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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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蠱 在場的凌霄門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眼前這位形容狼狽、渾身浴血的邪魔名為張白鶴,正是凌霄門的末位長老,也是許疏樓難得對之有好感的凌霄門中人。 當年兩派聯(lián)合抗敵時,他一直很照顧無塵島這些小輩。看出許疏樓心情不好,還做了會飛的竹蜻蜓來哄她。 “怎么會?”陸北辰倒退幾步,不敢置信,“小師叔不是在閉關(guān)修行嗎?” 張白鶴實力一般,但為人很好,性情疏朗,飛揚跳脫,是那種你就算不喜歡也絕不會討厭他的人。連陸北辰這種頗為傲氣的人,也算和他交情不錯。 他一直以為張白鶴在凌霄門閉關(guān),可是小師叔如何會在這個地方,淪為了一個食人血rou的魔頭? 他猛地看向范陽。 后者此時已是滿臉的漠然:“不讓你們看,原也是為你們好。你們非要看,現(xiàn)在舒服了?” 許疏樓的劍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解釋。” “有什么可解釋的?”范陽冷嗤一聲,“張白鶴練功走火入魔,為禍一方百姓,我奉師門之名前來追捕,如此而已?!?/br> “張師叔性情最好,他這樣的人如何會突然入魔,會變得兇殘嗜殺?”許疏樓劍一橫,“你又為何多般攔阻于我?” “許師侄,家丑不可外揚,”范陽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我阻攔你,只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凌霄門下出了這種敗類罷了。” “……” “至于他為何會走火入魔,我只能猜測,是他實力始終不夠,急于求成,才走了歪路?!狈蛾栭L嘆一聲。 “……”他的話似乎無可辯駁,只是一顆懷疑的種子在許疏樓心下瘋長。 范陽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我亦為師弟感到遺憾,許師侄,現(xiàn)在可以把人交給我了嗎?” 許疏樓搖頭:“今日這人,我一定要帶走。” 范陽臉色微變:“許姑娘這是何意?張白鶴是凌霄門的人,你憑什么帶走!” 許疏樓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憑你打不過我?!?/br> 隨著這一句,她身后合歡宗眾人齊刷刷地舉起兵刃。 范陽面上現(xiàn)出兩分陰狠之色,盯她片刻,沒好氣地招呼凌霄門眾人道:“我們走!” 陸北辰臨走時回頭張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掛心張白鶴。 許疏樓不去管他們,俯身蹲在張白鶴面前:“張師叔,是我,我是疏樓,你還記得我嗎?” “?。“?!”對方眼神里浮現(xiàn)瞬間迷茫,但很快又被對生人血rou的渴望所掩蓋。 “……” 合歡宗主也參與了這場圍捕,見她難過,上前遞了只帕子。 許疏樓卻并沒有流淚,只是嘆了口氣,把人點暈過去,帶回了合歡宗。 從水路進入宗門,迎上的便是一妙齡女子驚惶的面色:“宗主,少宗主她不見了!” “阿浮?”合歡宗主蹙了蹙眉,并不慌亂,“怕是又趁我不在,偷跑出去頑皮了,派人在附近找過了嗎?” “找過了,附近幾座山都找過了,”女子急急道,“平日里少宗主再怎么頑皮,也不會跑出這幾座山的范圍啊?!?/br> “別慌,我親自帶人去找。”合歡宗主安撫了幾句,讓屬下帶許疏樓找個安置張白鶴的地方,又帶人出門去了。 許疏樓又去白柔霜處看了一眼,小師妹沖擊筑基已有七日,無塵島眾人輪流在給她護法。見許疏樓回來,問過情況,宋平等幾個識得張白鶴的人都是感慨不已。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許疏樓先去了張白鶴處,其人已是饑餓無比,她端來些飯食,但他似乎只肯吃生食,許疏樓無法,尋了些新鮮豬心、豬肝喂了,他才勉強安靜下來。 