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與寡婦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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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姑臉色驀然一變,心中不禁憤憤起來,她就知道這討債鬼嘗到了一點甜頭肯定會繼續(xù)來找她,只是她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他就急吼吼地找上門來了。 蘭姑一語不發(fā)地盯著桌上的菜,身子一動不動,她真不想去給他開門。 霍鈺和崽崽一同看向她,眼眸中似乎都有些許不解。 外頭再次傳來李天寶震耳發(fā)聵的聲音,“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給我開門,咱爹出事了,你要不管不顧么?” 蘭姑咬牙切齒,恨不得自己這會兒耳聾了,什么都聽不見。只是這么任由他鬼吼鬼叫,到時把村民都吸引過來,她只怕還要背上一個不孝的罵名。蘭姑深吸一口氣,李天寶不就是以此來威脅她出去么? 蘭姑憋著一肚子火,與霍鈺說道:“你們別出去?!?/br> 說著憤憤然地關上屋門,走了出去。 蘭姑打開院門,看到露出一臉得逞笑容的李天寶,心中火氣直沖頭頂,蘭姑擋在院門口,手把著門,無意讓他進來,冷著臉道:“咱爹怎么了?”蘭姑并不相信他說的話。 李天寶嘻嘻一笑,“姐,先讓我進去再說吧?!闭f著一彎腰像猴一樣從她腋下閃了進去。 蘭姑有些慌張,擔心他看到屋內的霍鈺,連忙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她忍著怒火,語氣和緩道:“就在這說吧。” “姐,你死活不讓我進去,難道里面有什么看不得的東西?”李天寶目光落在她的面龐上,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那曖昧的眼神叫蘭姑極其不舒服,要不是他是她親弟,她幾乎要以為他在對她耍流氓。 蘭姑蹙緊了眉頭,不悅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有什么事快說,沒事的話就走,別在這里礙我眼。”蘭姑已經(jīng)盡量在忍住脾氣,可是李天寶總有激怒她的本事。 李天寶見她一直攔著他,就知道那男人在里頭,怕人溜掉,他也懶得與她賣關子了,抖著腿笑嘻嘻道:“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了一個男人在家里,你方才沒回來時,我都看見了他??熳屛铱纯次倚碌慕惴虬??!?/br> 李天寶連蹦帶跳地躲過蘭姑的阻攔,沖到門口,卻還是遲了一步。 蘭姑雙手展開擋在門上,心如擂鼓,她故意拔高聲音說道:“什么男人?不懂你在說什么。”蘭姑沒想到李天寶竟然看到了霍鈺本來有些慌,但轉念一想,只要他沒有看到人,她堅決不承認就是了。 李天寶冷笑一聲,“你別誆我,我已經(jīng)知道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隱瞞的?” 蘭姑臉上露出嫌惡之色,從他嘴里說出一家人三字,蘭姑只覺得可笑。知道她攔不住他,蘭姑就想多說點話拖延住他,“你到底是來找人的,還是說爹的事的?你不是說咱爹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點說……” 李天寶擔心人從后窗跑了,急得不行 ,就用力一把推開了她,蘭姑力氣再大,也是個女人,哪里敵得過他,被他推得往后踉蹌好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 蘭姑心中窩火,連忙跟在李天寶的后頭。 第17章 當看到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的霍鈺時,蘭姑臉上不由呈現(xiàn)呆滯之色。她以為她方才拖延了時間,里面的男人應該明白她的深意,回房躲了起來,卻沒想到他還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他到底是傻得沒能明白她的意思,還是根本沒所謂? 霍鈺沒有看蘭姑,目光淡淡地掃了李天寶一眼。 