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與寡婦 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冷潮、重生九零我綁定了搞錢系統(tǒng)、異世焰鷹、罪臣長子科舉入仕記、綁定寫文系統(tǒng)后我稱霸星際、錦堂春(重生)、誘她入婚、嬌養(yǎng)王妹、后媽文中的漂亮原配[八零]、平凡之路2010
癩大夫走后,霍鈺回了屋,牧云音已經(jīng)昏迷過去,霍鈺站在床旁邊,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她。 牧云音背叛了晉王,晉王派人殺牧云音滅口,牧云音被他所救,晉王擔心牧云音供出他來,一定會有所行動,他必須趕在晉王有所行動時讓牧云音見到宣王或者皇上,只不過牧云音如今的情況根本無法交代任何事情。另外,霍鈺無法做到毫無保留的信任她。一個人為了活著可以去殺人,他又怎能信她肯為了贖罪去送死? 但不論如何,牧云音如今都是唯一的證據(jù),霍鈺不信她也得信,他可以承受輕敵的罪名,可以不再上戰(zhàn)場,卻無法容忍幾千戰(zhàn)士無辜慘死。 看著她臉頰粘著的一縷頭發(fā),霍鈺手動了下,剛要伸出去,又停住,他面色一沉,轉(zhuǎn)身離去。 因為臥室讓給了牧云音,霍鈺沒地方睡,便去了蘭姑待的客房,客房里已經(jīng)看不出有人住過的痕跡。 所有被崽崽弄亂的東西都被擺回了原狀,屋子里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地上纖塵不染,霍鈺知道這是蘭姑收拾打掃的,她一向如此,勤勞又愛整潔,霍鈺不由微笑了下,走到榻前坐下。 霍鈺讓人給崽崽買來的竹木玩具全部都放在了榻幾上,不知道蘭姑是故意沒帶走,還是忘了帶走,霍鈺拿起一木制的小車把玩了下,覺得頗有些意思?;翕暽頌榧抑歇氉樱患挠韬裢?,他的兒時過得其實和大人沒兩樣,這種孩子玩的東西他從來就沒有玩過?;翕暟淹媪藭盒≤嚲头帕嘶厝?,又站起身在屋里走動了下。 目光掃視著屋內(nèi)的擺設,手這摸一摸,那碰一碰,尋找東西被蘭姑動過的痕跡,然后腳步停在博古架旁邊,伸手認真地去將那放歪了的一尊獸鼎放正,等擺放后霍鈺愣了下,不由失笑,他何時變得這般無聊?莫名地又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往床的方向而去。該睡了。他告訴自己。 霍鈺躺在床上,屋內(nèi)一片寂靜,他閉上眼卻總是睡不著,腦子空下來之后,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蘭姑離去的事。 霍鈺一直清楚他和蘭姑之間的關系,一段隨時可以斷的露水情緣,一段無關情愛只起源于欲的男女關系,他們無需對彼此負責,只要想走便可以走,如今他們這段露水情或許真的到了要散的時刻。 霍鈺知道自己是喜歡蘭姑的,不同于對牧云音的一見鐘情,是與她日夜相處之中漸漸產(chǎn)生的情愫。在霍鈺看來,蘭姑的容貌雖不及牧云音,但她亦有自己獨特的風情,不在皮相,而在骨。 霍鈺曾經(jīng)與牧云音在一起時,他們既是戀人也是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他們無需去遷就對方。 而他與蘭姑之間不論是身份,還是志趣相差都太大,和蘭姑在一起,肯定需要有一人去遷就另一人。要她遷就他么?她在他這里待了幾日,霍鈺看出了她與這里的格格不入,看出她的不適應以及自卑,她是個樸實而簡單的鄉(xiāng)下女人,她當不了高門主母,也不需要這種生活。那么要他去遷就她么?他們霍家兒郎皆是屬于戰(zhàn)場的,他們是江山社稷的護盾,保護的是千千萬萬的百姓,而不是去當一個女人的丈夫,單單扛起一個小家。 霍鈺雖然喜歡她,但這種情感遠沒有深到必須要長相廝守,做出選擇的地步,既然如此,不如早些散了,也免得日后感情深了更加難以割舍。想到要斷,霍鈺心口像是堵了塊石頭,有些窒悶,但他知道這最正確的選擇。 次日,霍鈺忙完事情后便坐馬車去了楊柳巷,對于隱瞞身份一事,他應該向她道歉的,順便再與她好好道個別。 霍鈺下了馬車,來到蘭姑租賃的小院門前,他沒有立刻敲門,而是站了片刻之后,才抬起手,想到接下來要面對蘭姑,霍鈺突然有些緊張,抬起的手怎么都敲不下去,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笑容,霍鈺回頭一看,卻看到蘭姑和王文清正有說有笑地朝著他這邊走來,中間是崽崽,正被他們一人一手牽著。 “怎么會有這種事呢?”也不知道王文清說了什么話,惹得蘭姑頻頻笑了起來。 霍鈺不由皺了下眉頭,突然覺得,也許只有自己在意對她隱瞞身份這件事。 蘭姑正側(cè)著臉與王文清說話,突然見他臉色變了下,目光盯著前面的方向,蘭姑跟著他的視線轉(zhuǎn)回臉,目光便撞進霍鈺那雙深邃幽沉的眼眸中,蘭姑不由詫異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霍鈺沒有回答,他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在她臉上,霍鈺沒有看到有一絲一毫的難過,這讓他突然有些煩躁,他原以為她對他總歸是有情的,卻沒想到她竟這般無動于衷,還只輕飄飄地說了句,你怎么來了。難道換了個身份,他就不是他了? 蘭姑見他沉著臉不說話,不禁有些不滿,但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到底沒有對他板起面孔。打開門后,蘭姑客客氣氣地把他請進了院中,關上門,把手里的菜籃子交給王文清,然后道: “文清,你帶崽崽去你屋里待一會兒吧?!?/br> 王文清接過菜籃子,點了點頭,又看了霍鈺一眼,什么也沒說,帶著崽崽回他的屋里去吧。 “你……請吧?!碧m姑不知道如何稱呼他,索性就只說了一個你。 霍鈺聽著她疏離的話語,再看著她臉上透著虛假的笑容,想到她對著王文清時親近的話語與笑容,一股郁氣突然堵在心口上,不上不下,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他沉著臉一語不發(fā)地隨著她進了屋。 蘭姑此刻面對他很平靜,并不是故意在掩飾。 如果他在當天就過來找她,她可能會難過憤怒的質(zhì)問他,可是他沒有,他讓她等太久,久到她憤怒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變得心灰意冷,再激不起一絲波瀾。 回來之后蘭姑也漸漸想通了整件事,他和那牧姑娘是情深虐戀,她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她要是跟著他們要死要活的,豈不是成了笑柄? 況且她也沒有難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身份什么的,她也沒必要再去向他討個說法了,這也怪她自己不夠聰明,沒有早些看明白這些事。 蘭姑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微笑道:“這茶比不上你們將軍府的,你將就一下吧?!闭f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后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粗茶他都喝過不少回了,還會介意這個么?但霍鈺沒有說話,端起茶默默地喝了。 蘭姑看著他英俊的側(cè)顏,怔了怔,她知道他來大概是要和她解釋他瞞著她身份的事情,但蘭姑已經(jīng)不在乎是什么原因了,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了,又不是天塌下來的事,生活還是照常的過。 再次見面,他身份已經(jīng)成了將軍,蘭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索性端起茶杯,低垂著眼看著杯中的茶水,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沖出去找牧云音的模樣,以及從丫鬟那里聽來的那些話,不由說道:“你和牧姑娘既然還相愛,為什么要分開呢?有什么誤會不能解開的?” 霍鈺拿著茶杯的手一滯,面色不禁沉下。 蘭姑看著他莫測的面龐,以為他是不高興他過問他和牧云音的事,便道:“抱歉,我只是隨口問問?;蛟S你們有自己的苦衷吧,我是不懂你們的。我們這些窮人,只要吃飽穿暖,便知足了,什么愛不愛的,是你們富貴人家才會想的東西?!?/br> 霍鈺從剛開始見到她沒事人的樣子便有些煩躁,如今聽聞她這些分你們我們的話后,那股煩躁直接從胸口一沖而上,他驀然放下茶杯,目光冷厲地看向她,“那這段時間我們之間算什么?”