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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99節(jié)

    她沉默著,簡單打掃了一下墳墓附近的雜草與灰塵,忽地目光一凝,注意到了什么。

    她在花園仔細翻找了一遍,看到還另有兩座墳墓,墓碑上沒有刻什么蠢貨一類的字眼,許疏樓不由猜測這是由于制傀儡者自身的失誤才搞砸的。

    她的猜測很快得到了驗證,那人再來時,許疏樓便提出了這個疑問。

    男子的面皮抽動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許疏樓便已明了答案。

    在他進門前,許疏樓再次被兩個傀儡上了鐐銬:“你有二十日沒來看我,似乎很忙?!?/br>
    男子冷笑:“難不成你迫不及待想見我?”

    “我只想知道你在忙什么?”

    男子看她一眼:“我在給青城派維修傀儡。”

    提及此事,他的臉色不太好,顯然并不滿意這份活計,想想他連師父制造木石傀儡都覺得是浪費天賦,如今卻要靠技巧更低的活計謀生,難怪心下郁郁難平了。

    許疏樓看著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青城派里來來去去,無人注意,卻趁亂害死了他們最驕傲的弟子。

    她忽然想起了玄蒼學院的傀儡人曾被璇璣門弟子打壞之事:“你去玄蒼維修過傀儡嗎?”

    “去過,我還遠遠看到了你,”男子又給她遞過來一碗藥,“不過沒什么區(qū)別,我并不是那一次才盯上你的,許疏樓之名,在修真界如雷貫耳,你早就在我的名單之上了?!?/br>
    他看著許疏樓似乎在等她回話,她微微挑眉:“你莫不是在等我說,我真榮幸?”

    “哼,喝藥吧。”

    趁著他靠近喂藥的工夫,許疏樓忽然暴起,調(diào)用了體內(nèi)所有能調(diào)用的靈力,手腕上拖著沉重的鐐銬,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頸。

    男子被她掐住脖子,嘴里“啊啊”地叫了起來,又掙扎了幾下,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著:“放,快放開我!我要窒息了,救命!救我!哈哈哈哈哈……”

    許疏樓難以理解地看著他。

    男子喊了幾句,又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后合:“我裝得像不像?我還以為你能有什么不同呢,你不會以為憑這點靈力就殺得了我吧?”

    “……”

    “我故意給你們活動的自由,讓你們以為有抗爭或逃走的余地,又故意給你們留下一絲可調(diào)用的靈力,就是想看你們拼死一搏卻又最終失敗的表情,”男子抬手擦了擦笑出來的淚水,“這招簡直屢試不爽,每次都能很好地取悅我?!?/br>
    “……”

    “尤其是玉欺霜,當年我每次隨師父去青城派,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被一群人簇擁著就離開了,”男子任由許疏樓的手在他脖頸上握著,“有個詞叫云泥之別是吧?她就是那天邊的云,我就是那地上的泥……但看看現(xiàn)在呢?你們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啊,我給你們制造一點公平,你們就要落在泥里,成為一灘爛泥?!?/br>
    “差不多就行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許疏樓諷刺,“你不是在制造公平,你只是在嫉妒別人的天賦,不必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住口!”

    許疏樓抬眼看他:“你資質(zhì)駑鈍,升仙無望,不思自己進取,反而想把其他人也拉下來陪你……”

    大概是她略顯輕蔑的眼神刺激了對方,不待她說完,男子已經(jīng)揮起一掌向許疏樓臉上扇去。

    許疏樓不閃不避,只收緊了那只捏住他脖頸的手,那脆弱的頸項便在她手下發(fā)出骨頭碎裂的聲響。

    “你還不放棄……等等,不可能,你……”男人臉上的輕松笑意早已蕩然無存,在她手下掙扎著——這次不是裝相,“你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靈力?”

    他想求救,但剛剛為了誘使許疏樓出手,他還特地讓傀儡退下,此時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知道嗎?我發(fā)現(xiàn)了那些天才修者、那些三百歲下便修煉至渡劫期的人的共同點,”許疏樓在他耳邊輕聲為他解惑,“他們都有令人敬仰的心性?!?/br>
    她在小花園里,給那座孤墳掃墓時,居然在墓碑旁荒草掩映下發(fā)現(xiàn)了一枚金丹,一枚被人從體內(nèi)挖出來的金丹。

    握住金丹的那一瞬間,許疏樓流下了一行清淚。

    修士體內(nèi)靈氣,于經(jīng)脈、金丹與丹田內(nèi)互相流動,在戰(zhàn)場上,便有把全身靈力壓縮至金丹之內(nèi)自爆與敵人同歸于盡的做法。