李天寶恰好也看過去,當對上霍鈺那雙深邃難測的眼眸,他渾身立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莫名心生暗箭朝著他射來的驚悚感,從心底泛出一絲寒意來。 李天寶原本像是當場捉jian一樣激動高興,嘴都張開了想要對他們兩人一頓冷嘲熱諷,接觸到霍鈺的眼神后,立刻又閉上了嘴,暗暗打量起他來。 盡管同為男人,李天寶卻不禁感慨這男人生得十分英俊,不知道要把多少婆娘迷得神魂顛倒,看他的衣著氣派倒像是富貴人家,李天寶看著不禁有些嫉妒起來,當看到他身旁的拐杖時,他內心的嫉妒又頃刻間消失無蹤。 他姐又是寡婦,又帶著拖油瓶的,李天寶原本還在想他怎么會看得上他姐,原來是個是瘸子。 “姐,這位老爺就是我的新姐夫么?真是一表人才啊?!崩钐鞂氂懞玫卣f道,他想從眼前這男人身上撈錢,當然要好聲好氣地一些。 聽聞姐夫二字,霍鈺劍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李天寶接觸到霍鈺那陰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閉緊了嘴巴,明明是個瘸子,卻莫名地叫人害怕。 蘭姑原本還有些臉紅,但一看到霍鈺臉上似乎有些不滿,那抹紅瞬間褪了下去,壓下心頭那莫名的失落感,她看著李天寶,怒色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他可不是你的姐夫,他只是來做客而已。” 李天寶的目光落在桌上,這才注意到那豐富可口的菜色,不由得垂涎三尺,怪不得死活不讓他進來,原來他們藏了一桌好吃的。他姐真是自私,光想著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管他們爺倆人在喝西北風。 李天寶這會兒顧不得其他,只想著先蹭一頓飯再說,他嘻嘻一笑,道:“你們正要吃飯?。空谩?/br> 蘭姑怕他死皮賴臉地要留下來吃飯,連忙打斷他,“你不是說爹出事了,你快說爹怎么了?” 李天寶現(xiàn)在眼睛里只有桌上的燒鵝,瓦塊魚,黃燜rou,鹵羊rou,這些菜怎么都得好幾百文了吧,看來他姐真是發(fā)達了。李天寶吞了吞口水,轉而看向蘭姑:“爹昨天夜里摔了一跤,今早不知怎么回事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我們又沒錢去請大夫,所以想來找姐你借點錢,姐,你雖然嫁了出去,但爹總歸是爹,你總不能對爹不管不顧吧?” 李天寶說得十分可憐,又隱隱透著指責她的意思,蘭姑心中氣極,那老頭子身體一向好的很,沒病沒痛的,蘭姑怎么都不相信他摔了一跤就起不來了,但此刻當著霍鈺的面,蘭姑也不好質疑他的話。桌上這會兒正擺著二百文的菜呢,她更不好說自己一點錢沒有。 蘭姑思量再三,說道:“既然爹生病了,作為女兒的我怎么都得去探望一下他,這么著,我就隨你走一趟,請大夫抓藥的錢我盡量出就是。”他想要直接從她這拿錢,門都沒有兒,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蘭姑不想當冤大頭。她倒要去看看老頭子到底有病沒病,還是為了騙她的錢。 李天寶被堵得啞口無言,蘭姑不理會他,轉身去拿東西。 李天寶正要和霍鈺說說話,好刺探一下他的身份,然一接觸到他冷漠的神情,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霍鈺并不招呼他,看向崽崽。 崽崽不知道他們大人的事,一雙小手抓著桌沿,目光盯著面前的燒鵝,唇角快要流出小溪了,可他只是乖巧地坐著,也不伸手去拿,又不說要吃。 霍鈺唇角若有似無地揚起,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全是rou的燒鵝遞到崽崽嘴邊,輕聲說道:“吃吧。”完全無視了李天寶的存在。 李天寶被徹底涼到了一邊,心想,這男人還挺狂??粗提谈吲d地一口吃完霍鈺遞到嘴邊的燒鵝,李天寶不由咽了咽唾沫,恨不能沖上前大快朵頤,但一想到他方才看自己的陰沉眼神,他腳卻像是被什么捆住似的沒法動彈。 崽崽自己吃了,想讓霍鈺也吃,就伸手抓起一塊燒鵝,也遞到霍鈺面前,嫩生嫩氣地說道:“叔叔,你吃?!?/br> 霍鈺看著他抓著rou的小手,目光微滯,在他充滿期待的閃亮目光下,霍鈺一臉淡定地彎下腰,吃了他用小手抓起來的rou,慢條斯理地咀嚼起來。 “叔叔,崽崽還要吃?!