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出了個嬌皇后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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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神情果然瞬間回暖了,目光帶了幾分笑意,“哦?張大人是從哪兒聽聞的?” 性情溫婉?端莊賢淑?不,這可不適合他的寧寧…… 不過能從朝臣口中聽到這些,他還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張繡便把杪春園的事情說了。李玄禎似愈發(fā)高興了,又道:“你還聽聞過什么?細細說來聽聽。” 他知道,這是陸寧在太后和宛妃以及諸多姑娘面前裝出來的形象。她那么聰明,向來知道怎么做最好。她這么做,是為了消除大家都這門親事的懷疑,為了證明她是合適的太子妃。她選擇了他,也就選擇了關(guān)于他的一切,也在很用心地朝他走近。 男人心里跟撒了糖霜似的,甜得很。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日日忙得像個陀螺,卻連她的這些心思都不知道,真是大大的不該。 上回見她,還是因她遇險,他不得不去救她。她受了驚,可他也沒來得及多陪陪她。 張繡見自己方向?qū)α?,也心下一松,把自己孫女兒說的安寧郡主的種種都同李玄禎說了。包括謙和有禮,虛懷若谷,也包括聰慧絕倫,才華橫溢,詩詞六藝,無一不精。 夸得天花亂墜,天上有地下無。至于孫女兒說的那句,“若非與太子殿下的婚約已定,只怕求親的人要把陸府和顏府的門檻給踏破了”,張繡很機智地沒有提。 宸元殿的話題似乎第一回 這般輕松愉悅。過后,太子殿下笑瞇瞇道:“張愛卿所言極是。你方才提議的,以靈州作為計戶授田的試點,孤準(zhǔn)了?!?/br> 張繡抬頭,正見李玄禎在他的奏章了批復(fù)了準(zhǔn)。心頭一喜,遂跪拜叩謝。 離開東宮時,張繡思索著:方才辯論了那么久殿下都不肯讓步,沒想到聊完安寧郡主就變得好說話了,他好像揣摩到了殿下的喜好…… 此后,不止張繡,越來越多的朝臣發(fā)現(xiàn),若是殿下不好說話時,談一談他的未婚妻或者這門親事,便準(zhǔn)能叫殿下心情舒暢,雅量寬容。 縱容張繡多有夸張之詞,可在李玄禎眼里,他的寧寧就的確是那般完美無憾的。若非受限于女子的身份,不說出將入相,進個翰林院還是妥妥的。當(dāng)然,他是更喜歡她女子的身份的,只消一想到她漂亮的臉蛋、柔軟的身形,他便同世間無數(shù)普通男人一般,忍不住的心旌搖曳。她還身嬌體軟,擅長跳舞,雖然跳得不多,但每次都能叫人震撼。 長樂殿里修筑了專門跳舞的琉璃房舍,快建好了?;仡^叫她來看一看,陳設(shè)器具若有需要修改的,就在大婚前趕緊改了。 話說回來,他給了陸寧令牌,可陸寧只用了一次,且那次還是為了李玄祐。后來就再不出現(xiàn)了。 思及此,李玄禎喚了一聲衛(wèi)殷。 高允和衛(wèi)殷就守在殿外。衛(wèi)殷進去時,李玄禎把眼前的奏章合攏,放下朱筆,道:“近日安寧郡主可還好?” 殿下偶爾會問,所以衛(wèi)殷每日都會備著。但今日卻有些犯難…… “又出什么事兒了?”李玄禎眉目一凝。 “沒有!”衛(wèi)殷連忙道,“近日郡主時常扮做男裝,同蘇棠在一處玩兒?!?/br> 這也沒什么。她日日關(guān)在府里肯定悶,蘇棠進了京,她跟著蘇棠一塊出門玩一玩也很正常。反正蘇棠是個女的。李玄禎這樣想著,站起身來悠悠踱了兩步,又道:“都去什么地方玩兒了?” 衛(wèi)殷低頭斂目,“在蘇棠的家里玩了幾日,逛了附近的酒樓茶館和鋪子。前兩日去逛了北街,似乎吃了不少?!?/br> 北街么?那是京城里有名的美食街。李玄禎先前有打算帶她去逛的,沒想到被蘇棠捷足先登了。他有點不大高興,但……也沒很要緊,下回再逛也是一樣的。 李玄禎看了眼衛(wèi)殷,見其腦袋似乎埋得比平時低許多,淡淡開口道:“是不是還有什么沒告訴孤?” 衛(wèi)殷心道殿下真是慧眼如炬,只好坦言道:“昨日蘇棠帶著安寧郡主去逛蓬萊館時,遇到了邵公子,邵公子認出了郡主,還認出了郡主是女兒身,他追著郡主不放,還當(dāng)眾說……” 太子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他先前聽說逛了蘇棠家附近,又哪里知道蘇棠把宅子置在最為揮金如土的奢靡之地長安街呢?還以為只是普通地方。長安街就不一樣了,那里是京中紈绔們吃喝玩樂、游手好閑甚至眠花宿柳的場所,是會把人教壞的! 就說這個蓬萊館,這館表面上看是普通吃飯的,可最頂樓是名副其實的“酒池rou林”,美酒還會佐以“仙丹”,叫男人飄飄欲仙,進了就不想走。不過這地方只對權(quán)貴開放,以蘇棠的等級,大約是進不去的。 可是,那兒仍然不是陸寧能去的地方! 結(jié)果她不僅去了,還遇上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的邵鯉。 “他當(dāng)眾說什么?”男子冷聲道。 “說……說他自南陽遇陸姑娘后便夜不能寐,此番再遇,定要求娶陸姑娘?!毙l(wèi)殷感覺頭皮發(fā)麻。 “我看他是腦子發(fā)昏了!” 邵鯉是李玄禎的表弟,小時候經(jīng)常進宮,人雖然被寵壞了有些不著四六,卻心地是不壞的,且很聽李玄禎的話。這會兒李玄禎只想拿個榔頭狠狠敲一下這表弟的腦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破棉絮塞的! 衛(wèi)殷連忙道:“殿下說的極是,蘇棠后來把安寧郡主的身份告訴他了,邵公子知道郡主是殿下您的人,便未曾再糾纏了?!?/br> 李玄禎稍稍順了氣,又叮囑道:“給孤繼續(xù)盯著,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直接把邵鯉給孤拎進宮來?!?/br> 衛(wèi)殷應(yīng)了是。 此后的一段時日,李玄禎詢問陸寧愈發(fā)頻繁,眉頭也愈發(fā)皺得深緊。 因為某個丫頭,實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跟脫韁的野馬似的,越玩越放肆。 話說陸寧自那日同窗聚會玩得盡興之后,便時常偷溜出去找蘇棠。因為有顏芊瓔在她屋里打掩護,所以顏老太太一直不知道。長輩們一直都以為,安寧郡主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聰明、討喜,絲毫不犯錯,是太子妃上佳之選。 大家在夸她賢良淑德的時候,她和蘇棠兩個人正日日聽曲兒喝酒,夜不歸宿,好不快活。 