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宮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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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鏡安踏了進(jìn)來,還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繆姑娘上次匆匆一別,可還安好?” 繆星楚微微一笑,“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那是,不是我邀功,為了你這毒,我可是跑遍了整個南疆,風(fēng)塵仆仆,舟車勞頓。廢了老大的勁,才找到了一味關(guān)鍵的藥?!?/br> “扶星草?” 沈鏡安一拍大腿,“你知道呀?” 繆星楚纖細(xì)如玉的手撫上了自己的眼睛,眉心微蹙,“也是猜測,沒有實據(jù)。只是這扶星草生長地帶險峻,要廢許多功夫,又在南疆。我本想著,若是回去,便試著尋扶星草,再不濟(jì)也有其他法子?!?/br> 說起回去,沈鏡安就想到了剛剛裴懷度那冷臉的樣子,好心勸了一句,“繆姑娘不若留在京城,左右這毒也解了。我雖不才,在這京城中也開著藥鋪,請你做個坐堂大夫也不錯。再說了,聽聞你在邊關(guān)就一個人,沒有人照料。相逢即是有緣,我沈鏡安也算是個知心的朋友,可以交流切磋一下醫(yī)術(shù)。況且在這里,還有人念著你呢?!?/br> 話語的最后幾個字帶了重音,說者有意,聽者留神,她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 繆星楚垂了下頭,而一旁的青然面上不顯,眼中卻落了幾分期待。 過了一會才聽到繆星楚語帶輕快,“若是有緣再見,定來投奔沈大夫,到時候沈大夫可不要將我拒之門外?!?/br> 這話是委婉的拒絕了。 沈鏡安也沒泄氣,他笑著回道:“怎么會拒之門外?繆姑娘醫(yī)術(shù)高超,又不吝私藏。沈某佩服?!?/br> 裴景明啊裴景明,我言盡于此,要怪就怪你留不住人家姑娘的心。 轉(zhuǎn)念一想,他想到了繆星楚還看不清裴懷度的臉,若她見到這般風(fēng)姿卓然的裴懷度,許會動心,小娘子家的,自然要關(guān)心夫君的容貌。 “繆姑娘,現(xiàn)在你眼睛看不見,還沒見過我是什么樣子,若是見到風(fēng)度翩翩,玉樹臨風(fēng)的沈某,許會回心轉(zhuǎn)意留下來的。還有某人,他一張臉也算是傾國傾城?!?/br> 傾國傾城? 繆星楚無言以對,尷尬一笑。 “咳咳?!编嵜骺人粤藘陕暋?/br> 沈鏡安正準(zhǔn)備大夸特夸一番裴懷度的臉,試圖錦上添花,被這一聲鎮(zhèn)住了,訕訕一笑。 鄭明滿頭黑線,看了看裴懷度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沈大夫你還是什么都敢說啊。 鄭明和裴懷度在門口站了一會,自然是聽到了剛剛繆星楚和沈鏡安的對話,聽到繆星楚婉拒的那一句,他明顯感受到了圣上周身的氣息的凜冽。 繆星楚抬眼,她認(rèn)出了鄭明的聲音,知道裴懷度也來了。 她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作者有話說: 還差七百才日六,看來我跟日六無緣了。 這幾天我一更新就掉收,emo了好久。 感謝每個追更訂閱的小可愛~ 多謝你們的支持! 第48章 血痕 平淡的視線落到了身上, 卻不容忽視,帶著低沉的壓迫和克制的情感。 繆星楚自從目不視物后,對外界事物便格外敏感,體現(xiàn)在五感上。便是此時, 裴懷度緩步走進(jìn)來的時候, 她隱約聞到了他身上清幽甘甜的果酒香, 而那香中又夾雜著幾縷淺淡的花草香。 而這香她頗為熟悉,昔日白梓冉邀請她去積翠閣對坐閑聊時, 便是這幽凈甘醇的香氣。有時候她坐得極近, 那香便隨著衣裳縈繞在她的身,久久不能散去。 