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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長子科舉入仕記 第118節(jié)

    慧衡當即驚詫,楊家到底干嘛了,怎么這樣有用?只是想讓他們借著悉衡的婚事催一催卓思衡多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一下子就快到提親這步,她著實沒想到。

    緊接著又不知卓思衡說了什么,慈衡聽不見著急,便一個勁兒往前挪,最前面?zhèn)€子最小的宋露至表妹被她壓按著肩膀,一個支撐不住朝前倒去,四個人緊挨一處,一損俱損,全都倒入了撲開的門內滾作一團。

    卓思衡傻了。

    他這輩子沒在弟弟meimei面前這樣丟人過,此時只想拔腿就逃。

    只有舅舅大笑招呼四個孩子道:“不必偷聽,這是喜事,該教你們知道,你們大哥要說親事啦!”

    然后他就真的逃了。

    這是卓家天大的喜事,四個孩子又給卓思衡拽回來逼問,從誰家姑娘到生辰八字,恨不得當即就給人接來,用慈衡的話說,大哥那個扭捏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別人來娶他們哥哥!

    待他們放卓思衡走后,舅舅忍不住喜極而嘆道:“你們是知道的,當個大家長有多難,尤其是思衡這樣的,他一心沒在自己的私事上,所以才一時慌了手腳,想想也是可憐可嘆?!?/br>
    四人聽后,俱是感懷辛酸。

    夜里,卓思衡偷偷摸摸來找慧衡,神秘兮兮問道:“我們家還有多少銀子?”

    慧衡知道他所問所意,格外自豪地取出并將賬簿一攤,卓思衡看完下巴眼珠簡直一并都要掉在字里行間:“怎么這么多銀子?”他捫心自問為官清廉,又都是去得清水衙門,但賬上的數(shù)字實在令他心驚rou跳。

    “我家開銷少進項徠納多,哥哥做官近十年,光是圣上每年時令的賞賜就多少?哥哥都沒算過么?”慧衡笑道。

    卓思衡木然搖搖頭,家中的事一直都是慧衡cao持,他完全沒有費過心力。

    “圣上和朝廷按例是一年三賞:夏至、正旦和年節(jié),可其余節(jié)氣也有時令賞,更別提哥哥三次加官都是額外的提拔,還有一份拔擢的恩賞,這些咱們家從前四口如今六口人,上哪用得完?”

    “可是翰林院時,我的俸祿不是不夠么?那時我記得咱們家開銷緊,還是要每年將賞賜貼補到各月來花的。”卓思衡只記得這個了。

    “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兒了,哥哥自做了地方官,俸祿不知比從前高了多少,你和慈衡在瑾州時花費極少,你又把銀子全都匯回家里,我和悉衡又能用多少?咱們家人是素來儉省慣了的。如今哥哥身著緋袍,還以為是從前微末侍詔么?光是月俸就夠一家加上仆人的開銷還有盈余了。”說到此處,慧衡忍不住略揚了揚頭,“更何況自我編書以來,還給家里領一份公主府編撰的俸祿,雖不及哥哥,但也不是小數(shù)目。”

    卓思衡聽完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驕傲之感,meimei立足于世,定然也是如此心境??伤戳搜圪~本,還是覺得不對,連忙指出一處田地產出道:“這又是哪里來的銀子?我不記得咱們家有地???”

    慧衡簡直要笑出聲來,不知拿哥哥該如何是好道:“大哥,我從前不是問過你,家里要不要置辦些田產,你說有盈余了要我自己斟酌,你忘記了?”

    “忘記了?!弊克己鈱嵲拰嵳f,這些生活上的事情,他全部交給慧衡來做,幾乎從不過問,努力回想也記不起什么時候兩個人商談此事。

    “那么些銀子留著也是留著,我置辦了些旱田水田,雖然不多,但終究有個保靠。我也沒有到處張揚錢財,鋪子和買賣我都沒投錢,不過是些繼業(yè)之田畝和兩三處房產地契,哪個做官的人家沒有?哥哥盡管放心?!?/br>
    卓思衡感覺到了固定資產帶來的安全感,激動溢于言表。

    慧衡聲音細柔但猶如磐罄,一副我當家你放心的樣子,將事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更兼思慮周全,卓思衡聽罷感慨道:“多虧有阿慧在,不然我怎么能日夜無所后顧,一往無前?”

