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宮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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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往欽州的一輛馬車上,簡素古樸的車沒有半分的裝飾,可上等木材和上等漆料馬車卻是價值不菲,輕車簡行,路上暗衛(wèi)一路守衛(wèi),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車內(nèi)裴懷度揉了揉眉心,劍眉微蹙,眼前攤開的幾封密折寫著近日發(fā)生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了裴晉北斬趙澤蒙的事情。 眸色沉沉,蘊著冷然,凌厲的眉峰冷雋,他冷白玉的手指屈下,輕扣桌面。 “姜書白的事辦好了嗎?” 鄭明恭敬回道:“一切都依照您的意思辦。” “一個趙澤蒙,殺了不可惜,這蠹蟲以賢良之名魚rou百姓,實是死不足惜?!?/br> “圣上料事如神,若無您的指點和提前部署,齊王殿下還沒那么快找到趙澤然的證據(jù)?!编嵜髻r著笑,分寸拿捏得極好。 裴懷度冷睨他一眼,嗤道:“時日問題罷了,他近來心思不在公務上頭,做事有所怠慢,是該敲打。” 鄭明哪里聽不出那句不在公務上頭是什么意思,齊王殿下近來在朝中屢屢失利,先是在顏家的事上跌一個跟頭,后面又是邊境通商出了大亂子,他又分了不少精力在找繆星楚上頭。一人的精力有限,怕是分身乏術。 “算算時間,穆煦該是到雁門關了吧。”裴懷度將一旁的密信抽出來,攤開,話語平淡。 鄭明的心微微一動,抬眼去看裴懷度的面色,“穆大人應是到了,相信今日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雁門關王將軍王建已命人拿下,穆大人又到邊關任職。消息不日就會傳到了齊王殿下那里了?!?/br> 抬起筆來,裴懷度嘴角平直,“邊境通商事宜,茲事體大,他的手已經(jīng)伸得太長了,若不砍砍,倒像是給他劃了一塊地似的?!?/br> “陛下說的是,臣子應當有臣子的本分?!?/br> 邊境通商一事,本就是圣上權(quán)衡利弊后點了齊王進來,只是日積月累,齊王的野心盡顯,暗中動了不少手腳,安插了許多人手。 如今圣上騰出手來處理此事,齊王也該收收心思了,接連的顏家出事也算是給他的警告。 忽而想起了什么,鄭明欲言又止,見了裴懷度略不耐的眼神才道出,“夫人在欽州,齊王殿下也到了欽州,若是兩人見面……” 裴懷度抬起冷峻的眉峰,目光清冷冷落到了窗上,道:“該是有這一天。不過早晚。” 是該讓兩人見見了,這橫貫在他跟楚楚之間的大石頭,要一點一點挪開。楚楚遲早會知道裴晉北的身份,也會知道他所做的所有事,看清他整個人,為了權(quán)勢可以棄她。 這樣的人,配不上她。 “那圣上不怕夫人見了裴晉北,會有什么變故嗎?”鄭明這話問得輕,小心翼翼的。 裴懷度掃他一眼,輕嗤一聲,“楚楚那般果決,怎會在這件事情上猶豫半分?!?/br> 她要做的是跟裴晉北一刀兩斷。前塵往事做個了結(jié)。 鄭明聽到此話,默不作聲。 “從欽州的信還沒到嗎?去催催!” 鄭明無奈,這不才沒多久又要看信了,指不定夫人沒還回信呢。您這都要到欽州了,還惦記著信呢? 不過他不敢說,只能去催催有沒有信送來。 好巧不巧,剛說著信,這從欽州寄來的信便送到了這頭。 一同而來的還有欽州那頭的消息,鄭明心頭一凜,面色一變。 “圣上,欽州來信,齊王殿下遇刺,傷勢不明?!?/br> *** 醫(yī)館內(nèi),繆星楚忙碌了好幾日,腳都沒有一刻閑下來的時候。 剛剛前腳剛到趙府,后腳就聽聞了趙大人家的孩子體弱染病走了。還沒來得及診脈,就送走了一個孩子,心情就低落了。 