譚祭酒心里堵了口氣,也知道趙雪窩的大兒子過了童生試,極力要求所有的學子一起參加考核。 畢竟是第一年實行新規(guī),皇上心里也沒底,譚祭酒掌管學院多年,有經(jīng)驗,皇上便允了。 所以今年的考核比童生試還要難。 只不過這是秘密,大家還不知道,趙雪窩也只聽到了一點風聲。 回去自然囑咐兩個孩子好好讀書,別浪費了機會。 元宵一向認真,趙雪窩不擔心,粽棕卻沒那么聽話,不過趙雪窩點到為止,這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承擔后果就成。 粽棕十分懷疑這是爹娘在給他施加壓力,明明往年題目那么簡單,怎么今年就難了,肯定是他們想讓他好好學習編出來的故事,所以還像往常那樣,并沒什么改變。 時間一晃,炎熱的夏季過去就是中秋了,而9月份的考核也到了。 趙雪窩和薛彩櫻兩個人親自送兩個孩子進了國子監(jiān)考場。 報名國子監(jiān)的竟然有兩千多人,而國子監(jiān)這次只錄取兩百名。 也就是說連一成都不到。 三天后發(fā)榜,元宵不出意外,錄取了。 而粽棕…… 他沒想到題目那么難,只答了一半就交卷了,能過才怪了。 他看過哥哥考童生試的題目,都沒這次考核難。 自從考核完,粽棕就垂頭喪氣的,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早知道他就用點心,先考童生試了。 粽棕不開心的結(jié)果就是,不給水笙當先生了,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容易誤人子弟。 沒辦法這事就被元宵撿起來了。 反正明年二月才入學,外祖身體又不好,他時間很充足。 十五不喜歡武功,可他喜歡讀書,粽棕教水笙的時候,他跟著聽了一會兒,背的比水笙還快。 如今元宵教水笙一個是教,多十五一個也不多。 當初元宵的啟蒙先生還是雨生,如今元宵都教起十五了。 月牙看十五喜歡讀書,也把睿睿送了過來,年年也吵著要讀書,就這么元宵的學生竟然小有規(guī)模,達到了四個。 十五才將將四歲,背書都那么利索了,水笙心里著急,她可比十五大六歲,還追不上十五,肯定被人笑話。 元宵注意到這個問題,想起二叔讀書就是有天賦的,他的兒子肯定會遺傳這點,他有心讓水笙不要著急,又不知道怎么做,就把這事跟薛彩櫻說了。 當然他沒當著眾人的面,而是私底下說的。 薛彩櫻笑道:“這還不簡單,你得看他們兩個讀書的目的,十五以后是要考科舉的,那讀書厲害也沒什么,水笙只需認識字就成了,對了,我這還有一本當年你二叔親自編的入門書,你拿去看看,就明白了?!?/br> 元宵琢磨了兩天還真發(fā)現(xiàn)了問題,之后對兩個人分開教學,每個人的側(cè)重點都不一樣,這樣沒有比較,也就沒那么大壓力了。 薛彩櫻喜歡做點心,以前家里條件不好,就算是普通的用料她都舍不得,如今搬進侯府,再珍貴的材料都能備的齊,那做起花樣來自然更加的得心應(yīng)手。 水笙也喜歡做點心,王秀英活著的時候她還小,沒怎么學過,如今跟著薛彩櫻,兩個人算是志同道合,做出的點心既精致又可口。 薛彩櫻有些憧憬的說道:“可惜了咱家不能出去擺攤,要是再開個點心鋪子,不知道得多紅火。” 水笙也道:“以前娘就說義母有天賦,還說從來沒見過義母這么聰明的,如今見識了義母的手藝,果然無人能比?!?/br> 薛彩櫻被她夸的心花怒放,“你也不差,假以時日肯定比義母做的好?!?/br> 她把剛做出的點心放進盤子里,“元宵和粽棕都練劍呢吧,你把這些點心給他們送過去?!?/br> 水笙答應(yīng)著去了,她來侯府大半年了,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侯府。 只是還有些害怕元宵。 尤其最近元宵做了她的教書先生,繃著小臉的時候,莫名的讓人心悸。 水笙把點心放到桌子上,喊粽棕過來,“義母剛做的點心,你嘗嘗。” 粽棕停下手里的劍,撩起衣服胡亂抹了把臉就跑到了水笙面前,捏起一塊點心塞進了嘴里,一邊吃一邊說:“好吃,好吃?!?/br> 元宵沒他們那么粗魯,從婢女手里接過手帕,先把臉擦干凈,又喝了半碗水,這才走到水笙面前看了眼盤子里的點心,“我娘剛做的?” 水笙緊張的小幅度往后退了一步,回道:“是?!?/br> 元宵撿起一塊分兩口吃了,什么都沒說,從小廝手里接過劍又練了起來。 年關(guān)將近,今年一大家子一起過年,格外熱鬧。 第一場雪落下,薛彩櫻打著賞梅花的借口把大家都召集到了一起,擺了一場點心宴。 沒過幾天,楊二妮托父母從鄉(xiāng)下買了兩只豬,又辦了一場年豬宴。 月牙經(jīng)常帶著孩子住在侯府,臨近年關(guān)也想熱鬧熱鬧,趙家人多,出行一趟不方便,她干脆出銀子又在趙家辦了一場。 就這么熱熱鬧鬧的到了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