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二婚也高嫁 第50節(jié)
其間,鐘湛一直笑看著她吃,還知道給蘇禾禾遞上手絹,在外頭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 蘇立東就是這個時候擠在出站的人潮中,一眼就先一步看到了自家meimei和妹夫。 主要兩個人都太醒目了,在滿是疲憊風(fēng)塵的人來人往中,就是鶴立雞群的實例。 蘇禾禾開始還沒認(rèn)出人來,正翹首四處張望著找人呢。 都到眼跟前了,meimei還沒人出自己。日漸穩(wěn)重的蘇立東還是崩不住了,“蘇禾禾,你哥在這兒呢。” 蘇禾禾這才看向眼前人,“???” 這個農(nóng)民工進(jìn)城一樣,還扛著行李卷的人,她是一點也不能和記憶中玉樹臨風(fēng)的哥哥劃等號。 “哥,你是到西北流浪回來的吧?小蘇工是假的吧?” 蘇禾禾上前兩步本來要給她哥來個歡迎的抱抱。 可還沒靠近,就被火燒了一樣,連退數(shù)步,“哥,雖然你是我親哥,但一身腌菜味兒的哥哥,咱還是先保持點距離呀?!?/br> 這樣調(diào)皮活潑的meimei,依稀只有母親在世的時候才有過。 眼眶微濕,行李卷往地上一扔,上來大手張開揉亂了meimei的發(fā)頂,“臭也是你哥,還敢嫌我。趕緊給妹夫介紹一下吧?” 等在一邊的鐘湛,趕緊上前伸手,“大哥,我是鐘湛?!?/br> 這邊伸手回握,“蘇立東?!焙?,已是不著痕跡的把人上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 確定meimei沒夸張,這個妹夫比之梁景文不知強出多少,meimei真的進(jìn)益良多了。 卻并沒有放心。在西北風(fēng)沙里歷練兩年的蘇立東。眼界與見識早不是當(dāng)初的溫室青年。 眼前的這位鐘同志,只打眼就知絕不是凡品,自己優(yōu)秀倒罷了,家里恐怕是蘇家夠都夠不上的人家。 自己的meimei在他眼里自然哪里都好??商K立東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瞎話,這樣的人,就是meimei還是頭婚姑娘時,想高攀都不容易。 電話里meimei只說了是個營級軍官,其它的一概都是模糊帶過,蘇立東還當(dāng)就是農(nóng)村奮斗上來的上進(jìn)軍官。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人中龍鳳一樣的人物。 上車后,聊天中知道兩人結(jié)婚證也領(lǐng)了。 既成了事實,蘇立東就熄了別的想法。想著有自己在,旁邊看著提點著,絕不叫meimei受氣就是。 同樣的,和蘇禾禾的嫌棄哥哥變丑了不同,鐘湛第一眼見到蘇立東,就知這是個在一定領(lǐng)域有所建樹的青年,這人身上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自信讓人忽視不了。 —— 機(jī)床廠家屬區(qū),不止紅磚小樓這片兒,差不多的人家都聽說了,蘇所長家今天雙喜臨門,遠(yuǎn)走的兒子回來了,離婚的女兒二嫁了,今天也要領(lǐng)女婿上門。 這幾天,蘇所長一趟趟往家搬東西,打前兩天起都提前把工作安排好了。還反復(fù)跟下邊兒人交代,讓禮拜天別打擾到他一家團(tuán)聚。 蘇立東回來,因為他是廠里派出去的,早一個月前就聽說了。 可蘇禾禾嫁人這事,卻太出乎意料了、 她三月才離婚,轉(zhuǎn)頭六月就給自己嫁了,若不是問了蘇所長,得他親口認(rèn)定了,是沒人能信的。 