贬提瘫还雌鹆损捪x,抓過rou的油膩小手伸過去拽霍鈺的衣袖,在他潔凈的衣袖上留下了印子。 霍鈺唇角微微抽了下,這時蘭姑走了進來,霍鈺緩緩放下筷子,目光平靜地看了一眼崽崽。崽崽好像從中得到了什么訊息一樣,立刻乖巧地坐正,雙手捂住小嘴偷笑。 蘭姑看了崽崽一眼,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視線落向霍鈺,霍鈺揚起眼睫,讓蘭姑意外的是,他竟然沖著她微笑了下。蘭姑沒說什么,走過去把桌上各樣菜都撿了一些出來,用芭蕉葉包起來,然后看向霍鈺說道:“霍公子,你也聽到了,我爹出了點事,我跟我弟去一趟,麻煩你幫忙看一下崽崽?!?/br> 霍鈺已經(jīng)許久不曾聽到這個客氣的稱呼,不由得恍惚了下,才微頷首,應聲道:“嗯?!?/br> 蘭姑拽著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李天寶出了屋門,將包好的菜遞到他,沒好氣地說道:“別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叫人看笑話?!?/br> 蘭姑再討厭李天寶也不想讓霍鈺知道她們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想李天寶的德行暴露在霍鈺的眼中,畢竟是在同一家出去的,蘭姑就怕人家把她和這弟弟扯在一起。 李天寶臉皮厚,有吃就是娘,被蘭姑罵了仍舊笑嘻嘻的,“姐,我看這新姐夫挺有錢,他是鎮(zhèn)上的么?” “我叫你別胡說八道?!碧m姑恨恨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才與他做了姐弟,蘭姑想了想,又叮囑他,“今日這事你別告訴別人,尤其是我們村里的人?!?/br> 李天寶有些詫異,“難不成你們全村人都不知道?” 蘭姑搖了搖頭,然后一臉嚴肅地與他說道:“你若還當我是你就姐,不想害死我,你就閉緊你的嘴巴?!?/br> 李天寶臉色變了變,原來那個丑婆娘耍他,在套他的話,李天寶在心底咒罵那孫氏不得好死,然后又樂呵呵地與蘭姑說道:“姐,你放心,我絕對不和別人說?!辈贿^,這件事倒是成了他的把柄,以后他再來要錢,不怕她不給,李天寶內心小九九打得響。 第18章 蘭姑是太陽下山后回到家的,她憋了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fā)泄。 蘭姑就知道李天寶嘴里沒一句真話的。她隨著他去到桃花村,剛到了家門口,她爹就扛著鋤頭從屋里走出來,看他那架勢,就算抗一頭牛都沒問題,哪里像李天寶說的那樣摔了一跤,下不來床了。 為了以防萬一,蘭姑帶了幾十文出來。李天寶知道她身上有錢,攛掇她爹向她要錢,蘭姑不肯給,他爹就跑到門外頭大罵她不孝,沒良心,罵她給外頭的野男人做飯吃,也不給他們爺倆一頓飯,竟完全不顧及她的名聲,故意惹得村里人都上前圍觀。蘭姑丟不起這個臉,索性把身上的錢全部給了他們父子兩人。 這父子把她身上的錢全部都搶光了,竟然沒有留她吃一頓飯,喝一口水,就讓她趕緊回家?guī)Ш⒆印?/br> 蘭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涼茶,一口氣喝完,砰一聲將杯子放下,想到方才在娘家遭遇的事情,蘭姑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憋屈。蘭姑原本以為自己的生活漸漸好了起來,卻不想她爹和她弟就像是吸血的螞蟥一般,黏在她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蘭姑覺得自己命苦,唯一對自己好的母親也已經(jīng)不在,想到此,眼眶微微泛紅。 蘭姑坐在椅子發(fā)呆了片刻,感覺心情平復下來之后,才起身去了霍鈺的屋子。 崽崽已經(jīng)在霍鈺的床上睡了,霍鈺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書,見她進來,便放下了書,淡淡地朝她看去,含著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片刻后離開。 “勞煩你幫我看著崽崽了?!碧m姑唇角勉強扯抹笑,然后靜靜走到床旁邊,想要抱起崽崽回她的屋里。 “讓他在這睡吧?!?/br> 身后傳來霍鈺低沉平緩的聲音,蘭姑手滯了下,轉頭看了霍鈺一眼。他沒有看過來,拿起書繼續(xù)看了起來。 