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有松筠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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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勻稱結(jié)實的臂膀環(huán)過她的腰,在她胸前停下來,她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小心撓了一下,她聽見他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你指甲多久沒修理了?” “嗯……上周做的,一……” “我不想聽你花了多少錢?!蹦腥肆⒖檀驍嗨脑?,動作似乎多了幾分因為無可奈何而產(chǎn)生的氣急敗壞。 俞知歲偷笑,她就喜歡看這個狗男人吃癟! 花你一點錢怎么了,這是你應(yīng)該的!我不花錢,你怎么有動力掙錢! 她絕不承認自己是故意氣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氣的,嚴松筠有些惱火,胸腔里的情緒急于宣泄,動作便有些激烈起來。 平心而論,俞知歲是享受這種事的,反正已經(jīng)結(jié)了婚,哪怕他們是因為利益結(jié)合,哪怕他們之間感情不深,但他們畢竟是夫妻,這種事就成了義務(wù)。 義務(wù)總歸是要履行的,如果在履行義務(wù)時,能讓自己快樂,不是一舉兩得么? 而且男女之間這點事,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 她自問是個很善于調(diào)節(jié)自我以適應(yīng)環(huán)境變化的人,因此從來不排斥這種事,更何況從自己身上見證一個男人從青澀莽撞到嫻熟體貼的過程,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嚴松筠。”她叫他名字,聲音有些撒嬌,“我這樣有點累了?!?/br> 嚴松筠的動作停頓下來,只有這種時候,他的太太才會跟他撒嬌。 白天的時候,她對任何人都可以撒嬌,唯獨不會對他。 他沉默了一瞬,將懷里的人轉(zhuǎn)過身來,和自己面對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一點迷蒙,更多的是滿意,她看著嚴松筠,看見他一張清雋的臉上游刃有余的神情。 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換個位置,好不好?” 結(jié)婚半年多,睡過的次數(shù)兩個人四雙手腳都數(shù)不完,嚴松筠早就知道,他這位太太的性子很有點……勝負欲總是點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所以對她的要求完全沒有感到意外。 但是吧…… “你能堅持到最后嗎?”他想了想,問道。 俞知歲不知道能不能,但嘴上不能認輸,“肯定能!” 他又沉默了幾息,“好。” 應(yīng)完他握住俞知歲的腰翻了個身,原本在下風(fēng)的女人立刻趴在了他身上,占盡上風(fēng)。 俞知歲心里一喜,立刻撐著他的肩膀爬起來。 但男女體力懸殊這件事吧,它就不是講男女平等能解決的,是個客觀存在的事實。 她再是心有不甘,最后還是很快敗下陣來。 “就這?”嚴松筠仰視著她的眼睛,淡定地吐槽,“說一定能堅持到最后的是誰?” 俞知歲:“……” 她氣喘吁吁地看著他,難得示弱:“我不行了,我要下來,我腰要斷了?!?/br> 她想往下爬,但才剛有動作,就被男人結(jié)實的胳膊扣著腰往回一扯。 “啊啊——” 她尖叫起來。 耳邊響起男人沉著的嗓音:“做事請不要半途而廢,太太?!?/br> 俞知歲頓時咬牙切齒,嚴松筠你這個狗逼!你這種人為什么也能有老婆,離婚!明天就離!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說: 小嚴太太:歡迎大家來到我的主場。 