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95節(jié)
“你去問吧,他哭的我頭疼。”蕭鈺無奈地坐回書案,“嘴里一個(gè)勁的說不要不要,我磨了好久才吃了點(diǎn)飯,你瞧,還把我手抓傷了?!?/br> 素娘靠在床頭,瞧了蕭鈺一眼,似乎有些愧疚。 “叫什么名字?”沈琢單刀直入。 “南陳?!蹦详悇偦謴?fù),聲音像是吞了刀子似的嘶啞無比。他穿上正常人的衣服,褪去祭祀的妝容,顯露出一張清瘦秀氣的臉來。 “還記得病發(fā)之前的事情么?” 南陳猶豫著,想了好一會兒才點(diǎn)頭:“有,有點(diǎn)印象?!?/br> 南陳是神女廟里的一個(gè)孤兒,也是被選中扮演神君的素娘。半年前他喝了江家施的粥水后,夜里半夢半醒之間,就常聽見嘈雜的怪聲,有許人的囈語,也有轟鳴聲,十分刺耳。他問了一圈,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沒有這種情況,無奈只得作罷。 “兩個(gè)月前,有人引我去巷子里,說是知道怎么治這個(gè)病?!币贿B半個(gè)月沒睡好覺,狀態(tài)差得遭到神女廟的管事頓頓罵,差點(diǎn)不讓他做素娘。 “后來呢?” “后來,我被打暈了帶到一處地方,我不知道在哪,只記得為首的是個(gè)和我一般大的年輕人?!?/br> “你認(rèn)識他嗎?” 南陳搖搖頭:“我只聽周圍的人叫他閑鶴先生?!?/br> 閑鶴…先生?一般大的年輕人?這位閑鶴先生,想必就是江家的閑鶴道長,只是為什么是個(gè)年輕人?難不成是一個(gè)組織? “對了,和我一起關(guān)起來的,境況和我差不多?!?/br> 聽見怪聲、囈語……“那你記得‘極樂’么?你們發(fā)瘋后,嘴里一直念叨著這個(gè)?!?/br> 南陳瞪大眼睛,猛地點(diǎn)頭:“那位閑鶴先生告訴我們,說我們聽見的就是另一個(gè)世界的聲音,那個(gè)世界叫‘極樂’。” 怎么越聽越越像**?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瘋的么?” “那位閑鶴先生一直在念著什么經(jīng)文,敲了下鐘,我就沒印象了。只感覺像兩只手用力地在扯我的腦袋,疼得要命?!蹦详愓f著,忽然垂下頭去,手奮力地敲著腦袋,帶著哭腔喊,“好疼啊,好疼……” 沈琢不知道該怎么辦,喊了一聲蕭鈺,兩人手忙腳亂的合力摁住南陳。南陳仰躺在床上,神色痛苦,青筋凸起,冷汗涔涔,又忽而大笑,叫著“極樂”,反反復(fù)復(fù)。 沈琢忽然沖上去:“南陳,你聽到了什么?” “哈哈哈哈,極樂極樂…啊,好疼,好疼??!……” “南陳,南陳!” “他都瘋了,問不出什么的?!?/br> 不,不對,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沈琢一聲聲喚著南陳的名字,直覺告訴他南陳腦子里的東西很重要。沈琢的手被南陳的指甲抓出一道血痕,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痛覺,和南陳一起瘋了一般一遍遍問:“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去,極樂…好疼…哈哈哈哈好疼!…怪物…會飛…會飛…好奇怪,沒有頭發(fā)…” “會飛的怪物,什么怪物?” “鐵…好疼,好疼…他們在說話…說話…看鐵,鐵…”南陳痛苦的流出淚來,連蕭鈺看著都有些不忍心,“別問了?!?/br> 鐵怪物,會飛,說話,極樂,另一個(gè)世界…… 沈琢心跳如雷,他追問道:“他們在說什么?聽得清楚么南陳?” “別問了阿琢,你看他的樣子?!?/br> “…飛…好疼啊,好疼,好疼……”南陳脫了力,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昏了過去。 “沈琢,你看……” “他生辰是什么時(shí)候?” “八月十五?!笔掆曇汇叮安贿^他是收養(yǎng)的,真實(shí)生辰存疑。你問這個(gè)做什么?” 至此,沈琢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營帳里陸陸續(xù)續(xù)涌進(jìn)幾個(gè)人來,耳邊一團(tuán)嘈雜,但沈琢卻聽不清他們在講什么,他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一顆心咚咚咚的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霍遙,霍遙…… 他撥開人群往外走,周圍人的面孔漸漸模糊起來,如同光影一般,神色各異,無數(shù)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他。 “霍遙呢?” 面前有人似乎在晃他,嘴唇蠕動,聲音似乎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了過來,如同寺廟敲響的鐘聲在山間的回音,迷迷蒙蒙含糊不清,他身旁像是有道屏障,隔絕了所有,什么聲音也進(jìn)不來。 “你說什么?” 那人又重新說了一遍。沈琢看出來了幾個(gè)字——“少爺昨日在府衙看病瘋子,還沒回來?!?/br> 泉州府衙,啊對,這里是泉州城。沒回來?那昨晚上和他說話的又是誰?他的玉佩呢,松露石呢? “沈琢!” 一聲吼叫將屏障打碎,周圍人嘰嘰喳喳的叫聲,以及裴六焦急的面孔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五感內(nèi)。沈琢回神,才發(fā)現(xiàn)叫他的是蕭鈺。 “怎么了?” “你怎么了,瘋一樣的往外走,還找霍遙。霍遙這幾日一直宿在泉州城呢?!?/br> “你怎么知道?”沈琢脫口而出,“萬一他回了呢?” “怎么可能,我整夜都在看書,一直開著窗戶,余光里就是城門口,城門口里出來人我怎么會不知道?!?/br> 或許走得并不是城門口,而是小道呢?就如同當(dāng)初進(jìn)城那樣翻城墻? 腦海里又有個(gè)理智的小人在揮著叉辯駁:哪個(gè)人大路不走去翻墻? 偏偏裴六還補(bǔ)了一句:“是呀,這幾日牢房忙,許多病瘋子死的死傷的傷,少爺處理這些事,好幾日都未曾合眼了?!?/br> 沈琢心里天人交戰(zhàn),臉色瞬間跌落潭底。與此同時(shí),一張泛黃的紙遞到他面前,上頭畫著長長短短奇怪的符號。 “這是什么?” “你當(dāng)初讓我卜的卦,這幾日我翻書找到了。” 蕭鈺面露遲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沈琢抬眼,只見后者緩緩道—— “師公給你算的三劫,最后一劫的卦象,和我用你給我的那個(gè)生辰八字卜出來的卦,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劇情快要走完,收尾中。 是整條串起來的線,交代完以后就能安心過日子啦! 第113章 生死卦(四) “霍遙呢?” “少, 少爺還在府衙?!迸崃粗蜃恋哪樕蛄艘粋€(gè)哆嗦。 “帶我去見他?!?/br> “可沒有少爺?shù)拿?,無關(guān)人等不得入泉州城?!?/br> 沈琢冷冷的瞥了裴六一眼, 反問道:“那我是無關(guān)人等么?” 裴六噎住, 這讓他怎么答?!送命題! 片刻間,沈琢已向大門走去。守城衛(wèi)并肩站著,無情的攔住沈琢的去路。后者伸手將人推至兩邊,正要上前,一陣寒光閃過,守城衛(wèi)的刀已伸至沈琢面前。 沈琢在原地停下,看了眼裴六,隨即視若無睹地往刀口上撞。 裴六大驚, 嚇得冷汗直冒, 急忙吼道:“讓開!” 守城衛(wèi)愣了片刻,迅速收回劍退至兩邊,一道人影就這么掠了過去, 帶起一陣寒風(fēng)。 “沈公子, 沈公子!”裴六追上沈琢,“城里亂,您還是回去吧?!?/br> “泉州城巷子多,府衙遠(yuǎn)得很,不然我去叫少爺出來?” “沈公子,您別走這么快,雖然迷煙倒了大部分病瘋子, 可保不齊還有些藏在暗處的?!?/br> 沈琢停下腳步, 回頭看向裴六:“泉州城我比你熟。我只是不理解, 你這么攔著我, 是你家少爺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么?” “沒有!”裴六苦著臉急忙辯駁,“少爺最近忙得很,哪里去干別的事!是少爺不想讓您瞧見府衙里橫尸滿地的場面,他說讓我這幾日先攔著您。沈公子,您這么闖進(jìn)來,少爺肯定要罵我了!” 沈琢無動于衷:“罵就罵吧,我也要罵。” “……”好,苦rou計(jì)完告失敗。 裴六心里急的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他跟在沈琢身后,仿佛一個(gè)跟著夫人去捉j(luò)ian自家主子的下人。 眼看府衙將近,裴六只能祈禱自家少爺能安安分分的,躲過這一劫。他進(jìn)門后,忽然看到一個(gè)熟悉的人影,大喜道:“五哥!” 裴五冷眼抬頭,見到沈琢還有些錯(cuò)愕:“沈公子怎么來了?” “站住?!鄙蜃两凶∠胱叩呐嵛?,“想去報(bào)信?” “沒。” “那就跟著?!?/br> 沈琢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里走,在府衙里找了一圈沒見著人后,徑直朝牢房而去。剛一靠近,一股腐爛發(fā)臭的味道便從里傳了出來,進(jìn)去以后更甚,混著血腥味,陰濕從地縫里冒出來,滲進(jìn)沈琢的骨子里。 他聞著有些反胃,手指在寬袖下絞動著,青白一片。 到最中央的刑房,沈琢看見了霍遙——和昨晚那個(gè)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綁在刑架上的男人渾身都是血紅的鞭痕,看著觸目驚心?;暨b揮著短鞭,打在他身上,一聲清脆的響混著男子的慘叫,帶著回音響徹整個(gè)牢房。 裴六弱弱的喚了一聲:“少爺?!?/br> 霍遙轉(zhuǎn)過臉來,身上手上甚至雙頰上都濺了血上去,他半張臉藏在陰影里,望過來的眼神冷冽又陌生,像結(jié)了一層霜。 見到沈琢,霍遙的目光陡然變得柔和起來:“怎么來了?城里危險(xiǎn)。” “是城里危險(xiǎn)還是不想我來?” “什么意思?” --