    慧衡聽了這話眼眶微微紅了,急忙道:“一家人說什么見外話。大哥你盡管安排想要的聘禮,千萬別擔心銀錢的事?!?/br>
    “舅舅說我什么都不懂,他會安排的?!弊克己馓岬竭@個就很局促,他真的很想回去國子監(jiān)批改卷子,那可容易多了,“不過就算都忙完了,一時也……也沒有功夫,還有秋闈和春闈,這兩個忙完后,明年我還想試試吏學的考吏科,還有……”

    “除了今年的科舉,其他都不影響你成親?!被酆鈹蒯斀罔F道,“這才是我們家頭等的大事。”

    第161章

    年逾二十八歲的官場黃金單身漢卓思衡定親的消息是官場上各人走親訪友時,除了你家孩子模擬考怎么樣以外,最被關注的話題。

    但楊家人卻等啊等,盼了好久也沒等到卓家人上門,只聽到是卓家大哥要成親了,一時都啞然無聲。陶南云何等聰慧,意識到定然是夫君沒把事情講清楚,倒推了人家有情人一把,給卓司業(yè)的婚事定了下來,可憐楊小妹哭腫了眼睛,這次是但憑誰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兄長,楊令昭穿著全副鎧甲,拿出家傳的寶刀掛佩在身,騎上父親的老馬坐騎,打算親自去拜訪了一趟卓家,陶南云心想是不是殺氣有點太重像是逼婚搶親一般的架勢,讓人家卓家怎么想?可三個弟妹全都在臨行前給大哥相送壯行,楊令顯還專門拿了壺酒來,一家人無論男女,句句祝福豪言壯語,從旗開得勝到應許而還,仿佛是大哥帶不回卓悉衡的人,帶回他腦袋也行。

    這可能就是武將剽悍的家風淵源吧……想起自己未曾謀面的公爹是何等英雄人物,陶南云心道這四個兒女也確實不失家傳英雄本色……

    楊令昭身受崇嶺軍治關守備將軍,說威風八面都已是委婉,更別提全副武裝出現(xiàn)在卓家門前遞上自己的拜帖時,仿佛是單騎扣關的先鋒血海里殺回的猛將,正巧當日卓思衡休沐在家,正同悉衡講些解試需注意的點,就見通傳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直道老爺不好。

    卓思衡去到前院正廳,看見的便是仿佛年畫上的門神橫刀攔惡鬼一樣的畫面。

    “見過卓司業(yè)?!睂Ψ诫p手環(huán)扣,用標準瀟灑的武將禮節(jié)問候,結合聲音,卓思衡這才看見此人竟是當日在御道截問自己的那位驍勇猛將。

    只是對方今日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再見將軍風采依舊,請坐?!弊克己庖惨晕墓俣Y節(jié)見過。

    但對方卻沒有落座的意思,只道:“楊某人前來不是敘舊,而是想問一句卓大人因何失言失信?”

    卓思衡愣住了,趕忙解釋:“提親那日我本想親自前往,是家舅告知,親定該是長輩行事商議,若晚輩自己去,顯得我家唐突粗魯,恐惹人笑,故而我才未能親去?!笨伤鼻衅拾淄晗仁亲约盒闹衅鹆艘筛],楊某人?沒聽說桑薇的親戚有姓楊的?。?/br>
    自稱楊姓的將軍揚起眼眉來,語調肅殺,好像隨時都要抓卓思衡去祭旗一般:“大人若覺得此門親事有礙前途另擇高門,大可直言歧處。楊某人雖是得沐天恩破例世襲家父將銜,但捫心自問,從不敢忘廢家父言教,日日勤苦于軍務,cao持于大帳。邊關軍鎮(zhèn)確實不如禁軍風光,若無戰(zhàn)事,也的確有名無實,于權勢上失了煊赫。這些滿朝文武心知肚明,何必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卓思衡細細思考此人言語,看其隱含怒意并非像是故意找茬,好像確實是自己做錯什么一般,但他又無從得知,最快速能幫助他理清思路的線索就是此人來歷姓名,于是問道:“或許楊將軍哪里誤會了,可否告知在下姓名與過往相交,若真是錯在在下,必定負荊請罪?!?/br>
    “楊令昭。”

    卓思衡愣住須臾,立即道:“您是崇嶺軍治關守備楊將軍?前幾日還朝述職的那位楊將軍?”