    不過這金丹的主人當時該是被封了靈力,自爆不得,干脆將金丹挖了出來,自絕于此。

    這金丹既然被從體內(nèi)挖出來,自然可儲靈力,做聚靈珠之用。

    許疏樓于握住金丹的那一瞬間,感受到了里面蘊含著的駁雜靈力,這幾道靈力必然來自不同的修士們。

    她立刻想到了它們的來源。

    也許她前面的人,也都發(fā)現(xiàn)了這枚金丹,他們逐一將自己能調(diào)動的所有靈力輸入進去,又重新把它藏在墓碑附近,等著金丹里積累足夠的靈力,用來反制歹人。

    她前面的人,那些死去的人,都放棄了借金丹一搏的機會,因為他們清楚里面蘊含的靈力還不夠,若不能一擊致命的話,就徹底浪費了這顆金丹,他們甘愿放棄了生的機會,向里面繼續(xù)注入一絲絲靈力,把金丹留給了后來者,把希望留給了后來者,把鏟jian除惡的機會留給了后來者。

    許疏樓拿到金丹后,每日都會忍著劇痛,向里面注入自己能調(diào)動的所有靈力,待第二日靈力稍稍恢復后,再繼續(xù),如此一遍又一遍,堅持了二十日。

    一絲絲微薄靈氣,便匯聚成生的希望。

    她對玉欺霜和無名修士的方向拜了一拜,敬他們,寧死,也要為后來人留下一線生機。

    第110章

    制服傀儡

    第一百一十章

    “我的劍呢?”

    男子看著她,眼眶由于窒息已經(jīng)開始充血外凸,嘴角卻咧起一個病態(tài)的笑,硬擠出兩個口型:“求、我?!?/br>
    許疏樓從他的眼神里,讀懂了他的意思——以命相挾沒有用,想知道寶劍下落,就來求我,你若殺了我,就等著被兩個傀儡困死在山上吧。

    在自己占著上風時反過來哀求,許疏樓實在沒有這個習慣。何況她也不信只要求他,他就會放過自己。

    金丹內(nèi)靈力所剩已然不多了,許疏樓沒有退路,此時停下來逼問難免夜長夢多,何況他已經(jīng)擺明了逼問無用,就算強行以他的性命來脅迫他下令傀儡放人,誰又知道以此人陰晴不定的性子,到時候究竟會對傀儡下一些什么指示?

    這是前輩以性命換來的機會,許疏樓并不想賭,就算自己逃不脫,也不能給此人再害人的機會,她絕不能讓他再見到傀儡,再有機會去下什么指令。到底殺不殺?許疏樓笑了笑:“看天意吧。”

    許疏樓右手掐著男子脖頸,另一只握著金丹的左手出手如電,在男子身上經(jīng)脈匯聚處連擊數(shù)下,封了他的靈力。

    只是手里握著金丹,封對方靈力時不方便用指尖去點,所以她基本是握拳鑿上去的。

    男子被鑿得吐了幾口血,許疏樓繼續(xù)催動著金丹,掐住他脖頸的手能感覺到男子自身的靈力抵抗?jié)u漸微弱了下去。她靜靜地看著他,金丹內(nèi)蘊含的靈力用盡那一刻,若他能活下來,就去接受天下人的審判,相信青城派一定會好生關(guān)照他,如果掐死了,許疏樓也不會感到惋惜,只是小花園里的無名枯骨怕是要永遠做個孤魂野鬼了。

    金丹內(nèi)所儲靈力并不多,片刻后便即用盡,許疏樓放開了脫力的手,任由男子滑落在地。

    她上前探了探鼻息,還有氣,真遺憾。

    趁著兩個傀儡被男子屏退的工夫,許疏樓用棉被裹了他,一路拖到小花園。

    她剛剛用靈力掙脫了鐐銬,此時這鐐銬已被鎖在了男子身上。

    許疏樓在小花園里挖了一個深坑,把昏死的人捆住手腳堵住口舌扔了進去,又將土填實,只給他留了個通氣的口子。

    她不能冒險讓他接觸到傀儡,便決定把他藏在這里。

    如果他一直保持昏迷,算他幸運,如果中途醒來,那就只能嘗試一下被活埋的滋味了。

    埋了人,許疏樓開始觀察傀儡們的動向,發(fā)現(xiàn)他們未見到男子,卻也沒有去找尋的意識,每日只按部就班地按他之前的指令看管她。

    而許疏樓要面對的問題是,如何才能離開這里。

    山間結(jié)界十分精妙,許疏樓一時找不出突破的法子,至少以她現(xiàn)下的微弱靈氣沒有辦法,這下山的路,竟似乎只有通過兩位傀儡把守的山門一途。

    她試著把男子的衣服扒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又換了與他相似的發(fā)型,企圖蒙混過關(guān),可惜兩個傀儡倒也沒傻到這個地步。

    她拿到了男子的儲物戒指,她猜測自己的卻邪應(yīng)該在里面,但戒指上烙著屬于原主人的靈力印記,何況這人大概是因著偷過師父的東西,自己做過賊便學會了千日防賊,他的防備心很重,在戒指上加了幾道機關(guān),讓她無從破解。

    還能怎么辦?