雖說兩人之間談不上愛,但他還是忍不住質(zhì)問道,卻忘了自己來的目的,“你別忘了,從一開始就是你主動的?!?/br> 第57章 蘭姑沒想到霍鈺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先是僵了下,隨后內(nèi)心有些好笑,他這般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 仿佛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當初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不都心知肚明他們之間只是露水情緣么?合則聚,不合則散。她是主動了,可他也沒拒絕,她又沒有逼著他做些事?但大白天的談論這些事情實在叫人別扭, 蘭姑就沒有開口反駁他。 霍鈺看著她要笑不笑的樣子, 突然覺得沒什么意思起來,就沒有再追問她的答案, 這時他冷靜下來,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遲疑片刻,才開口:“關于我的身份,我并非故意瞞著你的。受重傷那時我的處境很危險, 若是身份泄露出去, 很可能會招來我的對手, 到時不止我性命不保, 也會連累你們。后來回了京, 你來找我, 我是應該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 一直瞞著你, 是我的不對?!?/br> 他的話像是在向她道歉,可語氣聽著怎么看怎么別扭。這男人啊……和她想象中的那讓人又敬又畏的將軍完全不一樣,蘭姑覺得自己是沒辦法把他當將軍對待的。“我知道了?!碧m姑語氣平靜地說道,已經(jīng)不想去計較他話中的真實性有幾分, 若要計較的話,言兩語只怕都扯不清。 霍鈺其實在等著她生氣地反駁自己,卻沒想到她表現(xiàn)得如此風輕云淡,霍鈺覺得自己應該松一口氣的,可事實上,他心情頗為復雜,似郁悶,似失落,“你沒什么要問的么?” 蘭姑沒什么要問的,但聽他這么一說,蘭姑想了想,然后問道:“牧姑娘傷勢好一些了么?” 霍鈺見她一直問牧云音,內(nèi)心不禁感到有些煩躁,隨口應:“好……”霍鈺突然一頓,目光瞥向蘭姑的臉龐,去探究她的表情,然后改了口,“云音雖沒有性命之憂,但情況不是很好,現(xiàn)在她在我那里,由我親自照看她?!彼荒槗鷳n的說道,目光卻在留意蘭姑的神色。 蘭姑沒有看他,自然沒看到他臉上的擔憂之色,她正喝著茶,聽他說完之后,才放下茶杯,“沒有性命之憂就好。”那天晚上看到她那樣子,蘭姑覺得挺可怕的,還以為她會熬不過去。 沒有在蘭姑臉上看到絲毫在意的神色,霍鈺一語不發(fā)地收回了目光,內(nèi)心有些懊惱,他究竟在想什么?有什么好試探的? 兩人皆沉默下來,蘭姑看了他一眼,覺得他似乎沒什么話可說了,蘭姑這才開口:“說實話,在牛頭村你瞞著我你的真實身份我還能理解,但后來你回了京卻繼續(xù)瞞著我,我心里其實有些氣的,但你今日來找我,還和我道歉,我覺得這事可以讓它過去了?!?/br> 霍鈺原本還以為她要跟自己算賬了,正為此而緊張之際,她卻說讓這事過去了,霍鈺神色滯了下,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只是才高興了一會而兒,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輕松的心情瞬跌至谷底。 “這事讓它過去了,我們也好聚好散吧?!碧m姑這句話并非氣話,而是出自與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他如今變成了將軍,而她仍舊只是一鄉(xiāng)野村婦,蘭姑覺得自己高攀不上他,也不想去高攀,而且他身邊又有牧姑娘,蘭姑可不想夾雜在他們兩人之中給人添堵,不過,她大概也沒到能夠給人添堵的那份上。 霍鈺臉色瞬間一變,來時他設想過她很多反應,唯獨沒有想過最先說要好聚好撒的卻是她。 “為什么?”霍鈺忍不住問了句,她既然說讓這事過去了,為何又說要好聚好散,是因為她內(nèi)心其實還在計較他瞞著她身份的事?還是因為牧云音? 霍鈺不該問這句話的,畢竟他來此的目的就是向她道歉,然后與她說好聚好散,如今由她主動提出來,霍鈺應該感到輕松一些,甚至可以少一些愧疚,可是他此刻的心情卻截然相反,很沉重。 既然他問為什么,蘭姑也沒打算瞞著他,她如實回答道:“我以前以為你只是個普通男人,不成想你竟然是大將軍,我只是一鄉(xiāng)野村婦,高攀不起你這樣的人?!?