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宮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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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絕對不是念著他,在得知他另娶之時,她便與他再無半分瓜葛。不過是一把用順手的匕首,在他心里,竟成了她念及舊情的物件。 兩個人的情感糾葛最好不要摻雜第三個人,那日他鄭重其事地向她解釋了白梓冉的事情,如今是他和她之間的事情,不應(yīng)該牽扯到周子期。 誤以為她眼底的情緒是因為還對裴晉北留有舊情,裴懷度清雋的面容覆上寒霜,心湖卻燒得guntang,憤怒涌了上來,裴晉北那般背信棄義之人,何德何能讓她念念不忘,朝三暮四,如何配得上她。 遑論他明媒正娶的正妃身懷有孕,而他用假名寫下的婚書卻騙得天長地久。 他靠近了些,壓抑著心底沸騰的心情,漸漸化為了唇邊的一抹苦笑,“楚楚,過往在你心里就這樣重要,重要到你不肯朝前看?!?/br> 繆星楚見他這模樣便知道他是誤會了,嘆了一口氣,把手在他的手里安放,微彎的手指劃過了他的掌心,略顯安撫的動作讓他冷靜了下來。 “沒有,從來沒有,自從得知他回京后另娶的消息,我與他便再無關(guān)系。連同那封假名的婚書,我都燒得一干二凈,只這一把匕首,用了多年,防身順手罷了,你何必多想。我們之間的問題,與旁人無關(guān)?!?/br> 裴懷度扣住她的手,“既如此,楚楚,我做錯了什么讓你不悅了嗎?” 他本不該如此,一段感情里兩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一個人卑微,而她冷面旁觀著。她知曉他內(nèi)心的情意,只是進京這幾個月,一切都來得突然,在暴風(fēng)雨里穿梭,又經(jīng)過了目不視物的幾個月艱難,如今讓她做出決定,屬實是為難她。 “謝景明,沒有,你沒有做錯什么。一切都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去想想。我們之間還隔著許多東西。” 她溫聲細語卻一語道出了他們之間的癥結(jié)。 裴懷度聽到她口中所說的謝景明三字如平地驚雷,他們直接確實隔著太多太多她所不知道的東西。 裴晉北以周子期之名騙她成婚,而如今他以謝景明之名接觸她,從一開始便沒有坦誠。原以為是萍水相逢,可后來便舍不得放手了。 初見時她于百花叢中目不視物也悠游自在,后來知曉了他們之間的牽絆,年幼時宮中相贈的如意糕,落魄時邊關(guān)的出手相助,她被周子期欺瞞時蒙在鼓里的無奈,深受劇毒的坦然從容。不知時候她的身影便落在了他的眼底,再也抹不去藏不了。 她意識混沌的時候問他為何先去看白梓冉,他便知她心里不是沒有半分觸動。 “那日在威武將軍府,我好像聽到了周子期的聲音。他若沒死,他母親為何欺瞞我?謝景明,我說這個不是因為我還對他念念不忘,是過去的事情還存有疑慮,總要有個了結(jié)我才能放下心向前走?!?/br> 聽到繆星楚說起她聽到了周子期的聲音,裴懷度心一頓,手掌也下意識握住她的手。 他們的的確確之間還橫隔著那些糾纏不清的往事,裴晉北還在尋她,甚至不惜動用自己在邊關(guān)的勢力,一朝棋差,禍及己身。 裴晉北的心里想了很多,也知道今日不是一個好的坦誠日子,他還有許多未準(zhǔn)備完的事情,宮中嬪妃的去留,裴晉北的糾纏,還有他未同她說起的身份。 樁樁件件,甚是棘手。 裴懷度將她的手牢牢握緊,目光灼灼,認真而克制,“好,楚楚,我給你時間考慮,只是這過程中你不能疏離我,你想要知道的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在此之前,你便收起那些想要離開的想法?!?/br> 手心里的溫度灼熱,讓她不經(jīng)抬眸去看他,面容清雋,眼底是溫情繾綣,惹得她長睫輕顫。 而后她將手抽了回來,縮進錦被中閉上了眼睛,故作睡意嘟囔,“青然向來動作勤快,怎的收一個行李收了老半天,還不知道是誰屬意的。” 聽她這聲便知曉她的意思了,裴懷度低低地笑了,“她現(xiàn)在是你的丫鬟,一切都聽你吩咐,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br> 繆星楚扯過被子蒙上頭,一幅趕人走的架勢,“你今日這般閑?沒有事情忙嗎?” 往日里見他事務(wù)繁忙,就是在普寧觀的時候也要看信批閱埋頭辦公。 那日威武將軍府的事情背后也肯定少不了他的手筆,想來他也要去處理后續(xù)的問題。 