禮拜三那天,先是門口傳達(dá)室保衛(wèi)科的人,說見到了蘇禾禾帶著個英俊極了的軍官過來取戶口本,兩人是去登記結(jié)婚的。 那個軍官級別可不低,是開著吉普車的。 和軍官結(jié)婚已經(jīng)夠夸張了,還是開車的,這就更不可信了。 蘇禾禾還是離了婚的,這瞎說也不能這么離大譜。 哪怕那兩個保衛(wèi)科拿出蘇禾禾給的奶糖證明,也被說成他們白日發(fā)了臆癥。 還是有好信兒的跑去問蘇所長,結(jié)果蘇所長親口承認(rèn)有這回事,蘇禾禾確實嫁了個營長,才知道這是真有其事。 營長啊,這可是帶著三百多號兵的,蘇禾禾本事大了。 可等回過頭細(xì)想,又覺出不對來。能升到營長的,歲數(shù)就不能小了吧?這人估計也是喪偶的鰥夫。這就對得上了,不然蘇禾禾一個離婚的,哪可能攀得上。 不過只這樣也是夠有福氣了,起碼比之前丁月英給介紹的那些強多少了。還是跟她姨走對了,不然哪有這樣的造化。 當(dāng)然蘇禾禾嫁了個營長鰥夫這事,沒人會沒眼力勁兒地去問蘇所長,見面都是好話和恭喜。而且廠里人也確實覺著能嫁營長,就是鰥夫,他們自家的閨女若有這機(jī)會也一百個樂意呀。 所以這次還真沒誰說風(fēng)涼話,盯著往蘇家去的路等著,也只是想親眼見識下大營長的風(fēng)彩。 —— 和蘇家隔著三棟樓的梁家,唐硯嵐看著大早上就在客廳窗戶邊坐著看書,眼睛卻總?cè)滩蛔⊥獬虻牧壕拔?,就知道他也是在等著看蘇禾禾領(lǐng)什么人回來呢。 專家樓就這一排八棟,在家屬區(qū)的最里面。 回蘇家,必得打梁家門口過,院墻又不高,所以開著大門,在窗戶這邊是可以瞧見外頭路的。 看兒子這樣,唐硯嵐很理解。 她倒不覺著兒子還對蘇禾禾有什么不舍,不過是這離婚沒多久,蘇禾禾就另找人嫁了,心里不舒服了唄。 就她自己也很不得勁兒,覺著蘇禾禾這樣倒像和他們梁家示威一樣。從上次蘇家搬家,唐硯嵐就覺著蘇禾禾那孩子心腸太冷,之前她那么貼心貼肺,也沒給捂熱乎。 “景文還是別等了,就嫁了個營長又能怎么樣?孩子還不定幾個呢。禾禾也是太虛榮了,她自己沒少受后媽的苦,怎么自己如今還當(dāng)上后媽了。高嫁看著好,扒開來內(nèi)里可都是煩心,以后有她受的?!?/br> “媽你少說兩句,蘇禾禾本事大著呢,那人可不是離過婚的?!北锪诉@么些天,在這一刻,梁景文還是說了。 從聽到蘇禾禾嫁了營長后,梁景文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天來接蘇禾禾的那位。 那人可絕不是結(jié)果婚有孩子的樣兒。離婚后兩次見面,他卻能感覺到,現(xiàn)在的蘇禾禾絕不是會委屈自己嫁鰥夫的。 可他還是想不通,那樣云端一樣的人物,什么姑娘娶不到,卻偏偏看中了離婚的蘇禾禾了呢? 這幾天他反復(fù)琢磨想不開的也是這件事。 當(dāng)然他也承認(rèn),前一陣子他確實有過想和蘇禾禾復(fù)婚的想法。 離婚后被唐硯嵐一個接一個的安排相看,他很疲于應(yīng)付。和謝清瑜之間也早已物事人非,再無可能。 離婚后第一次在路邊見到蘇禾禾后,看她已經(jīng)變得和之前的吵鬧庸俗完全不同,梁景文開始想復(fù)婚的可能性。 若是蘇禾禾不吵不鬧了,他覺著復(fù)婚比和另一個陌生女人結(jié)婚要好。 何況蘇禾禾的美貌沒別的姑娘能超越,他也是在和別人相親時,才察覺這點。 可現(xiàn)在卻發(fā)覺他自己很可笑,他這里還想挽回,蘇禾禾早把他拋諸腦后,轉(zhuǎn)眼就嫁了個他要仰望也不及的丈夫。 作者有話說: 第53章 父兄! 唐硯嵐很不想相信, 當(dāng)軍用吉普車駛過門前時,終沒忍住,跟在了過去瞧的鄰居們后頭。 