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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與寡婦在線閱讀 - 將軍與寡婦 第1節(jié)

將軍與寡婦 第1節(jié)

    《將軍與寡婦》作者:石阿措

    文案:

    蘭姑是村里最俊俏的女人,白白凈凈,身段姣好,可惜是個寡婦,身后還跟著個拖油瓶。村里的單身漢子暗暗覬覦蘭姑,沒事就愛在她門前晃悠。

    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蘭姑雖然潔身自好,卻免不了被人嚼舌根子,道她不安本分,養(yǎng)漢子,蘭姑心里憋屈極了。

    清明節(jié)給亡夫掃墓的那一日,蘭姑撿到了一個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男人,蘭姑善心大發(fā)將男人救了回去,這下滿村子的人背地里更是對她指指點點。

    蘭姑心里愈發(fā)憋屈,為了不無辜背上罵名,她決定,她就養(yǎng)這個漢子了,還要讓他當(dāng)她兒子的后爹!

    自此,她開始對著男人各種暗送秋波,百般殷勤。

    霍鈺是北國戰(zhàn)功赫赫的少年將軍,卻被心上人和親信合伙背叛,險些喪命,后被一鄉(xiāng)野寡婦所救。

    他未及弱冠,卻少年老成,穩(wěn)重端肅,只是內(nèi)心到底免不了有幾分輕狂,對于覬覦他的寡婦,他表面仍舊客氣有禮,不動聲色地拒絕,內(nèi)心其實不屑。

    只是,少年血氣方剛,寡婦風(fēng)情無限,日夜共處一室,總免不了互生情愫。

    起初,霍鈺只想把這當(dāng)做露水情緣,等到他回京,便與女人一拍兩散,畢竟他不能娶一個成過親有過孩子的寡婦,就連納她為妾,都是一件極其荒唐之事。

    但他沒想到的是,最先喊要一拍兩散的人竟是那女人,而她給出的理由只兩點:

    我以為你只是個普通男人,沒想你竟然是大將軍,民婦高攀不起。

    民婦原以為你有二十幾歲,卻不想這般小,抱歉,是民婦老牛吃嫩草了。

    然后提出兩人別再見面。

    那一刻,也不知為何,他內(nèi)心有著說不出的委屈。

    《將軍與寡婦》閱讀提示:

    女主兒子真親生的,女非男c,姐弟戀,女大男四歲。

    內(nèi)容標(biāo)簽: 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完結(jié)文《正室》貞潔者墮落,放蕩者守貞。

    一句話簡介:給崽崽找個后爹。

    立意:情之所鐘,端在我輩。

    第1章

    清明節(jié)到了,正是家家戶戶上山掃墓的時節(jié)。

    這一日,天剛蒙蒙亮蘭姑便起來了,院子里仍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青霧,草木凝著露水,蘭姑去菜園子里摘了把菜,便開始淘米煮飯。今日蘭姑要帶著兒子去給他爹王秀才掃墓。王秀才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

    蘭姑做好了早飯,叫醒了兒子,她的兒子三歲多點,模樣長得像蘭姑,眉目清秀,一雙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粉團(tuán)子一樣的小人兒。他大名叫王昭,小名叫崽崽。讓蘭姑欣慰的是,她這兒子很懂事很聽話,每天醒來會自己穿衣服,自己去洗臉漱口,有時候還會幫她干活,小小年紀(jì)便十分會心疼人。

    她們母子的早飯是兩碗稀粥,一盤炒青菜、兩個水煮雞蛋,雞蛋是自家母雞下的。吃完早飯,蘭姑要帶著崽崽去村口的豬rou攤割一塊豬rou,這是掃墓要用的,今年豬rou一斤比往年貴了好幾文錢,她們母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豬rou了。

    蘭姑娘家一共有四口人,她父母以及她和弟弟。蘭姑生得白凈秀氣,身段也好,容貌雖比不上城里那些深閨小姐,但已經(jīng)是村里最俊俏的了。當(dāng)初很多人來她家求親,她爹都沒同意,她爹想給她弟弟攢娶媳婦兒的聘禮,便打算把她賣給富人家當(dāng)妾。蘭姑得知此事后死活不同意,求著她娘去勸她爹。她爹是一家之主,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娘在家里是說不上一句話的,但她娘心疼她,最后還是去勸她爹了,結(jié)果被她爹爆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險些下不來床。盡管如此,她娘仍舊沒有屈服,鬧著要和她爹和離,并帶著她回了娘家。見她娘如此決然,她爹這才害怕,終于放棄了讓她給人做妾的想法。

