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風華錄 第248節(jié)
賀簡站在一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外,等待著江鴻與陸修的決定。 “那就玩玩吧?!标懶薮鸬溃譅孔×私櫟氖种?。 【你不照著他說的做,他不會讓你見黑翼大鵬?!筷懶拊诮櫟哪X海中“說”道。 得到了陸修的回答,賀簡于是帶著笑容,轉(zhuǎn)身,大門在三人的面前緩慢打開,現(xiàn)出宏大的賭場,中央有一張巨大的賭桌。 江鴻:【咦,你入戲很快呢。】 陸修:【你不是要我陪你玩?】 賭桌前,站著賀簡的父親以及賀簡曾經(jīng)在妖協(xié)當差的兄長賀戎! 唯獨不見當驅(qū)魔師的二哥賀瀾山,與賀簡那傳說中的小妹。 賀家父子二人又朝陸修與江鴻鞠躬。 陸修只是冷漠地點頭,打量了賀父兩眼,甚至都注意不到賀戎,注意力就不在他們身上了。 “想玩點什么?”賀簡親切地笑道,“陸老師,請您自己選吧?” 于是陸修牽著江鴻的手,坐到了賭桌前。 【這是什么?】陸修在腦海中發(fā)問道。 江鴻:【這是21點……你連怎么賭都不知道嗎?你沒上過賭桌?】 江鴻現(xiàn)在明白了,陸修的失憶只是事件性失憶而非技能性失憶,即他會忘記具體的事,而學會的技能卻完全保留著,也包括龍語。這也就意味著,他從前根本沒賭過。 【不會,你教我?!筷懶薜故呛芴谷?。 于是江鴻只得在思想里把21點的規(guī)則簡單朝陸修說了下,賀簡看兩人沉默,只是彼此對視,猜得到他們正在用傳音法術交流,便也不打斷,來到了賭桌之后,耐心地帶著笑容等待。 “那個……”江鴻突然道,“要不還是換成老虎機?你還沒說籌碼是什么呢。” 賀簡說:“老虎機多沒意思?!?/br> “就這個。”陸修放開了江鴻的手,說,“籌碼是什么?” 賀簡笑道:“咱們來賭萬物之書怎么樣?” 江鴻:“!?。 ?/br> 陸修看了眼江鴻,江鴻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拿來當籌碼吧。 于是江鴻把萬物之書取出來,放在了賭桌上,他一向?qū)Υ擞惺褵o恐,反正情況不對,只要召喚它,就會回來的。 “慢著,”陸修制止了賀簡發(fā)牌的動作,說,“如果你輸了,輸給我們什么?” “如果我輸了,你們就獲得了進入下一層的機會?!辟R簡說,“依次上去,我猜你們要賭三次,當然,運氣如果不行,可能就到此為止了?!?/br> 陸修:“我還有很多可以輸?shù)模愦_定不更改一下規(guī)則?” 陸修說這話時,顯現(xiàn)出了強大的氣場,仿佛又恢復了當初身為妖王時的絕對掌控感與力量感。 江鴻心想:你還有什么可以輸?shù)陌。?/br> 賀簡揚眉,示意你還有什么? 陸修說:“等我贏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我建議改為,無論輸贏,都讓我們?nèi)ハ乱粚?。這一場,如果我贏了,我要妖族的第二圣地,也即這個賭場。” 賀簡倏然沉默了,但江鴻瞬間有了感覺!從這一刻起,陸修順利地反客為主,將主動權扳了回來! “哈哈哈,”賀簡笑道,“陸老師果然還是這么有意思?!?/br> 陸修注視賀簡,說:“圣地本來就是我的,你只是拿我的東西與我下注而已?!?/br> 賀簡說:“這要請示下頭兒,我們不能做主?!?/br> 話音落,賀父走到房間的一側,打開一個符文,周圍自動籠罩著隔音結界,江鴻注意到這個符文也許可以在短距離內(nèi)通訊。 接著,通訊完畢后,賀父朝小兒子點頭。 “可以?!辟R簡干脆利落地答道。 陸修冷淡地說:“這就發(fā)牌吧?!?/br> 江鴻:【你真的確定能贏嗎?】 陸修:【不確定,看看?輸?shù)粼贀尰貋砭褪橇恕!?/br> 江鴻:【沒關系,你無論輸?shù)羰裁次叶疾粫帜愕??!?/br> 陸修:【真的?】 江鴻:【嗯……是的?!?/br> 賀簡:“玩什么呢?” 陸修:“直接比大小?” 江鴻:“太刺激了吧!不行,換個別的,就21點吧?!?/br> 賀簡發(fā)牌時,臉上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高冷表情,那一刻他仿佛變成了一名毫無感情的荷官。 陸修:“聽說賀家精通占卜與預測之道,這和你們在博彩業(yè)縱橫天下有關系么?” “陸老師說笑了,”賀簡說,“我們的責任,不過是替大小王守著第二圣地而已。” “所以你們把圣地守到哪兒去了?”陸修看了眼兩張牌。 賀簡答道:“不是好好的在這里么?” 陸修:“要牌?!?/br> 江鴻:【我猜這牌是特制的,你別想著變牌哦。】 陸修:【我只有兩個3點,知道了。】 “你兄長和你父親都是啞巴么?為什么不說話?”陸修又問。 賀簡笑道:“他們只是在這里站崗,防止陸老師輸了牌,突然暴起打人?!?/br> 陸修:“陸老師想暴起打人,你這點保安不夠用吧?”