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起，蘭姑心中突然有些惱火，他有了別的女人還來招惹她做什么？蘭姑忍不住轉(zhuǎn)身一巴掌狠狠打在霍鈺的身上。

    霍鈺猛地驚醒，轉(zhuǎn)身看了蘭姑一眼，見她正不高興地盯著自己，有些莫名，“怎么了？”霍鈺瞇了下眼睛，聲音有著初醒時的慵懶與沙啞，霍鈺心里其實有些驚訝，他以為自己會不習(xí)慣與蘭姑躺在同一床上入睡，但昨夜他竟睡了一個好覺。

    懷疑終究只是懷疑，他不一定真和別的女人好了，就算他有別的女人，蘭姑也沒有立場去質(zhì)問他，蘭姑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沒什么，我剛剛做了一個夢，以為我身邊躺著一只野獸，嚇了一跳，就打了你一巴掌，抱歉。”

    霍鈺隱隱覺得她話中有話，略一思索，唇角微勾：“你在怪我？是我昨夜太強勢了么？”

    蘭姑總覺得他臉上似乎有些得意之色，想到他昨夜逼著她求饒的事，臉?biāo)查g一熱，只恨方才那巴掌沒有打得狠一點，她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不再理他。

    霍鈺有事要出門，蘭姑和崽崽待在霍鈺的寂園吃完早飯后，便回了客房。蘭姑沒什么事情可做，霍鈺不在，又不敢在出去亂走，母子兩人悶在客房里一直待到了午時，崽崽嚷著要找叔叔，蘭姑便帶著他去寂園，經(jīng)過走廊時，聽到兩名丫鬟在院中桂花樹下小聲議論著什么，蘭姑聽到其中一丫鬟說道：

    “那牧姑娘又來找咱們將軍了？”

    第52章

    “這牧姑娘不知怎么回事, 將軍已經(jīng)不愿意見她了，她還總是來糾纏將軍。”

    “大概篤定我們將軍還喜歡她吧。寂園的牌匾都被將軍叫人拆下來了, 我覺得咱們將軍這次是真要和她斷了?！?/br>
    “可將軍以前不是很喜歡那牧姑娘么？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我以為那牧姑娘會成為咱將軍府的女主人呢。你說，將軍為什么和那牧姑娘斷了？”

    “我聽說那牧姑娘做了對不起將軍的事。”說話的丫鬟壓低了聲音。

    “牧姑娘做了什么對不起將軍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br>
    丫鬟剛說完就瞧見了蘭姑，頓時嚇了一跳, 忙推了推另一丫鬟的胳膊，兩人看著蘭姑，臉上露出慌亂之色，而后匆匆走了。

    蘭姑有些尷尬，她并不是刻意聽的，她一開始是不小心聽到了一些點，得知是有關(guān)于這宅邸主人的私事，就一直停留在原地不知該進還是退, 而她們聊得太起勁, 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

    蘭姑不認識她們的將軍，原本以為這將軍是個年紀(jì)很大的人, 但聽她們這么一說, 這將軍倒是挺年輕的，而且還沒娶親。蘭姑內(nèi)心有些驚訝, 她們這將軍倒是挺厲害的, 年紀(jì)輕輕就混上如此高的位置。

    蘭姑帶著崽崽來到寂園, 寂園里只有小紅和月兒在。

    蘭姑看著月兒, 客客氣氣地問：“你們霍管家沒回來么？”

    小紅和月兒都被林衛(wèi)吩咐過，知道她口中的霍管家是指他們將軍。月兒有些心虛，不敢回話，小紅站上前, 替月兒回答：“霍管家還沒回來，李姑娘進屋去等吧?！?/br>
    小紅知道蘭姑和她們將軍關(guān)系匪淺，態(tài)度很是恭謹(jǐn)。

    蘭姑想了想，點了點頭，帶著崽崽進屋去等，霍鈺早上走時說過會回來陪她們母子吃午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午時了，他應(yīng)該快回來了。

    蘭姑母子進屋后，月兒心里有些擔(dān)心，拽著小紅到一角落里，小聲道：“小紅，將軍可沒有吩咐過可以讓她們進屋的，將軍回來了會不會生氣？”

    小紅手指一點她的額頭，沒好氣道：“你腦子怎么這么笨？將軍雖然沒有吩咐過，但你忘了她們母子今早是從哪里出來的？”

    月兒捂著額頭，呆呆地回：“從將軍的屋里?！?/br>
    小紅曖昧地說道：“都從將軍屋里出來了，你還看不清楚這對母子和將軍的關(guān)系么？”

    月兒有些茫然：“不是說是將軍的親戚么？”