    她娘懦弱了一輩子,那是蘭姑第一次見到她娘反抗她爹,那般奮勇無畏,就像是一個英雄。

    當(dāng)初嫁給王秀才,她爹也是反對的,她爹嫌棄王秀才窮。王秀才的確是窮,但他生得好看,說話也斯斯文文的,看著和村里的那些男人不一樣,而且他們牛頭村就出了他一個秀才,蘭姑覺得他很厲害。

    當(dāng)初蘭姑一眼就看中了他。王秀才斯文有禮,與她那粗鄙又愛動手打人的爹完全不一樣,她討厭像她爹那樣的男人。

    蘭姑當(dāng)初為了嫁給王秀才,和她爹幾乎是斷絕了關(guān)系,那時也只有她娘站在她這一邊,也只有在她的人生大事上,她娘才會奮不顧身地反抗她爹。

    最后他爹還是屈服了,同意她嫁給王秀才,不過王秀才不僅出了九兩銀子,還把家中的幾畝地也給了她爹做聘禮,她爹才同意她嫁給王秀才的。

    她娘在她嫁給王秀才的第二年便因病過世了。同年,王秀才也死了。

    她成了寡婦,身邊還有一個還沒學(xué)會走路的兒子。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寡婦門前是非多。

    蘭姑雖是帶著孩子的寡婦,但她生得好看,村里的單身漢子暗暗覬覦蘭姑,沒事就愛在她門前晃悠,盡管她潔身自好,卻免不了被人嚼舌根子,道她不安本分,偷養(yǎng)漢子。

    蘭姑憋屈,可憋屈又有何用?只能忍著。

    王秀才的父母已經(jīng)雙亡,家中也沒有靠得住的親戚,蘭姑他爹和弟弟也都靠不住,甚至還對她落井下石,覺得她當(dāng)初一意孤行非要嫁給王秀才才落得這樣下場。這三年來她獨自帶著兒子過活,其中心酸可想而知。

    王秀才葬在離村不遠(yuǎn)的小丘山,清明節(jié)掃墓的人很多,雜草荊棘叢生的地方被人踏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道路,蘭姑一臂挎著籃子,一手牽著崽崽走在山林間。

    一連下了好幾日雨,今日天終于放晴,

    天清朗而云淡,陽光透過樹隙灑下斑駁的金色光影,四野皆是蔥蔥郁郁的綠。

    母子兩人行過一灣流水,便看到了王秀才的墓,墓周邊生滿了雜草,碑上青苔皆已長滿,蘭姑讓崽崽待在一旁,自己放下籃子,挽起袖子,從籃子里面取出砍柴刀將那些雜草藤蘿除去。

    雜草藤蘿多得愁人,她費了一番功夫才干完這些活,正當(dāng)她打算剔除干凈墓碑上的苔蘚時,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崽崽不見了。

    “崽崽!”蘭姑瞬間慌起來,急匆匆起身去尋,才剛走幾步就看到崽崽正蹲在小溪邊玩水呢,因為玩得太認(rèn)真沒聽到蘭姑叫他。蘭姑松了口氣,走過去一看,見他正拿著樹葉當(dāng)船,放在水上漂浮,樹葉上還有一只螞蟻。

    見蘭姑過來,崽崽小手指著水上放著螞蟻的樹葉,小臉滿是興奮,“娘,你看螞蟻坐船船。”

    到底還是個孩子,蘭姑笑了笑,正要叮囑他別亂跑,目光忽然被前面一東西吸引住。

    前方的荒榛叢露出一角衣裳,好像有一個人趴在那里。

    蘭姑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將崽崽拽起來讓他躲在自己身后,隨后握緊了手上的砍柴刀,沖著那方向喝道:“誰在那里?”

