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王妹 第121節(jié)
郗珣被說的一臉莫名,以為是她告訴了母親二人的房事密切。 他止不住的面頰青白泛紅......李氏這才悻悻然放過他。 等郗珣沉著臉掀起車簾踏入車廂,冷冷瞥向那胡言亂語不守承諾的小孩兒。 瓏月知曉自己錯了,可憐巴巴的縮在馬車角落里,嘟著紅唇,仍是一副可愛至極的模樣看著他。 “......阿兄......” 以為這樣他就繞過她? 郗珣忍著羞憤,伸手捏起她軟和的腮,冷道:“聽你母親說,為兄成日催你要孩子?嗯?!” 瓏月不說話,她臉被捏圓捏扁,偏偏郗珣控著力道,她也不覺得疼,只覺得有幾分難耐。 “是我.......”小姑娘帶著軟糯的鼻音,有些害羞的整張臉都紅了,垂眸眼珠子溜溜的轉(zhuǎn),“不行嗎?” 郗珣吩咐人駕車,他佯裝微怒,“你這小孩兒自己都是孩子,想要什么孩子。你會教養(yǎng)嗎?你不是嫌春哥兒調(diào)皮嗎?自己想要就賴去為兄頭上,為兄的名聲都被你敗壞干凈了?!?/br> 誰料小孩兒聽了竟還大言不慚的冷哼了聲,學(xué)著他捏自己的臉的模樣膽大包天去捏郗珣的臉,捏著捏著就跑去他懷里嘟囔:“阿兄才沒有名聲,阿兄名聲本來就壞!” 郗珣如何也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錯,他將小姑娘軟和的身子骨往身外撥,怕她在這處馬車內(nèi)又招惹自己。 這小孩兒是真傻得可憐。 似乎總以為仍同小時候一樣,成日只要私下相處,她都要坐來自己腿上,鉆去自己懷里。 明明是她主動招惹的自己,轉(zhuǎn)過頭來自己逾越了一步她又要怪他,惱恨他。 郗珣打算好好教育小孩兒一番,讓她懂事。 他板著她的肩,將人扯出自己的胸懷。 瓏月仰頭,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 “兄長是不是同你說過?整日往兄長懷里鉆是你自己招惹出來的,事后又來怪為兄?” 瓏月總能反駁他:“明明小時候就可以,你從來不會拒絕。如今為什么就不可以了?就因為我長大了你就變了嗎?” 說著說著,瓏月甚至險些紅了眼眶。她惱恨郗珣的厚此薄彼,自己小時候如何都好,如今如何都不好。 只是抱他一下,就扯到旁事上,總要折騰她。 郗珣聽她說起她小時候,話里話外叫人聽了只怕誤會了去,不由得蹙眉道:“小時候是小時候,你若是如今不規(guī)矩,就不該怪為兄。” 看似教她規(guī)矩些,卻也并非不準(zhǔn)她不規(guī)矩。 重點明明就在后一句。 ——事后不該怪為兄 可她真聽不懂。瓏月眼眸顫了顫,氣鼓鼓的坐直了身子。胸膛高高挺著,不該聽話時卻又十分聽話,一路都不再去靠近他。 等回了王府,郗珣有未處理完的政務(wù)要往書房去,他想著無需多久便能處理完,便喚小姑娘去陪著自己。 瓏月哼了一聲,只充耳未聞,鼓著臉嚷嚷著要跑去睡覺。 兄長才不準(zhǔn)自己碰她,轉(zhuǎn)眼又是忘了不成? 最終,顯然是郗珣受不了。 他往書房去沒兩刻鐘,折上看了許久仍是一字也未看進去。 他蹙眉去看檻窗外的薄薄綃紗,那紗飄飄曼曼,叫他心思都跟著出去了。 郗珣嘆氣,想使長汲去叫瓏月過來。 郗珣輕咳一聲,反復(fù)想著措辭,還未等他說什么,便聽書房外響起一陣格外不同的腳步聲。 噠噠噠,噠噠噠噠—— 他的書房無人能進,除了她還有誰? 小姑娘已經(jīng)反客為主,直接推門闖入。 她似乎是才洗過澡,換了身輕薄的衣裳就迫不及待跑來找他。 瑩白面頰被氤氳的紅潤,鬢發(fā)滲著未擦拭干凈的水氣。 瓏月噠噠噠地跑去兄長的長案邊,嬌蠻地喚他:“阿兄......” 郗珣斂眸,執(zhí)筆仍不抬頭的處理公務(wù)。 只佯裝冷靜的模樣,平和的問她:“怎么來了?” 不是才生氣了么......... 瓏月眼簾中映著兄長的身影,眼睛笑彎成一汪月牙泉,粉唇下兩排糯白色貝齒:“阿兄你還沒睡吶?” “我方才困了差點兒睡著了,可是我怕我一醒阿兄又走了,我不生阿兄的氣了,阿兄你別待在書房了,陪我回寢殿睡覺吧......”軟和的嗓音,貼著她阿兄的脖頸輕輕吹著。 兩人處于同一處燈火葳蕤的燭光之下,更襯的郗珣眉眼深邃,面容皙白。 在瓏月看來今夜的他格外冷清,目不斜視。一身圓領(lǐng)青蒼寬袖瀾袍,袖處繡著白鶴祥云同色暗紋,腰間白玉躞蹀帶,連發(fā)冠也是白玉冠。 