許疏樓又去尋合歡宗主,這才知道她一夜未歸,宗主身邊的侍女面色憂慮:“想是還未找到少宗主?!?/br> 許疏樓皺眉:“以往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嗎?” 侍女搖了搖頭:“少宗主從不會貪玩太久,往常就算無人尋她,也頂多三兩個時辰便自回轉(zhuǎn)。” 許疏樓點了點頭,打算出門去附近幫忙尋人,到了山腰處,正撞上一隊合歡宗女子,為首的拿出一封書信給她看:“這是我們剛剛在山腳下發(fā)現(xiàn)的?!?/br> 許疏樓連忙展開書信,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話,讓她孤身帶著張白鶴去城中云水閣交換阿浮。 原來阿浮竟是昨夜被范芷擄走的。范陽又把見面地點選在人來人往的云水閣,吃準了許疏樓怕傷到百姓,不能毫無顧忌地出手。 合歡宗主洛紅棠看到這封信后,面上盡是難掩的嘲諷:“原來這就是名門正派?!?/br> 許疏樓向她保證:“宗主,對不住,我一定把少宗主帶回來?!?/br> “不能怪你,”宗主微微閉目,“卷入此事是我的決定,怨不到你身上?!?/br> 許疏樓嘆服,單憑這一句,便知為何洛紅棠能做這個宗主。 她正在擦劍,這劍出鞘是因為范陽,那么斬了他來還鞘,也算公平。 ——— 無霜城這一日下午,街頭出現(xiàn)了一幕奇景。 一位十分美貌的年輕姑娘,背負長劍,肩上扛著一個發(fā)絲凌亂、衣衫臟污的昏迷男子,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過長街。 此人自然就是許疏樓,她按信中約定,來到云水閣頂樓:“張白鶴我?guī)砹耍骞媚锬???/br> 范陽和范芷二人,一個站在窗前,一個走到門口,堵住了所有出路。 蕭雅不在,陸北辰正坐在角落里,面上還有幾分迷茫,似乎全然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的。 離他最遠的另一個角落里,一名漂亮的小姑娘正緊閉雙眼,昏睡在長椅上。 范芷笑著看向許疏樓:“許姑娘,我們也不愿意事情鬧成這樣,你把人放下,就可以把小姑娘帶走,我們就當此事沒發(fā)生過,如何?” 許疏樓反問:“張師叔落到你們手里,你會立刻殺了他,是也不是?” “這個就不勞你cao心了?!?/br> 許疏樓把肩上扛著的人放在桌上,謹慎地靠近角落,把小姑娘單手抱了起來,另一只手還提著劍:“范長老為何還堵在門邊?信不過我?” 范陽和范芷卻突然同時動了起來,一人刺向桌上的昏迷男子,一人殺向帶著累贅的許疏樓。 千鈞一發(fā)之際,那桌上的“張白鶴”突然一個鷂子翻身,彈跳起來,架住了范芷的鞭子。 “宋平?” 許疏樓做了個遺憾的表情:“看來我們都不怎么信得過彼此?!?/br> 她懷里抱著阿浮,不想戀戰(zhàn)。 她用護體靈氣把自己和阿浮包裹在內(nèi),一心突破,范陽卻祭出了最強勁的法寶,將她逼進了角落。 許疏樓正面防范著他的攻擊,范陽突的一聲呼哨,隨著他的哨聲,有什么東西蘇醒,從阿浮懷里鉆出,直撲許疏樓左腕,她閃躲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那蟲子狀的東西融進了自己的皮膚,又在皮膚下涌動幾下,復又平靜下來。 她踉蹌了一步,只聽得耳邊范陽的聲音響起:“北辰,還不快扶住你的未婚夫人。” 許疏樓頭暈目眩間,入目的便是陸北辰一張俊臉,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下這道唯一的風景。 他一直沒有出手,聞言便下意識扶住了她,面上滿是惑然:“范長老,你到底要做什么?不是說好要交還那女孩兒嗎?何必……” “你該對我道一聲謝,”范陽哈哈大笑,顯見是十分得意,“放心,以后此女定然對你一心一意,任你予取予求了?!?/br> “什么……”陸北辰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么?” “師姐!”宋平擔憂地一聲大吼,換回了許疏樓半點清明。 