當(dāng)看到下車后幫著蘇立東搬行李, 跟迎出來的蘇茂棠見禮問候的那位營長時,唐硯嵐很不能接受。 這樣的青年,誰都不會誤會他是結(jié)過婚的。一向讓她在人前自傲的梁家, 可能在這樣的人面前都不堪一提。 以為離了婚的兒子再娶還會隨時挑可心的,卻一直沒什么進(jìn)展。 她以為貶了身價想嫁好只能往鰥夫里找的蘇禾禾,卻轉(zhuǎn)頭就嫁了貴婿。 這讓她難堪又無法面對。 不想被別人注意到,拿兒子和這人比較,唐硯嵐悄悄退出人群,回了自家院子。 才看到兒子梁景文也出來在院子里呆立著, 臉上的表情晦澀難明, 顯然蘇家門前的情形他都看到了。 母子相顧無言良久,“媽,就可著你心意找吧, 我都同意?!绷壕拔恼f完就上了樓。 這句話換早前聽到,唐硯嵐會很高興??蛇@會兒,她低聲應(yīng)過后, 卻是無端的嘆息。 —— 瞧過了熱鬧,見到了蘇禾禾二嫁的丈夫后,見過的人是逢人必說蘇禾禾。很多家有閨女的, 都把蘇禾禾當(dāng)成了人生榜樣。 “做女當(dāng)做蘇禾禾”,這是眾人的心聲。 若說現(xiàn)在誰不這樣想,最心塞塞, 除了丁月英和蘇芳芳再沒別人。 進(jìn)了家門, 蘇禾禾就趕緊先攆自家哥哥, “小蘇工你趕緊去洗澡,別再把屋子也熏臭了。” 笑罵著,“好你個小白眼狼?!碧K立東自己也忍不了了,有事先燒好的熱水,他提了水壺,拿著換洗衣服趕緊進(jìn)了衛(wèi)生間。 蘇茂棠從見了一雙兒女和新女婿,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拉著鐘湛坐在沙發(fā)上說話,見他談吐不俗言之有物的,就更喜歡了。 且不論門第高低,只梁景文每來都是勉強敷衍的不問不說話,眼前的小鐘卻誠懇端正有問必答,眼神時不時總要瞧向女兒,只用心程度就高下立判。 更何況,論門第,梁景文也是無從比較。 丁月英和蘇芳芳切了西瓜端上來,笑容都帶著苦澀。 人就怕比較。 前陣子欒家終于來提了親,兩家已說定了,等八月就辦婚禮。 為此丁月英和蘇芳芳是志得意滿,蘇芳芳出入跟人說話都是副廠家兒媳婦的高調(diào)模樣, 丁月英倒還好些,她已知蘇茂棠現(xiàn)在是能和梁家棟相提并論的,所以并沒有把欒家總掛在嘴邊。 但蘇芳芳嫁得好,她自覺是揚眉吐氣了。就因為有蘇禾禾這個親女兒在,現(xiàn)在蘇茂棠女兒的好處,蘇芳芳是一點沾不著。 在她想來,女兒能嫁如欒家,蘇禾禾再是蘇茂棠親女,也是追不上來。這讓她長期不甘不平的心態(tài)得到了很大的平衡。 可這種沾沾自喜還沒幾天,卻迎來了蘇禾禾高嫁的消息,這讓兩母女都要郁卒死了,能擠出笑來,已是盡了大力了。 偏欒紅波還要來湊熱鬧,這會兒也趕了過來。 和那位鐘營長一處坐著,一個俊逸容華不可逼視,一個臉色青灰神態(tài)萎靡,再論其它,欒紅波也都要被比到泥下。 蘇芳芳這會兒突然就對欒紅波生了厭憎,頭一次沒有上前噓寒問暖,而是轉(zhuǎn)身躲進(jìn)了廚房。 蘇立東這時也洗了澡出來,雖不喜欒紅波,可來者是客,也只能一起說話。 哥哥來了,蘇禾禾肯定要表示一下的。主動進(jìn)了廚房,準(zhǔn)備掌廚。 蘇茂棠升所長后,工資漲到了一百五十五,給家里的家用漲到了四十五塊。 丁月英卻不敢再克扣,全用在了家里吃喝上。不過她和蘇芳芳的工資都能一分不少的剩下來,比前幾個月還要少貼點要好多了。 可人就是沒個滿足,眼瞧著蘇芳芳八月就嫁了,欒家說給二百的彩禮,在廠里除了當(dāng)初的蘇禾禾,梁家給的四百外,也是頭幾份了。 也是因為機(jī)床廠的職工比外頭哪個都日子好過些,在汝州城里,二百塊的彩禮可沒幾家能拿得出來的。彩禮能有一百塊,已是婆家天大的看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