茯苓還打趣, 說白梓冉這香獨特, 經(jīng)久不散, 每每去積翠閣,都能染上好一會, 就連繆星楚常年接觸草藥而帶的清冽的藥香都被強(qiáng)勢地掩蓋下。 而這香產(chǎn)地也特殊,來自西夏, 在她所認(rèn)識的人中,也就只有白梓冉用的是這味香。她也是在邊關(guān)偶然聞得這味香, 才知道來自西夏。 如今在裴懷度的身上聞到這一抹特殊的香,繆星楚的指尖無意識地劃了一下織云紋繡綺的軟墊, 細(xì)線單薄, 針腳綿密,在指腹處摩挲著,有些莫名的悶氣在心頭上涌。 長睫輕垂, 她的心湖蕩漾, 一圈一圈的漣漪散開來, 湖心的小船不穩(wěn),一葉扁舟,在廣闊天地里,搖搖晃晃,船槳劃開一道又一道水痕。 天地悠悠,千山深湖,小舟獨行的孤寂,泛起了無端的空落和失意。 原來,他是來看白梓冉的。 而來看她的解毒不過是禮貌罷了,許是見她要離去,送行前的一場會面而已。 也對,他同白梓冉是青梅竹馬,自有少年的恩情在,就算話里撇的再清,過往總不能抹去。而他與她不過才相識幾月,又憑什么認(rèn)為他是特地來看她解毒的。 或是那日青黛軒,他站在她身前,斬釘截鐵地說自己與白梓冉?jīng)]有可能,又許是他那日隱秘而克制背后的情愫。門推開,天光乍現(xiàn),得到她要走的回復(fù)的他走了出去,背影莫名寂寥。 這些,才讓她生了些不該滋生的情緒。 此刻察覺到自己心緒不寧的繆星楚不由得覺得荒唐,指尖掐進(jìn)手心,像是掐斷心中的悸動,她告訴自己,要走了,不必再多想什么,或許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有交集。 從此生死不問,江湖兩忘。 飛舞的思緒駐扎心間,直到眼前墨色的一片出現(xiàn)她才晃過神來。 裴懷度來到了她身前,繆星楚下意識微微別開了眼,像是不想看他,剛剛心里想著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她的心亂了幾分。 接著清冽的雪松香湊近了鼻尖,她察覺到裴懷度蹲了下來。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繆星楚有些僵硬,定定坐在了那兒,堵在喉嚨里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溫?zé)岬挠|感蓋住冰涼細(xì)膩的手,寬厚的手掌就這樣將繆星楚的小手握住,兩相接觸,熱意和酥麻從相連處彌漫開來,她耳邊泛起了淺淺的一層粉。 正準(zhǔn)備從他的手中抽離出來的時候,眼前的人卻放開了手,仿佛剛剛那一抹溫?zé)嶂皇撬腻e覺。 繆星楚心微頓,“你……” 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被卡住,因為接下來她落進(jìn)一個懷抱,輕輕一抱,他整個人圈攔住她,克制的手只虛虛地搭了上來,清冽干凈的氣息只是一瞬,他便一觸即離開。 他說:“別怕?!?/br> 許是他太過溫柔,冷靜自持的輕輕相擁像極了單純的安慰,不帶絲毫冒犯,繆星楚的眼底翻涌著熱意,海浪無聲敲打著心墻,雪白的浪花激蕩,她的心陡然一空。 一觸即離的擁抱讓她生了重重的失落感,好像失去了什么,像云煙散去,碧空如洗,綿延千萬里看不見一朵云彩,映襯著大地的蒼茫。 她想,她好像感受到了不知名的哀傷,來自誰的,誰都說不清。 支起的窗透了風(fēng)進(jìn)來,落了桌上放著的紙張,蕩開床帳上的流蘇,吹起她散落的幾縷碎發(fā)。 烏發(fā)如云,一根簡單的白玉雕花簪穿過她的發(fā),兩彎秀氣的眉靜美,瓷白的小臉瑩潤生澤。她垂下了眼眸,抖動的睫毛落下一圈弧度,掃著一片陰影。 裴懷度看著眼前坐著的人,想起夢里的她眼眶泛紅,止不住的淚砸落,想起那日床榻間低吟婉轉(zhuǎn),嬌軟嫵媚。 然后就是想到了在宮中解毒時她疼痛難耐的樣子。 這一次解毒怕是也難熬。他不愿她這般痛苦。 “那個……” 雖然很不想打擾他們,但沈鏡安還是尷尬地出聲,“時間快要到了。要是再不開始就要耽擱了。” 旖旎的氣氛就此被打斷,繆星楚微微往后退了一點,像是在躲避什么。 察覺到她的避讓的裴懷度頓了頓,繼而走到了一旁坐下,“開始吧?!?