她掙扎著推開陸北辰,單手撐在地上,范陽看著她這狼狽樣子,大笑起來,明明就在面前,卻要傳音給她,不叫他人聽到:“許疏樓,我不殺你,我要你活著受這份折辱,待蠱蟲與你血脈融合,你連今日中蠱之事都會忘記。” 許疏樓半蹲半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這、蠱是做什么的?” 范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十分享受她的窘境:“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此蠱,至于它能起到多大效用,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我會很高興看到你成為我凌霄門的一條走狗。” “只可惜……”許疏樓抬起一直撐著地面的手,“你看不到那個時候了?!?/br> 話音落,劍氣起,許疏樓拼著碎丹的可能,催動丹田之力,長劍脫手飛出,將范陽從胸口貫穿釘在了墻面上。 隨著這個等級的修士拼全力摜出的一擊,樓體早該應聲塌陷,但這座云水閣卻似乎堅實得很,沒碎沒塌,外墻連塊磚都沒砸下去。 陸北辰怔怔地看向腳底,才發(fā)現(xiàn)是許疏樓剛剛借著站立不穩(wěn)單手撐地的工夫,用靈力裹住了這一層。免得砸穿了樓,讓樓下無辜百姓遭殃。 “兄長!”范芷一聲悲嚎。 “宋平!”許疏樓大喝一聲,右手召回長劍,那劍從范陽身體里帶出一陣血花,范陽失了支撐,便緩緩滑落在地。 宋平和她很有些默契,趁著范芷去察看范陽的情況,向師姐的方向飛掠過來,許疏樓抬手轟碎了一小片樓頂,兩人帶著阿浮飛身而出。 陸北辰手里握著劍,卻沒有去攔他們,也沒有去看范陽的傷。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他嘆了口氣。 當年兩派曾聯(lián)手對敵,范陽兄妹明明該知道許疏樓是什么人的,大概時間過了太久,她近年表現(xiàn)得又太溫和,以至于他們都忘了,許疏樓其人最是烈性,寧折不彎,能讓她妥協(xié)的大概就只有天下大義。除此之外,誰若觸到了她的底線,她就算拼著以命換命,也從未折腰。 第26章 歲月長 許疏樓和宋平一路飛回合歡宗,范芷大概是忙著救治兄長,才沒有追上來。 見她帶回了少宗主,合歡宗人皆歡喜不已,連忙接過阿浮,許疏樓一直堅持到把小姑娘交到合歡宗人手里,才力竭暈倒。 宗主洛紅棠把許疏樓打橫抱起,送進內(nèi)室。 宋平一路走來,見證了許疏樓從性烈如火到清和平允,卻從未見過師姐有這樣脆弱的時候。許疏樓太強,強大到同輩修者難以望其項背。她蜷縮在洛紅棠懷里時,他才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師姐也有需要被保護的時候。 許疏樓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她睜開眼時,入目是一片奢麗的珠簾翠帳,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龍涎香氣,她神智尚未十分清醒,在這一片軟帳溫香中,恍惚間,竟仿佛回到了少年時,彼時無憂無慮,萬事不曾縈懷。 仿佛下一刻,就會有活潑的宮女嬌聲調(diào)笑著:“殿下,您醒了,御馬監(jiān)那里今晨新出生了一匹小馬,你要不要去看看?” 許疏樓幾乎以為她可以立刻起身下床,然后便會有宮女來幫她穿衣,她便可以在最美好的春日戴著最耀眼的首飾去找母后陪她放風箏,找父皇撒個嬌,找兄長一起騎馬,找狀元郎請教詩書…… 她已經(jīng)為此露出一個微笑。 但耳邊響起的卻是另一道慵懶嫵媚的聲音:“許姑娘?!?/br> 許疏樓微微閉目,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洛宗主。” 百年已過,家國不復,昔日那活潑的宮女亦早已不知埋葬何方。 許疏樓唇邊笑意沒有絲毫滯澀,至少洛紅棠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少宗主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