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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爸爸的地下室里關(guān)了一個哥哥。 我偷溜進去看,他靠墻坐在地上,欄桿隔開我們的距離。 他看起來很不好。 閉著眼,不知道哪里流出來的血將他的衣服浸得沉甸甸。 我突然就想到狗狗阿福。 它因為發(fā)情吵到了二哥睡覺,二哥也是這樣將它打殘鎖在小黑屋里,最后餓死。 等我請求三哥將它從二哥的小黑屋里帶出來掩埋時,它的身體已經(jīng)和花園里的石頭一樣僵硬了,白色的狗毛像被涂滿紅色顏料。 不知道這個哥哥會不會變成這樣,挨餓的滋味很難受,我知道的。 于是趁著爸爸還沒有回來,我跑回廚房,拿出保姆阿姨放在柜子里的吐司面包和礦泉水,又回到地下室,從鐵欄桿的間隙中放進去。 他的睫毛顫了一下,卻沒有醒。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想知道這只和阿福一樣的狗狗有沒有把食物吃光。 我沒有吃掉保姆阿姨準(zhǔn)備的三明治,而是端著盤子和牛奶杯小心翼翼地來到地下室。 讓人意外的是,我并沒在這里看見那個臟兮兮的影子。 還是,和阿福一樣的下場嗎? 我有點難過。 將盤子放到地上,蹲在欄桿邊嘆口氣。 忽然,一只手從欄桿里邊的陰影處伸出來,捂住我的嘴巴,血腥味撲進鼻腔。 我掙扎,看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是那個哥哥。 他醒了。 我不再亂動,眨眨眼表示我的友好。 這是我與周進的第一次見面。 之后我還給周進送過幾次食物。 他問我是誰,我不好意思說關(guān)他的人是我爸爸,只說我叫阿狐。 他說我的父母怎么會給我起動物的名字。 我點點頭,不能因為我的眼睛就隨便叫我阿狐。 我想擁有三哥那樣好聽的名字。 我們約好下一次來,他再跟我說他名字的典故。 我忘了三哥說人不能隨意約定未來的事情,老天爺聽見了會捉弄我們,讓我們完不成、做不到。 果然等我下一次再來,周進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我連著好幾天吃不下飯——要知道自從我小時候被二哥關(guān)起來餓過之后,便再也不會浪費碗里的食物。 餐桌上三哥看著懨懨的我,很耐心地問:“阿狐最近不開心?” 我搖搖頭。 三哥說:“阿狐長大了,也有秘密了?!?/br> 沒有的,三哥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我對三哥永遠(yuǎn)不會有秘密。 我跳下椅子,走到三哥身邊,拉拉他的襯衫。 我告訴了三哥周進的事情。 三哥被眼鏡片遮住的瞳孔里好像有什么光閃過一樣。 “想找人陪你玩?” 周進嗎? 我點頭。 阿福死掉以后我再也沒有朋友了。 三哥摸摸我的頭。 “我?guī)闳フ腋赣H,不過你待會兒不要說話,知道嗎?” 我再一次用力點頭。 * 原來周進是被爸爸帶走了。 他的狀態(tài)比之前還要差,兩條鎖鏈將他鎖在鐵架上。 我們進來時,爸爸坐在椅子上,我看見他身后站著的二哥,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幸好三哥將我擋在了身后。 “父親,二哥?!?/br> 三哥說。 “爸爸……二哥?!?/br> 我說。 “來做什么?”爸爸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阿狐說您早上沒有吃飯,擔(dān)心您的胃病,給您送來了補湯。” 爸爸的臉色沒有那么嚴(yán)肅了。 “嗯,等等喝,你們站過來,正好也看看?!?/br> 我和三哥站到爸爸身后另一邊,我牽著三哥的手,露出半個身子瞧周進。 他也剛好抬頭看我。 為什么我知道他看的是我呢? 因為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讓我很不舒服的笑。 一定是發(fā)現(xiàn)我騙他了。 “周進,王振已經(jīng)被警察抓進去了,是我把你救下來的,人要學(xué)會識相?!?/br> 周進不說話。 爸爸慢悠悠地說:“我挺欣賞你的忠心,可惜啊,你跟錯了人。我們從警方手里得到的情報可是說,王振已經(jīng)把你供出來了,還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你頭上。你想想,你這么忠心,值得嗎?” 周進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原來他不止被我騙啊,好可憐。 “你放屁?!彼R。 爸爸呵呵一笑,從二哥手里拿過平板。 “不信你自己看,警方可是在全國通緝你,哎呀,看看,這些罪名好精彩?!?/br> 周進終于相信了。 好久,久到我沒吃早飯的肚子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周進才抬起頭。 “行,我把那批貨的信息告訴你,不過你不能殺我——你也不會虧,我會親手解決王振,他的地、貨、人都可以歸你,我只要他的命?!?/br> 就這樣,周進在我們家留了下來。 爸爸很開心,我還知道三哥后來去找過爸爸,把周進要了過來。 他是別人家的人,爸爸和二哥都沒有完全信任他。 三哥說,那放到阿狐身邊吧,阿狐什么都不懂,在她身邊也出不了大事。 我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周進。 他被三哥又丟回了地下室,這次他們沒有餓他,沒有打他,只讓他學(xué)習(xí)和我相處的禮儀尊卑。 我每天都去地下室看他,他一開始并不理我,直到阿姨又做了跟那天一樣的三明治,我?guī)サ叵率医o周進吃,他才開口跟我說話。 說的是:“小姐?!?/br> 我低下腦袋,小聲反駁:“我叫阿狐。” 周進不置可否,說:“原來你是趙啟功的女兒?!?/br> 是的,趙啟功是我爸爸,警察都很討厭他。 可警察也討厭周進啊,三哥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周進和我不應(yīng)該也是朋友嗎? 我的臉上藏不住事,周進似乎看出來,問我:“為什么是我?” 我茫然地“啊”一聲。 “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哥的?把我留下來?” 他不會是要報復(fù)三哥剝奪了他那個叫“自由”的東西吧。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剝奪他自由是為了保護他。 我替三哥擔(dān)下:“是我?!?/br> 他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為什么?” “我……我想讓你跟我做朋友。” 他也許沒想到會是如此直白簡單的理由。 大約半分鐘,我聽見他說:“行啊。” “你不生我的氣?” “生什么氣?” “氣我騙你,沒有告訴你我是爸爸的女兒?!?/br> “你騙我了嗎?”他懶洋洋地笑,“你只是沒有告訴我,這不叫騙,小小姐?!?/br> 這只是隱瞞,不是欺騙。 好像是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