    “正是在下?!?/br>
    慧衡在前幾日還同自己說過,楊將軍好不容易回來,要抓緊時間說說悉衡的事情,卓思衡還特意跑去問悉衡,自己弟弟應肯說大哥是父也是母,他的婚事只聽父母之命即可,若大哥和二姐都喜歡楊令儀,他本就和楊家四小姐有青梅竹馬的情誼,自然不會忤逆。

    卓思衡覺得弟弟大概是還沒開竅,仿佛自己當年一般,不過既然同意,那也是對楊家四小姐有情誼在,可以先去和楊家說兩句。但一事接著一事紛至沓來,他忙得焦頭爛額,將此事告知了舅舅,打算有空再做商議,沒想到人家找上門來……

    不對,楊家最開始找自己如果是為了悉衡和令儀的事……那他豈不是會錯了意?

    他忽然笑出了聲。

    這聲音幾乎要激怒楊令昭了,可很快,卓思衡連連擺手,無奈又尷尬道:“楊將軍,咱們全錯了?!?/br>
    “何錯之有?”楊令昭本是生氣的,可看卓思衡的笑容卻不似嘲笑,他今日雖覺得自己唐突,也是為小妹做此一搏,總不能不聽人家解釋,所以耐著性子也要聽完。

    卓思衡便將自己的婚事是如何促成與理解錯誤之處一一告知,楊令昭先是驚奇,再是懵然,最后也只能尷尬賠笑,給自己的魯莽也找個臺階下。他到底是直心直性,急吼吼出了岔子,自己敢說,卓思衡也敢信,到頭來小妹的姻緣其實和自己說得成了兩回事。

    “卓兄,我言語麻煩了,在軍營里莽慣了,凡事不講細糾,讓你誤會,我實在過意不去?!?/br>
    楊令昭恭敬俯首道歉,被卓思衡趕忙扶起:“我也是暈了頭會錯了意,怎么能說是楊兄的錯?”

    卓思衡覺得楊令昭與其說是魯莽,不如說是關心則亂,他想到自己家和楊家相同的境況,自己和楊令昭又都是做大哥的,一時便心有戚戚,拉著人坐下暢聊。果然從幼時兩個人如何又當?shù)之攱屃牡降苊玫囊鼍?,話題根本說不完,聊到回神來,屋內已然要點燭上燈了。

    正巧慧衡和慈衡也在,卓思衡也讓兩個meimei見見這位楊家兄長,畢竟以后怕是要常來常往。

    于是二人言談之間,趕緊將悉衡和令儀的事提上議程。

    卓思衡還想再問問悉衡的意思,雖然知道弟弟在對待類似事情上都比較被動的個性,可若是真要自己全然做主,卓思衡又覺得對悉衡不公平。

    他打算想個合適的托詞,先繞過此話題,再去跟悉衡確認一番,誰知卓悉衡自廳前求見,打斷了他的思路。

    楊令昭和卓思衡一見如故,此時第一次看到自己夫人和弟弟meimei們都贊不絕口的未來妹婿,怎么看都覺得是一表人才,恨不得立即提去成親,卓悉衡朝他十分規(guī)矩且鄭重地行禮,說道:“晚輩不才,垂青貴府四小姐,愿求成全。待到功名身定之日,必不辜負。”

    楊令昭當即大喜,扶起悉衡,不吝言語夸贊,可站在卓思衡身側的慧衡卻有些不安,她想同兄長說些什么,但此下的場合卻不允許。

    卓思衡還沒見過弟弟如此主動,他分外怡悅,對楊令昭說道:“悉衡與四小姐的事,我可以定下,但若是去,還得要勞動家中長輩,我舅舅于我們是至親,不能繞過?!?/br>
    楊令昭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說好,又言自己總算可以回家同家人交待了。