/br> 她這番話給人一股尖酸刻薄的味道,但她的語氣很平和,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冒犯之意,霍鈺相信這是她的真心話。他其實應該料到她有這種想法的,當初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有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不論是哪種身份,我都只是我,你現(xiàn)在和我說話難道有把我當將軍看待?”霍鈺皺了皺眉頭,有些負氣地說道。 蘭姑的確沒辦法把他當做將軍看待,但不論她怎么和他相處,他的身份還是擺在那里,蘭姑不想和他爭論這事。蘭姑看著他那張浮躁的俊臉,不禁有些納悶,她當初怎么會以為他和她一樣大,如今怎么看都只是個少年,比她小四歲呢。想到自己引誘了一比她小四歲,才剛及冠的少年,這不成了村里那些人所說的老??心鄄萘嗣??蘭姑覺得臉有點臊得慌。 “還有,我原以為你有二十幾歲,卻沒想到你這么小,這傳出去,人家不說我是老牛吃嫩草了么?所以咱們還是散了吧,你這年紀,這身份,這容貌,到哪里沒有大把的姑娘上趕著找你?” 蘭姑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冷沉,不禁微低下了頭,卻一鼓作氣地說道:“還有,我們以后也別再見面了吧?!?/br> 就這么一拍兩散,蘭姑并不是不難過的,他若總是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她也不可能做到無動于衷,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別再見面了。 霍鈺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維持著平靜的表象,只是當蘭姑提出從此以后不再見面時,他心臟像是狠狠被人錘了一下,讓他平靜的面容瞬間崩裂,那一刻,也不知為何,他內(nèi)心竟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與慌亂。 霍鈺壓下了那些情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對她的話無動于衷,淡淡道:“這就是你想要的么?” 蘭姑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霍鈺胸口猛地劇烈起伏了下,他站起身,望著她的目光驟冷,“那就散了。”言罷,大步而去。 他有沒有聽到她最后那句別再見面了?蘭姑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有股想追上去問清楚的沖動,但想一想還是算了,他既說散了應該就不會再來找她了吧。 霍鈺剛出到院子,崽崽便從另一屋里沖出來,小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抬起頭,奶聲奶氣地問:“叔叔,你不和崽崽一起住么?” 霍鈺低頭看過去。被他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得一陣心軟,正要把他抱起來,身后卻傳來蘭姑有些嚴肅的聲音,“崽崽,叔叔有事要忙,不能纏著他?!?/br> 霍鈺伸出去的手微頓了下,看著崽崽轉(zhuǎn)頭看了眼蘭姑,然后扁著小嘴不情愿地放開了他,低著頭往后退了一小步,霍鈺到底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叔叔有事要忙,得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彼麤]有回頭看蘭姑,只是柔聲與崽崽說道。 “叔叔什么時候來看崽崽?”無視蘭姑透著嚴肅的目光,崽崽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期待地問道。 霍鈺怔了一下,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蘭姑見狀只能走了過去,將崽崽拉到一旁,語氣很嚴厲,“崽崽,都說了不能纏著叔叔?!彪S后看向霍鈺,“你走吧,不用管他,小孩子就是這樣的。” 