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嫁妝穿六零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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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br> 劉大夫知道她的強處,對藥方熟悉,對藥材熟悉,就是不會看診嘛。把小丫頭帶去給他寫藥方也還行。 穆清也想去看看他平日里怎么給人看病,就跟著去了。 “師傅,你帶個小丫頭來上班干什么?” 劉大夫的弟子,也是他的堂侄劉海波,見他師傅叫一個小丫頭坐在他的位置上,他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這幾天,穆清來我這兒當學(xué)徒,寫藥方的工作交給她?!?/br> “她寫藥方,我干什么?” 劉大夫瞪了一眼蠢呼呼的弟子,“自己找活兒干!難道我不給你安排,你就沒事情做?” 大清早的挨了頓罵,劉海波郁悶得很。 穆清乖乖地坐在劉大夫旁邊,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紙張和鋼筆。 進來病人了,劉大夫叫人坐下。 穆清打量病人的臉色,看著皮膚有些暗沉,不太精神,其他的她看不出。 “大夫,您幫我看看,我也說不出有什么毛病,就是感覺身上不得勁兒,晚上有些睡不著覺?!?/br> 劉大夫把脈之后,先叫劉海波過來把脈,然后叫穆清把脈。 “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劉海波呼啦啦說了一大堆猜測的病癥,輪到穆清,穆清只能說,“脈搏跳的比較慢?” “所以這是什么???”病人沒聽明白。 劉海波,“你這個就是虛火上升引出來毛病。” 劉大夫生氣,“望聞問切你望清楚了嗎?問清楚了?把個脈就能給人下決斷,我都不敢鐵口直斷,你倒是比我能!” 劉海波結(jié)結(jié)巴巴道,“師傅,您別生氣,他的脈就是這樣的嘛。” 劉大夫扭頭對穆清說,“脈學(xué),說白了只能做個參考,不能起決定性的意義。問診問診,問仔細最重要,脈象做參考。病人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問清楚,這樣病根就能了解大半,摸脈再摸個大概,你知道大概是哪里不好,兩相吻合才能確診?!?/br> 劉大夫轉(zhuǎn)頭罵徒弟,“劉海波,我告訴你幾次了,有時癥用時藥,而不是有時脈用時藥!你個豬腦袋,記哪兒去了?” 劉海波默默低下了頭。 其實劉海波診斷沒有錯,不過他的態(tài)度不對,小病能看對,萬一碰上大病或者稀奇古怪的病癥,像他這樣看病遲早要出問題。 穆清看了劉海波一眼,多謝他用實際行動做例子,告訴她脈學(xué)的意義。 不過,把脈真的只能做個參考嗎?穆清記得,她以前見過的宮廷御醫(yī)給后院婦人看病,有些婦人病難以啟齒,御醫(yī)把脈后直接開方子,一句都不會多問。 “我不知道有沒有那樣厲害的大夫,至少現(xiàn)在,我認識的大夫里面,就沒有只憑借把脈就能給人斷癥的大夫?!?/br> 劉大夫解釋,“我為什么說脈只能做參考,因為脈象也有可能是錯的,如果只看脈象,會讓你下錯誤的診斷?!?/br> “我跟你說說脈象和癥狀不吻合的情況。比如說,我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病人,重病將死之人的脈象應(yīng)該是正氣衰弱幾乎沒有了,病氣盛的快要命了,脈象應(yīng)該是跟石頭一樣有勁兒,很硬?!?/br> “結(jié)果呢,他的脈很弱,沒有勁兒,這說明他正氣虛弱邪氣也不盛,這不是說明他沒事兒嗎?這個脈明顯是錯的?!?/br> 穆清點點頭,她記下了。她不可能成為御醫(yī)那樣厲害的高手,懸絲診脈這輩子別想了,還是劉大夫說的經(jīng)驗更加靠譜實用。 來看病的小伙有些緊張,“我這個,我這個是什么絕癥?” 穆清抿嘴笑,劉大夫連忙道,“你的就是普通的病,我給你開個方子,拿兩服藥吃吃就能好?!?/br> “哦哦,謝謝大夫?!?/br> 劉大夫看了穆清一眼,“我念,你寫?!?/br> “是。” 穆清寫好藥方交給小伙兒,小伙兒拿著藥方去取藥。 負責(zé)拿藥的小護士哎了聲,藥房的眾人看向她,“怎么了?” “這個字跡不像是劉海波寫的,也不像是劉大夫?qū)懙摹!?/br> 旁邊湊過來一個腦袋,“確實不是,他們師徒都寫不出這么好看的字?!?/br> “小伙子,這個藥方誰寫的?” “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他們醫(yī)院什么時候來小姑娘了?