說著,陸修看了眼牌,是張a,既可當11點用,也能當1點。 “要牌?!标懶抻终f,“內(nèi)丹修煉課的作業(yè)做完了?” 賀簡給陸修發(fā)了第四張牌,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做作業(yè)?” “只要有查作業(yè)的人,”陸修說,“你就必須做作業(yè)?!?/br> 太霸氣了!江鴻心想……第四張,陸修摸了一張q,與之前相加,把a當1點用的話,剛好17點。 “還要牌么?”賀簡揚眉道。 陸修按著牌,看了眼江鴻,似乎在思考,可以要也可以不要,莊家開始要牌后,只要超過17點,就是賀簡贏了。 陸修若接著要,超過4點,就會爆牌。 “下一場是對誰?”陸修又問。 “老師,您還要不要牌?”賀簡笑吟吟道。 江鴻心想:這個賭場的規(guī)則一定是你們設計好的,無論我們怎么玩,都不可能贏,陸修會有破局的辦法嗎? “我可以看看牌嗎?”陸修說。 賀簡沉默片刻,把牌放在了賭桌正中央,陸修于是伸手,把它拿了起來。 “哎陸老師!不能看牌面?!辟R簡忙制止了陸修翻開逐張查牌的舉動。 漆黑一片的澳門正街,只有寥寥幾座巨大的酒店正在散發(fā)著光芒。 遲小多與項誠進入風圈后,快步來到距離銀河酒店一街之隔的社區(qū)外。 突然間,兩人同時意識到了黑暗中的陰影靠近,有一只手拉住遲小多的手,另一手要來捂他的嘴,卻被遲小多飛速擰住手腕,險些被他一招過肩摔。 “哎呀!”女聲吃痛驚呼。 遲小多馬上放開了她,說:“誰?” 黑暗退卻,現(xiàn)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面容,項誠與遲小多馬上判斷出在這個時候現(xiàn)身的,不會是敵人。 “陛下,遲老師,”黑暗里,出現(xiàn)了另一個身影,說道,“終于等到你們了?!?/br> “呀!”遲小多認不得那女孩兒,卻認得在她身后出現(xiàn)的中年婦人,她身穿名貴的旗袍,戴著一串指頭大小的珍珠項鏈,燙著舊式的大波浪發(fā)型,遲小多當即道,“賀太太!” 那人正是賀家的當家太太,名喚周黛麗,此刻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來。陛下,這是小女賀箏?!?/br> 雨水淅淅瀝瀝下著,暗巷內(nèi)的一棟葡式矮樓,藏身諸多建筑之中,內(nèi)里亮著一盞昏黃的燈,中央只有一張桌,四面幾個紙箱。 周黛麗顯然在此地已經(jīng)等很久了,那名喚賀箏的女生解下一張斗篷,室內(nèi)的黑暗頓時散去,解釋道:“這是三哥給我的法寶,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了?!?/br> 遲小多接過,端詳片刻,答道:“用夜鯨皮做的斗篷吧,能擋開大部分的光,但在亮起來的地方就會很顯眼?!?/br> 賀箏:“我等你們等好久啦,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周黛麗說:“賀箏,明年順利入學后,陛下與遲老師就得給你上課了,不可胡說八道?!?/br> 賀箏忙作出挨訓的表情,不敢再說話。 項誠說道:“小王與江鴻已經(jīng)進入銀河賭場了,正在為我們爭取時間,賀夫人,請長話短說吧?!?/br> “是,陛下?!敝荀禧惖溃坝薹蚺c犬子自打熒惑降臨便入了心魔,受惑星的魔火控制,要驅(qū)逐他們的心魔,須得朝陛下借金剛箭一用。” 遲小多向來聽說賀家的夫人非常彪悍,以及賀家的三兒子、小女兒是周黛麗所生,賀戎、賀瀾山則另有母親,又是一場豪門恩怨。 而賀家最小的女兒繼承了族中天賦“卜筮真華”,其占卜的準確度非同小可,想必自己與項誠來澳門,賀箏已經(jīng)通過占卜得知,始終在此地等候。 項誠思考片刻,而后道:“現(xiàn)在在銀河里的,還有誰?” “鷹王柳恒,”賀箏答道,“黑翼大鵬,也即是曾經(jīng)被你們誅殺的,一千年前的飛禽之王,他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所以始終在賭場等候?!?/br> 遲小多“嗯”了聲,說:“原本是來等我與項誠的啊?!?/br> 賀箏又道:“但我們還有一條小徑,能從花園內(nèi)穿過防守區(qū),抵達中心區(qū),中心區(qū)有熒惑以法力凝聚出的分身,必須毀去那分身,澳門全境的影響才會消散,否則熒惑將一直朝他們輸送力量?!?/br> “好的,我知道了,”項誠答道,“帶我們前往那條路看看。” 遲小多有點擔心,畢竟項誠的傷勢尚未痊愈,項誠點了點頭,示意不礙事。 賭場內(nèi),陸修查驗過牌,沒有把牌交回賀簡手中,只是把它放在桌上。 “老師,您還要牌嗎?”賀簡說。 陸修答道:“要,但誰也不許碰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