    說完私事,卓思衡還有公事要同楊令昭講。既然兩家要結為姻親,卓思衡希望能在鞏固雙方密切合作的感情基礎上,再錦上添花,于是打算將剛在悉衡求娶時擬好的計劃再斟酌后與楊令昭商議,他讓弟弟meimei們先行離去,自己則又命人添了一回茶。

    慧衡走出屋子,和喜滋滋的慈衡不同,她心思更重,于是拉住悉衡問道:“四弟,你說實話,你之前同我說你覺得楊家四小姐好,是真的么?”

    悉衡很直率得望著jiejie道:“自然是真的,我當真覺得她心性人品極好,我與她相處很是舒心平靜?!?/br>
    “但你……是否心悅于她呢?”這才慧衡最關心的,她覺得,連自己一直以來也被悉衡騙了,直到剛剛悉衡對楊令昭說出那番求娶的話來,她才意識到全家人都被悉衡瞞住了。

    那種申請,完全沒有大哥聽說要娶云姑娘時那份難以掩藏的慌亂。

    而是自然而然的平靜。

    “二姐,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弊肯ず獬领o道,“但我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去營合一個家?!?/br>
    “這話大哥都沒說得如此沉重,可在你看來,成親就是這樣的意義么?”慧衡追問,“你若是真的不喜歡,或是沒有遇到意中人,大可以告訴大哥,他不會逼你,我們也會有法子去和楊家交待?!?/br>
    卓悉衡溫馴地笑了笑說道:“我真的很滿意這個安排,二姐為我著想,我心中感激,可是許多事并非事事在心中都要對自己有個交待,我從未感知過意中人之意象,也并無什么兒女□□之偏許,但我相信哥哥和jiejie,你們說的,一定是對的?!闭f完他便告辭回去溫書,慧衡也只能目送。

    屋內,卓思衡已將想法完全梳理清楚,甚至想好了細節(jié),正在同楊令昭講解:“……邊關之地我亦是待過,那邊學風堪憂,御史臺遞交回來的核準也讓人精心。我想的是,一時讓邊關的孩子和年輕人在全無風氣的地方鉆研四書五經,他們一沒有合適的師傅,二也缺少崇文的風氣,不如取個折中的法子?!?/br>
    聽過卓思衡一番獨辟蹊徑言論的楊令昭早已是拍案叫絕道:“這簡直是太好了!要知道邊關民風剽悍人皆尚武,我那邊好些軍中新卒,都是本地所納。但每年苦于軍中尋找文吏、匠作和醫(yī)者,真是要派人去走各處地方,招攬民間人士才可勉強尚足。而這樣的人兵部也是緊缺,一向只緊著禁軍,我們哪有得著?若能讓有些存了習文志向的和稍微斷字的那些孩子跟著吏學的老師求學,那是不能更好了!”

    這是卓思衡打算建立的第一所吏學分校,沒有比軍治關更適合的地方了,眼下楊令昭又有遠見和執(zhí)行能力,由他和自己一并牽頭更是再好不過。而且由帝京皇帝選派優(yōu)秀吏員和教習去到軍治監(jiān)教授軍中文吏和職官技術知識,皇帝更是樂意見得自己影響力朝更遠處延展,雖只是下層的軍士,可還是觸手可及的權柄朝一處使勁兒。

    但也不能cao之過急,兩家要是有結親的意思,立即去上議此事一來恐皇帝見疑,二來可能為人所利用攻訐。

    他得想個更圓滑的辦法,再等些時日。

    至少要等到悉衡考完科舉,再成了親,徐徐圖之,方能稱之為長久之計。

    第162章

    禮部貢院解試只開其中一院,雖不比省試匯聚天下英才隆重,卻也肅穆異常,連微黃尚碧的秋葉都平添了肅殺氣息。

    參加中京府解試的多為京畿官宦人家子弟,故而相送陣仗十分了得。各家各戶都得三四輛馬車,少也有一兩輛同行護送,家丁護院成群結隊自不必說,其余親眷也皆出動。但各個考生家中為官的父親兄弟卻是按照慣例一概不來的。此舉一為避嫌,二位保持一個家長的嚴睿而非慈弱形象。