    等了片刻,那人仍舊一動也不動,蘭姑猶豫了下,回頭與崽崽說道:“崽崽,你在這里等娘,娘去看一下就回來?!?/br>
    崽崽乖乖地點頭,等在一旁,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蘭姑緊握著砍柴刀,提心吊膽地走過去,往荒榛叢一瞟,發(fā)現(xiàn)那人倒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昏了過去,還是死了。

    蘭姑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情,內(nèi)心慌得很,她下意識地連忙后退了幾步。

    等緩了片刻之后,蘭姑又小心翼翼地上前,伸出腳踢了踢那人,“喂”了聲。那人沒反應(yīng),蘭姑蹲下身子,顫抖著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他還有呼吸。

    人還沒死。蘭姑這才大起了膽子打量此人,他的臉雖然臟兮兮的,但是可以看得出來,男人挺年輕,他身上穿著粗布衣裳,身材很高大,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傷。

    蘭姑從未見過這個男人,難不成是上山打獵的獵人?

    蘭姑伸手推了他幾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蘭姑想了想,伸手檢查了下他的頭,頭部并沒有傷口,又伸手摸向他身上,頓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扯開了他的衣服,映入眼簾的是他那肌壘分明的胸腹。蘭姑雖然嫁過人,但見狀臉還是微微紅了下。這樣結(jié)實的身體只怕是常年干活的吧?

    蘭姑匆匆看了眼,沒看到他身上有嚴(yán)重的傷口,連忙將他的衣服回歸原位。

    她不是大夫,沒辦法判斷這男人究竟出了什么問題。蘭姑怔怔地看著這昏迷不醒的男人,陷入了為難。把他撇在這里,萬一他到了夜里仍舊醒不過來,就算不被豺狼野豹叼走,只怕也會被凍死??墒侨粢阉麕ё?,單單她一個女人又如何能夠把他背負(fù)起來?

    就算她能夠把他帶回去,萬一他沒能活下來,他的家人上門來鬧事說是她害了他性命,那如何是好?他若是僥幸不死,她一個寡婦,如何能夠收留一個男人?到時豈不是招惹更多閑言穢語?可見死不救,蘭姑又良心難安。

    蘭姑思來想去,還是沒做出決定。她決定先拜祭完她那死鬼男人再說,畢竟這才是她帶崽崽來山上的目的。

    和崽崽匆匆拜祭完王秀才,蘭姑又來到了那人身旁。

    男人緊閉雙目,一動也不動,看著就像死了一樣。蘭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是和方才一樣,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頸項,肌膚很guntang。

    她們母子兩人蹲坐在男人身旁,蘭姑是一臉愁容,崽崽則是一臉好奇。

    “娘,這叔叔好懶,在這里睡覺。”

    崽崽伸出小短手戳了戳那人的手臂,天真地和蘭姑說道。

    蘭姑沒理會崽崽的話,仰頭看著天空,

    怔了片刻后,嘆一聲,收回視線看向地上昏迷的男人。

    “抱歉?!碧m姑慚愧地說了聲。蘭姑雖然不愿意見死不救,但以她當(dāng)下的處境真的做不了好人。

    蘭姑起身牽著崽崽的手正離去時,腳腕忽然被人抓住,耳邊傳來一虛弱又低啞的聲音:“別……別走。”

    蘭姑險些摔倒,緊接著又被那聲音嚇了一跳,她回頭往底下一看。

    那男人不知在何時醒來,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腳,那雙緊盯著她的雙眸清澈而幽深,里面隱隱透著懇求之色。

    蘭姑心生惻隱,連忙問道:“你…你是哪個村的?我去幫你把你的家人……”蘭姑話還沒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喂……你別暈過去,快醒一醒?!碧m姑著急,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醒,他方才是正躺著,這會兒是側(cè)著身,蘭姑發(fā)現(xiàn)他背后的衣服有不少血,這才知道他的傷口在背部。

    蘭姑呆呆地看了他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善心大發(fā),“算了,算你走運,你一定要堅持住,可千萬別死?!碧m姑低聲呢喃,而后回頭握著崽崽的手,柔聲說道:

    “崽崽,這叔叔受傷了,需要救治,我們把他帶回家里好不好?”