陸寧這些日子玩得很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進宮之后就不能玩了,這會兒巴不得一口吃成個胖子。把京城有名的街坊都逛過一遍后,又和蘇棠約了一起去京郊圍場騎馬。 陸寧有好些日子沒騎過馬,聽說竟有這樣的妙地,自然開心。只可惜待到約定那日,忽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寒地凍的,也就未能成行。 外頭風(fēng)雪大作,室內(nèi)暖意融融。陸寧坐在南窗榻上,身上圍了秋香色四合如意紋的絨毯,手上捧了輕巧的琺瑯金鑲邊雕花暖爐,身前攤開了一本書,視線卻總是飄向窗外——窗外白茫茫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這雪大得很,比起長樂山上的毫不遜色。 幾日玩樂,忽然安靜下來,陸寧恍然想起,過兩日是她的十六歲生日。 這個生辰,祖母老早就與她提過,這是唯一一次她在顏府過的生辰,準(zhǔn)備給她大辦來著,可陸寧當(dāng)時拒絕了。主要是府里的姐妹們都未曾辦過生辰,她一個人老搞特殊也不大好。 現(xiàn)在呢?忽然就想好好過一過了。畢竟是閨中的最后一次。 一旁的湖穎見她盯著窗外沉思,似乎興致不佳,料想她是惋惜于不能出去騎馬,想了想,便道:“姑娘,這段時日宮里送來的東西您都還沒看呢,要看看么?” 李玄禎雖然忙,卻不忘時時送點東西來顏府。陸寧總覺得他是怕她把這門親事忘了,所以時時提醒她來著。前幾日陸寧總是出門,所以沒顧得上看。 “好,取過來看看吧?!标憣幇褧仙?,慵懶地靠在引枕上。 湖穎搬來了幾個盒子,里面都是珍藏的古玩字畫。陸寧鑒賞了一番,也有些意趣。 第76章 、飛雪時節(jié)(三) 韋偃的《雙騎圖》、張萱的《虢國夫人游春圖》, 還有趙孟頫、顏真卿等名家字帖。太子殿下的寶庫真是無窮無盡,這種傳世孤本也能每日一種、源源不斷地送到她手邊。 每看完一樣,一旁的湖穎便幫她收起來, 待到打開最后一只盒子, 陸寧看的時間似乎格外長。 湖穎側(cè)頭一瞧,卻見她家姑娘手上拿了兩張薄薄的紙箋, 正仔細瞧著,嘴角輕輕翹起,又撲哧一聲笑起來。她身前還放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正是剛才紫檀木盒子里拿出來的。 恰逢懸香端了只雪白的小瓷碟進來,上面擺了幾枚小個兒的畢羅, 鼓囊囊的不知包了什么,泛著細細的淡香, 還冒著絲絲熱氣。 懸香把小瓷碟放在案上,詫異道,“姑娘看的是什么好東西,高興成這樣?”明明剛才還有點悶悶不樂呢。 陸寧今日在家,打扮極為慵懶隨意, 發(fā)間只別了一根嵌珍珠白玉簪子,那瑩潤雪白的色澤襯得臉蛋如出水芙蓉一般,嬌嫩又清透, 只不過這會兒這朵清透芙蓉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沒什么?!标憣幭乱庾R地把那紙箋收起來, 重新放回那冊子里, 若是被人看見太子殿下竟然寫這樣不正經(jīng)的情詩,大約要威嚴(yán)掃地。 這同樣是情詩,收其他人的情詩和收自己心上人的情詩,心態(tài)果真完全不一樣。陸寧這會兒心里軟軟的, 還泛著甜。先前那幾分因為馬上要告別閨中而生出的惆悵也散了去,一時想起,她和李玄禎已有好些日子沒見面了。 可是她這動作似有此地?zé)o銀三百兩之感,懸香看到陸寧面前正是宮里送來的盒子,還有什么猜不到的?