小嚴總:唉—— 小嚴太太:??? 小嚴總:我有預(yù)料,這是一段讓人心肝痛的旅程。 小嚴太太:對某個摳門鬼來說當(dāng)然是啦! 碎碎念: 這里順便求一下收藏,么么噠~尾款人們雙十一快樂:( 還是老規(guī)矩,每天九點更新哦~ 第二章 俞知歲像一條咸菜一樣被嚴松筠抱去浴室,澡還沒洗完,人已經(jīng)睡著了。 室內(nèi)的茉莉花香依舊濃郁,甚至比之前味道更加甜暖。 一夜春雨琳瑯,醒來已是天光大作,風(fēng)平浪靜。 床上旁邊的位置是涼的,一點殘余的體溫都沒留下。 要不是看見自己身上確實有那么一兩枚痕跡,俞知歲還以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春/夢。 她在被窩里縮了縮,從床頭摸過手機,指紋解鎖,劃拉兩下屏幕,點進游戲軟件,瞇著眼睛充了今天的第一個648。然后起身沐浴,換衣服下樓。 見到荷姐就問:“嚴松筠什么時候走的?” “七點四十分劉秘書就來了?!焙谓阋贿呅χ鴳?yīng)道,一邊幫她將早餐擺上桌。 蝦餃、榴蓮酥、培根三明治、溏心蛋、培根可頌,還有一小碗艇仔粥,再加一杯熱拿鐵和一盤洗好的陽光玫瑰,妥妥的中西結(jié)合,琳瑯滿目,作為單人早餐,未免有點過于豐盛。 但俞知歲的口味廚房的人實在琢磨不準,她就算提前說了明天想吃什么,可能第二天起來就又改主意了,大家只好多準備幾樣,讓她多幾種選擇。 嚴松筠對她這種生活習(xí)慣向來看不慣,認為她是浪費,但俞知歲每次都會反駁他:“我沒有碰到的那些是干凈的,荷姐他們會當(dāng)加餐吃掉,怎么會浪費?” 甚至反問:“難道我在自己家,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嚴松筠并沒有被她說服,“自由是相對的,你這不是自由,是放縱,鋪張浪費可恥?!?/br> 他們的生活觀念并不相同,她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處處都要精致合意,嚴松筠卻和她恰恰相反,他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并不在意吃得豐不豐盛。 因此他對俞知歲的做法意見很大,剛結(jié)婚時就因此爆發(fā)過爭執(zhí),嚴松筠看不慣她奢侈浪費,她嫌棄他吝嗇摳門活得糙。 最后默契地盡量不一起吃早餐,來個眼不見為凈。 這樣連早餐都吃不到一起去的兩個人,居然能結(jié)婚過日子,說到底,還是被利益驅(qū)使。 俞知歲的娘家是真的有礦,紫荊礦業(yè)作為國內(nèi)叫得出名字的能源企業(yè),在兩廣和江蘇擁有多處石英礦,主要進行石英砂開采和深加工,產(chǎn)品包括但不限于各種石英管、棒、板,都是實驗室儀器、醫(yī)療設(shè)備的制作原料,十年前更是成立了醫(yī)療器械公司,自己生產(chǎn)這些設(shè)備,并很快就成為淮升藥業(yè)實驗室最大的器械供應(yīng)方。 為了加強合作,也為了解決兒子的個人問題,嚴松筠的母親宋悅,這位祖籍潮汕、深受拜老爺傳統(tǒng)影響的嚴太太,在經(jīng)過多方打聽和問過神佛之后,鄭重其事地向俞知歲的姑姑俞敏華女士發(fā)出了聯(lián)姻信號。 為什么是俞知歲的姑姑呢,當(dāng)然是因為俞知歲的爹媽早走,她由姑姑撫養(yǎng)長大,姑姑是她的監(jiān)護人。 但這門婚事,卻是俞知歲親口同意的,她就是看了一下嚴松筠的照片,和他見了一面,確保真人和照片上一致,就答應(yīng)了。 俞敏華當(dāng)時還勸她:“沒必要,家里不用你受這種委屈,你應(yīng)該多談幾次戀愛,嫁一個愛你的你也愛的人,要是沒遇到,不結(jié)婚也沒關(guān)系。” 她卻說:“愛情又不能當(dāng)飯吃,我怎么能確定那些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圖的不是俞家家業(yè)?至少嚴家還圖得明明白白,光明正大。” “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好看!反正男人的基本盤就這樣了,我就是要嫁一個好看的,看著吃飯都香!” 