    小紅撫額，一臉看傻子的神情，“咱將軍什么時候有過鄉(xiāng)下來的親戚？”小紅看了眼四周，才拎著她的耳朵，湊近說道：“我覺得那對母子是將軍在外頭惹的情債，人家現(xiàn)在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了，但那女人是個鄉(xiāng)野村婦，身份配不上咱們將軍，將軍找了個鄉(xiāng)野村婦，傳出去也叫人笑話，所以將軍才說是她們是親戚。”

    “原來如此……”月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隨后又搖了搖頭，疑惑地說道：“可是那小孩一點都不像將軍啊?！?/br>
    小紅差點沒給她個白眼，“都說兒子長相隨母，不像將軍，但像他母親啊?！?/br>
    “你說的也是。”月兒心服口服地點了點頭。

    蘭姑和崽崽在屋里等著霍鈺回來。蘭姑坐在榻上，想到昨夜自己和霍鈺在這榻上廝混了許久以及自己放浪的模樣，蘭姑耳根隱隱發(fā)熱，覺得有些不自在。

    蘭姑正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外頭響起一陣喧鬧聲，蘭姑怔了下，不由豎耳去聽，崽崽正在榻上玩霍鈺昨日叫人給他送來的竹木玩具，聽到聲音，崽崽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打開窗子探出小腦袋去看，蘭姑見狀連忙要去制止，正要關(guān)窗時，卻聽到一男人急切的聲音，“牧姑娘，將軍真的不在，你別再為難我們了?！?/br>
    一冷若冰霜的聲音隨之從院外頭傳來：“我今日一定要見到霍鈺，你們給我滾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br>
    蘭姑手一頓，不由有些好奇這牧姑娘的長相，便也跟著探身去看，沒片刻，院門口突然出現(xiàn)抹裊娜身影，蘭姑還沒看起那女子長相，便有幾名侍衛(wèi)沖過來攔住她，那女子便與那幾名侍衛(wèi)打斗起來。

    那女子突然轉(zhuǎn)頭往蘭姑這方向看了一眼，蘭姑猛地嚇一跳，顧不得去看她的長相，連忙把崽崽拽離了窗口。穩(wěn)了穩(wěn)心跳后，蘭姑心里感到有些奇怪，這牧姑娘找將軍怎么找到管家這里來了，聽她的話，那將軍怎么也姓霍？蘭姑百思不得其解。

    “住手！”

    外頭忽然傳來林衛(wèi)的聲音，緊接著打斗聲停止。

    林衛(wèi)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眼蘭姑這邊的方向，才看向一臉冰冷氣息的牧云音，道：“牧姑娘，你找錯地方了，將軍并不在這里，你且隨我來吧?！?/br>
    牧云音收起劍，想到方才在窗內(nèi)看到的女子身影，不禁冷笑一聲，“你們將軍終于肯見我了？”

    林衛(wèi)客氣地說道：“牧姑娘請隨我來。”

    牧云音回頭看了眼窗戶的方向，窗口空空如也，并無女人的身影，她眸光微冷，轉(zhuǎn)身隨著林衛(wèi)離去。

    林衛(wèi)將牧云音帶到了廳堂中，霍鈺已經(jīng)在廳堂里等候她，林衛(wèi)俯身在霍鈺耳畔說了幾句話，霍鈺臉上沒有任何波動，聽完林衛(wèi)的稟報之后，便揮退了他。

    林衛(wèi)退出屋子，并掩上門，屋內(nèi)只剩下霍鈺和牧云音。

    牧云音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霍鈺英俊的面容上，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冷，隱隱透著疏離感，仿佛對她真的沒了情意。

    牧云音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問：“為什么不見我？是不敢見我，怕對我留戀不舍么？”

    霍鈺置于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動了了下，而后緩緩抬眸看向牧云音，對上她高傲的眉眼，霍鈺唇角微勾，浮起抹輕諷的笑：“牧云音，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牧云音看著他眼底的譏笑，神色依舊從容，“你總是表現(xiàn)出一副對我無情的人模樣，但在回京的路上，當(dāng)我受傷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你眼中的關(guān)心，回京之后，你總是不肯見我，寂園的牌匾也被你摘了下來，你這是在逃避什么？你捫心自問，你果真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聽著她一點一點的剖析著他的內(nèi)心，霍鈺深邃的眼眸漸漸聚集了陰云，但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你若堅持認為我對你余情未了，我也無話可說。如今你見也見了，可以走了?！被翕暲淅涞叵铝酥鹂土?。