目光便帶了幾分意有所指的嬉笑。陸寧佯怒道:“你這丫頭,去外頭守著去?!?/br> 知道她是害羞了,懸香笑著應(yīng)了,“奴婢告退就是啦!”對于她們來說,主子越得殿下的寵愛,她們的腰桿子就硬朗,這幾日姑娘總是偷偷跑去外面玩兒,她還擔(dān)心太子殿下會不滿呢,顯然是她多慮了。 懸香素來比湖穎活潑些,這會兒笑盈盈地退了出去,又忽然探了頭回來,俏皮道:“對了,姑娘,那畢羅是方才六姑娘著人送來的,還熱著呢,姑娘思念太子殿下的同時,也要記得吃點東西哦!” 還不待陸寧反應(yīng)過來,她迅速退了出去。 陸寧搖搖頭,“這丫頭,越發(fā)大膽了。什么話都亂說。” 湖穎目中也含笑,嘴上應(yīng)和道:“回頭我替主子罰她,叫她連主子都敢取笑?!?/br> 陸寧不再糾結(jié)這個,想想都快成親的人了,寫寫情詩也沒啥的。她又拿起來那小書冊來瞧,上面也全是李玄禎的墨寶。太子殿下日理萬機的,自然沒有時間給她寫整整一冊的情詩,這冊子是李玄禎年少在書齋念書時寫的字帖,有些還很稚嫩。也不知該說他太自信還是太自大,竟然把自己孩童時寫的字帖跟其他歷史名家的字帖一起送給她,就不怕相形見絀么…… 李玄禎其實沒想那么多,只是這幾日無意中翻撿到了過去一沓字,便想給她看看,就像同她分享自己的過去一樣。至于情詩,太子殿下沒覺得那是情詩,而是踏踏實實的幾行心里話而已。 事實上,他親手寫的玩意兒,的確比其他禮物更讓她喜歡。過去他還送過她親手編織的螞蚱呢,這些字帖名畫固然千金難求,卻不如那只螞蚱有意義。 只可惜,那只螞蚱當(dāng)年被她親手埋了,也不知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有一只…… 話分兩頭,這場大雪阻了陸寧的原定行程,其實也阻了李玄禎的。 今日他原本要出宮去瞧瞧陸寧的,一來是著實想她,二來是她生辰將至,想問問她要什么禮物,三來么……也想旁敲側(cè)擊地提點一下,叫她別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都跟著蘇棠一起闖,蘇棠雖然生理上是個女的,但長了一顆男人的心,陸寧可不一樣。陸寧是他又美又嬌的未婚妻,可不能帶壞了。 結(jié)果好不容易把緊急的政務(wù)提前處理好了,空出來一天,就遇上這樣大的雪,根本沒法兒出門。出宮的衣裳都換好了,可等了又等雪都不停,李玄禎也只好又回到宸元殿,拿起先前擱下來的幾本奏章來批。 第一本就是他未來岳父陸南嶼的。有鎮(zhèn)南王出馬,雁鳴山很快就被掃蕩一空,只是奏章中言,還是有幾個亂黨逃了,其中包括那自稱為南晉皇室之后的人。此人極為狡猾,在各種追堵之下竟逃出生天,看來不容易對付。李玄禎思索片刻,提起朱筆,讓都督府的尚坤將軍去接替鎮(zhèn)南王的位置,務(wù)必要把亂黨盡數(shù)誅滅。呃,先前是崇文帝派鎮(zhèn)南王去雁鳴山的,在李玄禎看來,鎮(zhèn)南王就應(yīng)該待京里陪陸寧,他的寧寧馬上就要嫁人了,肯定想跟家人多聚聚。批完后,又加了幾句,如今是風(fēng)雪天,讓陸南嶼回京時定要注意安全。寫完后又再檢查一遍,覺得語氣足夠溫和可親了,這才滿意的放下了筆。 第二本是吏部尚書呈上的關(guān)于進士的外放事宜。本朝每年都有直接從翰林院拔擢最優(yōu)者直接進六部免于外任的慣例,這個名額素來競爭激烈,這次呢,沈首輔屬意溫聆,楊次輔屬意姚軫。