蘭姑猶豫片刻,收回了手,走到桌旁,坐在了他的對面,視線落在他臉上,原本想說話,但他垂著眼,似乎正專注地看著書。 蘭姑想,自己或許打擾到了他,正要起身出去,霍鈺卻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沒吃午飯吧?菜放在鍋里熱著?!?/br> 蘭姑微抬起的身子又落了回去,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平淡,蘭姑也看不透他此刻內心的想法,只輕聲回:“我等一下就去吃?!?/br> 霍鈺聞言放下書,沉默地看向她,似乎在等待她說話。 蘭姑沒什么話可說,又被他盯得極其不自在,手腳都無措起來,她驀然站起身,“我現(xiàn)在就去吃吧?!?/br>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霍鈺才收回視線,他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的家事他更不好插手,但他看她似乎有些難過,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傾聽一下她的苦衷,所以他在等著她主動與他說,但是她什么也沒說,霍鈺也就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 一轉眼幾日過去了。 這一日,天氣晴朗,碧空如洗。臨近五月份,天氣還不是太熱。 早飯過后,蘭姑要做繡活,嫌屋里不夠光亮,就到了院子的大樹底下,霍鈺也覺得屋中有些悶,就與她一起出來了。 蘭姑做繡活,霍鈺看書,兩人互不干擾,只不過偶爾說一兩句話,且都是蘭姑起的頭。 霍鈺背后的傷口已經(jīng)結痂,蘭姑昨夜幫他看了下,傷口好是好了,但只怕會留下一道猙獰扭曲的疤痕。這疤痕在背后,他平日里穿著衣服也看不見,就是怕將來他娶了婆娘,新婚之夜嚇到人家新娘子,不過黑燈瞎火的做又看不見。 蘭姑正做著繡活,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那些有的沒的,心里先是想笑,然后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說起來蘭姑都從來沒有問過他有沒有成過親或者訂過親,只是問過他有沒有睡過女人,那時他并沒有回答她。 要是他已經(jīng)成了親……應該不可能吧?他都說自己沒家人了,蘭姑動作頓了頓,不由看向他,霍鈺手上拿著書,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他背靠著椅背,身軀微微動了幾下,姿勢頗有些怪異。 “你怎么了?”蘭姑問。 霍鈺看向她,猶豫了下,道:“背上有點癢?!?/br> 蘭姑頓時明白過來,“傷口結痂瘙癢是正常的,要不要我?guī)湍銚弦粨??”蘭姑怕他這樣蹭的話會時結痂脫落出血。 霍鈺本想拒絕,但在那股抓撓不到的癢意之下,還是不由自主地嗯了聲。 蘭姑放下繡品,拿著椅子過去,坐在他身旁,隔著衣服幫他輕輕地按揉拍打背后結痂的傷口,以此減輕他的瘙癢。 因為不敢用力,所以蘭姑的手不像是在給他撓癢,更像是在撫摸他,霍鈺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沉聲道:“你稍微用點力?!?/br> 蘭姑沒同意,“這不行,萬一把你傷口撓破了,傷口更加難好。你還有哪里癢?” 霍鈺說不出來哪里癢,仿佛渾身都癢了起來,他身軀微微繃緊,有些無奈:“可以了。多謝?!?/br> 蘭姑也沒有多想,見他說可以了,就拿起椅子回了原處,繼續(xù)做自己的繡活。 剛拿起針,忽然聽到院門外發(fā)出一輕微聲響,蘭姑驀然回頭看去,見到一人影匆匆地跑了,籬笆又高又密,蘭姑沒看清是男是女。她這院子在路的盡頭,平日里根本沒什么人經(jīng)過,大概又是那些不三不四的臭男人跑來晃蕩。 先前蘭姑不愿意讓人知曉她家里住著一個男人,但如今這種情況,估計也瞞不住,她又不可能一直不給霍鈺出屋子吧。 蘭姑不覺嘆了口氣,一轉頭恰好對上霍鈺陰沉的目光,蘭姑心咯噔一跳,也不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用這樣顯得不快的眼神看著她,正要問話,他卻先開了口: “你家門口總有亂七八糟的人來閑逛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