    牧云音沒有走，看著霍鈺逐字逐句，認真地說道：“我愿意來你身邊，幫你找回本該屬于你的東西?！?/br>
    霍鈺心口驀然一陣起伏，他猛地揮手掃去桌上的茶盞，“砰”的一聲，茶湯四溢，茶盞摔碎成無數(shù)片，霍鈺看著地上的碎片，隨后抬起頭看向牧云音，目光變得陰戾，“牧云音，有些東西碎了就無法再合上了，你能夠讓死去的幾千戰(zhàn)士活過了么！”霍鈺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只剩下冷然，“自你背叛我之后，我與你之間再無可能?！?/br>
    牧云音低下頭看著那碎裂的茶盞，沉默許久之后，她抬起眼眸看向一臉怒火的霍鈺，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陛下要徹查軍情泄露一事，晉王認為我已經(jīng)背叛了他，他絕對不會留我活口?！?/br>
    霍鈺唇角浮起冷笑，“所以，你想來我身邊是為了讓我庇護你么？”

    牧云音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隨后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一事，回頭看向他，問道：“方才待在你屋里的那個女人是誰？”

    霍鈺聽著她略帶質(zhì)問的語氣，不覺皺了皺眉，隨后又笑了起來，“自然是我在意的人。”

    牧云音也微微地笑了，“真的么？你這句話像是在與我強調(diào)你已經(jīng)忘了我，但正是如此，才讓我覺得你還在意我?！蹦猎埔粞粤T揚長而去。

    霍鈺面無表情地看著牧云音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臉上的平靜隱隱崩裂，霍鈺漸漸收緊手，他很清楚他與牧云音之間再無可能，可內(nèi)心對她的情意卻始終無法割掉，這讓他無比的懊惱。

    將牧云音的身影從腦海中拂去，他站起身，往寂園而去，他沒想到牧云音會與蘭姑撞見，蘭姑見過牧云音，不知道有沒有認出她來。

    回到寂園，看到蘭姑正在榻上陪著崽崽玩，霍鈺陰沉的臉色變得溫和，“等很久了？”

    蘭姑聽到聲音，回過頭，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你忙完了？”蘭姑說著不自覺站起身。

    “嗯。”霍鈺淡淡道，隨后走到榻上坐下，又示意她坐下，一邊與崽崽玩，一邊說道：“我方才叫人安排了午飯，午飯就在我屋里吃吧?！?/br>
    蘭姑點點頭，目光落在他臉上，總覺得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不由關(guān)心地問道：“你怎么了？看著不大高興的樣子?！?/br>
    霍鈺拿著木車的手一滯，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有么？”霍鈺言罷又低下頭繼續(xù)和崽崽玩，突然又問了句：“你方才是不是見到了什么人？”

    蘭姑正看著他陪崽崽玩，聽到霍鈺的話，想起方才的事來，臉上閃過些許疑慮，“方才有一個女人來找你們將軍，鬧得挺厲害的，還打倒了你們府里的幾名侍衛(wèi)呢。你聽說了么？”

    霍鈺看著她的眼，微笑道：“我知道，你看清她的長相了么？”

    蘭姑搖了搖頭，“只是遠遠看上一眼，沒有看清她的長相，不過好像是挺標(biāo)致的。”蘭姑想起他和那將軍同姓，不禁問道：“對了，我聽她叫那將軍叫什么霍鈺，你和那將軍是不是同姓?。俊?/br>
    霍鈺沉默了會兒，才淡淡地回答：“我與他乃是同宗，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得到了他的器重?！?/br>
    蘭姑并未懷疑霍鈺的話，反而覺得這樣才更加合理，不然他才來京城短短三個月就當(dāng)上將軍府的管家，聽著著實有些不可思議。蘭姑想到聽來的那些事，不由湊到他身旁，悄聲說道：“我聽說那牧姑娘和你們將軍以前很相愛，都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惜后來兩人不知道鬧了什么事，斬斷了情絲。這事你知道么？”他當(dāng)管家的時間很短，蘭姑覺得他可能不知道此事，便把這事告訴了他，他既然當(dāng)了管家，多知道一些關(guān)于那將軍的事情，有利無害。

    霍鈺定定地看著她，臉色沉了下去，顯得有些高深莫測，“這些事誰與你說的？”

    蘭姑被他那帶著不悅的眼神盯著，心里一陣不自在，她低下了頭，小聲地回道：“我不小心聽到你們府中的丫鬟說的?！?/br>
    霍鈺看她像是做了錯事一般垂頭喪氣，不由輕嘆一聲，“這些事聽聽就算了?！被翕暷抗饴湎虼巴猓裆兊昧钊瞬豢勺矫?。

    蘭姑見他這樣，猜他大概早就知道了這事，也是，他既當(dāng)了管家，肯定要把關(guān)于府中的事情摸透的，哪里輪得到她來告訴他，她真是笨，蘭姑連忙岔開話題道：“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將軍年紀(jì)很大了，沒想到還沒娶親，他究竟多大啊？”