    她測試過自己的活動范圍,只要在山間,傀儡便不干涉她,但只要跨過范圍一步,就會引來傀儡的攻擊。

    她被困在了這里,沒有法寶,沒有卻邪,沒有實力,沒有幫手。

    不過,還遠遠未到絕望的時候,許疏樓沉下心來,如今她每日只能調(diào)動一絲靈力,不代表永遠不能突破,她照舊每日向金丹內(nèi)輸入靈力存儲下來,其余時間不顧丹田疼痛,強行催動靈力進行修煉。

    如果現(xiàn)在能調(diào)動的靈力相當于一個煉氣期的修士,那她就慢慢修煉,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大不了就一步一步重新來過。

    她找遍了山莊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合用的武器,最后只能從廚房里拎出一把生銹的菜刀,還是她自己拿磨刀石磨利的。

    她想念卻邪,但她從來不是離開武器就要放棄希望。

    她的活動范圍中有一個小瀑布,許疏樓常常在那里修煉。

    山間歲月悠長,春生夏長,秋過冬來,轉(zhuǎn)眼又是一年。

    每提升一些靈氣,她就試著向傀儡挑戰(zhàn)一回,他們每次都是點到為止,把她打到重傷吐血、倒地不起就在她面前擺一瓶傷藥走開。畢竟他們當初接到的指令就是看管她,不是殺死她。

    只是后來傷藥用光了,他們卻不懂,每次都要在許疏樓面前擺上一只空瓶。

    許疏樓鮮少挨過這種毒打,偏偏這毒打還是她隔三差五去自找的。

    好在毒打不是白挨的,她也漸漸總結(jié)出傀儡攻擊的規(guī)律,對他們出招的節(jié)奏、速度都了然于心。

    如此一來,不需要恢復全部的靈力,只要套好招式,就能破傀儡的招。

    在金丹內(nèi)重新儲存了一些靈力后,她自己體內(nèi)也有了勉強夠用的靈氣之時,她正式發(fā)起了進攻。

    按照這一年間一次又一次受傷套出來的招式,許疏樓幾乎閉著眼睛都能躲過那柄傘劍,傀儡終究是傀儡,反應(yīng)終不及活人。

    混元錘會從左邊襲來,傘尖接下來要上挑,許疏樓默念著接下來的招式,然后傘中劍是對著心口而來,自己該跳躍躲避,但是下一錘躲不過,是必須要吃下的一招。

    許疏樓用菜刀去擋了一擋混元錘,勉強延緩了一下這一錘的攻勢,但只能延緩一下而已,她眼睜睜地看著左臂再次被砸到骨裂。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了,骨頭裂著裂著倒也習慣了,拼著左臂一次次傷上加傷,好歹是保下了主攻的右手完好無損。

    她借著機會向玉欺霜撲了過去,后者的寒梅傘整只傘面張開來擋她的攻擊,張開的瞬間,傘面繪著的花苞變成盛開的模樣,一時煞是好看,與許疏樓手中菜刀形成鮮明對比。她卻自然無心欣賞,按著早計算好的動作閃至傀儡的身后。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演練后,這幾乎已經(jīng)成了她的本能。

    下一劍是斜挑,許疏樓咬了咬牙,主動找了個角度迎了上去,讓這柄細劍刺進身體,卡在自己肋骨之間,玉欺霜一時召不回武器,不得不讓細劍脫手,收了傘以傘尖刺向她。而下一錘馬上就要掄過來,砸向她的雙腿,這一錘靠起跳可以躲掉。

    許疏樓這一跳,卻是趁著玉欺霜收傘時,劈頭蓋臉地跳到了她的身上。

    傀儡之間大概沒有什么不能互相傷害的念頭,見許疏樓跳到了玉欺霜身上,另一個傀儡下一錘就沖她們兩個砸了過來。

    玉欺霜自然會躲,傀儡們同一時間似乎只能處理一件事,她要躲避,就暫時忽略了許疏樓。

    就在這個瞬間,許疏樓完好的右臂圈住了傀儡的頭顱,這是他們的弱點。

    下手擰下這顆頭顱時,她沒有猶豫,眼下形勢也容不得她猶豫,玉欺霜已逝,眼前傀儡不過徒有其形,她不該對其心軟。

    干脆利落的一擰后,失去了頭顱的傀儡身軀瞬間停下了所有動作,僵硬地立在原地。

    許疏樓又看向那個使混元錘的、她至今不知姓名的傀儡。少了一個玉欺霜后,她的壓力頓減,抬手把卡在肋骨間的細劍抽出來,這武器便比菜刀趁手多了,她又與剩下的傀儡纏斗了半個時辰,終于抓住機會一鼓作氣把他的頭顱也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