    崽崽看了看自己的娘親,又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眨巴了下大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好?!?/br>
    “乖。”蘭姑笑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拿起一旁的砍柴刀,轉(zhuǎn)身,目光落向不遠(yuǎn)處的一小片竹林,然后走過去,砍了幾根手臂粗的竹子,又割了一堆藤蔓,打算用這些東西做一個架子。

    蘭姑在家時也會用木頭竹子做一些桌子椅子什么的,做一個放得下人的架子難不倒她。沒多久蘭姑便做好了一個簡易的架子,又往架子底下裝了四個用竹子做成的輪子。

    架子完成后,蘭姑滿意地回到男人身旁,男人很沉,蘭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男人拖起來放在架子上,之后又用藤蔓將男人綁住,以免他掉下來,期間崽崽倒是幫了不少忙。

    蘭姑出了一身汗,抬頭看看天色,日已偏西,得趕緊回去了,蘭姑把帶來的籃子也綁在了架子上。

    山路不好走,走著都有些費勁,更何況還要拖著一個昏迷的大活人,走一段路蘭姑就有些吃不消了,但又不敢坐下來休息,怕天黑回不了村里。崽崽很乖,不吵不鬧,還心疼她要幫她拉人,蘭姑很欣慰。

    等回到村里時,夜幕已降臨,月亮爬上了東邊的山梁。蘭姑有些慶幸是黑天,不然她大白天地帶著一個男人回來,不知道得承受多少人的白眼。

    借著月亮微弱的光她們回到了家,蘭姑點亮燭火,而后整個人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氣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著氣。緩過來之后,她轉(zhuǎn)頭看向架子上的男人,男人還是沒有醒來。

    崽崽蹲在架子旁邊,好奇地看著他。

    蘭姑有些擔(dān)憂男人的傷勢,這么晚了她沒辦法給他找大夫,回來的路上,她采了很多草藥,有些可以止血消腫,只希望能夠管點用。蘭姑站起身,抬起沉重的雙腿走到他身旁,把他搬到床上,床是給崽崽準(zhǔn)備的,只不過崽崽不愿意自己一個睡,這床便空了下來。

    “娘,這位叔叔怎么還在睡覺???”崽崽趴在床旁邊,很是不解地問蘭姑。

    蘭姑耐心地與他解釋道:“叔叔受了傷,要睡很長的覺才能醒來。”說著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guntang得很,蘭姑皺了下眉頭,起身往外走去。

    崽崽邁著小短腿緊跟在蘭姑身后,“娘,以后叔叔會和我們一起玩住嗎?”

    聽著崽崽天真的話語,蘭姑回頭對上那雙充滿了期待的晶亮眼睛,搖了搖頭道:“叔叔傷好了就會走的?!?/br>
    崽崽聞言失落,低頭不語。

    蘭姑見狀怔了下,他爹走得早,又沒有小孩和他玩,大概是感到孤單吧。蘭姑有些心疼,但沒說什么。蘭姑打了一盆冷水回到房間,拿來臉帕弄濕擰得半干,幫男人擦干凈那張臟兮兮的臉。

    雖然第一眼看到他時蘭姑就知道他生得好看,但當(dāng)那張英俊無儔的面龐映入蘭姑的眼簾時,蘭姑還是愣了下,眸中露出驚艷之色。

    男人的五官輪廓很深邃,劍眉入鬢,鼻直唇豐,身上隱隱透著股貴氣,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她們這些鄉(xiāng)野出身的人,好像是那些當(dāng)大官的人似的,可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卻很粗陋,和她們身上的衣服材質(zhì)沒兩樣。蘭姑想不透他的身份便沒再多想,用沾水的帕子貼在他的額頭上,希望他體溫能夠快點降下來。

    蘭姑顧不得歇一會兒就進(jìn)了廚房,她怕崽崽餓著肚子,匆匆將拜祭王秀才的豬rou切成薄片,拿來白日剩下的青菜混在一起炒了,一邊把飯熱上,又燒上熱水,蘭姑手腳麻利,很快便將飯菜端上了桌,讓崽崽自己先吃了,崽崽也不纏著蘭姑,乖巧地坐在飯桌前自己把飯吃了。

    蘭姑回了屋子,準(zhǔn)備檢查一下男人身上的傷??粗巧n白得如同死人的臉色,蘭姑皺了皺眉頭,除去了他上身的全部衣服,目光不經(jīng)意間撇到他那線條分明的肌rou,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專注于他背上的傷,當(dāng)看到那道深長猙獰的傷口時,蘭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傷口好像被刀砍似的,其他地方諸如腰腹,手臂上也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不過有的已經(jīng)很陳舊,有的是新傷,不過這些傷都不嚴(yán)重,嚴(yán)重的還是背上那道可怖的傷口,傷口血rou模糊,還有些地方已經(jīng)腐爛,周圍紅腫發(fā)炎,蘭姑看著不禁頭皮發(fā)麻,這傷口顯然未經(jīng)過妥當(dāng)?shù)奶幚?,這會要人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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