這沈衡安是朝中元老,可楊元修也是精明強干頗有威望,又正年富力強,前途不可限量。朝中沈楊二人微有分庭抗禮之勢。吏部尚書張敬也很為難,便讓李玄禎定奪。李玄禎與沈大人更親厚,按理來說會支持沈衡安,但溫聆……李玄禎覺得此人端方正直,其實更適合外放。這張敬慣會左右逢源,誰都不想得罪,每次遇到難事就讓他定奪,如此還要他做什么?他內(nèi)心一哂,直接把奏章合了往旁邊一扔,那是原樣退回的意思。 如此又看了幾本后,李玄禎放下筆,捏了捏眉間,道:“雪停了嗎?” 一旁靜得跟木樁子似的高允這會兒出了聲:“還下著呢,已經(jīng)過了申時了,瞧今兒這雪是停不了了。天兒冷,要不奴才倒杯熱茶來?” 高云知道殿下原想今日微服出宮的,故而這話也說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殿下不快。 李玄禎擺擺手,心里雖不大暢快,但也未表露出來。 馬上就有屬國的使節(jié)進京了,若是過了這兩日,他大約出不了宮了。 太子殿下默默嘆口氣,也只得認命。隨手又拿了一本奏章翻開。 得了,這是個禮部勸他立側(cè)妃的,里面還提議了幾個世家貴女。他粗粗晃了一眼就把奏章放到中間一沓,這是留中不發(fā)的意思。 最近這樣的奏章很多,太子娶正妃的同時納兩個側(cè)妃原是本朝慣例,可李玄禎認為這種對社稷沒甚益處的祖制并沒有遵守的必要。冠冕堂皇說是為子嗣考慮,說到底是為了讓女兒進宮爭寵給家族助力罷了。 他李玄禎的子嗣不講究多,只要精。至于精么,以他的天資以及陸寧的稟賦,想來怎么生都是好苗子。 思及此,李玄禎有點開心,攢了攢精神,又繼續(xù)下一本。 于是,這又是一個勤于政事的日子。 及至夜里,大雪終于停了,外頭一片的銀裝素裹。李玄禎做了大半日了,用過晚膳后,便披了大氅出門走走。 外頭冷得很,原本肅穆的宮殿如今成為一片純潔的冰雪世界,茫茫天地靜謐又干凈。紛紛揚揚的雪片在明亮的宮燈的映襯下,莫名透著一段天真之態(tài)。 他心頭一動,驀然想起,兩年前,在他還不知她是女兒身時,為了給她慶生,他曾在雪地上置辦了不少冰燈雪雕之類,可卻因為意外,最后沒慶成;第二年的雪天,他已經(jīng)和她分開了。 李玄禎心下一笑——這次她的生辰是個表現(xiàn)的好機會?,F(xiàn)在在宮里,人手比那時候多多了,他可以布置得更好看更壯觀,到時候她見了,定然喜歡。 接下來的幾日,大雪都是時下時停的,天氣不好,圍場也就不好去了。蘇棠給陸寧遞了信兒,說是京城南邊的梅嶺開了花了,若是家里待得悶了,不如去梅嶺看看,陸寧自然求之不得。 這日照常是扮了男兒裝,湖穎特意給陸寧系了一件厚重?zé)o比的青底墨色竹葉紋狐毛大氅,又拿了把白地印紅梅的六骨傘給她,叮囑道:“姑娘可要小心些,若是路不好走,就返回來吧,梅花我們園里也不是沒有。” 陸寧不以為然道:“那梅嶺是天然生長的梅樹,跟扶疏園的不一樣。我身邊這么多人護著,你就放心吧?!?/br> 她身邊的確有很多暗衛(wèi),想摔都摔不著。 蘇棠在外面等她,看見她時,嘖嘖兩聲,道:“幾日不見,好像又變美了。”又得意笑道:“絕代佳人相伴出游,蘇某太有福氣了?!?/br> 陸寧拍了她一掌,“走啦!” 梅嶺中修了齊整的路,山坡也很緩,路并不難走。兩個人騎著馬迎風(fēng)馳騁,遠處有山舞銀蛇,千里冰封,近前有梅林簇簇,如赤霞浸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