劉大夫又帶新弟子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中藥房的人去門診看熱鬧,還真是個小姑娘。 穿著一身藍白碎花小棉襖,耳后一對整齊的小辮子,一張嫩臉白白凈凈的,眼睛看人的時候,像是一汪湖水般清澈。 嘖嘖,這小姑娘長的真標致。 “劉大夫,這是你收的弟子?” “不是,小姑娘這幾天不上課,我叫她過來跟我學(xué)學(xué)?!?/br> 穆清笑著跟大家打招呼,“哥哥jiejie們好,我叫穆清?!?/br> 一個禿頭的青年興高采烈,“哎喲,可真會說話?!?/br> 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小姑娘客氣,你還當真了,人家叫你一聲哥哥你好意思應(yīng)下?” “這是誰家的姑娘?” 劉大夫笑道,“解毒藥方知道嗎?” “那肯定知道,二師五團的穆繼東穆連長上交的?!?/br> 劉大夫指著穆清,“這是穆連長的閨女,方子都是她給的?!?/br> 大家都驚呆了,這怎么可能? 劉大夫輕哼一聲,揚起下巴,“這世上呀,咱們這樣的普通人是絕大多數(shù),不過偶爾也有幾個天才出現(xiàn),就看有沒有運氣碰到了?!?/br> 從小到大被夸了不少,穆清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對劉大夫說,“我先回家了,我回去晚了我媽要來找我了?!?/br> “回吧,下午就不用過來了,你明天上午再來。” “好,謝謝您。” 穆清走后,劉大夫也走了。 和劉海波關(guān)系好的人,攀著他肩膀,“兄弟,你師傅說的是真的?” 劉海波嘆氣,“我?guī)煾刚f話做事一板一眼的,你們什么時候見他說過瞎話?” “我看也不可能是瞎話,當初為了解毒藥方,你師傅和后勤部長親自去談的,后勤部長也知道?!?/br> “真是牛啊!要說出身,我記得有人說過,穆連長是鄉(xiāng)下人吧,能生出這么聰明的姑娘?” “天才嘛,不能用一般的眼光去看?!?/br> 這一上午,劉海波眼睜睜地看著他師傅言傳身教,除了把脈不太會,他師傅問到什么知識她都知道,還能說出哪本醫(yī)書第幾頁。 而他嘛,除了會摸脈,其他的都學(xué)的一般。他從小跟著師傅學(xué)醫(yī),從打雜曬藥材的學(xué)徒工干起,也十幾年了,穆清提到的有些醫(yī)書他甚至沒看過。 這就離譜了! 劉海波感到深深的挫敗,感覺這二十多年白活了。 穆清一路走回家,后背微微冒汗。 林玉連忙拿了張干帕子墊在她后背,“我剛說騎車去接你,你這就回來了?!?/br> “上午病人不太多,看完之后劉大夫就叫我回來了?!?/br> “下午還去嗎?” “不去,明天上午再去?!?/br> “好玩兒嗎?學(xué)到啥了?” 穆清笑道,“把脈挺有意思的,劉大夫教的也挺好,說的簡單易懂。以前我看醫(yī)書迷迷糊糊的地方,經(jīng)過他這么一說呀,我一下就明白過來了?!?/br> 上輩子高門大戶的女子,說是要學(xué)琴棋書畫女紅中簣持家之道,實際上,因為婦人病不好宣之于口,婦人們多少懂點醫(yī)書,長輩也會告知晚輩一些方子。 不過也就是方子罷了,把脈還是很難學(xué)懂的。她一直覺得把脈是門大學(xué)問,現(xiàn)在嘛,她覺得把脈好像也沒那么難。 不對,或許可以說,學(xué)到宮廷御醫(yī)那樣把脈的本事還是非常難,不過,不以最高標準要求自己,就容易了許多。 吃飯的時候,林玉問閨女,“以后你跟著劉大夫?qū)W把脈?” “年前不上課這段時間跟著學(xué)一學(xué),年后回來沒空,就不去了?!?/br> “也對,年后回來你要去學(xué)校讀書,還要跟著霍老師補課?!?/br> 林玉說道,“劉大夫真是個好心人,就因為舍不得你的天分,就主動提出要教你學(xué)醫(yī),以后有機會了,咱們可要好好謝謝他?!?/br> “嗯?!?/br> 下午張欽來找她下棋,“咦,你看的是什么書?” “醫(yī)書。” 穆清放下書,“你過來,我給你把脈?!?/br> 張欽哈哈大笑,“你不是只會背方子么,你可別亂下診斷?!?/br> “試試嘛。” “試試就試試。”張欽擼起袖子,“你給我看看?!?/br> 穆清嫌棄地瞥他一眼,“把脈不用看你的胳膊?!?/br> “這不是讓你看清楚些嘛?!?/br> “你坐下?!?/br> 張欽坐她對面,手腕放在棋盤上。 穆清雙手把脈,過了幾分鐘,還沒動靜。 “怎么樣?” 穆清面色沉重,“我把不出來?!?/br> “我這是什么大病?”張欽心跳都加快了,撲通撲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