雖說生死有命,可做大夫的,還是希望病人能身體康健。 好不容易疫病控制住了,沒有擴大蔓延的情形,可局勢還不容樂觀,用藥用方還需仔細斟酌,源頭也要認真查找才行。 繆星楚也不矯情,就地找了一個空蕩蕩的臺階就坐下了,支著腦袋養(yǎng)了一會神,思緒神游著,眼角劃過天邊的流云。 來往的腳步聲不絕,成了背景音,她漸漸如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滿臉的疲倦。 正恍惚著,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連來的是那人的著急的喊聲,“大夫呢?有沒有大夫?” 繆星楚一下被喊醒了,揉了揉惺忪了眼睛,聲音有些沙啞,“怎么了?” 她本就在一個角落里,若是不出聲還看不見她。 那人臉上浮上喜色,像是很驚喜繆星楚的存在,連忙上前來道:“繆大夫,出事了。齊王殿下遇刺,眼下急需找大夫醫(yī)治?!?/br> “齊王?那不應該找太醫(yī)嗎?太醫(yī)的居所就在……” 話都沒說完就被那人打斷,“來不及了,事出從急,繆大夫還是去看看吧。小人已經(jīng)讓人去喊太醫(yī)了?!?/br> 聽出他話里的焦急,繆星楚也沒耽擱,連忙起身,朝著他說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話說: 蠢作者本以為這章可以寫到見面的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應該要到下章了..... 明天肯定見。 第68章 終見裴晉北 繆星楚隨著著急找大夫的那人一路趕到了一個較大的屋舍里, 在門口就聞到了血腥味。 剛要走進去的時候卻險些和從里屋走進來的人裝上,她一個趔趄有些站不穩(wěn),還沒說什么就聽見了撲頭蓋臉的一句,“讓你找大夫, 怎么找個女的來, 太醫(yī)呢?” 那尋人的男子一下慌了神, 臉色一白,趕忙辯解道, “李大哥說王爺?shù)膫麆莸÷坏? 找到什么大夫就先抓來,已經(jīng)讓人去請?zhí)t(yī), 不過太醫(yī)的居所離這一塊太遠了, 趕過來需要時間。這位繆大夫的醫(yī)術也極好, 這幾日救了不少人,是從京城應召來的醫(yī)士?!?/br> 聽到這番解釋, 三大五粗的魁梧武將才勉強緩和了神情,只是斜飛的眉依舊顯現(xiàn)出幾分不屑來, 女人能做什么用,看眼前這小胳膊小腿的女子, 模樣倒不錯,可惜做了大夫。 被這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一番, 繆星楚略頓眉, 心頭涌上了不悅,但眉眼依舊平和,疏離態(tài)度盡顯。 她一副坦蕩不懼的樣子讓武將也多了分忌憚, 畢竟是京城來的大夫, 家中有什么背景還不得而知。 于是他絡腮胡子動了動, 擺了下手,粗糲含沙的聲音沒好氣,“那就快進去,耽誤了王爺?shù)牟∏?,我就拿你試問?!?/br> 男子討好地笑了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朝著那武將拱手,“謝大人體諒?!?/br> 扭頭對繆星楚說,“繆大夫快隨我來吧。這邊請?!?/br> 等走到里頭,看不到那武將的身影了,男子的面色才多了羞慚,當即行禮,“繆大夫,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 若不是他著急之下尋來了繆星楚,她還不會有這無妄之災,無端端被人鄙薄,剛剛那武將赤/裸/裸的目光他不是沒看見,只是對方來頭大,哪里是他這種小人物得罪得起。 “無事,看診要緊?!笨娦浅Z氣平淡,理了理平整的衣袖。 男子咧嘴一笑,“是!繆大夫我同你說,這齊王殿下為人謙和,清正端肅,從不端著架子,做事張弛有度,你看他來之后,欽州之災便得到了控制,這次他遇刺,那可是大事!” 繆星楚眉眼一挑,看來這齊王殿下在外的名聲不錯,也沒顧得多想,因為很快就到了床榻處了。 