    霍鈺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向蘭姑，見她眼里滿是好奇之色，只能回答：“弱冠之年?！?/br>
    蘭姑眼眸微微瞪大，他們將軍怎么如此?。烤谷贿€比她小四歲。

    是夜，崽崽仍賴在霍鈺這邊睡，蘭姑把他哄睡下之后，出了臥室，霍鈺正靠在榻上看書，蘭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脫了鞋坐過去。

    霍鈺并沒有放下書，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崽崽睡了么？”

    “剛睡著?！碧m姑點了下頭，本來想和他說說話的，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放下書，就沉默了下來，蘭姑目光瞥了眼他手中的書，她雖是識幾個字，但書上面講的什么，蘭姑幾乎看不懂，只隱隱看出來大概是講打仗的。

    蘭姑收回視線，眸光變得黯然。蘭姑平日里是忙慣了的人，來了他這里兩日，卻無所事事，這讓蘭姑覺得很不適應(yīng)又很是無聊。蘭姑轉(zhuǎn)頭又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不是在看書，倒像是在思考著事情，蘭姑突然有些不甘心被他這么忽視，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猛地湊過去在他面頰上親了下，親完之后她自己倒怔住了，內(nèi)心后悔不迭。

    霍鈺微愕了下，一轉(zhuǎn)頭便對上蘭姑懊悔的目光，不由失笑起來，隨后放下書，俯首去親吻她的唇。

    將他的唇貼上來時，蘭姑內(nèi)心一動，立刻勾著他的脖子去回應(yīng)他。與先前的吻不一樣，這次他的吻并不上心，甚至可以說是敷衍，自從午時回來，蘭姑便覺得他面對自己時宗是有些心不在焉，如今親熱時，他還是如此，這讓蘭姑有些惱，像是與他較勁般，她的手往他腹下伸過去，霍鈺卻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蘭姑身子一僵，唇與他的分開，蘭姑去看他的眼，他的眼底此刻一片清明。

    霍鈺微笑著安撫她，“我今夜有些累，明晚吧。”

    蘭姑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后，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心臟卻往下一沉，蘭姑直覺他有事瞞著自己。

    第53章

    聽到霍鈺說累時, 蘭姑靜默了許久，她雖然覺得他有心事，但她覺得自己是沒辦法替他分憂的, 與其去追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倒不如讓他一個人單獨待著，好好去思考事情。

    蘭姑動了動身子，準(zhǔn)備下榻, “嗯，那你早些休息吧，我把崽崽帶回客房去睡吧，免得吵到你?！?/br>
    敏銳地察覺到蘭姑的低落情緒, 霍鈺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阻止她離去，“你生氣了？”知道自己方才無意識地忽略了她，霍鈺開始反思自己。

    蘭姑回頭看他, 見他似乎有些緊張，便搖了搖頭，微笑道：“我沒生氣?！?/br>
    霍鈺目光緊盯著她的面龐, 去探究她的情緒，她表情平靜溫婉, 不似在說謊?；翕曅睦锬行┒拢瑓s找不到緣由, 靜了半晌，他開口道：“我也不是很累，今晚也可以?！?/br>
    知他誤會自己在發(fā)脾氣，才無可奈何地哄自己，蘭姑臉?biāo)查g一熱, 有些難為情起來，她其實也沒有那么饑.渴難.耐，她方才就是有些較勁兒，但她這會兒已經(jīng)冷靜下來，也沒那個心思，蘭姑猶豫了下，語氣溫和地說道：“我……我現(xiàn)在不大想。你也別勉強自己，累了就趕緊休息，也別看那勞什子書了?！?/br>
    蘭姑是真不想，但她的拒絕在霍鈺的眼底，愈發(fā)像是無聲的不滿，霍鈺更加不愿意她就這么離去，他看了她片刻，突然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緊接著整個人往她的膝上一倒，“那就借你的腿躺一躺，我歇一會兒就不乏了?！?/br>
    霍鈺寧可她有什么不滿就沖著他發(fā)泄出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表現(xiàn)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結(jié)果卻給人一種暗自委屈的感覺。

    蘭姑從來沒有與他這樣待在一起過，身子一僵，感到有些別扭，又覺得這男人突然有些任性，不似平時的穩(wěn)重。

    蘭姑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等適應(yīng)下來之后，蘭姑低頭看他，霍鈺也在注視著她。

    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霍鈺突然不悅地開口：“我方才看的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勞什子書。”那是他親手所著，被蘭姑這么不屑的說出來，實在太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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