霍鈺聽著她疏離的語氣,只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要走。 小孩子天性有著敏感的一面,不知道是否感知到什么,平時一直表現(xiàn)得很乖巧的崽崽突然沖過去抱住了霍鈺不給他走,任性地說道:“我不要叔叔走,我不要叔叔走。” 蘭姑有些驚訝,走過去要把他拽回來,他卻死命地拉著霍鈺不放,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砸在蘭姑的心頭上。 “娘的話,你怎么不聽呢?快放開叔叔?!碧m姑頭疼道。若是在以往,蘭姑會哄他說霍鈺過段時間就會來看他,但如今她已經(jīng)提出與他不再見面,自然是不能再這樣說了。 “我……我不要叔叔走,不……要叔叔走……”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耳朵完全聽不進去蘭姑的話。 見他一直纏著霍鈺,蘭姑也沒辦法,發(fā)了狠用力把他拽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不聽話的小孩,娘不要你了?!碧m姑轉(zhuǎn)頭看向霍鈺,催促道:“你快走吧,別讓他看到你,他就好了。” 縱使于心不忍,霍鈺也無法勸說什么,畢竟他只是一名外人?;翕暥ǘǖ乜粗麄兡缸悠?,隨后沉默地轉(zhuǎn)身離去。 蘭姑緊緊拽著要跟著霍鈺走的崽崽,等霍鈺走后,蘭姑才把崽崽抱在懷里,鼻子不禁有些發(fā)酸,“崽兒,我們不要叔叔了行不行?” “要叔叔!要叔叔!”崽崽跺著腳,不停的哭。 蘭姑百般無奈,一轉(zhuǎn)頭看到王文清站在另一頭的屋門口,似乎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他眼中盡是擔憂之色。 蘭姑微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正哭得傷心的崽崽,不由長嘆一口氣。 第58章 霍鈺從蘭姑那里離開后, 便坐上馬車,準備回宅邸。 霍鈺神情嚴肅地端坐在車窗旁, 一手搭在窗上, 耳邊是車輪碾過青石路的轱轆聲,回想著蘭姑對他說的這些話,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 隱隱傳遞著煩躁的感覺。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喧嚷聲, 霍鈺循聲看過去, 只見人頭攢動, 他們前方貼著布告, 布告上貼滿了牧云音的通緝畫像。 霍鈺目光一沉,讓車夫停下馬車。布告上寫著牧云音刺殺晉王,致晉王身受重傷, 刺殺的時間恰好是牧云音受傷的那一日。 霍鈺臉上不由浮起凝重之色,晉王果真比他更先了一步做出行動,他置于窗上的手不由握緊, 如今牧云音是沒辦法交出去了, 霍鈺料想過這樣的結(jié)果,但他也無可奈何,晉王定是故意選擇了牧云音體內(nèi)毒藥發(fā)作的這個時間動手。 霍鈺回到府邸門口, 剛從馬車上下來, 林衛(wèi)便急匆匆地迎了出來,稟報道:“爺,現(xiàn)在大街上……” 霍鈺一抬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他面色如同被冰雪覆蓋, “我已經(jīng)知道了,先進去再說吧?!?/br> 林衛(wèi)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十分擔心,如今牧云音成了刺殺晉王的刺客,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牧云音在他們將軍府這里,他家爺只怕會被按上同謀的罪名。 “你去叫王風和管家到書房里等我?!?/br> 霍鈺吩咐林衛(wèi)道,隨后回了寂園,牧云音仍舊昏迷不醒,癩大夫正在給她施針。 “她可曾醒來過?”霍鈺看著牧云音,問道。 “方才醒來過一會兒,但俺看她太過痛苦,便給她喂了一點藥,如今正給她施針,看能否替她再緩解一下毒性?!卑]大夫道。 “有勞大夫了。”霍鈺道,隨后離開臥室去了書房。 林衛(wèi)將門衛(wèi)統(tǒng)領王風和霍管家領到了書房?;翕暶钏麄児苁酶髯缘娜?,不許底下任何人向外人透露牧云音在將軍府的事,又命令他們注意盤查可疑之人,禁止底下的人離開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