越近床榻處,那股血腥味便愈濃。 那處已有醫(yī)女在守著,淡灰色布衣的醫(yī)女額頭上冒著細汗,擰著水,一旁滿盆的血水。她一抬頭就看見了繆星楚,雙眼亮星,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 “繆大夫,你可來了,我一個人都快要忙不過來了?!贬t(yī)女快步走過來替她接過背著的藥箱,“我來替你打下手吧?!?/br> 繆星楚將隨身的藥箱放了下來,目光卻被桌椅上手臂淌血的白衣男人吸引住,“閣下何不去休息?!?/br> 江術唇色泛白,是失血過多導致,唇瓣動了動,“大夫莫要管我,先去看我家王爺吧。王爺在路上遇刺,對方人多勢眾,身上被人砍了好幾刀?!?/br> 聽得繆星楚心頭一震,難怪血腥味那么濃重,當下也沒耽擱,快步走到了床榻邊坐下。 悶哼一聲傳進耳朵里,繆星楚抬頭,猛然頓楞住,腦子一下空白,那血腥味爭先恐后地鉆進鼻尖,四肢百骸都僵直住,一時耳畔轟鳴,連帶溫柔的風拂過都能掀起滔天巨浪。 手不自覺地一抖,蔥白的指尖微顫,竟然是他。 周子期。驀然想起了那日在普寧觀他母親說他連姓名都是假的。 如今想來,如何不假,高高在上的齊王殿下,屈尊降貴同她一個邊城孤女有了牽扯,已然是恥辱了。 難怪,難怪他不歸,原是回到了他本該回到的世界去。 而她,不過是他閑來時的消遣罷了。說什么深情如許,儒雅溫和是假的,名字是假的,婚書是假的,連他或許都是假的。 血管下的血液緩滯,皮rou寒毛的每一寸都伸展開刺痛,后知后覺的鈍痛如拳錘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 醫(yī)女被繆星楚這一陡然慘白的臉色嚇了一大跳,語帶著急,“繆大夫,怎么了?” 繆星楚手指收攏扎進手心,刺得一陣生疼,勉強晃過神來,嘴角浮現(xiàn)了強撐的笑意,“無事,一時不查,先看診吧。” 深刻紅痕的手心攤開,繆星楚將眼前人的衣裳撕開,遍布的血痕斑駁,血跡斑斑,雖已做了緊急的處理,仍是不太樂觀。 忍下心里接連冒出的異樣和排斥,繆星楚認真替裴晉北處理傷口來,“小圓,把藥箱拿過來打開?!?/br> 小圓立刻抱起藥箱走了過來打開攤在了繆星楚的面前。 繆星楚翻找了一下終于找到了一瓶緊急救命的藥丸,先服下可穩(wěn)定他的情況。 適時小圓端了一杯水來,和著水替他服用下。 快步走到了案桌上,拿出紙筆龍飛鳳舞,抬筆寫下了藥方,“用這藥方去拿藥,盡快!” 跟著來的那個男人應了一聲,連忙拿著藥方快步走了出去。 幾番cao作下來的繆星楚廢了不少心神,飲了一杯茶之后才回到床榻邊繼續(xù)替裴晉北處理他身上仍是滲血的傷口。 小圓也是忙得腳不沾地,來回走換著熱水,拿著白色繃帶來。 正在此時,一直昏迷著的裴晉北忽而睫毛輕顫,全無血色的一張臉分外慘白,干澀的唇皮裂開,剛剛服藥微沾了些水,很快就順著下頜滑下。 他發(fā)絲凌亂著,鼻尖上滲了些汗來,平薄的眉深深皺下,似是在忍著什么苦楚,眼皮抖著,隱隱有睜開的趨勢。 手指微動,修長的指骨瘦削,血跡點染,皮rou開裂。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緩緩掀起了眼皮,眼前是模糊一片,身上不斷傳來的痛楚讓他難捱,舌尖苦澀,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血rou模糊,他隱隱好像看到了一個女子。 可意識模糊著,忽遠忽近,腦子嗡嗡作響,薄唇輕啟,“本王……” 這一聲似乎太低太沉,以至于過于認真兩人都沒有聽見,仍是忙著自己的事情。 “繆大夫,這邊好了?!?/br> 耳朵里如風般略過那一句繆大夫,裴晉北死命抓住那三個字,強撐著抬起頭,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繆大夫又是誰? 他這是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