/br> 青然上了一盞茶,茶香幽幽,還冒著熱氣,她悄悄瞥了一眼裴懷度,升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她原以為那日后夫人便不會走,可回來普寧觀之后夫人又在收拾東西說要走。 這讓她有些疑惑了,本以為宮里會有什么動靜,等來的就是暗衛(wèi)傳來的那句:若無大事,不必來報。 普寧觀的暗衛(wèi)撤走了些。 當(dāng)她以為圣上只是對夫人有了興致,但還沒有到不能放手的時候,今日又見到了圣上對待夫人那冷靜自持的模樣,所有情愫都克制,如這茶碗中的茶水,不滴不漏剛剛好,不會給人逼迫和困擾。 青然心里嘆氣,這哪是不在乎,是清醒后作出的對彼此最好的選擇。夫人自己應(yīng)該也不想后半生活在深宮里,四面高筑的宮墻,困住所有的愛恨。 沈鏡安走了過來,表情有些凝重,不同于剛剛的不正經(jīng),此時的他極其認(rèn)真。 “繆姑娘,這毒甚烈,服下藥解毒的時候你會極端的痛苦。失去意識,混沌一片,極痛的時候怕你會咬掉舌頭危及性命,所以等等你需要咬住這塊白布,以防受傷。” 頓了頓,他面色艱難,“這痛無異于剝皮削骨。但這也是解這毒最快最有效的辦法?!?/br> 聽到了剝皮削骨這四個字,裴懷度眸色驟深,赫然抬眸看向了繆星楚。 冷白玉的手握緊了,他沉著一張臉。 這毒頗烈,看來淑太妃是打定主意要置她于死地,還用如此折磨人的方式對付她。她何其無辜,甚至不知道曾經(jīng)嫁的人是何種身份。 招此禍患后,裴晉北竟然還有臉尋她。齊王妃有孕,夫妻恩愛三載,滿京稱贊,他還做著齊人之福的美夢不成? 平薄的眉眼無動于衷,繆星楚表情平淡。 聽出沈鏡安語氣中的關(guān)切和鄭重,她淺淺一笑,“我知道。別擔(dān)心?!?/br> 得到肯定答復(fù)的沈鏡安仍是眉頭打結(jié),他走到了一旁,搗鼓了一會,讓青然將熬制好的藥拿盤子遞過去給繆星楚。 青然的手穩(wěn)穩(wěn)地拿著盤子,可心卻不由得顫了顫,那剝皮削骨的四個字讓她心瑟縮著,這解毒也過于痛苦了,要多堅韌的心性,才能忍受這種痛苦。 一旁的茯苓年紀(jì)小,沒見過什么世面,剛剛沈鏡安一番話把她嚇得不輕,眼淚上涌,密密麻麻的心疼浮了上來。 “夫人……” 繆星楚聽茯苓那一聲后嘆了口氣,接過青然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下。 “茯苓,先出去吧。青然在這里就好?!?/br> 上回便是青然陪著她,見過她那日的痛苦,而她怕會嚇著茯苓,那丫頭哭起來可沒完沒了的。 于是茯苓拿著書走了出去,臨走時依依不舍地看了繆星楚一眼。 本來繆星楚還想讓裴懷度也出去的,想到上次斷續(xù)的丑態(tài)和無意間的肢體接觸,她有些尷尬,下意識不想讓自己那般的模樣讓他看見。可他巋然不動,儼然一副要留下來的樣子。 沈鏡安也是順?biāo)浦郏羰强娦浅幼魈?,他也不好上手,而裴懷度在,總不會讓她受傷?/br> 沉悶的空氣讓吹進(jìn)來的清風(fēng)都被熏熱了,窗欞輕輕敲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屋內(nèi)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繆星楚躺在了床上,天青色繡柱紋的紗帳委委遮掩下來,只留下朦朧的身影。 屋內(nèi)一燈如豆,噼啪的燭火燃燒,在這一處的僻靜中格外明顯,外頭的燈罩蓋著幽幽的燭火。 片刻后藥效生效,繆星楚的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紅潤從她臉上蔓延開來,落到纖細(xì)修長的脖頸,隱入月白交疊衣衫中。 那痛感像是從骨頭縫里鉆出來,把她整個人劈成好幾半,撕裂的痛彌漫至頭皮,頭痛欲裂,太陽xue突突直跳,青筋跳動,她小臉皺在了一起。 鈍磨的刀割上心扉,劃開肌理,血rou模糊,痛苦難以忍受,渾身流淌的血液都在叫囂著疼痛,躥上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俱震,像是有把錘子將她的身體錘個稀爛,把她的骨頭一根根折斷,皮膚發(fā)麻著guntang,一寸寸裂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