這趕人的架勢讓裴懷度眉心一跳,不過的確近來事務(wù)繁多。那日他突然放下手頭里所有的事情趕去威武將軍府,讓許多事情擱置了下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抽出一點時間來看她還要被趕,屬實是無奈。 “楚楚,若是有什么大事就讓青然來告訴我,不要自己扛著,這次是有驚無險。任何時候,我都希望你不要拿自己去冒險。” 這一回紀(jì)凡的事情他本來還想同她秋后算賬,被人擄走不是小事,可現(xiàn)在看到她還病著,也就簡而言之。 “知道了?!笨娦浅牫鏊捓镪P(guān)切,悶悶的聲音從被中傳來。 細心替她掖了掖被角,裴懷度起身向門口走去。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繆星楚才把頭從被子里放出來,看到了裴懷度遠去的背影和一抹一角,松了一口氣。 門外,鄭明正在門外候著,見圣上走出來,迎了上去。 “都處理好了嗎?” 鄭明擺手示意身后的人向前來,那人懷中抱著一個黑色匣子。 “一應(yīng)人等都已拿下,那管事嬤嬤都招供了?!?/br> 裴懷度撩起眼皮看了一下面前的黑色匣子,眼眸淬著冷寒,“去積翠閣。” 積翠閣內(nèi)一片沉寂,落葉無聲無息,風(fēng)吹堂前驚起塵土。 “砰!”茶杯碎裂的聲音驚醒了安眠的院落。 接二連三的就是花瓶砸地的聲響,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白梓冉頹然地坐在了靠椅上,皺著眉頭,手心劃過了剛剛的砸落花瓶的碎片,割出了血來,一滴一滴順著她的手腕滴落在地上,可她毫無知覺。 自從前日起,她所在的院子就被看管了起來,里外都不允許出入,嚴(yán)嬤嬤帶著一群人將她院里的人都帶去問了一通。 加上紀(jì)凡被活活燒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普寧觀,壓抑的女子們歡喜異常,皆道苦盡甘來,那日送去的三十個女子也都安然無恙的回來。 被拉回來的還有紀(jì)凡燒成骨架的尸首,那些往日里聽從紀(jì)凡指揮的手下都慌了手腳,一個兩個知道大禍臨頭了,收拾了屋內(nèi)的細軟就要逃跑。 可沒等她們踏出普寧觀便被人捉拿下,通通關(guān)在了柴房里等候問審,交代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證,接著就在普寧觀的后湖和枯井處挖出了大片的尸骨。 青天白日,白骨皚皚,著實是把人嚇得面色發(fā)青,渾身寒顫。 白梓冉只看了一眼回到積翠閣便吐得昏天黑地,那腐臭如同揮之不去的陰影,白骨堆積成山,可見有多少女子慘遭毒手。 她想到了繆星楚,紀(jì)凡身死,嬤嬤們也被關(guān)押起來,若事情敗露,她又何去何從? 正想再踏出積翠閣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院落外被重重包圍,原本對她恭恭敬敬的嚴(yán)嬤嬤此時也擺出了一幅嚴(yán)肅冷面,直接就把她身邊的人帶走,一話不說。 屋內(nèi)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驚怒交加,白梓冉摔了屋內(nèi)名貴的寶藍孔雀瓶,碎片扎進手心,一陣生疼。 以至于燭火未點,門窗緊閉,冷寂一片,只余窗外射進來的光照在了白梓冉的身上,她的手搭在了桌子上,雙目無神看著這昏暗的屋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這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日子真是難熬,像極了從前她在西夏時被不懷好意的姐妹關(guān)在柴房里,也是這般的死氣沉沉。 那時她尚有翻身的可能,只是瞧著如今這情況,倒像是另一座囚牢。 腳步聲從院落里傳來,白梓冉抬頭看向了門外,手指微動,卻牽動了傷口,后知后覺的隱痛才襲上了心頭。 門被推開了,天光流瀉塵埃無處藏匿,四處飛舞著。 裴懷度走了進來,看到了滿屋的狼藉,眉骨積寒。 “為什么關(guān)我?”白梓冉不忿的聲音傳來,最有可能的那個答案,可她心里希望不是。 裴懷度站定了下來,腳下是滿地的花瓶碎片,“你心知肚明。” 希望陡然一空,白梓冉呵呵一笑,扯了扯唇角,“那你還來看我做什么?送我上路的嗎?” 乍然她抬起了眸,死死盯住他,像是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來。 “解釋?!?/br> “事到如今你還要什么解釋,我想做便做了,要什么理由?我最大的錯就是給繆星楚做了嫁衣?!?