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手機。

    在車上又吃了一次感冒藥，補覺。這次，十分心安理得地抱著何宴的胳膊睡過去。

    抵達上京是一個半小時后。

    他們先打車回了上京大，原鶯跟何宴揮揮手，推著箱子往宿舍走。

    突然，她聽見了身后很不妙的一句——

    “是她嗎？”

    “肯定是。她男朋友開勞斯萊斯的，上次我在現(xiàn)場……”

    是蘭博基尼。

    她憂傷地給自己戴上口罩。

    失策。

    上回何宴開花車來接她的照片已經(jīng)在論壇上被加精了。

    許搖光分享鏈接后發(fā)了她滿屏的“哈”。

    作為報復(fù)她把奚燕還的位置分享撤回了。

    學(xué)姐真奇怪。

    明明他們都分手幾個月了——何況，他還劈腿。原鶯告訴她后，許搖光卻來要他的位置。

    她疑惑地問為什么。

    許搖光發(fā)給她一張“你還是個小孩.jpg”的表情包。

    真是的！

    眼見身上聚焦的目光越來越多，原鶯加快腳步，又不由在心里碎碎念。

    已經(jīng)變成女明星了。

    馬上，就要過上吃飯被人拍照、喝水被人拍照、走路被人拍照的閃光燈生活了！

    都怪你。

    她邊在心里發(fā)瘋邊隔空踢了何宴一腳。

    回到宿舍，她收到了賀知宵的電話。

    “我剛到宿舍呢，”原鶯收拾東西：“下午會去的?！?/br>
    賀知宵：“你怎么知道我打電話來是為了催你？”

    原鶯：“那是因為什么？”

    賀知宵：“催你?！?/br>
    “……”原鶯說：“冬天就不要講冷笑話了?！?/br>
    賀知宵笑：“中午有時間嗎？”

    原鶯：“你要請我吃飯呀?！?/br>
    “嗯。”他說：“吃什么你定。”

    原鶯歡呼：“我想吃日料！”

    賀知宵：“等下我把地址給你。”

    “對啦——”她抱著手機問：“我們這頓飯，算公還是算私？”

    “怎么，”他笑，“怕我跟你談工作？”

    原鶯抿起嘴：“……我想帶個朋友?！?/br>
    賀知宵：“男朋友？”

    她不好意思地應(yīng)一聲：“我都沒和爸媽說呢，先告訴你！”

    賀知宵笑：“這么看得起我？那我今天可要替你把把關(guān)?！?/br>
    原鶯高興：“那我先問問他?！?/br>
    她掛了電話，興沖沖地?fù)芙o何宴。

    “怎么了？”

    他應(yīng)該正在看手機，鈴聲只短促地響了一道，就被接起。

    “你中午有空嗎？”她問。

    何宴：“應(yīng)該?！?/br>
    原鶯攏著手機在寢室里亂走：“那中午出來吃頓飯吧？”

    他問：“在哪？”

    她說：“大哥還沒把地址發(fā)給我——對啦，今天大哥也在，你們可以見一面。他是特別照顧我的哥哥?！?/br>
    對面一瞬間沒聲了。

    原鶯疑惑地看了看手機，還在通話中，網(wǎng)絡(luò)連接也正常。

    怎么不說話了？

    她試探性：“何宴？”

    緘默少頃。

    對面終于出聲了。

    他一字一頓：“哥、哥？”

    原鶯也沉默了。

    半晌，她猶豫地接上：“哎……？”

    何宴：“……？”

    作者有話說：

    賀總：以前叫我哥哥現(xiàn)在叫我的哥哥哥哥到底誰是你的哥哥？

    原鶯：……我是你哥哥？

    賀總：（深呼吸

    第25章 半死不活 ◇

    ◎真是該死啊◎

    銀時坐落在一片商圈的背面。

    原鶯循著賀知宵發(fā)來的地址, 在商場的三樓的找到一間日料店——顯而易見，她一個人來的。何宴莫名其妙地掐了她的電話，回?fù)苓^去也不通, 似乎生氣了。原鶯后知后覺才想到, 他和賀知宴是一頭的，自然不喜歡賀知宵, 也沒有再勉強。

    侍應(yīng)生把她領(lǐng)到包廂。

    賀知宵從手機上抬頭：“來了？”

    “嗯?！彼撓掠鸾q服，掛到衣架上。

    他往她身后看一眼：“男朋友呢？”

    原鶯：“他有事?！?/br>
    “真可惜?！彼Γ骸笆巧匣卦跈C場我看見的那個人嗎？”

    原鶯點頭。

    他說：“那日我看背影有點眼熟, 指不定認(rèn)識?！?/br>
    原鶯想了想，他是賀知宴的朋友，指不定確實見過呢。

    但到底沒有細說身份。

    畢竟，要是賀知宵追究他們認(rèn)識的根源，她難道要說，在未婚夫的葬禮上看上了他的朋友嗎？

    怪沒良心的。

    她說：“可能吧。”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賀知宵又問。

    原鶯：“藝術(shù)家?！?/br>
    賀知宵：“哪里人？”

    “……沒問過?！彼嶂^：“聽口音就是上京的吧?！?/br>
    賀知宵：“父母情況……”

    “停！”她噘嘴：“大哥，人口普查嗎？”

    賀知宵笑：“不是要把關(guān)嗎？既然他人沒有來, 就你替他回答吧。”

    原鶯擺手：“我才不要。吃飯！”

    “吃飯前先把合同簽了?！彼f來一份文件。

    原鶯嘟囔：“不是不談工作嗎？”

    “你還不樂意了?！辟R知宵揚眉：“今年幾萬人爭一個實習(xí)名額，就我跟在后頭求你簽。”

    原鶯看也沒看條款，飛速簽下名字。

    她謹(jǐn)慎地確認(rèn)：“還有事嗎？”

    “有。”他笑：“你可以邊吃邊聽。總聽你提起egon, 我對他也有些感興趣, 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牽個線, 讓我們見上一面?！?/br>
    怎么見來見去都是見他。原鶯被芥末嗆到：“他可能不會愿意?！?/br>
    賀知宵：“怎么說？”

    “嗯……藝術(shù)家嘛。”她絞盡腦汁：“他不太想見外人。我當(dāng)時也是和他合作過的學(xué)長幫忙，好不容易才見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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