真是好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她惹不來他的注意,便上前一把將郗珣指間的筆抽了出來。 郗珣略動了動,眼眸烏沉的落往她紅粉面上,偏頭忍不住笑問她:“如今還早,這般早就睡?” “困了呀——”小姑娘側(cè)過身,傾身向前,將額抵去他肩頭,在他胸膛擺來擺去。 長汲早在瓏月來時,便連忙偷偷溜出去,還替主子爺將門闔上。 門闔上的瞬間,長汲不免瞥見里頭的姑娘已經(jīng)被抱去了案頭。 主子爺正抬著姑娘的下頜,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 長汲心中哎呦一聲,連忙體貼吩咐門廊前伺候的王衛(wèi),通通往側(cè)殿退去。 再退,退的遠遠的。 退到聽不見里頭聲響為止—— 畢竟,主子與姑娘這兩個小年輕......咳咳咳,有時候確實沒什么避諱的。 沒什么避諱的...... 瓏月被抱著跪坐去了長案邊,郗珣灼熱的吻細(xì)細(xì)密密的纏上她,自身后將她抱著。 他義正言辭地道:“瓏月這般晚了又來招惹阿兄——” 瓏月才不喜歡這處,可她被吻的氣喘,只能拿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無措仰頭看他。 聽他說著顛倒黑白的話,天知道她只是不想一個人睡覺而已。 她帶上了些許鼻音:“......阿兄,我不想這樣,我膝蓋疼.......” 郗珣停下手,拿著自己的外袍給她仔細(xì)墊上。 “不能去里面嗎.......” 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處,又硬又難受,可她顧不上了,她漸漸被盤弄的氣喘吁吁。 兄長灼熱的吻細(xì)細(xì)密密的纏上她,堵住了她的話。 自后將小姑娘抱起,將她裙擺慢慢掀起。 她一身瑩白剔透的皮膚,男人指腹摩挲而過的地方,甚至醉酒一般泛起了點點顫栗,皮囊底下透出的粉紅,香甜氣息。 郗珣將她抵在案頭,沙啞道:“瓏月不是不喜歡里面么?!?/br> 作者有話說: 第86章 捏壞 夜霧籠著漆黑深夜, 屋廊下刮起一陣陣疾風(fēng),驟雨漸起,伴著陣陣驚雷。 如猙獰的野獸, 呼嘯悚然。 內(nèi)室門窗層層掩的緊實,一室融融梨花甜香, 丁香色帳幔層層落地, 倒是掩去外邊的雨水驚雷。 雨夜格外好眠,書房中折騰許久, 郗珣正欲早些安寢,卻聽外窗傳來一陣輕微扣響。 他垂眸落向床錦衾中的隆起, 見她眼眉平緩柔和, 面頰新鮮嬌嫩透著紅粉,并無半分蘇醒之意。 這才緩緩出了被窩, 換了身衣袍踅足出去。 奉清領(lǐng)著謝鑒自外匆匆趕來, 等在郗珣書房。 適才穿過雨水, 兩人一身衣袍濕透,才往廊下一里,靴下地毯便漸漸落出一片深色水坑。 可誰也無暇顧及其他,二人見到主上到了,匆忙便將書信交給郗珣。 “孫將軍出師不利, 前日連敗兩場, 飛鴿傳書趕來報信,只怕明日消息便該傳回上京?!?/br> 南陽離上京不過百余里, 快馬加鞭也不過兩三日功夫—— 幾人想的卻不是這個。 孫平海當(dāng)時攬下荊州總兵這個位置, 旁人以為是靠著后宮麗妃, 其實不然。 孫平海此人兵法過人, 早該在戰(zhàn)場上建功立業(yè), 奈何郗崇病逝后許多親信遭梁帝忌憚,少主年歲又小,不敢貿(mào)然沖鋒陷陣,孫平海便隱沒暗處。 朝臣皆瞧不起叛軍,也并非態(tài)度高傲。便是連郗珣也看不上這群倉促間四處拉攏起來各有心思,各有其主的烏合之眾,只要真打起來只怕對方一團亂麻。 所以郗珣才一度將重中之重放在上京,定太子清肅朝廷上。 若說先前叛軍一路勢如破竹,是因為誤打誤撞,更是因九江、南陽二府兵力落后,部署失誤。 如今,怎么連老將孫平海也敗了...... 郗珣一目十行看過書信,繞過四足鼎冠架丹鶴薰?fàn)t,繞去巡視正中那張半面墻高的兵力布防圖。 他眸光幽深,仿佛透過輿論圖看著什么,東都王進軍路線,近來多有兵力動蕩之處。 謝鑒一雙眸子猶如利箭一般,直言道:“此次除孫平海外,還有好幾個世家的人都去了,莫不是他們在其中引亂?南陽地廣,多有易守難攻之處......便是叛軍中有領(lǐng)兵奇才想要攻下也不會如此容易。” 是,太容易了,一路勢如破竹—— 奉清揣測:“莫非是前軍中混入了jian細(xì)?南陽軍事布防被人知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