/br> 裴懷度看著她發(fā)了瘋似的眼神,面色冷沉,“白梓冉,你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br> 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的笑話一般,白梓冉哈哈大笑,“裴懷度你問我?我也想知道為什么你也變了。你氣我負氣和親也好,氣我傷你一箭也罷??赡嵌际沁^去的事情了,時過境遷,往日的情分還在。如今我原原本本的回到你身邊,為什么你這般對我?” 裴懷度一揮手冰冷的劍鋒寒氣逼人,倒映著白梓冉的臉。 “怎么,你還想殺我?”白梓冉絲毫不懼,迎著裴懷度手中的劍的方向而看過去。 劍尖微挑,冷面橫刀,只聽得劍凌空揮動了一下,幾縷發(fā)絲便散落了下來,接著劍尖一橫,便抬起了白梓冉的下頜,劍上依稀可見剛剛斬落的發(fā)絲。 “楚楚與你無冤無仇。” 輕嗤一聲,白梓冉冷瞥他一眼,“她得了你,我便肝腸寸斷,怎么樣,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劍尖往上挑起,逼迫白梓冉抬起頭來,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漠無情。 “那些往日的情分幾分真幾分假你我皆知,何必故作情深自欺欺人。白梓冉,朕念及往日你出手相助,千里迢迢將你帶回大魏,給你一處安身之所。也問過你你心里想要的去處。你冠冕堂皇地說要住在普寧觀修行,卻背后散布朕與你情深義重的謠言,朝野皆道朕為了你同太后起了齟齬。如此種種,你可認?” “我……” “當(dāng)年先是答應(yīng)了拓跋氏的聯(lián)姻,站在高樓冷眼看著我被刺殺,而后又試探著要我娶你。大晉高樓墻上的一箭,已了去前塵。你自己選擇的聯(lián)姻之路,怨不得旁人。你的情意淺薄到讓人膽寒,虛偽的面孔下又有多少真實?!?/br> 往日的傷疤被人狠狠撕開,那些自以為不為人知的計謀原來早就被看穿,有人穿過多年的洪荒,將她深埋的秘密曝在天光低下,一切陰暗與丑陋匕現(xiàn)。 白梓冉塌下了肩膀,再也沒有剛剛的理直氣壯,淚水從眼眶里溢出,滴在傷口上,刺得她手指顫抖。 “原來,你都知道。怎么多年看我是不是很好笑。我有什么錯?我愛著你,可我不能那前途未來去賭,你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質(zhì)子,就算是頂天了也只是三皇兄身邊的謀士。而我白梓冉嘗過寂寞酸楚,便也在不愿過那些人人踩一腳的苦日子了。可你呢?你瞞了我多少事情?我有今日,你也有錯!” 白梓冉死死咬著牙關(guān)流下了眼淚,如蘭泣露,楚楚可憐,可情態(tài)里的那股瘋癲和氣憤卻是歇斯底里的。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像是跨越了多年的沉默。 許久,裴懷度放下了手中的劍,劃到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他抬起頭冷冷看她一眼,看盡了她的虛偽假面,看透了她美麗皮囊下腐朽的肌骨。 “你真是無可救藥。” 突然,發(fā)了瘋的白梓冉就要沖過來握住裴懷度的劍。 劍一扯,白梓冉便跌坐在地,腿上刺上了滿地的花瓶碎片,鮮血直流,她淚流滿面。 “憑什么!憑什么!裴懷度你就是欠我的,我為你受過傷,挨過刀,遭受過無數(shù)白眼和冷遇,你一輩子都欠我的!” 她聲嘶力竭地大吼著,面目猙獰,沒有半分往日的矜貴自持樣子。 “我不殺你,你愛呆這普寧觀,便一輩子呆在這里。楚楚的賬,她自己來算。我的賬,已經(jīng)算清了。從此,我們永不復(fù)相見。” 裴懷度深知白梓冉這樣一個野心十足的女人讓她一輩子呆在普寧觀老死,她會痛不欲生。 此后,她是生是死,再與他無干系。 他提著劍,一步一步走出了屋子。 恍然間想起他剛到西夏的時候,扯壞衣裳被人在小巷里暴打,鼻青臉腫渾身是傷。那日她一席紅衣騎裝策馬而來,肆意輕狂,驅(qū)散了那些施暴者。 她輕快的聲音傳來,“小乞丐,可以走了。” 接著她便縱馬遠去,銀鈴清響,只留塵土飛揚。 多年后的今天她一身華衣錦服癱坐在地上,像是記憶里明媚的花萎去,失去了芳華,碾落成泥土,蒙上灰塵,珠玉不在,只余頹敗。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真的卡文卡死了,真的好晚了,對不起追更的小可愛了。 晚安~ 有小可愛說起真相大白的事情,快了快了,推進幾個劇情就到了楚楚見到裴晉北了。 這本文不長哈~第一次寫文走到今天非常感謝每個讀者的支持,祝歲歲平安,所愿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