俞敏華:“……” 行吧,那就結(jié)婚吧。雖然籌備的時間很短,但婚禮依然非常隆重盛大,每一個該有的環(huán)節(jié)都做得很到位,耗資近兩千萬,百萬婚紗百萬婚戒,甚至還有百萬鳳冠霞帔和從嚴氏家祠里抬出來的金箔貼花的古董花轎,她是真的被嚴家八抬大轎抬回去做媳婦了。 中式和西式婚禮都有了,風(fēng)光矚目上頭條也有了,艷羨嫉妒的目光也有了,可以說什么都有了,只是沒有愛情。 但那會兒俞知歲還挺滿意的,這完全就是她夢想中的世紀婚禮,她以為她和嚴松筠的婚姻,應(yīng)該能借由這個美好的開頭,有個漸入佳境的未來,畢竟,她對自己的美貌非常自信。 但是她錯了,大錯特錯。 婚禮之后第二天,她就和嚴松筠發(fā)生了爭執(zhí),因為她給嚴松筠的狗兒子大金,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是她的狗兒子,買了兩個同款不同色的狗窩。 嚴松筠說她太浪費了,大金根本不睡狗窩。她說這也不貴,就幾百塊的東西,就算不睡也不會怎么樣。 按理來說,剛結(jié)婚,又是閃婚,倆人根本不熟的情況下,哪怕是秉持著紳士風(fēng)度,嚴松筠也不應(yīng)該跟她發(fā)生矛盾,但他偏偏認死理,非要跟她掰扯這是不是浪費,進而上升到討論價值觀。 她引以為傲的美貌仿佛在嚴松筠眼里一文不值。 俞知歲:“……”一個男人,英俊多金,有社會地位,生理功能正常,但快三十了還沒女朋友沒結(jié)婚,其實也可能不是因為眼光高:) 隨后她發(fā)現(xiàn),嚴松筠其人,不僅節(jié)儉成性,格外喜歡秩序感和計劃表,還是個工作狂,仿佛是一架兢兢業(yè)業(yè)為淮升國際做生做死的……工作機器。 這和她喜歡享受,愛好買買買,隨心所欲的性格截然相反,數(shù)次爭執(zhí)過后,她開始后悔,自己圖什么呢? 圖他經(jīng)常不回家?圖他年紀比自己大?還是圖他每次吵架都不讓著她還都能每一句話都噎死她? 她思來想去,最后沒離婚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們在床上配合得太好了,只有那個時候的嚴松筠,才符合她對他最初的期待。 回憶到此打住,俞知歲一邊咬著可頌,一邊在心里咬牙,嚴松筠那個狗男人,他最好不要失去這唯一的一個優(yōu)點,不然她肯定甩了他! 絕對!一定!甩了他! “大金,過來!”她扭頭招呼了一聲。 大金毛從外面飛奔進餐廳,跑到她跟前,搖著尾巴看她。 她低頭,湊近狗耳朵,嘀嘀咕咕不讓荷姐她們聽見:“要是以后我跟爸爸離婚,你要跟我,知道嗎崽?!” 大金毛不知道聽沒聽懂什么是離婚,反正尾巴不搖了,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好了,你可以去玩了?!庇嶂獨q拍拍它的大頭,讓它去玩。 大金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沒走,坐在她旁邊守著,像是生怕她跑了。 今天是淮升國際召開各分公司、項目組負責(zé)人年中工作會議的日子,會議室里氣氛一如往常沉悶無聊。 嚴松筠靜靜地聽著匯報,挨個問了幾個問題,輪到影視子公司,他沉吟片刻,一言不發(fā)地略了過去,開始向醫(yī)藥板塊的負責(zé)人問起實驗的事。 已經(jīng)準備好回答問題的影視子公司總經(jīng)理楊濤頓在原處,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怎么回事,怎么不問我?你不問我,我怎么哭窮? 他倒是想替懷聲影視爭取一二,但也知道這位小嚴總跟他父親是不一樣的,他沒有那么熱衷于賺熱錢,對娛樂圈毫無興趣,之所以還留著懷聲影視,僅僅是因為它暫時還能維持收支平衡,沒有太大的赤字。 一但懷聲影視赤字擴大,開始要集團賠本,就離被收購不遠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從前嚴松筠的父親在位時,影視公司因為處于風(fēng)口,能賺錢,因此得到集團的重視,楊濤在這樣的會議上也能說得上話,那叫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