    馬車上下來的都是考生的母親以及已出嫁的姐妹等女眷親屬,以及會有堂表親兄弟子侄一道前來。

    眾人目送家人進入考場之后,便是長達三日的惴惴不安。

    其實除去考生家屬,還有不少來湊熱鬧的京中百姓,解試開考后總能看見父親帶著兒子,在考試的三天期間經過貢院,每每都會用一種期許又向往的語氣、撫摸著小兒頭頂感嘆:“你小子將來也要努力到這里考試啊……”

    這景象卓思衡自己是沒見著,因為兩個meimei嚴禁他出現(xiàn)在國子監(jiān)貢院附近三條街范圍內。

    “自家弟弟考試都不讓我做大哥的送上一送叮囑一番,你們好狠的心!”卓思衡在家中為自己抱不平,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官聲和約定俗成,自己當年一個人孤零零入考場,如今弟弟解試,他不去履行身為兄長的職責實在坐立不安。

    慈衡不聽他解釋也不和jiejie一樣習慣講道理,只道:“弟弟有我和jiejie,小陸哥哥也幫忙,舅舅和表妹說了三天后一道去接,哪里就一個人了?大哥你也不怕官場上的同僚笑話。”

    “這有什么好笑話的!自家人送自家人!”卓思衡急道。

    慧衡只溫溫柔柔搖頭,可說出的話卻十分犀利:“哥哥是國子監(jiān)太學的司業(yè),剛巧在任上時四弟科舉,若被人看見拿去捕風捉影,哥哥和四弟今后的仕途未免都有影響,雖說我們身正影直,可難免被小人之心度量,此風險不能有涉,哥哥必須待在家中等待四弟的好消息,還是說……哥哥信不過我們兩個meimei?覺得我們做不好這樣的事,只會給四弟添亂?”

    在慧衡和慈衡直直盯過來的目光下,卓思衡舉手投降。

    其實他也知道其中利害,原本只是想躲在馬車里不被人看見,可meimei們說得十分有理,他這點殫精竭慮的憂心也只能自己消化了。

    早在解試前定中京府主考時,便有人上奏舉薦卓思衡。但卓思衡是何許人物?何曾被這半年來的風光吹暈頭腦?他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弟弟參加科舉,他必須避嫌,所以直接到皇帝面前表示自己才能有限且親屬參考,不適合做出題官。

    其他州府的出題官可以由學事司提舉出任,但中京府的出題官必由學士擔綱,也就是說,只要當了出題官,卓思衡就能自直學士更上一層樓。

    這是個陷阱,但凡稍有不慎便會被誘餌吸引萬劫不復。

    可惜,設陷阱的人似乎忘記了卓思衡根本不是獵物,而是獵手。

    他推辭時不忘向皇帝表明,自己明明有親屬參考,竟然還有人舉薦,臣左思右想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讓我為弟弟行個方便之余,再為他的親屬行個方便,好拖臣下水!不然為何如此積極去推進促成一件對他根本沒有好處卻令陛下為難的事呢?這還是輕的,更有甚者,萬一存了更壞的心思,想要勾結我出賣考題……陛下你看這是什么行為?這是蔑視您和國家法度將學政與科舉大計視為兒戲與為自己牟利工具的行為!罪不容誅!

    皇帝聽完當然知道這件事只會是陷阱,他在意的是,為什么有人會覺得他看重的能臣是個傻子呢?于是為了提醒其他人自己的“知人善任”和“心明眼亮”,舉薦卓思衡的那位官吏得了個漂亮的革職查辦。

    在這件事后,卓思衡也格外小心,只是到底是自己弟弟考試,而解試三天如何艱難他最清楚,連夜親自下廚做了當年自己動手也做過的五香糕配上勺子,給弟弟打包好進貢院的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